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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他挑挑眉,对她的答非所问,不置一词。
“两天!”已经两天了!她当时怎么回到这里的?那天手术结束,医生对她摇头的时候,她整个思绪就空白了。加护病房不能进去,空荡的长廊显得那么寂寥,她不知不觉地走出医院,在雨中走了多久她并不清楚,只是当她回过神时,已经回到这里了。
站在黑暗的玄关,她不禁悲从中来,压抑不住地哭了起来,直到……
“我不能在这里,我──”她想挣脱他的怀抱掀被下床,却突然想到自己此刻正一丝不挂。
“妳为什么不能在这里?”他明知故闷,想听她亲口说出来。“我记得这半年的时间里,除非我允许,否则这里就该是妳待的地方,不是吗?”
“我……”她难堪的欲言又止,并不想将妹妹扯进这个骯脏的世界里。“请你放我几天假,拜托。”她只好这么请求。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妳根本还没开始工作过。”郁翔微讽地道。
“求求你,只要几天就好了。”
“理由?”他未软化,坚持要她说出来。
“你──”萧影终于崩溃了,在即将失去唯一亲人的冲击下,又无法守在妹妹身旁陪她走完最后一程,更怕她在这两天中的某一刻已经……
所有的情绪终于爆发了。
“我妹妹快死了,她快死了!你知不知道啊!”她痛哭失声的大喊,“你为什么不让我去,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因为她,我才会在这里受制于你,你竟然不让我去见她最后一面,你……”
“嘘、嘘!”他抱紧她,温柔的摇晃着。“没事了、没事了。”
“你知道什么!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1医生说薇薇没救了……”闷在他的怀里,萧影哭着反驳他。
“相信我,没事了,真的。”
“你要我如何相信?”
“妳的意思呢?”他知道她后头还有话。
“眼见为凭,我要到医院去。”
“可以。”
从加护病房出来后,萧影满面泪水,是欢喜、是感恩。她急于寻找那位为她带来奇迹的人,不难,一抬头,他就站在那里。
“谢谢你,郁先生。”她走到他面前,感激的行了一个九十度的鞠躬礼。
“谢我做什么?我只是昨天凑巧接到医院的电话罢了。”他知道她留给医院挤联络电话是他在她房里装设的那支专线。
“啊?”她讶然。
“不然妳以为什么?”郁翔双手环胸,又恢复了惯常嘲讽的态度。
“不管如何,还是谢谢你,至少你让我来见我妹妹。”她仍向他道谢。原本她以为是他请动那位名震全球的天才医生为她妹妹动刀的,这样一来很多事情就有合理的解释了,没想到他只是接到医院的通知才会知道。
其实,仔细想想她也觉得自己先前的想法未免可笑,郁先生和她之间不过是一场桃色交易,他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呢?
他嘲讽地扯了扯嘴角,对她会有的态度早已预知。
“走吧!”他冷淡的开口。
“走?”她一时无法接上他转移的话题。
“别忘了自己的工作。”他冷冷的瞥她一眼。
“是。”她低下头,惯有的羞愤又涌上心头。
一语不发的跟在他身后,像是绝对服从的员工,也像一只哈巴狗。
郁翔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冷眼看着距离三步远,也跟着停下来的萧影。
“过来。”他沉声命令。
她没有异议的靠向前,立在他身前。
他二话不说的牵起她的手继续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萧影对他的动作虽然颇为意外,但不知为何,一股甜蜜却涌上心头,放柔了脸上的表情,她默默的跟着他的步伐,一步、一步……
何孟祯站在长廊深思的看着这一幕。郁翔牵着女人的手,而且还是主动的?!
他很确定自己的视力正常,工作量虽然饱和,但也没有累到会出现幻觉的程度,那么他是真的看到了!
呵呵……似乎愈来愈有看头了,他拭目以待喽!
第3章
车子并非往回家的路上驶去,萧影虽然疑惑,但并没有多问。
郁翔看出她的疑惑,本以为她会开口问他,谁知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她出声。他微蹙着眉。她也未免太过于尽职了吧?只是,有这么一个不会多问的女伴他应该庆幸的,但他就是老大不高兴。
“有问题吗?”他起个头,希望她识趣些,自己提出疑问。
“没有。”毫不犹豫的回答,她本来就不该有问题的。
闻言,他的眉头皱得更紧。这个女人!
“说!”他沉声命令。
她偏头看他一眼,掌控着方向盘的他看起来是如此的自信满满,睥睨天下般的神情令人不由自主的匍匐在他脚下。
他不喜欢司机开车,除非是必要的场合,否则他一向自己来,或许他的个性就是不喜欢有事情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外吧!她已经渐渐对他有略微的了解了。
“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她“服从”的把问题提出来。
“我要卖掉妳。”他没好气地道,有点像睹气的小孩。
萧影却当真了,她又惊又怒的睁大眼,先前因妹妹的事对他所产生的感恩之情全都灰飞烟灭了。
“你、你没有权利这么做!”她怒喊,声音里的颤抖泄漏了她的害怕和无叻。
她是曾在报章杂志或小说上看过有些上流社会人士有这些换妻、换女友的行为,交换情妇更是时有所闻,甚王是把情妇送给生意上来往的客户,只要对方喜欢的话;还有卖给朋友的……但真要发生在她身上,她是抵死不从的。
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有自己的意志、思想,她不是商品,也不是牲畜,虽然她把自己卖给他半年,但他没有权利转让!
