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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桌旁也有圆形鼓凳。但是不是常见的四张,而是两张。
苏陌走过亭子,继续沿着小桥在荷花池中穿行。桥分两路。一路通向莲池中一天然形成的怪石,怪石平坦,两边周有石笋,石笋上放着白玉莲花。石台四周青莲送香,正对着飞瀑流水,美不胜收。石台之上放着一架古琴。苏陌走近,苏陌碎步会弹琴,但是好歹见过。可这琴,与苏陌往日所见并不一样。它不是木头琴,而是带着一种金属的光。苏陌看到,这琴的琴弦已经断了两根。
苏陌不懂琴,心中虽然暗暗喜欢这琴,却没有在琴台停留太久。她又沿着小桥走向另一边。小桥曲曲折折,将她带到岸边水榭。
水榭同样是白玉雕就。似乎建筑者特别钟爱这种清雅的风格。唯恐杂色污了这神仙府邸。苏陌走进,水榭临水内设着茶桌小座。仍是只能坐两个人。
苏陌走出水榭,沿着令一条小桥穿行。这里,很安静。偶尔有些莲叶的摩挲移动声。除此以外,便只有苏陌蹭蹭的走路声以及呼吸声。
“这里像是给人住的,可是没有人。”苏陌心想。是的。没有人。不但没有活人,连死人也没有。
什么童尸烛台,什么棺材机关,这里都没有。这里似乎很美,可是却美得妖异。苏陌想了想,似乎是因为太漂亮了,所以反而让人觉得不真实。但是她喜欢这。这莲花,这香味,这清清淡淡的屋宇,这静悄悄无争无扰的世界,让她一直狂跳的小心脏慢慢恢复平静。
苏陌随意走了几个地方。顺着小桥,不知不觉来到一处殿阁。这殿阁与其它楼阁又有些不同,虽然精致。殿阁前的一带平地却平白为它增添了些不一样的气势。
苏陌随着白玉台阶踏上平台。只见平地的云流里隐隐现出些剑鞘剑柄。这平台上到处是剑。全都长长短短地插入地上。地上还散落着一些残剑断剑。苏陌不得不小心翼翼的走。
“什么人,这么喜欢剑?”苏陌心中疑问。
苏陌伫立殿前。看着殿上的牌匾。“什么,天阁。”苏陌看着牌匾认读。有点小得意,三个字她认得两个,算是不错了。
苏陌站在殿阁前,殿阁的大门敞开着。只见殿阁当中是一个大火炉,旁边有个方形水池,一只白玉蟾蜍在吐着清水。苏陌在地底奔跑多时,早已口干舌燥。看到这股清水,忍不住走进去跪下,用手掬了喝个够。喝饱后,只见水波里映出自己的影子。又用水洗去脸上污痕,理理乱发。只见水中,自己的右耳垂微微鼓起,一滴血色鲜艳欲滴。苏陌摸了摸耳朵,很有些疼痛。仰起头,站起身,环顾这屋子。只见正屋中四壁挂着甲胄,剑架上密密麻麻地放着些剑。有些小门,小门里面的小房或者满是剑匣,或者挂满弓箭,或者箱子里满是奇兵利器,或者是一屋子的盔甲锁套。
苏陌小小女儿家,对这些不感兴趣。走马观花似的看了一眼,连进都懒得进去。不多时她就过了前厅,进了后屋。后屋空荡宽敞,一应家具摆设全无。白白净净如雪洞一般,又带着种豪气。在临水处有个观景平台,平台栏杆旁有只倒地的酒壶。
看样子,曾经有人在这舞剑赏花喝酒。
苏陌离了这屋子。顺着石头路随意走。这里屋宇虽多,却不见一丝尘土。连石头上都裹上了发光物。除了莲花,再看不到其它植物。
又一座小屋子。苏陌钻进去。不由大喜。原来这屋子里有许多道士炼丹的炉子。炉火早已熄灭。但是玉石桌上,架子上,却满是各种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苏陌大喜是因为她闻到蜂蜜的香味。并且马上看见了一排长颈瓶子。这些瓶子,跟水香姐姐用来泡茶的别提多像了。
