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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意。」她低垂着头说着今天该说的台词。她看到王子齐紧紧握着她的左手,牢牢交扣(啊!怎么是交扣,这不合礼俗!)
「……王子齐,你愿意娶孙湉湉为妻,一生一世尊重她、爱护她、照顾她,不做出任何一件会使她伤心的事吗?」
哗!
安静肃穆的宗祠会场因为大神官说出这套从来不存在的证婚词,当下哗然成一片,到处都是嗡嗡然的讨论声,无法自抑。
不过王子齐可不管这些,他慎重说出:「我愿意。」
「……我在此宣布王子齐与孙湉湉从今天起,结为夫妻。彼此扶持,百年好合。礼成。」大神官在众喧闹声中,很勇敢的、有些冒冷汗的、又有些顽皮笑意的宣布道。
这时候,应该有响炮应景的,但因为会场突如其来的热闹起来,许多流程都被忘掉了……
王子齐轻轻扶着她转身,两人面对面,他掀开孙湉湉的红纱盖头。
「这是我们的婚礼,可是我却直到现在才能看到妳的脸。」
「这个时候,你怎么可以掀开我的盖头?」她惊呼。
「因为我想早点看到妳。」他低下头,亲吻。他他他,怎么可以……
「我爱妳,湉湉。」
她瞪他。
(四周嗡嗡然。站离他们最近的伴郎们呆成一根根木桩。)
「我知道妳不相信,也不愿意听到。」他笑得很温柔。「这不是告白,是宣告。」
「什么意思?」她发现今天水喝太少了,好沙哑。
「宣告我将用一生来证明这三个字。」
「这种长期支票,你怎么敢开?」他与她,从来都不会天真相信「永远」这两个梦幻字眼。
「因为我想要做到。」他坚定道。然后,催促:「快,趁大家都闹成一团,不会有人听到,妳快点说。」
(轰轰声四响,伴郎们回过神,一边看戏一边尽职的阻挡着外边的人冲进来打搅。)
「说什么?」她在他耳边问。
他扬眉:还能有什么?敢装傻?
「好吧,我爱你。」她觉得自己是被逼的,但说出口的语气却颤抖得不象话。「这、这不是告白,也不是宣告。我不能对这三个字承诺什么。」「什么?说大声点啦……」
「大家安静一点啦!都听不到了……」站得近的人抱怨着,但喧闹声仍然是此刻的主调。
「那妳就花一辈子的时间,将它变成告白,变成承诺。」他认真道。
「……好。」她看着他,心口坪坪跳着,不知道是紧张这周遭失控的环境,希望早点结束,还是,为了他……
「嘿嘿……你们聊够没有?!到底还有没有人记得你们现在还在婚礼上啊?接下来还有十几道仪式要进行,你们有空继续参与下去吗?」眼看是没戏了,开始收拾所有乱状吧……柯立荣很无奈的被一群王子齐的友人推着向前来「唤醒」这对状况外的新婚夫妻。
砰砰砰!
延迟已久的拉炮突然响起来,吓了所有人一跳,清醒过来,并记得现在婚礼还没完的人们,辛苦重整自己的仪态,装作方才的失态都是在作梦,也装作方才新郎新娘就差没坐在一边喝茶嗑瓜子的聊天也只是幻想。
婚礼继续肃穆进行着。
刚才状况外的事情没有发生!没有!大家都眼花了!对!(集体自我催眠中。)这还是一场彷如王子公主般的婚礼。这还是一场标准贵族式的婚礼。只是新娘的盖头没有再放下。
只是新郎的手将新娘扣得太牢,而他们脸上又笑得太真诚,两人的目光总是胶着在一起就移不开。
像是……他们真的相爱。
孙湉湉想,或许,她可以试着期待。
关于爱。
《全书完》
〈 香外篇〉 最糟糕的夜晚,最悲惨的誓言
「向南,我……我爱你。」有点迟疑的开头,然后是视死如归的坚定,借着酒胆,终于顺利将告白表达出来。
「……谢谢。」向南顿了顿,轻声道谢。这几年来,每次听到这句告白,向南的脸色都会非常复杂,却是再也不像以往那样,对那些以「爱」为名在他身边纠缠的女性、以及因为说了「我爱你」而期盼他应该要有所响应的女性,露出类似于嘲讽的神色或口气。
这句被世人说烂了的「我爱你」,既然他也是造孽有份的败坏者之一,自然没有资格在听到这句话时,再露出因为困扰与厌烦而起的嘲弄眼色。
这或许可以称之为……同是天涯沦落人……吧?每次听到「我爱你」,向南都忍不住在心底这么想着,然后挤压出这辈子最大的耐心,努力赞美那位女性,赞美到她终于理解了他的委婉拒绝,以及,平复了被拒绝的失落之后,他就能结束这一晚的约会,而尾声的必备台词为……轻声问一句:「需要我送妳回家吗?」
「不,不用了……我自己开车过来的,我可以自己回去……」成熟自主的女性常常会这么回绝他。即使心里无比难过到想要大醉一场,也仍然要以平静的表相来撑住自己最后的尊严。
当然,不排除有些人仍然不死心,企望再为自己想要的爱情多做一些努力,于是要求他送她回家;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创造许多偶遇的机会,
以着「不当情人,可以当朋友」的借口,随时在他周遭出没……幸好,眼前这位女士不属于这一类,让他轻松很多。
于是,他将这位女性送到酒吧外的停车场,目送她驱车离开之后,才转回酒吧里,打算找酒保结帐。今晚的夜生活到此为止,回公寓对着计算机工作吧!
