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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神能虽不比历代天女,不过你确实是凤氏天女,体内的确流着朱雀天女的血液,冲着这点,便值得一试。”召唤朱雀神兽一事不宜张扬,必须秘密进行才是。他不容置喙的拖着她进入自己的宫殿里。
没料到他竟会如此猴急,她先是愣了下,才开始挣扎。
“等、等一下!我适才说的话你听不懂吗?我根本就不会召唤什么朱雀神兽,就算你砍了我十刀八刀,也只是白费力气,所以你最好快点放开我!”
“妞儿,你就乖顺一点吧,如果你肯配合,那么咱们绝对不会让你流太多的血,不过如果你不肯合作,那么就算要试上百次,我们下手也不会手软的。”为了天璇公主,一旁的卞庆也只能这么说。
凤月靡直接赏给卞庆一个大白眼。“试上百次?我看你不想下十八层地狱都很难!”为了那位天璇公主,她看这群人根本都疯了,竟然连人话都听不懂。
如果他们肯耐心一点让她先去探看天璇公主,或是给她一点私密空间让她做点“小动作”,或许不用一日,他们的天璇公主就可以恢复意识,可偏偏这群人就只会蛮干,害她根本无法执行她的“天命”!
“抢掳你至天驰国是我们的不对,不过效忠王是我们的责任,因此当王为公主的病情烦恼时,那么为王分忧解劳就是我们的第二个责任,即使是不择手段,我也要救回公主,所以无论你再怎么挣扎都没有用,仪式势在必行!”
一听他谈到天璇公主,心中那股酸涩尖锐的感觉又开始作怪,忍无可忍的,凤月靡终于扯嗓大喊了起来。
“你真是冥顽不灵!倘若我的血真能召唤朱雀神兽,在秣草村受伤时,我早召唤朱雀出来自行疗伤了,哪里轮得到你假心假意替我上药?我本以为你这个人只是狼心狗肺一点而已,没想到你连大脑都没有!”天璇公主、天璇公主、天璇公主!他满心满嘴的就只有天璇公主,真是……真是气死她了!
“你——”对于她的辱骂,封恕气得瞬间握起拳头。
“我怎样?”终于,她放弃了挣扎,却欺近他的胸膛以脚用力地踹着他。
“住手!”他立刻阻止她野蛮的行为。
该死的!他从没遇过如此野蛮的人,若非她是女子,他早就将她一拳击飞了!
“我偏不!”仿佛看透他心中的想法,她更加肆无忌惮的朝他出嘴出脚,惹得他脸色瞬间黑沉。
“头儿,这妞儿说的也对,当日她受伤时的确什么事都没发生,头上的伤口还是靠咱们的金创药给医好的,莫非她真的不会召唤朱雀神兽?”想起秣草村的事,卞庆不由得更加质疑起传说的真实性。
“我说过,试过才知道。”眼看连手下的信心都动摇了,封恕的脸色瞬间沉下三分。
“可这妞儿根本就不肯合作。”卞庆指着正挂在封恕手臂上,对封恕又咬又踹的凤月靡,无奈的表示。
看着身边仿彿是被野狗附身的凤月靡,封恕嘴角一颤,没有多想便将大手一甩,将她抛到地上。“不肯合作就将她关入大牢,饿她个几餐。”
“这倒是个好办法,这妞儿最禁不起饿了,这招肯定可以让她乖乖就范。”卞庆也觉得这是个好办法,不过凤月靡可不这么认为。
虽然眼前的这一切是命中注定的事,不过亲耳听到他这么说,她还是忍不住怒火攻心。
他舍不得天璇公主受苦,却待她如草芥,未免也差别太大了?
