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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御史点点头,这,也是最好的结局了。“您可有见证?”米御史还是要走走过场的。
“臣下有王爷当年托孤的血书一份!字字可鉴啊!”曹风正气盎然。其实傻子都知道,秦王书法是一绝,绝归绝,出了名的不好学。你弄个血书,血字断断续续地鬼才知道是秦王写的还是蚊子写的啊。
“怎么可能!”老道姑不愿意相信这丫头竟然是秦王的子女。堂上之人也多半在你看我我看你。与其信这丫头是郡主,他们更相信那个敢带着人守护港口的九岁小孩。不过他们也明白,九岁小孩似乎死了。
米御史装模作样地看过。然后感叹地点了点头。感叹什么,估计只有他自己心里才知道。然后双膝一跪。朝着正在大庭广众下理头发的玲儿跪下,口呼:“老臣该死,老臣来迟,让郡主受苦了。郡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他这一跪,旁边少不了有有眼力劲的,呼啦啦就跪下了一大片,“郡主千岁!”喊得地动山摇。有些人迟疑了一下,也不得已跪下。
郡主终于“归位”,曹风脸上满是欣喜的忠臣笑容。玲儿笑得花枝烂颤。她,玲儿,终于等到了扬眉吐气这一天!
“且慢!”身后响起一声爆喝。
第一卷 21;嫩芽莫笑老枝糟;风来方知傲骨足
“且慢!”身后响起一声爆喝。不是别人,正是秦王的出家妃子赵舞赢。老王妃到此时已是忍无可忍,她并不笨,她知道苏陌已死,众人转了风向乃是情理之中。可是,作为秦王的妃子,她实在无法接受这样一个女孩继承秦王的衣钵,这口气她实在咽不下去。想到自己跟这些大小官员不一样,横竖无所顾忌,再想到当日秦王的恩情,不由狠下心,索性拼了这条命,为秦王留个干净。
“血书拿来与我!”老王妃令道。她此时已经决意宁死也要保住秦王清誉,自然是气势惊人。更何况她本来就是生长于金玉之中,骨子里带来的威严不是拿腔拿调就能学出的。
米御史犯了难。这血书别人不能看,但是没理由老王妃不能看。再说,这位出家妃子可是一直未除名,算起来秦王正妃已驾鹤多年,这老道姑按律早该扶正。
想到血书字迹断断续续,曹风又不是不谨慎的人,料老王妃也看不出什么端倪。米御史恭恭敬敬地将血书递上。岂料,老王妃看都不看,直接恭恭敬敬地收了。这下米御史犯糊涂了,脑中猛然想起一件事:“赵舞赢,赵舞赢,我的老天,先皇戎马妃子赵清怜的妹妹!赵清怜可是个敢上战场拿砍刀剁人的主,性子出了名的刚烈,她的妹妹估计不好伺候。”想到这,觉得自己刚刚实在太过轻率,冷汗就下来了。
只听到老王妃字字铿锵:“曹大人这么多年辛苦了,你的好我会记得的。只是皇室血脉关乎苍生社稷,万万不得轻率。血书我已收妥,待会与王爷一验便知。”
举室哗然。
“与王爷一验便知”?不是说秦王已经病危,外界更传秦王其实早已薨了,听老王妃语气怎么好像秦王待会就来似的。
这下,连曹风心里也打起了小鼓。老王妃说别的都没事,唯独说与秦王对证,这不是直接掀老底吗?可是曹风毕竟是曹风,他心中暗暗思忖,这个半路冒出来的老王妃又不是神仙不可能把秦王治好。她这么一说八成是唬人,没准是使得击山震虎的法子。自己千万别自乱了阵脚。
想到这,曹风两眼含泪猛磕头道:“臣万福啊,原来秦王已经安康,老天听到了臣的祈求啊!听到了秦地百姓的祈求啊!”他这话倒是说得情真意切。他是天天祈求,祈求秦王爷早登极乐。
老王妃对旁边早已吓傻的小道童说:“去外事厅着人将外使们请来。”
又转身对王成康吩咐道:“成康,你为小苏陌准备一些冰块;再速速在太平港波峰场的阅兵台上搭起广明灯。海寇刚走,海军领事陆军领事必定彻夜看守不敢怠慢,请他们带兵前来。事关秦王血脉,小宇文你去通知秦王麾下离得近的将属,务必在今夜子时赶到阅兵场;镇南王也麻烦您发一道召集令。所有沿海百姓,江湖好汉,也请他们前往。”老王妃安排道。说后两句时,宇文公子及镇南王刚好正进屋,俩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王成康磕头道:“娘娘,您这是?”
