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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老一少虽有二十多岁的年龄之差,却聊得十分投契,一直到天色昏暗了才散席。
项匀昊走进总管为他准备好的厢房,还没来得及关门,一抹娇小灵活的身影就突然闯了进来。
他诧异之余定睛一看,原来是欧阳明瑄。
“欧阳姑娘,找我有什么事吗?”他客气地询问。
“我来找你算帐的!”
“算帐?”项匀昊一阵愕然。“该不是……要找我算刚才的酒菜钱吧?”
“少跟我装蒜了!谁要跟你计较那些银两?我说的算帐,指的是我们两人之间的恩怨!”
望着她生气却依然美丽的容颜,项匀昊的心里困惑极了。
他实在不明白,眼前这个年轻娇俏的小女子,为什么打从一见面开始就对他充满敌意?
“抱歉,我真的不记得自己曾经得罪过姑娘,今天不是我们初次见面吗?”他满腹疑惑地问。
一听他这么说,欧阳明瑄不禁气结。
“什么初次见面,你少给我装无辜!”她气恼地瞪着他。
“我没有装无辜呀!在下一向行得直、坐得正,没什么好欺瞒狡辩的。”项匀昊的态度光明磊落。
“那好,我问你,你昨天晚上做了什么?”
“昨天晚上?”项匀昊想了想。“我在追司徒越那个恶贼,就是我说意图窃取贵府传家之宝玉观音的那个家伙。”
“然后呢?”
“然后追丢了。”
“就这样?”欧阳明瑄瞪大了眼,不敢相信这个家伙竟敢省略了他最最可恶过分的一段。
“嗯……是这样没错啊!”项匀昊肯定地点了点头。
唉,他不是故意要避重就轻的,实在是他总不能到处嚷嚷自己从湖中拎起了一个浑身赤裸的女子吧!他只是省略了那一段,并不算恶意的欺骗……
咦?等等!为什么欧阳明瑄会问起昨夜的事?
难道说……
项匀昊望着眼前这个眸中冒火的小美人,心中大惊。
“难道……昨晚那位姑娘……是你?”
欧阳明瑄怒哼了声。“你总算是想起来了?我还以为你打算装无辜到底呢!”
“我没有装无辜……”
“骗人!你这个敢做不敢当的大骗子!”欧阳明瑄忿忿地嚷道。
生平第一次遭受这样的指控,项匀昊的眉头一皱。“我不是敢做不敢当。”
“不是?那你为什么装作从不曾见过我的模样?”
“那是因为我昨晚没看清楚你的脸呀!”项匀昊有些无奈地轻叹。
“是吗?那你都看到哪里去了?”
听了她的问话,项匀昊的目光便很自然地从她美丽的脸蛋往下移,落在她玲珑有致的身躯上。
由于昨晚所见的景象“冲击性”太强烈,他还清楚地记得在莹洁的月光下,她那雪白曼妙的胴体……
欧阳明瑄的话才刚脱口而出,心里立刻就后悔了,而一察觉他的视线,更让她尴尬不已,粉嫩的双颊立刻烧红,整个人不自在极了。
“不准看!不准回想!”她脸红地嚷道。
“是你自己问我的。”项匀昊拉回视线,一脸无辜地说。
“你还说!明明错的就是你!”欧阳明瑄恨恨地瞪着他。
“昨晚的事,我真的很抱歉,我误将你当成司徒越那个恶贼,才会……”项匀昊尴尬地清了清喉咙,接着说道:“我也不是故意要假装不认识你,实在是昨晚的情况……我哪敢失礼地多看姑娘几眼?后来我一心抓贼,就先行离开了。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姑娘多多见谅。”
他说的倒也合情合理,也很符合一名大侠嫉恶如仇的个性,但欧阳明瑄可没打算这么轻易就原谅他!
“哼!总之我可没那么轻易就相信你是项匀昊,你的心里最好别打什么歪主意,否则我一定不会轻饶你的!”欧阳明瑄忿忿地跺脚之后,转身离开。
直到返回自己房间,她才想到,自己本来不是要找他算帐的吗?怎么反而在他的目光下羞窘得落荒而逃呢?