他今晚不应该出来的。工作很忙固然是原因之一,再者,打电话约他出来的女士对他有着太多的好感,而这是他不打算接受的;既不打算接
受,就应该尽量杜绝在公事以外有所接触……但他却脑袋发昏的被她一通电话就轻易约了出来,只因为那时的心情很差……然后,心情更加坏透,这个夜晚从头到尾都非常糟糕。
今晚是怎么变得这么糟的?啊,是了,开始是因为一篇来自八卦杂志的报导。
写那篇报导的记者一定还身兼言情小说写手的身分,不然不会把好好的一篇贵族生活花絮报导,写成粉红色的言情小说,而且还是最离谱最胡扯的那一种qi書網…奇书!把一大堆现实里根本不存在的美好形容词往王子齐与孙湉湉这对夫妻头上大把大把胡乱洒去,什么「俊男美女神仙眷属」、「恩爱不相疑的模范夫妻」、「冰冷的现代社会里,最温暖的爱情见证」、「门当户对里的奇迹」、「最昂贵的婚姻,最神话的爱情」……刺眼而催吐的字眼当然不止于此,但他已经反胃到几乎将这三天来吃进肚子里的食物给吐出来,不得不草草扫过那些可怕的字句,再也不虐待自己的眼……然而,更虐眼的是照片!
结婚五年,同时连续五年被R 国媒体誉为「完美家庭的最新诠释」,然后自从生下第一个孩子之后,又莫名其妙被评选为「最理想父母」的代
表,这一对算是结婚已久的男女,自然再也不是世人眼中的王子与公主,而是晋级到「老爸」、「老妈」的老人家行列里了(即使那个「老爸」依然高居「最理想梦中情人」排行榜的榜首(……嗤!)。
太过漫长的婚姻会摧折掉曾经觉得美好的事物……包括「爱情」这种虚无缥缈、全然靠着感觉去想象的东西。
王子与公主是很梦幻的名词,但是结了婚之后,究竟是怎样的光景,又岂是区区几张登在杂志上恩爱给全世界看的照片就可以概括呈现的?当然,他们这些自恃贵族身分的人是不会学影视明星卖弄全家福照片那样,做出一片亲亲爱爱搂搂抱抱的姿态来证明他们的幸福。他们秀出来的公关照与皇室每年一月一日公开在报纸上向全国人民拜年的照片一样乏善可陈……
一个个像木桩似的,不管是坐着的还是站着的,都笑成相同弧度的呆板模样。就算是夫妻,也绝不贴坐在一块,中间至少相距有五公分的距离。
王子齐与孙湉湉提供给杂志刊登的相片,正是如此。男左女右,端坐在长沙发上,姿势端正得简直像在做国际礼仪教授。他们三岁的长子,小不隆咚的一个娃娃,正该是活泼无赖的年纪,却是一本正经的表情,笔挺站在父亲身边,平静的看着镜头―; 可以想见几年后又是另一个高傲而目中无人的王子齐。而他们那六个月大的女儿,不过才刚学会坐而已,就已经丧失在公众面前待在母亲怀中撒娇的权利,乖乖的坐在父母中间,也是挺挺地坐着,一双小手交握在一块,不像一般婴儿那样,总要抓着父母亲的衣角来表达依赖……这个女娃儿,日后应该会长成另外一个孙湉湉吧!
这倒是个不算差的结果……相较于如果她居然像王子齐的话。
总之,就是这么一张呆板无趣的全家福照,让他心情差得要命!
所以他失去理智的答应了一名对他有好感的女性的约会,且没有意外的被告白,也再次伤害了一名对他说「我爱你」的女性的心。买醉不再是他心烦时的选择。他的年纪已经老到足以明白所谓的藉酒浇愁是件多么异想天开的事,所以在心情烂到无以复加的此刻,他的第一选择是回家工作;如果不想工作的话,他还可以看书,那些待看的书报杂志累积得够多了,几乎在书房堆成了一座山。
虽然他现在从事的是投资理财方面的工作,但可没有忘了自己学的是考古;而曾经的梦想是当一名专事品种改良的农夫,所以他大量订阅了这两方面的杂志与书籍,充作闲暇时的消遣,并幻想着在五十岁以后,跑去挖古迹或者种田。
再也没有人像他这样不务正业了吧?瞧瞧他现在从事的工作,既不是他的梦想,亦不是他的专业,人生混成他这样,也算是落魄了吧?就算他其实赚了非常多的钱,是别人眼中事业有成的商场新贵,还是个「享誉国际」的知名人士,丰功伟业如:超级贵妇张华琳的神秘情人(过去式)
曾经让王子齐在商场上吃尽苦头的对手(至今仍是唯一一个)、J 国茶贤集团的执行总裁(今年二月约满请辞)……
他在R 国有花名,在J 国有商名,不管是哪一种名,都让他感到厌烦,所以离开茶贤集团之后,他来到K 国,倒也没有什么特殊原因,甚至
不是因为母亲定居在这里……事实上,如果他想跟母亲相安无事的过完这一生的话,最好保持安全距离。这个安全距离就是:一年见两次面、每月通一次电话,如此,最是恰好。会来到这个国家,或许正是因为这里不是R 国或J 国,不会有太多人认识他,而且又离这两个国家最近,可以掌握最新讯息吧。毕竟他现在所有的投资标的都在这两个国家,他有必须关注的理由……
「……雯莉,我很喜欢妳,希望妳能给我一个追求妳的机会,好吗?」
雯莉?
是……向雯莉吗?
已经走到吧台边的向南,正要招手叫酒保过来结帐,却因为听到熟悉的名字而顿住动作,原本散漫无边的思绪也为之凝聚,专注侧耳捕捉那声音的来处……
这间酒吧并不属于喧闹的那种,走的是精致路线,前来消费的客层以高级白领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