郁翔看她一脸肃穆,一时之间不知该笑或该怒,笑她的傻气、好骗,还是怒她把他想成人格如此低劣的人。
算了,不和她计较,看在她那么害怕的份上,就饶了她这一次。
“今晚有个宴会,我要妳和我一起出席……”他打算把事情对她说清楚,不料她却打断他的解释。
“你打算在宴会上展示我,然后把我卖给出价最高的人?!”
“妳当真了?”这会儿他真的啼笑皆非了。
萧影一愣,看着他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这才恍然大悟。
“你……是开玩笑的?”她仍不太确定地问。
他知道,此时若不给她一个肯定的保证,那不知道又会搞出什么名堂来,所以他很慎重的点点头。
“没错,我是开玩笑的。”
萧影松了一口气。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开玩笑,所以就认真起来了。”她慎重地道歉,一时没有多想措词,老老实实的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郁翔不想追究她是在道歉还是在损他,为了避免再有类似的情形发生,他决定把事情说清楚。
“我有一个习惯,属于我的东西,我绝对不会把它转让给别人,除非我不要它。但是,属于我的人,就算我不要,也不允许别人拥有,”他的声音很冷,像是在做某种宣告,既无情又决绝,只是,他并没有告诉她,他所谓的“属于他”,是在他自己心理上的认定,而非肉体上的。
打了个冷颤,不知为何,萧影打从心里发冷。
“了解吗?”见她没有反应,他追问。
“了解。”点点头,她顺从的回答,不知道自己是否在“属于他”的范围里。
“很好。那么,妳现在知道我们要去哪里了吗?”他将话题导正。
“不知道。”萧影老实的回答。她真的毫无头绪。
他分神的斜睨她一眼,不禁怀疑孟权给他的调查报告里,她的在学成绩是否属实。一个名列前矛的资优生,怎么反应还有待商榷呢?
“我们必须去打理一下妳的门面。记得吗?晚上有一场宴会,我要妳和我一起出席,qi书+奇书…齐书而妳似乎还没有去采购,妳不会打算穿妳现有的衣服去亮相吧?”没有瞧不起她的意思,纯粹的就事论事,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当然,你是对的。”萧影只能如此回答,声调黯然。
郁翔很想问──又怎么了?但最后选择沉默,他不想一下子与她接近太多。
纯然的雪白与全然的闱黑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跟在郁翔身边,萧影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所造成的轰动,从下车后,他便没有放开过她,拉她的手勾住他的臂膀,一刻也没放松。
她倒也乐得轻松,只要站在他身边,嘴唇保持着一定的弧度即可,反正,生意经她听不懂,应酬话她也不会说,而且他似乎也不爱她开口,她只要尽责的做个洋娃娃。
广大宴会厅的另一端,一双含怨带恨的眼神盯着郁翔身边的萧影,那种强烈的恨意在她一步一步靠近他们的时候益发明显,且令人不寒而栗。
萧影敏感的察觉到异样,下意识的梭巡四周,但一无所获,在心底暗笑自己疑神疑鬼,却感觉到手掌下握着的臂膀突然变得僵硬。
她疑惑的用眼神询问身旁的人,却发现他眼神笔直的盯着前方,眼底所散发的冷意是她前所未见的。
好奇的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她看到一位雍容华贵的贵夫人,年约五十,风么犹存,正对着他们,或者只对着郁翔,露出慈爱的笑容。
那种笑容该是很温馨、令人觉得温暖的,但萧影却打了一个冷颤。
大概是她的颤抖唤回郁翔的注意力,他低下头给她一抹温柔的微笑,拍拍她挽在他臂上的手,像是在告诉她别怕。
一连串的动作引发此起彼落的闪光灯,妇人脸上慈爱的笑容益发甜腻。
郁翔带领萧影往贵妇人走去,而除了与他贴身而行的她感觉到他浑身肌肉僵硬外,第三者从他从容悠闲的外表完全看不出他有何异样。
立在贵妇人面前,他再次低头给萧影一个醉死人的微笑才缓缓开口,“影,我跟妳介绍,这位,是我的……母亲,妳称呼她郁夫人就可以了。”
分不清什么才令她较为震惊,是听见他亲昵的叫她“影”?还是眼前这个雍容华贵的人竟是他的……母亲?而为什么他在说出“母亲”时,有那短暂的停顿呢?
“郁夫人您好。”发现他没有将她介绍给他母亲的意思,萧影识相的只向他母亲问好而没有自我介绍。
虽然感觉到他们母子之间的气氛有点异常,但或许他只是认为她不需要让他母亲认识吧!毕竟他们之间什么都不是,存在的,只是一张契约下的桃色交易。
“翔,这位可爱的小姐是哪家千金,怎么从来没见过呢?”
郁珍玲漾着那抹令萧影莫名打颤的慈爱笑容,从上到下打量着她。
“母亲,影不是哪家名门的千金,她是我的女朋友。”郁翔微笑着宣告,音量适中的正好传进周围每个竖耳倾听的记者耳里。
“翔,你这样不对喔!怎么可以拐骗这么单纯的女孩子成为你猎艳名单中的一位?你说,这是你第几任的情人了!”郁珍玲状似为萧影抱不平的数落着他。
“我想您听错了,母亲,影是我的女朋友,不是您口中所谓的情人。”他再次澄清。
除了萧影不解其意之外,在场所有人皆一阵哗然。因为他曾经说过,他不会交女朋友,有的,只是短暂的情人关系,合则聚、不合则散,而若是有一天他宣告有了女朋友,那么那个人所代表的,就很有可能是他的结婚对象。
“怎么回事?”萧影对周围的骚动充满了疑惑,对于突然愈来愈多加诸在她身上的异样眼光也极为不自在。会是因为他说她是他的女朋友而非情人这些话的关系吗?
难道在这里,女朋友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