“可恶!下回姑娘我可不会那么便宜他了!”
第二章
住进家里的那个男人真的是项匀昊大侠吗?关于这一点,欧阳明瑄的心中始终存着挥之不去的怀疑。
根据她的猜测,那家伙说不定知道项匀昊的名气很大,所以才顶着他的名号到处招摇撞骗。
哼!人家项匀昊可是个身手不凡的大侠,而他呢?竟然连追个贼也会追丢,八成是个冒牌货!
一想到前天夜里,自己竟被个冒牌货给占了便宜,欧阳明瑄就忍不住气得直跺脚。她一定要让他露出马脚,要他好看!
方才她听家仆说,那个冒牌货出门去了,于是她便立刻抓起长剑追了出去,最后在一条通往林问的小径拦住了他——
“你给我站住!”
看着眼前美丽却不友善的身影,再看她手中那把出了鞘的长剑,项匀昊不禁感到有点头疼。
“欧阳姑娘,真巧啊!竟会在这里遇见你。”
“一点也不巧,我是特地来找你的!你想上哪儿去?”欧阳明瑄质问道。
“我正打算去前天晚上追丢司徒越的那片湖泊附近,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项匀昊坦白地说。
一听他提起那天晚上、那片湖泊,欧阳明瑄就浑身不自在,白皙的双颊也因此微微发热。
“欧阳姑娘,你特地来找我,有什么事吗?”项匀昊客气地询问。
“当然有,而且还是大事!我今天一定要揭开你的真面目!”
“我的真面目?”看着她那美丽的眼眸闪着认真的光芒,娇俏的脸蛋满是正义凛然的神情,项匀昊的心里忽然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这个看似娇滴滴的县令千金,竟有着女侠般嫉恶如仇的性情,这点倒是跟他挺像的啊!只可惜她打从一开始就误会了他,要不然他们或许可以相处融洽,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针锋相对了。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自己是项匀昊吗?”欧阳明瑄娇叱一声,立刻挥剑朝他攻去。“那就证明给我看!”
项匀昊的眉心一皱,他稍微一个侧身,轻松避过了她的攻击。
“欧阳姑娘,你别开玩笑。”
“我才没兴致跟你开玩笑,接招!”欧阳明瑄嚷着,又再度攻去。
面对她接二连三的攻势,项匀昊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他怎么可能认真地和她打,更何况,她的花拳绣腿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若他真的回击,恐怕只要随便一招就可以将她摆平了。
面对欧阳明瑄拚尽全力的攻击,他仍只守不攻,游刀有余地闪躲开来,那悠哉的模样让欧阳明瑄气极了。
原本她以为自己三两下就可以让这个冒牌货招架不住,想不到他竟然这么难缠,她甚至连他的衣袖都砍不着。
十几招下来,她都已经有些喘了,这男人竟还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简直像是故意在要着她玩嘛!
可恶可恶!简直要气死人了!
欧阳明瑄怒气攻心,一时不慎乱了招数,锋利的剑尖在她气得昏头、手腕不稳的情况下,竟不小心朝自己的脚踝划去。
“小心!”项匀昊眼明手快地想要替她解围,却只来得及消去她大半的力道,锐利的剑尖还是划过了她足踝的肌肤,鲜红的血丝瞬间渗出。
“啊——”欧阳明瑄痛呼一声,整个人蹲了下来。
“欧阳姑娘,你还好吧!”项匀昊关心地问。
“一点也不好!”欧阳明瑄气结地嚷:“都是你的错!”
“好、好,都是我的错。”项匀昊立刻安抚地说。
事实上,凭他的身手,根本三两下就可以制伏她,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想那么做,像是深怕会因此伤及她的自尊心,想不到这样的结果是她划伤了自己,让他感到自责不已。
“哼!知道就好!”欧阳明瑄嘴里虽不服输地哼了声,但其实心里很明白,她的伤根本是自己不小心造成的。
“有没有很严重?让我瞧瞧吧!”
