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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开进南湖区,沿路有些颇富情调的茶楼和咖啡店,苏三素
来对这些地方兴致不高,略一思索便说:“今天天气还不错,不
如沿湖散散步吧,正好走到幼儿园去,接童童回来。”
蒙细月笑着应了,找地方停好车,和他沿湖并肩走过去。斟
韵良久后她终于开口:“昨天晚上我态度不好,对不起。”
苏三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余光瞥见蒙细月唇角含春,也不
知是有什么喜事。半晌后蒙细月又问:“你还在生气?”
“没有。”苏三打个哈哈敷衍过去,“今天有喜事?”
蒙细月没立刻回答,紧抿的双唇却掩饰不住笑意,良久后她
轻声道:“谢谢你。”
“谢我?”
“前些日子你帮忙牵线的事,今天一大早郗总来电话说,成
了。”
苏三哦了一声,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他心里猛地一沉,言
语里不经意流露出失落:“二哥挺高兴的吧?”
“当然!”蒙细月眼角眉梢都显出喜色,“所以我才要谢谢
你。你可不知道,你二哥为这事急了多久,这回突然牵上线,甭
提有多高兴了。”
蒙细月不肯让苏三搬到她那里住,一半是因为童童,另一半
则是因为这个。
近年来,地产市场不断走高,已成烈火烹油之势,不知哪一
天就要大水崩沙,郗至诚已有心要做战略转移。那天他和周粤年
在会所里结识的兰庭地产的席姓合作人,正是二哥郗至诚一直以
来想要挖的一号人物。
郗至诚以为国内地产过热,准备开拓海外市场,目光所向正
是广袤的非洲不发达国家,却苦于在当地没有可靠的合作对象,
后来不知怎么被长期以来的劲敌兰庭地产抢得先机。郗至诚多方
打探,才知他们找到一位常驻非洲且和当地政府关系密切的建筑
工程师。郗至诚几次三番想要把那位席姓工程师挖过来,却屡遭
拒绝。那日周粤年想引荐苏三和他认识,苏三懒得花心思,便又
从中牵线,让蒙细月去谈。蒙细月因为已和冯昙达成谅解,很快
收集好资料,这一个月来都在熬夜做方案,最后提请郗至诚批准
一两家约定以后再国内市场各退一步,其同出资抢占目前尚未饱
和的非洲市场。
“你就为这个高兴?”
“这还不值得高兴?”蒙细月自信满满,“这对集团来说是
有战略意义的转折点。以前郗总和颜总闹得太僵,两边都不好下
台,多亏你帮忙牵线……”她越说兴致越高,却见苏三脸色奇差
,不解地问道,“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苏三停住脚,斜椅着湖岸栏杆,淡淡笑道:“既然谢我,那
答应我一件事。”
蒙细月的笑容慢慢凝固下来,因为她实在说不准苏三又会提
出什么让她为难的要求,犹豫着不敢点头。苏三又轻声笑道:“
放心,很小的一件事,你很容易做到的。”
苏三微一倾身,伸手到她脖颈间,轻轻一挑,拉出那根招财
猫链坠的毛衣链,轻轻扬手抛向远处湖面。
湖面波光粼粼,那链坠在空中划过一道闪亮的弧线,扑通一
声落入水中,湖面上波纹道道绽开,涟漪微荡。
“苏三,你干什么?”蒙细月攥着领口,气急败坏,“你把
我毛衣链扔掉干吗?”
“扔了买新的!”
“我管你买不买新的,我就要那一条!”
“那一条那一条那一条!那一条有什么好的?他就值得你这
么为他拼命?你知不知道,他在玉泉山和源表姐日子过得有多滋
润?你知不知道他从头到尾都没把你放到心上过?我受够你这个
白痴女人了!”
蒙细月望着他,老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老半天才悟过来苏
三的意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才白痴!你闹移没?什么他
啊你的,那条毛衣链是童童挑给我的,你想到哪里去了?”
苏三冷嗤一声:“得了,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还在我面前
撒谎?我亲眼看见你陪着二哥去买的,还是他帮你戴上的呢!”
“那条毛衣链是童童两岁生日时,我回西安陪她,在街上她
挑中了那一款,所以我买下来的!”蒙细月气冲冲地瞪着苏三,
良久后又想起什么,好气又好笑地问,“对,你二哥也买过一歌
差不多的毛衣链,还是我陪着挑的,也是招财猫,对吧?”不待
苏三回话,她又敛起笑容,恶狠狠地问,“用你学设计的头脑思
考一下,一百四十八块的链子,是什么材质的?”
苏三看她气势汹汹,条件反射地问:“什么材质?”
蒙细月眯起眼,一副要把苏三大卸八块扔到南湖喂鱼的架势
:“一百四十八块,能是什么材质!那你知不知道你二哥那条值
多少钱?二十八万!那是你二哥专门定做的,那只招财猫是粉钻
镶的!你不是号称设计上颇有造诣吗?不是自称手里过过多少文
物古董吗?”
苏三愣愣地回不过神来一他早就先入为主,以为那是二哥送
给蒙细月的,见一回心里气一回,哪还有工夫细看真假?他将信
将疑,问:“那我二哥送你那条呢?”
“在你源表姐那里。”
“源表姐?”
“霍思源是我师姐,她在国外那几年,只要我出差,你二哥
都会让我帮忙梢点东西给她。”
“你……你和我二哥没……”
“我有丈夫!”
“我以为……”苏三强忍着把“冯昙愿意做王八”吞落肚中
。蒙细月又恨恨道:“你以为我脑子被驴踢了这么把残?”
