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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儿看看附近,桂花树后有一片湖水。看到湖水,玲儿计上心来。只见玲儿跑到湖边,将自己脱得精光,然后,往湖里一跳,大叫:“救命啊!救命啊!”
这身大叫果然惊动了不少人,今晚不同以往,她一叫,只见几条黑影往湖边窜——首当其冲的自然是镇南王的铁卫。等到了湖边,黑影们傻眼了,一具白白的身子在浪花里翻滚,便翻边大叫。这群人心中均想:“脱了还游得这么痛快,这是叫我们来观瞻不成?”
“来人,本郡主洗澡被歹人偷了衣服!快速速叫人给我送衣服来!”玲儿怒道。
铁卫们心中想,虽是夏日,但海边的湖水晚间还是颇为冰寒的,这郡主可是一点不单薄啊。心中觉得好笑,又不好说。只得去帮她通知曹风,叫人准备衣裳。
再说灌木丛中,装晕的姐姐爬起来,衣裳便在她身下。“原来是郡主偷去了衣裳,不知道是什么目的。我得去告诉母亲。”
“五郎!”小姐姐摇五郎,见五郎醒转,忙架起弟弟去找大夫人。刚一举步,又想:这样去堂前说不定会惹事,而且我一个女儿家又是秀女,不能抛头露面。今天听丫鬟说这凭空冒出来的郡主身量与我相仿。母亲待会定会来找我借衣裳。不若我先扶弟弟回房等她,更加便宜。
想到这,小姐姐便回了自己院中。果然,郡主洗澡的事很快传到堂上,老王妃连说三声“荒唐!”,大夫人也退下堂去四小姐素云房中取衣。素云见了母亲,便将今晚之事说出,只瞒去了自己心仪镇南王爷一节,只说是与弟弟的临别嬉戏,却不料被打晕取走了衣裳。
大夫人心中自然明白了八分。
此时此刻,大夫人恨玲儿恨得心痒痒。这贱女算计在先,又当众欺辱自己,现在连女儿也被打伤。想到她今晚换衣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大夫人心中暗暗发誓要拿住她的把柄。
最可怕的不是公老虎,而是小崽受伤的母老虎。
大夫人满脸含笑地令人捧着衣裳去湖边“迎”玲儿。
并热情的帮玲儿穿衣裳。
玲儿此时已经知道面前的夫人就是王韵致之母。想到自己郡主之位得保,以后八成会嫁给王韵致,那这位夫人便会是自己的婆婆。这位婆婆现在这么“听话”,玲儿不由觉得这日子也过得。
却不知,大夫人一面亲自帮她更衣,一面仔细打量她有什么异常,赤裸裸的身子最好检查,不几眼大夫人就看见了郡主手上“洗澡”都没脱的戒指。真是撞上了,玲儿的戒指本是存药的,而大夫人家就是和药打交道的。一般的悬壶世家或许不认得,但是她林凤姿不是生于一般杏林世家,而是生于和**妃子们关系最密切的御医家,妃子们斗来斗去,整出了多少世人想都想不到的新鲜玩意。这样区区的一枚银戒指她如何不认得。再联想到西洋医生的衣裳和镇南王,大夫人心中一片洞明。
大夫人给郡主穿好衣裳,对丫头说:“郡主手指冰凉,恐伤身,去四小姐房中取一只夏秋手炉来,放两块配好的散寒熏香。”
玲儿笑,道:“你想得真周到”。
大夫人也笑:“这是应该的。”
再看苏陌他们。
苏陌“输”着血。
西洋大夫一直在仔细看着小苏陌的情况,不时听听小苏陌的心跳、翻翻眼皮、动动小苏陌的手指。当镇南王昏昏欲睡的时候。西洋医生突然说:“恭喜,是同样的血,小少爷挺过来了。”
镇南王顿时睁开了眼睛。
同样的血?
镇南王心中大动,脑中一些疑惑似乎解开,询问地去看宇文公子。
宇文公子似乎轻吐了一口气,悠悠道:“苏陌刚醒过一次,她说她想去看花。”然后,端起茶盏。四位大丫鬟都松了口气,宇文公子岁不言语,但自苏陌受伤来,还一直滴水未进。
看花?