老王妃心中冷笑,你个老狐狸给我装糊涂,你不也早知道苏陌才是真正秦王之后了吗?想你当年虽圆滑却从不违心,这么多年过去,连你也变质了。老王妃扫视了室内众人一眼后,缓缓道:“我,要滴血验亲。”
宇文公子的脸顿时变了色,同时变色的还有曹风。
不怕不乱,只怕事情更乱。
这个世界上的事,总会跟预计的轨道有各种不一样,谁都不知道老天爷下一刻会出什么牌。
老王妃一心以为苏陌是秦王的正牌孩子,更不喜那风骚狠毒的玲儿,为了以正血脉,居然想出了这么个招。
她有意在阅兵场上搭台,便是要天下人都知道;请秦王亲兵来场,更是意图明显。
室内的对话一传到守候的民众耳中,民众们顿时沸腾了。原来,在当时,滴血验亲是件非常重大甚至是冒犯神明的事,更何况是皇室。况且秦王正病危,此时滴血会被认为大大不吉,没有皇族亲眷的亲允,谁敢在秦王身上动刀子?而如今,老王妃她还真有这个权力。民众们眼看着戏码越来越大,知道今晚定是太平港意义非凡的一晚上。听到要滴血验亲,又说要去阅兵场,稍微机灵点的就忙不迭地往场子里赶。不多时,全太平港都知道,今晚有个娘娘有个御史,要“验”郡主。
“这验血到底行不行啊?有那么神吗?我听洋大人们说这不太准呢。”有人问。
“那当然行,举头三尺有神明,祖宗们看着呢。京城第一仵作老刘头破那无头九命连环血案就是滴血验亲!洋人,哼,洋人的血跟咱们不一样。咱们是女娲造的人,他们是上帝造的。不懂就不要乱说!”有人知道得真多。
“对对对,而且皇族的血是龙血。跟我们凡夫俗子又不同。要不怎么开国太宗传下来的规矩,为了保留‘皇室血脉’皇室可以同宗结亲呢。咱们普通人的血不出五服可不能结亲,他们不一样!”有人帮腔。
“同宗结亲?那不是乱伦吗?”
“什么血不一样,我看是为了保江山!”
“嗐,皇族跟咱们真不一样,他们的血里有东西,要不怎么会有天生神力的镇南王?听说啊,要不是龙血,坐不稳天下!那龙椅连着五湖四海,错了天子,到处都会发地震的!”
“好可怕。不过这龙血也未必生出来的都是镇南王这样的人物吧?我怎么听说当今皇上的姐姐皇长公主是个白痴,所以现在都嫁不出去。”
“龙生九子各个不同。”
“胡说!皇长公主是戎马妃子的女儿,先皇与族中姐姐生的是当今圣上和镇南王!同宗的女子一般都是做皇后和贵妃的!”
“我听说埃及国的血更奇怪,皇室都不像咱们这还娶妃子的。甚至不是宗族内的女眷——而是亲兄妹互婚!还不娶外人!”
“天啊!会被雷劈的!”众人惊讶。
“就是,难怪听说埃及国全是沙子,不像咱们华夏五谷丰登。”议论纷纷。
民众们边说边赶往阅兵校场,唯恐错过了这亲眼目睹验“龙”血的机会。
再看厅内,从苏陌中箭,到真假郡主,到现如今滴血验亲,所有的事情都让宇文等人始料未及。
“今夜子时,滴血验亲。在这之前,请任何人都不要擅自离开。特别是——你这位郡主。”老王妃道。
玲儿心知不妙。
她也想过冒充郡主会不会被发现,当时想到王爷已无内眷,而且曹风又是朝廷大员,自以为此事可成。如今看来,这个连曹风都没跟她提起过的疯婆子才是真正厉害。哪怕她再无知,也知道这个滴血验亲是糊弄不过去的。假冒皇亲,老道姑看样子不会放过她。再看曹风,曹风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玲儿心里明白,曹风肯定在想金蝉脱壳之计。
老王妃道:“各位可有疑义?”
