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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南王一拳砸在宇文公子的脸颊旁。这家伙总能一语说中他心里最痛的地方。他本神力,这一拳将柱子深深砸出四个小坑。宇文公子却动都没动。只轻笑道:“我是来救你的。——他要动手了。”
“谁?”
“别装傻了,还有谁?不就是你心爱的皇兄,你相亲相爱的好兄弟吗?”宇文长卿道。
镇南王安静地看着宇文。他不语,其实他一直都知道,这是迟早的事。可是他总在等待奇迹的发生。
“俄国铁骑正在和蒙古交战。蒙古王已经发来了信函,美丽的公主也在路上。这战不好不打不打,也不好打。你皇兄必会叫你去。这么多年,他为了你的“安全”,在你军中安插了不知道多少人,所以到时候,你或许死于沙场;或许是死于意外。总之,这次出征你异常凶险,说不定你皇兄终于可以高枕无忧。”
镇南王沉默。难道,这就是他哥哥一直追求的安心吗?难道,真的就只有一个人在把他当兄弟?难道,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想到祭坛上的话语,想到不得不推开的苏陌,镇南王隐隐觉得自己心底有什么东西要喷薄而出。
“你已经没有退路了。”宇文长卿道。
镇南王不语,仍坚定道:“我不反。”
“你死。”
“也不反。”镇南王坦坦荡荡。
“有的叫反,有的叫做顺应天意。你若是想畏畏缩缩地死,我不拦着,成全你的忠义;但是你若是想轰轰烈烈地活上一把,宇文长卿随时履行自己的诺言。”
“宇文,你到底想干嘛?”
宇文长卿放开镇南王的肩膀,醉眼朦胧地哈了一口气,抓抓头道:“或许是不想无能为力地等死,总想看一看明天的太阳是不是能不一样。”他已醉,半开的衫领里露出一抹肌肤,和一道刺眼的伤痕。
宇文懒懒拎起酒瓶对着雪景道:“三年,我所能做到的。你打算当岳将军,还是赵元帅,都只有这三年。——她,也只能帮你三年。”
“谁?”镇南王追问。
“苏陌。如今,能提前得知皇帝所有计划的,只有她。”宇文长卿道。
要苏陌为谍?“什么!”镇南王道。太危险了。
“若是不拼一拼,不用三年。三天,你会看着我们统统死掉。”宇文长卿带着醉意,慵懒地将手中酒壶松脱。酒壶落在冰冷的地面,碎成一片一片。
“苏陌、我、你、秦地的所有人。”宇文长卿说。酒珠飞溅,晶莹里裹着火的香洌,又有着噬魂刻骨地冰冷。
镇南王不言语。宇文公子默默又抓起一瓶,灌酒。镇南王也捡起一壶酒,开了。对着不知道是自己的影子还是宇文公子道:“干杯。”
宇文看也不看,半眯着眼,道:“干”。
两人一饮而尽。
雪飘。夜色起涟漪,寒光照旌旗。
“娘娘。”有宫女提醒苏陌。苏陌回头,扑来的飞雪迷糊了她的眼睛。她没看清是谁。还未揉眼。一巴掌就狠狠扇在她脸上。
苏陌一个踉跄跌倒在雪里。不及苏陌反应,一双胳臂紧紧抱住了自己。苏陌挣扎。一片温热的唇却吻上她被扇的脸。
苏陌大惊,出于本能,将吻她的人一把推开。
一看,竟是皇上。
皇上又是一耳光,打得极重,苏陌哇了一声,吐了一口血。不待苏陌做动作,皇帝一把将苏陌搂入怀里。紧紧地掐着苏陌的胳膊,恶狠狠地道:“不要背叛朕,否则……。”
“疼!”苏陌挣扎着。用手去拼命去推皇上。
看到苏陌手腕上的布带,皇上似乎噩梦初醒般身子一震。放开了苏陌。苏陌浑身发抖,连连后退。他反倒却蹲下,轻轻摸着苏陌的脸说:“对不起,苏陌,朕想多了,你怎么会背叛朕呢?你还这么小,你是朕的。你不会背叛,只有你不会背叛。”
苏陌害怕地往后退了一步,皇帝将她搂回,道:“苏陌,别怕,朕错了。你要什么?你要什么朕都给你。等你长大,朕让你做皇后,不,哪怕你要这天下,朕都给你。”
后面的宫女太监见皇上首先发狂打小皇妃,已经吓得战战兢兢,此时又听到皇帝如此说,不由各个缩了脑袋,只当没听见。
“什么都依你,只要这心有个放的地方”心里道。在这个世界上,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信的东西了。他的父母,他的妃子,甚至他的亲弟弟。他只知道要无情要冷漠要削除掉所有可能威胁到他的势力。可是有时候,他也会累。他终于签下了杀害弟弟的诏书,可是他不能不签。因为他是皇帝。
苏陌被抱着,她感到,眼前这个男人似乎在发抖。他是皇上,他也有害怕的东西吗?