镇南王看自己的小友。这就是答案吗?
镇南王摸摸小苏陌的眉眼。
难怪,看到你时,竟然如此熟悉。
“咚,咚咚。”三更梆子敲响。
大堂灯火通明。
“禀娘娘,各位大人,台子已经搭建好。至清大师那已经答复,他们已经出发,子时前将定护送王爷至场内。”一人禀报。
“那么,我们就动身吧。别让王爷等咱们。”老王妃道。谁能体味她此时心中的苦涩。说是不等,到底让他等了几十年;饶是不见,相见却是这般光景。
堂上人跟随老王妃走了出去。
老王妃抬头,正看见一轮清冷月光。月光啊,几十年前,你就是如此皎洁,可一眨眼,在你面前海誓山盟的少年男女就已经两鬓霜华。
门前的百姓早已闻风去了小校场。空落落的车道在银月笼罩下愈发透着一种凄凉。
老王妃等人驱车来至小校场。
只见校场四面已经点起了数十盏广明灯,亮堂堂如白昼。校场内规规整整地站着各处兵卫,秦王的属下自然来得最快,一面面白底蓝齿的秦字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另有老百姓们聚在校场四周,广明灯下,似乎漫山遍野都是人。场内巡礼台上设好了一些简单礼器,三牲祭品。十来位和尚有的坐在台上,有的台下打坐。明眼人都知道,这些和尚都不是普通和尚,都是有功夫的。
曹风心中念如轮转,这个老王妃存心就是来搅局的,天杀的,待会玲儿肯定过不了这一关。那他是不是该准备唱一出忠臣被女骗子欺骗的戏呢?该如何唱才好?
曹公子也着急,他听到消息就去了秦王府,无奈秦王府中不说别人,光那些秃驴就一个比一个厉害,根本近不了秦王身旁,无法下手。
玲儿看着曹风的表现,心中冷笑:曹老头,待会就要你看看我的厉害。
眼见着马车进了场内,围观民众一阵喧哗。隐隐听到有人喊:“秦苏陌!”今日一战,秦苏陌在他们心中的分量很重。
而将士们也早已知道,今晚,是要滴血验亲。验秦王的孩子。作为将士,他们当然本心上更倾向于那个传闻中英勇杀敌大喊“我在,太平港在!”的小秦王。今天战事突然而诡谲,他们根本来不及反应,若不是小秦王,谁知道这片疆土还在不在。再加上,听闻小秦王身负重伤,这更激起了将士们心底那份“驰骋沙场,虽死犹荣”的豪迈英雄情结。
老王妃和曹风等人缓缓走上搭台。搭台上早已预备好椅子。台子的另一边是一个小小的帐篷,苏陌已经被转到这,她和镇南王手上都绑着布带。
不多时,传来马蹄声,只见一路灯引围着一辆马车,隐隐有黄衫飘动,老王妃知道是至清大师护着王爷来了。不由站起身来。近了,近了,更近了。马车进了校场。场内兵卫立马跪下,外围百姓也前前后后地跪下。
然后,青布罩的马车终于停在了搭台前。
老王妃身子有些发抖。一朝别离两不见,青丝已白头。
“秦王驾到!”
第一卷 24,老王妃驾鹤;小狐媚入宫
“秦王驾到!”