“你这个王八蛋、大混蛋,我早说过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朱雀神兽,你竟然又要饿我,你实在太过分了!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凤月靡一声声的讨厌让封恕的心神又开始混乱。
他不喜欢听到她对他大吼大叫,更讨厌她用那种责难的眼神看着他。
他没有做错,而且他自认为对她已算是仁至义尽,今日她若是落在别人的手中,怕是早已遍体鳞伤、受尽折磨,他仅是要求她试着召唤出神兽,并无要求太多,她实在不该这样忤逆他。
“带下去,将她关入地牢!”他收回视线,不再看那双充满埋怨的水眸。
“是。”卞庆和小卓合力将凤月靡拖往地牢。
“你坏蛋、混蛋、王八蛋……啊!放开我啦!”
“头儿,这妞儿如此不合作,万一王问起大夫之事,咱们该如何是好?”待凤月靡的尖叫声消失,其他人连忙问出重要的事。
如今他们已回国,被王召见入宫是迟早的事,到时谎言必定当场揭穿,这下该怎么办才好?
想起一个多月前编造的谎言,封恕不禁蹙起了眉头。“纸包不了火,事到如今,也只能据实以报了。”
“可此事非同小可,咱们可是犯了欺君大罪,要是王怪罪下来,咱们怎么解释才好?”
“放心,此事我自有打算,你们不用太过担心。”
闻言,一群人你看我、我看你,实在不明白封恕有什么打算。欺君可是死罪一条,就算侥幸逃过死劫,活罪多少难免,头儿该不是打算自己一人承担所有的罪状吧?
一个时辰后,皇宫大殿里,封恕一行人单膝跪地,恭敬的仰望着眼前的天驰王与天驰王后。
“众爱卿终于回来了,一路上还好吗?”坐在坚固朴实的石椅上,年逾半百的天驰王慈蔼的看着最信任的臣子、他们天驰国最文武双全的第一勇士——封恕。
“还好。”一群人答。
“那找着大夫了吗?”没有赘言,天驰王迫不及待地问着最想知道的消息。
天渠儿——他唯一的女儿,自一出生便体弱多病,十八年来卧病在床多,健康活泼少,一个半月前,甚至还罹患上一种不知名的怪病,自此陷入昏迷,群医皆是束手无策。
因此当封恕告诉他这世上有一名大夫或许能够治愈女儿的疾病,他自然是毫不考虑的应准了他们出国寻人的请求。
一个多月来,他日夜向天祈祷,衷心期盼老天爷能将幸运赐予他的臣子们,让他们能顺利找到大夫,将人请到天驰国拯救渠儿。
看着眼前那两张写满期盼的慈蔼面容,封恕实在不忍心说出实情。
因为明白凤月靡敏感尊贵的身分,因此一个多月前他以大夫之名掩饰了凤月靡的真实身分,说服王与王后让他出国寻医。
本打算顺利完成计划后再请王降罪,却没料到意外接二连三的发生,事情演变至如今这个地步,他实在很难向王与王后交代。
封恕的沉默让天驰王与天驰王后开始感到不安,两人相视一眼,不由得有了最坏的想法。
“难道没找到?”
“不是。”一群人实在是有口难言。
“那就是找到大夫了!”天驰王与天驰王后两人皆喜出望外的露出笑容。
“也不是。”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两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凋零。
一行人你看我、我看你,始终没有人敢出声解释事情的原由,直到封恕叩首谢罪。
“臣下犯了个错误,请王责罚。”
对于封恕的举动,天驰王感到一头雾水。“爱卿何出此言?”
“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大夫,从头到尾,臣下都欺骗了王与王后。”敛下眼睫,封恕不卑不亢的坦诚了所有的过错。君子行事坦荡荡,他敢做敢当,绝不推诿责任。
“你说什么?”听着封恕的话,两人不禁皱起了眉头。
深吸一口气,封恕将事实真相全盘托出。“事实上,洛月国的护国天女便是臣下口中的大夫,根据天驰古书里的记载,臣下认为以天女神力必能诊治公主,然而事实证明,就连天女也对公主的疾病无能为力。”
封恕话中的“无能为力”就像是一把锐刀,狠狠地刺进了两人的胸口,疼得他们脸色发白,然而“护国天女”四个大字却更让他们揪心。
他们没听错吧?他们最信任的臣子竟然潜入了洛月国的皇宫?!