苏陌摸摸皇上的头。
没想到,这一摸,皇上居然靠着她嚎啕大哭。
第二天,宫内多了许多流言。一是皇上居然在雪地上对九岁皇妃强施雨露,两人雪地留情;一则是皇上欲临幸小皇妃,但九岁皇妃不从,遭到毒打;还有人说,是镇南王的出现让皇上吃了醋。可是让宫里妃子们不解的是,皇上对九岁皇妃益发宠爱;而九岁皇妃的守宫砂却还在,宫女也说小皇妃仍是处子身。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众妃子不解。
清晨
鬼琰从院后转出。朝宇文行礼道:“公子。”
宇文公子点头,道:“怎么样了?”
鬼琰道:“我们的人已经进来了十二个,虽然不多,但是目前保护镇南王是没问题的。”宇文公子点头。
“我已安排一个人进宫。”宇文公子道,“到时或许需要你们在京城的人帮忙。”
“公子放心。但不知这人是谁?如何联系。”鬼琰道。
宇文公子笑道:“这人你跟他还认识。”
“哦?”
“王家五少爷王韵致——不过现在,他已经是在御医院受教的医学生官了。”宇文公子道。
一个痴字,不知害了多少人。
苏陌永远不会知道,在太医院的走廊里,有个少年空守了一夜雪花。
第二卷 12,长门雪风冷;何来塞外声
一份情,三生萦绕。红尘紫陌,偏偏忘不掉那回头一笑。雪自飘,不忍离去不忍雪魂销。
“五郎。”老太医走出房门。
“师傅。”五郎行礼。
“又守了一夜?”老者道。
五郎不答。
“为师我本来不明白。想你已经考中秀才,过两年进京自有大好的前程。怎么偏生在这个时候弃文学医?悬壶济世,虽然说得轻巧,却远远比不得仕途的富贵。三教九流里,也算不得上乘。而如今,我也看明白了。你小子是有心事啊。”老者道。
五郎嘴唇动了一下,算是回答。
“你姐姐几月前入宫,我不知道你来这是不是为了她。但是作为你爷爷的朋友,我必须告诉你。这宫里的事,没那么简单。不说你姐姐现在只是一名秀女,哪怕异日她成了妃子甚至贵妃,这里面有许多事也不是你我能插手的。你是林家的孩子,我会照顾你,但是你也必须懂得,要照顾好自己,方能保护别人。若想有能力,就得将本事学好。”老者道。
“学生明白。”五郎行了礼,“师父放心。徒儿不会耽误功课。”
“罢了,你今日就陪我去趟亦偲院。顺便见见你姐姐。”老者点头笑道。看得出,他很喜欢王韵致这个弟子。“今日教习女官和医女将给剩余的秀女做检查,再分到各个院里去使唤。你可以借机见你姐姐一面。不过,众目睽睽之下,你可别显得太过。教习那,我自会去打点,让她们将你姐姐派到你母亲交待的地方。只不过,身为粗使女婢,日子可不好过。”
王韵致知道,这是师父体贴自己。心中感激,跪下来,给师父磕了头。然后回到药房,令管事太监们差了小太监,准备去往亦偲院。还没走,就看见一位年龄很大的女官带着十来位女官在等了。王韵致心想:看这些教习女官并不和善,姐姐一定吃了不少苦。
暗暗将纸条藏入袖子里。低头跟随师傅出去。
“素云!你昨日去哪里了?”教习女官怒斥。
素云有苦难言。只跪着,任教习女官责骂。“若不是你家不时打点,你这样的我早退出去了。”教习道。
“谢教习姐姐包涵。”素云道。
“罢了,反正也出什么事。待会就身检分等。你去准备准备。”教习道。
“是。”素云道。
她退出房时,心中暗想:玲儿拿走了我的包裹,如今我已经身无分文。分等自要打点,这该怎么是好?