“什么什么水。什么什么蜜什么。”苏陌辨认着瓶上的字,托丽嫔诗词的福,她竟然认得这个“蜜”字。
经过这么久的折腾。苏陌早已饥肠辘辘。苏陌的小手伸向两人一瓶“什么什么蜜什么”。只见瓶盖上封着蜡。这蜡奇怪,苏陌怎么弄都弄不开。苏陌眼珠一转,将匕首拔出——一割。整个瓷瓶又长颈刹那间变短颈。苏陌大喜,愈发喜欢这小匕首,收好了匕首。再看瓶内,一股香甜之气外溢。却不是蜂蜜,而是药丸。
苏陌已经饿极。又没人教导过她不要碰这些东西。
虽然有些害怕,但没几个孩子会在肚子饿时谨慎小心,苏陌盯着药丸良久。甜香阵阵。说来奇怪,这里香味浓烈。苏陌却好像更易捕捉到香味了。
终于,她还是下定决心,捏起了一个小药丸。小心翼翼地闻了闻,这香甜的气息一下钻进了她的鼻子里,搅得她肠肚大响。
“反正,什么都不吃也是会饿死的。”“这么香,应该不会有事。”
苏陌眼睛一闭,药丸往嘴里一送。一嚼,一股清甜甘美的滋味就在她味蕾上化开,顺着食道,舒服到每一个毛孔里。“真好吃!”苏陌眉开眼笑。
再不顾忌,倒了四五颗进手心,一把丢进嘴里。
才十来颗,苏陌就饱了。苏陌想了想,撕开一块裙子,将瓶里剩余的药丸都倒进布块里,包起来,放进袖子里。收好小匕首。然后走出炼丹房。只见,炼丹房旁,小路继续朝着瀑布延伸。苏陌顺着路,走到了“山前”。眼前是瀑布一侧。小道戛然而止。
苏陌犹豫了一下,钻进云帘。
只见水帘之后,又是一番天地。
帘后,是一间美不胜收的屋子,比起外面来说很小。虽然小,却精致。而且带着一种脂粉气。层层叠叠的石幔,依着地势而造的精巧珍珠水晶帘。帘脚处,或摆着粉色的珊瑚树,或挂着轻纱薄帐。传说中的水晶宫应该也不过如此。
地上软软的,应该是铺了毯子。小苏陌走进这房子。只见屋中设着小小花池,池中白玉为花。
花池之后有一个池子,也有一只白玉蟾蜍。却没在吐水。苏陌想,大概是用来洗澡的。
几步台阶之上,绕过垂幔珠帘,石屏之后是一张白玉大床,床的一侧,有梳妆台,在石壁里抠出了衣橱,各色闺房用品一应俱全。
苏陌随意走到妆台前。只见首饰盒满满当当,许多东西,她这个秦地郡主都未见过。可是,却整整齐齐,似乎没人动过。打开胭脂粉盒。这胭脂膏,不知道已经已经在这摆放了多少年,如今已经干透,却仍鲜艳如三春牡丹,可见也不是俗物。可是,这些物品,一丝用过的痕迹都没有。
环顾四周。这屋子显然和之前的剑阁不同。这屋子的主人,似乎从来没进来住过。尽管这房子如此奢华细致,却一点人气都没有。
苏陌看见床脚似乎有什么,云气蒸腾,看不分明。走近一看。原来是被劈做两截的一幅画,画旁还倒着一个酒壶。
苏陌拿起画,叹道:“好美的人啊。”
只见,布帛画卷上,一位美人月下依花而立。“我长大了,要是能有这么美就好。”小苏陌美滋滋地想。
是不是这屋子,本该是这美人住的?
不过看样子,美人没来。
来的似乎只有那个喜欢玩剑的人。
第二卷 25;忆流年,玉笛远,谁将红尘唱遍
“忆流年,玉笛远,谁将红尘唱遍。叹朱颜,花与月,几时娇艳几时谢。”宇文公子轻念。
菡梦走进来,放下一碟茶果,道:“前朝公孙顺的《恨相思》。最有名的倒是最后两句‘黄泉碧落寻将遍,只影醉皓月。不愿相思偏相思,斩断相思永不见。’,公子今天何故念这首词?难道也要与人诀别么?”