“可是你一直对我二哥特别与众不同。”
“我承认我很欣赏你二哥。”蒙细月叹口气,“外人经常觉
得你二哥只是生得好,但我衡量过,即使我有你二哥的出身,也
很难做到他今天这一步,要我服一个人不容易。”
苏三终于醒过神来:“那你一路都在误导我,让我以为你喜
欢二哥。”
“小弟弟,一直都是你在说呀。”蒙细月笑眯眯地点着他的
鼻子道,“在你心里,你二哥就跟神一样嘛,天下的女人都拜倒
在他的牛仔裤下,你给过我机会解释吗?我压根什么都没说,你
就一个劲地往我身上赖,说我喜欢你二哥!”
“那一那你刚才那么高兴,还谢我,不是因为我二哥夸你了
?”
蒙细月嗤一声:“你二哥夸我两句我就得兴奋成这样,那他
再夸我两句我还不得替他去死啊?”她比了一个手势,意味着加
权又加钱,“明白?”
打拼这些年,如今可是质的飞跃,蒙细月的兴奋可想而知。
苏三被她训得一顿蒙,良久后终于悟过来,欢喜得嘴巴都合
不拢:“你一直知道我二哥和源表姐的事?”
“也不是一直知道,”蒙细月耸耸肩,“原来在学校我和你
源表姐也算认识,头一次出差去波士顿,我们去LegalSeafood
吃饭,结果你二哥就撞进来了。”
蒙细月从未见过郗至诚那样绝望无助的模样。
进公司的时候,她对郗至诚是很有些崇拜的,年轻有为、手
腕强硬、外形俊朗,那时,蒙细月觉得上帝太宠爱郗至诚,把人
世间一切所能拥有的东西都给了他。直到那一天,她看到郗至诚
走进餐厅,很轻很轻地对她那位恬静温柔的师姐说:“真好,我
又找到你了。”
郗至诚从来没有告诉蒙细月其中的细节故事,除去那一次,
他也再未在她面前失态过。他永远是郗家的顶梁柱,含着金汤匙
出生的郗家二公子,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唯独他梦寐以求的那
样东西,却永远无望了。
提到这事苏三亦有些沉默,他一时傻乐一时又有些黯然,最
后二话不说开始脱鞋。未等蒙细月反应过来,他已把外套塞到她
怀里,攀过栏杆,嗖的一声下水去了。
“喂!”蒙细月喝止都已来不及,拼命冲他招手喊道,“苏
三,你给我上来!我不要了,我不要了还不成吗?”
远处冲过来几名穿着制服的警卫,很严肃地问蒙细月:“投
水?”
蒙细月也顾不得那么多,直冲着他们喊:“你们赶紧把他捞
上来,捞上来!”
那几名警卫互相看了看,似乎在商量谁会游冰,然后有两名
警卫脱掉制服鞋袜,跃入南湖,向苏三的方向滑行。
苏三本已潜入水中,不多时便被两名警卫架着游向湖边。他
一个劲地说“我没事,我会游冰”,那两名警卫也不听他乱叫,
只拼命向岸边游。岸上另外几名警卫接应,把苏三从湖里拖出来
。一名警卫忽然叫道:“哎呀,我认识你,你就是上回那个飞机
掉到湖里的人。”
一旁年纪稍长的警卫板着脸,皱着眉向蒙细月说:“你们家
的?现在的年轻人要好好管教,三天两头,不是离家出走,就是
惹是生非!”
另一个水淋淋的警卫冻得直哆嗦:“大姐,这是你男朋友还
是你弟,你可得看好啊!昨儿T大还有小两口半夜三更准备殉情
呢!我说你们怎么都不把命当回事?好歹爹妈养大这么多年不容
易,咱们这是当警卫的,不是当救生员的!”
蒙细月只好赔着笑脸向几名警卫道谢。听说最近似乎是学校
里有学生自杀,引起跟风效应,害得这群警卫最近看到行迹可疑
的路人都要紧张三分。
苏三被捞上来还不肯老实,很认真地问蒙细月:“你说要不
要找环卫局给南湖换个水?等水放完的时候下去捞,就容易多了
!”
“你每天少发两次神经,我就谢天谢地了!”
因为弄丢了蒙细月的毛衣链,这天晚上苏三很乖顺地吃完饭
就告辞,没有像往常那样软磨硬泡一番才不情不愿地回去。恰好
周粤年那边在会所里开房打麻将,说三缺一,叫苏三去凑桌。除
开周家两兄弟外,另一人是周粤年留学时的师弟,如今和周粤年
合伙开新公司,苏三之前也见过几次,都算熟人。苏三琢磨着今
天算是一重大进展,有必要和各位兄弟知会一声,便清清嗓子很
郑重地说:“我有个事要和大家说一下。”
那三人本来码牌的码牌,掷色子的掷色子,听他这一句话,
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来。苏三猜清嗓子,很正式地说:“我和蒙细
月在一起了。”
“嘁……”
三人不约而同地嘁他一声。苏三很不满地道:“喂,你们什
么态度?我很认真地来通知你们一声,你们就这反应?”
“那你还想我们给你什么反应?”周苏年唇角一挑,“你说
你这么正式地把裤子给脱了,结果却只是放了个屁,我不鄙视你
鄙视谁?”
苏三怒从心生:“这怎么就只是放了个屁?”
周苏年色子一摇,笑嘻嘻地问:“这怎么就不是个屁?”
“我跟你们说正经的,以后但凡她找你们办事,你们都给我
放机灵点,不给阿Moon面子,就是不给我面子!”
周苏年把色子敲得叮叮作响:“十三两把干,以前蕾蕾我们
也挺给面子的。”
“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周粤年淡淡开腔,“这回的你能娶进门
?”
苏三愣了一愣,半晌后笑笑:“为什么不能?”
周粤年很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苏三明白他的意思,郗至诚殷
鉴不远,他们的婚姻从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