“糊涂!真是糊涂!天女是何等尊贵,你们怎能大胆的潜入洛月国的皇宫?你们可晓得,若是事迹败露,我朝也会受到牵连?”
四方最强,非洛月国莫属!因有天女护国,洛月国对外侵略几乎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几千年下来,无论是疆土、军事、财富、人才,洛月国都占尽了优势,若非天驰因地处偏远,地理环境恶劣,无法引起洛月王占有的野心,这世上早就没有天驰国了。
“臣下该死。”
虽然愤怒,然而封恕到底是忠贞爱国之人,天驰王也不愿太过责怪他。“也罢,事情既然都已发生,说再多也是无济于事,众爱卿能够平安归来就好。”
天驰王的宽容,让一行人更加不安。
他们该怎么坦承,他们除了潜入洛月皇宫外,还顺手带了个战利品回来?
“禀王,臣下犯的过错不止如此。”封恕又道。
没料到封恕有此一言,天驰王与天驰王后心里同时兴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爱卿的意思是?”
“远水救不了近火,于是臣下将天女掳了回来。”
“什么?!”两人脸色大变。“你疯了是不是?你竟然将天女掳了回来?!”
看着天驰王与王后震惊气愤的表情,卞庆一行人立刻趴到地上。“王、王后,此事不是头儿一个人的错,咱们也有错,您要罚就罚咱们吧!”
看着手下如此的维护他,封恕眸光一暖,淡淡的开了口:“一人做事一人当,此事全由我一手策划,此五人只是听命行事,还盼王莫怪罪于他们。”
“不是的!事情并非如此,请王、王后千万别听头儿……”
“通通给本王住嘴!”一声低喝,天驰王目光含怒地瞪着跟前的一行人。“谁对谁错本王自有论断,然而当今首要之急是确保天女安然无恙!快告诉本王,天女如今身在何处?”
“这……”听着那一声怒喝,一行人头皮皆是一阵发麻,哪里还敢据实禀告凤月靡的下落?要是让王晓得他们将人关进了大牢,那还得了!
“为何不回话?”
一阵沉默后,封恕终于开了口:“天女目前人在大牢。”
“什么?!”两人唰地起身。
“笨蛋胖鹅蛋、坏心小鱼蛋、王八乌龟蛋,该死大混蛋,我讨厌你,讨厌你!”
“妞儿,你已经骂了一个时辰的蛋了,你到底还要骂多久啊?”负责看管凤月靡的两名狱卒丢下手中的骰子,抬头用杀人的眼光射向凤月靡。
“我还要骂很久很久!”凤月靡气呼呼地大叫,可身子却是软绵绵的靠在冰冷的灰墙上。
“我看你还是省点力气吧,瞧你,只是饿了一餐就这么要死不活的,要是再继续骂下去,八成会翘辫子,咱们可不想替你收尸。”
“我才不会死!”少诅咒她。
“这可难讲,头儿交代过了,若你不听话,他就真的不给你饭吃。”
“啊~~”凤月靡又开始尖叫。“我就知道他狼心狗肺、泯灭人性、丧尽天良、人神共愤、令人发指,我讨厌他这个臭鸡蛋、臭鸭蛋、臭鸟蛋……”
“我的姑奶奶,你别又来吧?”两人同时翻了个白眼,真有一股欲望想要劈昏凤月靡,偏偏头儿交代过只要饿着她就好,所以他们实在拿她无可奈何。
“我就是要骂,我一定要骂笨他、骂衰他、骂呆他,骂到他每晚都会作恶梦!”一想到封恕的那张脸,凤月靡又咬牙切齿了起来,却也懊恼自己为何会看不透?
她向来是认命之人,虽有透视未来的能力,却从不依赖,毕竟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就算未来她会遇上什么劫难,那也是命中注定;然而只要事关封恕,她就无法保持冷静。
虽然早晓得自己会到地牢走上一遭,不过她却还是奢望这种事不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