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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南王沉默。
宇文公子说:“趁着此劫,你要动手的对象便是苏陌。否则恐怕天下不稳。”
“你说这样的话,不怕鲁公跟你拼老命?”镇南王终于开口说了一句。
“鲁公从来知道轻重。否则他也不至于没有孩子。”宇文公子说。
“这是秦地的醉乡,添加到苏陌最爱的玫瑰茶中,无色无味。苏陌会在睡梦中离去。没有一丝痛苦。”
镇南王没有说话。
什么东西轻响,似乎是镇南王接过了东西。
苏陌无声地退开几步,嘴上泛起一丝苦笑:“怎么办?我好像又被丢掉了。”
“嘭”瓷瓶儿被摔碎。
苏陌心中一紧。竖起耳朵听。
只听镇南王说:“谁说我要娶她。”紧接着,门帘一响,显然是镇南王摔了帘子出去。
“你可要想好了现在留她的性命,将来不知谁留你的性命。摔了不打紧,我这还有一瓶”宇文公子说。
莲塘里,晚荷似乎拼不过秋霜。夜风,吹得人心冰凉。不久,竟然下起雨来。淅淅沥沥,敲打着冰冷的琉璃。
苏陌的泪,比秋雨滂沱,竟不知是喜是悲。
第二卷 48;一梦待月同归,三生煮酒同醉
48;一梦待月同归,三生煮酒同醉
很久以前,曾经有人对苏陌说,如果黑夜太漫长,便许自己一个天亮。可如果黎明不再会到来,那又该用什么做为欺骗自己的谎言?
苏陌在雨中无声地回了营帐。
“至少,刚才,他不愿杀我。”苏陌笑着说。她想说服自己,可是泪却大颗大颗落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苏陌学会了给自己找安慰。冷风吹来,苏陌觉得胸口有些闷闷地疼,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难道是箭伤发作了?
倒也是,时令已渐渐入冬,或许是箭伤再次发作。想来好笑,当年拼命救她的人是他,如今想杀她的人也是他。
一阵剧痛传来,苏陌几乎跌倒。这种疼法,简直像是再被利箭射穿一次。
帐篷已经近了。小苏陌咬牙硬撑着冲入帐篷。
“呜”苏陌一进帐篷便捂着胸口跌坐在地上。
“刚找你呢。”小虾米和二丫似乎拿了什么吃的东西过来,正在寻她。
“呜”苏陌没答话,反倒喉咙一咸,手下意识一捂嘴,一口鲜血从指间溢出来。
“怎么回事”“娘娘”小虾米和二丫吓了一跳,连忙过来将她扶到椅子上。“都第二次吐血了你可别又说是血不归经”小虾米着急地说。
苏陌心口剧痛,根本无法回答小虾米的话。“二丫你看着,我去叫军医”小虾米转身要冲进雨里,苏陌拉住他。挤出一丝笑意,道:“没,没事。我的箭伤犯了而已。今年不比往年,我跑动得太多了。呜”又是一阵剧痛袭来,苏陌捂着胸口,一下从椅子上滚落到地上。
心口传来一波一波的剧痛,好像有人将刀子捅进了苏陌的心脏,然后在一点一点地绞动。
“苏陌”小虾米急了。可是小苏陌却偏偏抓着他的手。
痛得大汗淋漓的小苏陌说:“没事,没用的。”
是的,没用的。她已经明白这不是箭伤发作,而是锁香老翁曾经说过的“续命”前兆。想这里的军医,哪怕是华佗在世,恐怕也无能为力。
小苏陌提心吊胆了三年,没想到,等它真正出现的时候,自己反而如此坦然。是不是因为没有希望了,反而就不会再因为未来而害怕?