宇文回头,道:“这倒不是,而是我突然想起了这人。”
“好端端地怎么想起百年前的人来?”菡梦道。
却听一声金属脆响,原来是镇南王坐在一旁的榻上拭剑,擦拭好了,他便以指弹剑听音。
此时,朝霞匝地,南苑的兵将来来往往,都在准备出发。正门外,聚集着准备送行的人。
“就是,你家公子从来只会到处留相思,又怎会诀别?你看你们来这才几日,现在南苑门口全是大姑娘。知道的是宇文公子来找我小聚,不知道的还以为本王南苑改成了南门口——姑娘太太逛庙会呢。”镇南王打趣。
菡梦扑哧一笑。
宇文公子眉头一扬,微微侧身,笑道:“说的没错,只可惜集市虽大却没有‘酥’啊、‘馍’啊,否则本公子倒是发个慈悲帮某些人买回来。省得有些人气恼那‘斩断相思永不见’。”
镇南王被这话一堵,反而气笑,顺手一剑鞘甩过去。宇文笑意轻扬,身影一摇,伸出纤长手指稳稳接住,耍了个花儿,那剑鞘打了几个转便被他抓在手上。
菡梦无可奈何道:“你们不吵架是不是就过不得日子了?”
宇文公子道:“我想起公孙顺,是因为香家。香家这次插手或许是因为那个传说。”
镇南王抬头。
菡梦追问:“传说?”看来这美人爱听故事。
宇文公子笑道:“早些年,我游历四方,游山玩水之余也听到一些奇闻怪事。其中有一件事,当时并未特别留心。现在看来,恐怕是真的。”
“公孙顺一生桀骜不羁,诗词书画无一不精,爱剑成狂,如今世人只知道他精通奇门遁甲,却不知当时他有剑邪的称号。狂妄时,宰相梁上喝酒写诗,嬉笑怒骂,人称痛快;性情来时,拳打驸马,和吐蕃王子八拜兄弟。可是这样一个人物,到底没过得了情字一关。”
“据说,公孙顺当年遇见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有瑶池仙之称的天下第一美人珂月娇。珂月娇身娇体弱,自幼患有奇病,至于是什么病世人不知,只知她无法离开她父亲为她修造的锁香阁。有人猜测说珂月娇其实不能行走,就像折翅的鸟儿;也有人说她是尸魔附体而生,生人难近。不管如何,公孙顺为珂月娇几近癫狂。为美人一笑,他造了能翱翔天空的木鸟;他豪掷千金,雇千人,让杭州飘花雪三日;珂月娇喜爱莲花,寒冬腊月,公孙顺引水千里,莲花灯飘满整个清水河畔。”
“而传说珂月娇的病也确实古怪,连公孙顺这样的鬼才想了无数办法都不能根治。为了治好她公孙顺离开了杭州城。”
“没想到,等公孙顺再回来。锁香阁却人去楼空,再也找不到珂月娇的影子。有人说,珂月娇是跟某人走了,宁可不要公孙顺的药,宁可红颜薄命,珂月娇选择了自己的真心;有人说,珂月娇是没能熬过花开花落的宿命,公孙顺回来晚了,枉他一世鬼才,却无力逆天。总之,就是在那个时候,公孙顺写下了这流传至今的《恨相思》。”
镇南王听着,听到这终于忍不住问道:“那这和香家有什么关系?”
宇文道“问题就在这了。传说中公孙顺外出寻药的时间便是历史上公孙顺整修大明宫的时间。若是公孙顺是为了求药,怎么会千里迢迢去为昏君大兴土木呢?所以,我一直觉得这个故事不过是文人墨客的杜撰,并未当真。”
“但我心慕美人,虽然不信这个故事,却曾在游山玩水之时去找过珂月娇的故居锁香阁。想借此缅怀这位风华绝代的佳人。就是那时,得知锁香阁至今仍在,目前的的主人便是香家。”
镇南王陷入沉思。
“另有一个缘故。便是王家五郎。”宇文不急不慢地说道。
“我昨晚接到他的暗信,反倒想起一件事。去年太平港苏陌遇刺之时,此少年为救苏陌,央了母亲的药。他说那药是大夫人从林家所传,并救过先皇。可那天我曾经留意到药瓶底有公孙二字,并有青莲一朵。当时并未细想,如今想来,或许瓶底的公孙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