米御史马上跟道:“臣不敢。”
谁敢有,这当妻子的老王妃都敢拿着王爷冒险了,还有谁敢阻扰不成。况且现在这个地方算起来就镇南王和老王妃最大。老王妃是长辈,镇南王又似乎在等着看戏,自然是按照她说的办。
宇文公子起身说:“我去吩咐下人。另外,王大人能不能现在给拿些冰块来?”王大人应允了,心道:苏陌果然已死,他们这是要保存尸体好验血呢。
宇文公子文质彬彬地退出大堂。看他的举止温文尔雅不慌不忙,大家只叹天地间竟有如此俊秀的人,老天爷实在是太偏心了。却不知宇文公子表面风平浪静,内心早已心急如焚。以他的聪敏再瞧老王妃的架势,估计老王妃抓了“李鬼”后还会一鼓作气要给苏陌“正名”。那他们这群人就糟了。十成十也会因为假冒皇亲治下罪来。又不能阻止老王妃。话说回来,若是阻止老王妃的话,就是默认了曹风,最后还是死路一条。走到堂外,海上明月共潮而生,天地一片清冷。如此棘手,宇文该如何解决?
鬼琰恍如鬼魅,飞到宇文公子面前。“公子,有个西洋医生说有有个险法或许可救苏陌。”
原来,苏陌在镇南王和宇文公子合力强行运行气血发动药力后的确未曾睁眼,相反还软绵绵地倒了下去。宇文公子把脉后道:“血近流尽。”所以蓝衣丫鬟才含泪来禀告老道姑。因此才被误以为苏陌已经去世。事实上,苏陌虽仍然未醒,但因为奇药所助,心跳明显比之前强了些。
再说,既然苏陌没死,宇文公子要什么冰块呢?
这就是那倒霉的王韵致了。给苏陌服药时,鬼琰和王韵致一人“试”了半颗。岂料过不多久,药效开始发作,王韵致和鬼琰只觉得五脏六腑似乎在开水里涮着一般,烫得不得了。鬼琰刚好之前内力大损,借着药劲马上调息,一会就经脉平静;而那可怜的王韵致,不会半点武功,纯粹是看鬼琰不顺眼才自己“试”的那半粒药,他自己身上没伤没痛的又不会调息,这旷世奇药在他体内无法施展,只渐渐溶进血液之中。王韵致无可奈何,现在只好苦苦挨着,不断嚷嚷着热。所以这冰块,倒是细心的宇文公子替他要的。
宇文公子安排了几名黑衣去通知秦王部下,然后就急忙跟着鬼琰进了外事厅。一个洋医生迎了上来,道:“先生,我们不应该放弃。”
宇文点点头。
“小少爷是血流得太多,我们可以输血。”这名洋医生说,“不过,或许有危险。”
“怎么输,有什么危险?”宇文问。
“在我的国家,我们的病人重病时,我们会采取放血或者输血来治,像小少爷这样的,我们就需要输血。也就是拿其它的血输进小少爷的体内。”洋医生说,“我在年轻时,曾经为一个重病的人输入羊血,那人活了很久。”
“真够扯的。羊血还能往人身子里放。那他现在到底是算人呢还是算羊?”说话的是鲁公,他身后跟着几个鲁家的人,扛着刚从地窖敲出来的冰块。
“我的老爷,我说的是实话。当时输羊血是因为我们没有人血。人血是很珍贵的。”洋大夫说。
宇文公子倒是来了兴趣。他知道这些洋医生虽然所学与中华大不相同,看上去几乎完全没有逻辑可言,但他也见过洋医生救活过人,因此,倒不是那么盲目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