“你们,能不能,帮我做件事?”苏陌说。她的手指几乎掐进了小虾米的肉里。
小虾米道:“说”
苏陌说:“附耳过来……。”
两个小伙伴靠近苏陌。
未见花开冬已至,至少要在来得及时留下一些回忆。
那天晚上,苏陌睡得很安心。
“这样也好,谁都不会少。也不会有人为了我犯愁。”她含笑想,闭上了眼。她似乎见到了若无忌。
“这是在干什么?”下了一夜的雨,镇南王疑出营帐,竟然发现门口用彩绢扎了无数莲花。还有许多铁衣卫正在嘻嘻哈哈地扎花。一向规整的军营,此时看来像是一个巨大的绢花工厂,还是露天的。
“回禀王爷,是娘娘昨晚吩咐的。说是她有几年都没好好过过生日,今天想补上一个。”一个铁衣卫回答。
镇南王没说话,但是他的脸色并不好看。
“胡闹。”张远山替镇南王说出了心中话。如今,显然不是庆祝诞辰的时候。皇城危机未除,公孙琰就像在众人的脖子上架了一把随时可以砍下来的刀。
“那又是干什么?”镇南王指着不远处。一群人密密麻麻。
“那是娘娘的人在散金银,只要是扎得好灯好花,都可以去那领银子作为酬劳。”同样有人回答,“娘娘真是活菩萨呢,知道仗要打完了,大家都想着银子回家娶媳妇呢哈哈哈”。
镇南王不说话。
宇文公子摇摇头。
此时,一个人影儿一闪,翩翩出现。不是别人,正是苏陌。只见她换下了一贯的公子素裳。上身一条齐胸雪锻银丝襦裙,外套三层淡紫百花宽袖罩衫,腰间一根蕊黄百宝绸带,坠着香囊玉坠,显得身姿窈窕,仿佛出水芙蓉;再看,乌黑的头发,在脑后扎成清秀的蝴蝶髻,装点着与衣裳同色的玛瑙花簪,其余头发任由它搭在雪白的肩上。有道是,形似西子胜妩媚,貌若牡丹娇三分。说不清的明艳动人,道不明的风流妩媚。加上苏陌才不过十六岁,行动处自有一种稚嫩明媚,偏偏她本身又时时透着一种不入俗流的出尘之感,这两种奇特的感觉融合在一块,令人无法将眼睛从她身上移开。真个艳光四射,不可方物。
莫说镇南王,连小虾米等人都从没见过苏陌如此打扮。
一时之间,苏陌走过的地方都是一片静谧。
镇南王定定地看着苏陌,苏陌朝他一笑。清澈的眸子里全是暖意,连雨后的阳光都泛起了涟漪。
镇南王怔了一会,好容易回过神来,想到刚才的失态,不由轻咳一声,道:“苏陌,你这是?”
“好看吗?”苏陌笑问。笑容让阳光失去了颜色。苏陌一转,衣袂飞舞成闪着光的花边,暗香袭来,尽去初冬的寒意。
“这……好看。”镇南王说。
苏陌又是满足地一笑。
镇南王只好不去看她的笑脸,问道:“可是,你怎么突然?”
“我从未穿过,再不穿……。”苏陌幽幽地说。
镇南王觉得苏陌似乎语调有点哀伤,心中奇怪,一回头,却看见苏陌已经换上了笑脸,半点悲伤全无,还笑道:“要过生日了,自然要穿好的。哈哈。”
“这……。”镇南王不解。在他印象中,苏陌并不是一个喜欢华丽服饰的女孩。难道自己错了?
“你说好看就够了。嘻嘻,你能记住吗?”苏陌笑问。
镇南王皱了眉道:“我记这个干嘛?停一停你的扎花工匠,现在危机未除……。”
他还未说完。却见苏陌根本没听他后面一段,只道:“对了,还要好酒好点心”然后自顾自地走了。
“苏陌”镇南王喊。
苏陌根本不理他。
“她这是怎么了?”镇南王不解。
“这不算什么。”宇文公子说,“她今天一早送了这个给我。”
宇文公子在镇南王身后出现,手中拿着一封信,以及一个盒子。
“这是什么?她的生日请帖?”镇南王问,“她这样花费金银如流水,要在军中做什么?”
“信封上说要我后天再看。”
“那盒子里呢?”镇南王问。
“是她小时候,我送她的小玩意。没想到,她仍收在身边。——王爷,苏陌从来都有些小家子气,即使在节墨,也未听说她如此奢靡铺张过。”宇文公子道,“无奈,我猜不透她要干嘛。莫非真是胜利在望,小孩心性?”