她摸了摸手上的镯子,又想:这对翡翠镯是难得的冰种满绿,价值不菲,可以打点打点。可是,好不容易来了御医,也不知道有没有认识的伯伯,若是没有我不如用这镯子跟伯伯们换些药,毕竟昨夜好不容易寻到的那些药已经要用完了。
心中忐忑,回到房中,见姐妹们已经将包袱装好。都在泪眼汪汪地惜别。见她来了,更是伤心。都道:“玲儿太过分了,知道样样不如你,所以把你锁起来了。可是如今,素云你就惨了。你要跟我们一块去做粗活。这以后的日子也不知道还见不见得着。”
素云心中黯然,却听见有遵义宫女传令喊话:“秀女身检,院中集合!”
于是大家鱼贯进入院中。只见院中搭起了几个帐篷。和以前身检时一样,一边是女官检验身体,肌肤,容貌,然后分等,另一边的帐篷里是医官把脉,看是否有隐疾。
素云木然地进了院子。糊里糊涂地被人摆布了一通。也不知道自己分到了几等,也没看女官们的脸色,更没有将玉镯褪下。
她毕竟心善,到了这一步,虽然心中犹豫,却到底没舍得用玉镯去换将来的职位。她脑中此刻又是玲儿、又是职位、又是那受伤的人。整个搅在一起,就跟一团乱麻一般。
不知不觉,女子的检验已经完成,当她醒悟时,自己已经出了那些女官的帐篷,还穿好了衣裳。隐隐听到身后有姐妹在哭。似乎在哀求不要把她放到什么地方去。
素云麻木地走近了医官所在的帐篷。
老医官给了一个少年眼色,道:“我小憩一会。”将座位让给了原本低头站着的少年。素云神魂颠倒地走了过来。根本没注意台子前是什么人。跟梦游似的将手放在搭枕上,等着医官把脉。
那少年抓过素云的手腕,手指偷偷点了点素云的手心。
素云惊醒,如此无礼!正欲发怒,却看见帮她把脉的不是别人,而是她弟弟!
王韵致给了姐姐一个眼神,要姐姐别出声。然后从自己袖子里取出一封叠好的信偷偷放进姐姐手中。素云点点头。又道:“这位医官,奴婢前日不慎划伤,可有金创损伤的医药?”
“有。”王韵致并没在意姐姐的话,只当做是姐姐在陪他演戏。然后转背去取了两瓶药过来给了姐姐。素云谢过。走了。
走到无人处,素云打开信笺。只见这小小的信纸上,弟弟用蝇头小楷写了一些饮食作息。心中不解。又看下一张。“必分淑仪殿,三日成风仪。事关秦地命,切切要上心。”
素云心中一惊,背后竟流下汗来。她知道弟弟出现在这已经不同寻常。如今又牵涉到秦地,父母必然也牵涉其中。是不是秦地又有什么大事?还是即将发生什么大事?三日成风仪,自己能做到吗?况且,自己被玲儿一“坑”,已经错过了最好的当女官的时机,一个粗使婢女,如何才能被娘娘看见?
想到这,她心中忐忑不安。见有人过来,便捂了肚子,佯装不适,去了五谷轮回之地。将门带上,细细看那信笺。
她知道第一页上那些饮食习惯甚至小技法必定能够帮到自己,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