秦军顿时发出威武的“喝喝,喝喝”声,刀枪长戟在广明灯下闪着寒光,透出杀气。四名秦王护卫将秦王抬出。
镇南王也走上了台子。
子时已到。至清大师、老王妃、镇南王、米御史先后落座。至清大师是先皇的佛前替身,更是先皇亲口御封的护国法师,论起这官场上的“辈份”来说,自然第一个落座。
一名内功充沛的佛家弟子行了礼后,敲响了金鼓。于是十二名秦王亲兵带上玲儿。待玲儿站好。他们就分左右在台后贵宾身后雁翅展开站定。
米御史作为新皇御史,走到台前,清清嗓子开始说话。那内力充沛的和尚便代为扬声。
“请圣旨。”米御史将一个卷轴恭敬举过头顶。和尚扬声“请圣旨!”。下面的兵卫百姓应声跪下,山呼万岁。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秦王违和,黎民夙忧。朕躬烦琐,未能恭访。特命……。”米大人开始宣读圣意。他一把年纪了,声音被海风一吹就无影无踪。倒是那和尚的声音朗朗传遍全场。
百姓们私底下交头接耳,有人问:“是念圣旨吗?”“说的是什么鸟东西?”一读书人道:“你们不懂,圣旨都是这样写的,你以为写咱们说的大白话啊?这是骈文!”“那皇帝说话也是这么说的么?”书生刚要说话,旁边便有人挖苦道:“他那里知道,他这辈子也不知道能不能上次金銮殿呢。”书生为之气结。又有人拉扯他,问:“那老头到底说皇上说了啥?”书生总算找到了翻身的源头,大声说:“说秦王病了,他来不了,请这老头做御史代替自己探望皇叔,并查明郡主的事。”旁人一片恍然大悟状。“那他不就是跟包青天一样大的官吗?”,民众一片钦佩的目光。
米御史念完圣旨。百姓和兵卫都站了起来。
米御史又继续说:“今有盐政使曹风,衷心为主,暗中收养秦王亲女,续秦王之血脉,其心堪堪,可诏天地。为正皇室之血,驳他日鄙薄之蜚语,今日某奉秦王妃赵氏之命,请护国法师为鉴,与天下一齐见证秦王郡主真假!于今夜,滴血验亲!”
都说当官的,可以不会做事,但是一定不能不会说话。米御史官当了这么多年,说话早已滴水不漏。他说了事情大概没错,但是也到处卖了人情。在老王妃面前,他出了力;在护国法师面前,抬了至清大师;在曹风面前,更是有意隐瞒了“多少年前收养郡主”之类的细节,为曹风留了后路。
听到滴血验亲,兵卫们都睁大了眼往台上看。秦王病重,竟然此时要滴血验亲?若是滴血验亲后病势加重,那个什么赵氏妃子可是要赔命的。
一声鼓响,几名秦王的兵卫代替秦王向天地上香祭酒。
二声鼓响,玲儿木木没动,她不知道要干吗。没人提醒她,也不会敢有人在此时提醒她。有读书人开始肯定道:“哼,不懂礼数,假的。”不过也有人说:“未必,这个凭空出现的老王妃没准不安好心呢。”“说不定这女孩就是真的!”“真的,肯定是真的,御史都出现了,官家的事,不都是上上台面走个过场吗?这个什么玲儿肯定是真的,故意演戏给我们看呢!”
三声鼓响,“验明正身!查验伤口!”于是,有两名军医、两名当地大夫及三国外使走上来,查看玲儿双手及手腕。查明后,米御史道:“双手无伤。请刀!”
“双手无伤。请刀!”和尚喊道。“请刀!”传令官道。
老王妃突然站了起来,道:“慢!”众人看她。鲁公等人心知老王妃要干吗,她要为苏陌正名。果然,老王妃道:“台下另有一郡主,九年前收养于雾影山庄的——秦苏陌!”
和尚传话。
秦苏陌三个字一出口,许多百姓顿时欢呼。更有白天参与了守港大战的百姓举拳大呼:“秦苏陌!秦苏陌!”
“虽然秦苏陌已……身负重伤,但是这个滴血认亲,她也有资格参加。真假郡主,一验必知。”老王妃说。
“娘娘,曹大人可是有王爷血书为证。您这并没担保,苏陌病危,还是罢了吧。”至清大师说。表面上是公正,甚至是偏向曹大人,但是其实是为宇文公子鲁公等人。
“要担保?我的项上人头便是担保!”从她决定滴血验亲开始,她就已经豁出了命。
和尚传了话。顿时呼声雷动。
至清大师看着眼前的老王妃,念道:“阿弥陀佛!”
曹风看看时辰,两个时辰过去,干儿子那边应该已经将使用“不得已”的法子了吧。曹风纵横官场这么多年,凡事都已经懂得要预备后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