“……。”镇南王看着帐篷外嘻嘻哈哈半点危机皆无的铁衣卫等人。
接下来,苏陌待在帐篷里。
“她又在干嘛?”镇南王和宇文公子走到她帐篷前问。
“在写东西。”小虾米说,他识字不多,因此不知道苏陌在写什么,“不过娘娘有交待,若是王爷和公子来了,替她问声好,但不见。”
“不见?”
“是啊,娘娘写字写得忙得很呢。”小虾米回答。
“你手上又是什么?”宇文公子又问。
“哦,回公子的话。这是娘娘的新衣裳。娘娘说要把以前没穿的新衣裳都穿个遍,要选一套最好看的。”小虾米说。
说完,小虾米见镇南王与宇文公子都不说话,没什么交待,他便简单行个礼,进了苏陌帐篷。
“小丫头怎么回事?”镇南王百思不得其解。
“走吧。”宇文公子转身。
两人离开。
帐篷内,苏陌正在写信封。“五郎 启”。
“又写好一封了。对了,我的衣服呢?”苏陌笑眯眯地说。
“来了来了”小虾米进帐篷。
“二丫,你喜欢哪些?”苏陌转身问身后扎在衣服堆里的二丫。
“都喜欢。”二丫说。
“那我帮你挑一件——这个,这个大红的。等到二丫结婚时就能穿。嗯,还得再配上一些首饰,这样才能风风光光地嫁出去。”苏陌说。
“好咧好咧结婚喽当新郎喽”二丫笑。
“是新娘”苏陌纠正。
“那谁是新郎?”二丫问。
“当然是小虾米呀。”苏陌说。
“什么?我?”小虾米吓了一跳。
“嗯?有意见吗?不同意我就找别人了”苏陌叉腰威胁。
“好吧好吧,我我我我。”小虾米一副认命的模样。
“小虾米,你帮我把我那个四屉的首饰盒拿来,最下面有一整套南珠首饰。光有珍珠太素,第三层里有一个紫檀盒,里面有金首饰一起拿来”苏陌交待。
“好咧”小虾米耸了下肩去拿。不多时,首饰俱全。
“别人家嫁人还要些什么东西?”苏陌咬着手指想,她进宫时太小,看的热闹也不多,此时居然犯了难。
“不管了,反正小虾米你要好好照顾二丫,我才放心。”苏陌下令道。
小虾米只好说:“诺”
“也不委屈你,你不是说喜欢火炮吗?我给小胖子写了信。信中说了,等以后你想回去的时候,就去找他,他会安排好你的。”苏陌说。
小虾米嘟嘴说:“我才不回去呢,我要当将军”
小苏陌看着他说:“小虾米,听我一句劝,还是节墨好。外面终究不是家。”
“好男儿志在四方”小虾米说。
“随你。但是好好照顾二丫,我怕我不在,二丫受委屈。”苏陌说。
“好。咦?你不在?”小虾米听着不对。
“哦,我说我明天晚上不在,我不是说明晚请镇南王喝酒吗?”苏陌笑意盈盈地说。她一笑,小虾米就什么都忘了。
“接下来,就是小老头和姑姑了,姑姑胖,用翡翠,最显贵气。”苏陌盘算着,又令小虾米去拿翡翠。
这样一直折腾到晚上。
整个军营,此时倒像是野营的戏团。四处花团锦簇。
不时有人将苏陌的东西送往各处。
连镇南王这也没少。
“王爷,这是娘娘安排我送来的。”一个小兵说。
“这回又是什么?”镇南王有些不耐烦。苏陌今天闹了一天。他已经是一忍再忍。
“回王爷,这是娘娘说,她从未煮过东西给人吃,这是她亲手煮的汤圆。”小兵说。
“拿走不吃”镇南王说。
小兵退下。
宇文公子不声不响地将一个瓷瓶儿摆在桌上。
“干嘛?”
“我想了很久,或许,小家伙只是想讨好你,做皇后。”宇文公子道。
镇南王沉默。
“但是,她的身份恐怕做不到。你想清楚。”宇文公子说。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