“不用你假惺惺!”
“别赌气,让我看看。”
项匀昊在她身边蹲下,不顾她的反对,低头审视她的伤口。
“还好只是皮肉伤而已,没有伤及筋骨,不过既然受了伤就必须快点处理,湖泊不就在附近吗?我们先到那边去吧!你可以自己站起来吗?”
“当然可以!”
欧阳明瑄咬了咬牙,逞强着要自己站起来,但脚踝的伤口传来一阵疼痛,令她整个人重心不稳,当场往他的怀里扑去。
这个意外让她尴尬极了,她反射性地要用力将他推开,但是结果却反而更惨,她受伤的脚踝因为施力不当而有点扭伤了。
项匀昊无奈地叹口气,说道:“欧阳姑娘,你大可不必将我当成洪水猛兽,我不会伤害你,对你也没有任何恶意的。”
欧阳明瑄不服气地红着脸,又羞又恼,她实在很气自己在这个男人的面前一再出糗。
“为了你好,别再赌气了,我带你去湖边处理伤口吧!”项匀昊说着,弯身将她轻盈的身子打横抱起。
“你做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快放下我!”
“别挣扎了,我只是要带你去湖边而已,现在勉强自己走路,只会让你原本可以轻易复原的伤变得更加严重而已。”项匀昊的语气虽然温和,却又饱含了不容拒绝的坚持。
欧阳明瑄皎了咬唇,勉强按捺住反抗的冲动。她在心里告诉自己——为了要继续调查他的底细,她可不能行动不便,而这也是她不再挣扎的唯一原因。
项匀昊抱着欧阳明瑄轻盈的身子,快步朝那片湖泊走去,然而怀中的她全身紧绷僵硬,害他也因此强烈意识到她的存在。
他清楚地感觉到一股淡淡的发香萦绕鼻息,那不仅撩动了他的心,也让他搂着她的双臂不知不觉地收拢,仿佛伯一个不小心将她给摔疼了。
欧阳明瑄坐在床边,让丫鬟小碧细心地帮她在脚踝的伤处抹上药膏。
“小姐,您的脚伤复原得很快呢!”
“是啊……”欧阳明瑄露出不太自然的微笑。“我看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那真是太好了!”小碧开心之余,也不忘叮咛道:“小姐下回走路可得要小心,别又不小心跌倒,还像这样被锋利的石子给划伤了。”
欧阳明瑄勉强扯动嘴角,没有答腔。
昨天返家之后,她不想让家里人知道她受伤的真正原因,于是便随口胡诌了一个理由,幸好没有人怀疑,更没有人追问。
不过,一提到自己的伤,她就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昨天湖边的情景,那回忆对她来说,一点也“不好”。
昨天被项匀昊抱到湖边之后,面对着美丽的景色,她满脑子就是那夜赤裸着身子被他拎出湖中的尴尬情景。
她相信他肯定也想起来了,因为他嘴里虽然什么也没说,但那表情就是有些僵硬,他还故意装作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的模样,反而让她心里更不自在。
本来她后悔想赌气离开的,却被他半强迫地褪去鞋袜,用清澈沁凉的湖水帮她清洗伤口,还用随身携带的药帮她抹上,最后甚至还动手帮她推拿了一下,让她扭伤的情况立刻好转。
坦白说,她的脚伤会好得这么快,那男人确实功不可没,但是话说回来了,她之所以会受伤,还不都是因为他!
“好了,小碧,你先退下吧!”
“是。”
小碧收拾东西离开后,房里只剩下欧阳明瑄一个人,她抚着自己已好得差不多的脚踝,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他在湖边帮她疗伤的情景。
那时,他虽有些强硬地制伏赌气想离开的她,但为她处理伤口的举动却异常轻柔,像是怕将她给弄疼似的。
回想起他专注处理她伤口的神态,欧阳明瑄的心绪蓦地陷入一阵纷乱。
她有些不明白,面对一个打从一开始就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