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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帮我叫了出租车,告诉司机我的酒店,可是他仍然站在车外,说:“当我向别人介绍你是我的女朋友,那一刻我是认真的。”
我无法应答,他说:“我们的工作还没完成呢,剩下的两个小时,我会从你的专业咨询费中扣除。”
7
于是我独自回到酒店,路上,我逼着自己去想蒋文,蒋文,一个有才华的建筑师,我们一起经历那么多,我们深爱对方,我还欠他一百万。
如果一个人有上亿家产,随随便便给我一百万,不能代表什么;如果一个人要砸锅卖铁仍然愿意帮我凑足一百万,那是因为爱,很多爱。
我回到酒店房间,已经是两点钟,床头灯还开着。蒋文满头是汗,皱着眉蜷缩在那里。
我连忙扶起他,问:“哪里不舒服?”又检查他的腿,还肿着,他没有给自己上药。
他睁开眼睛,看到我,揽住我的头,便吻起来,很激烈地。我踢掉鞋上床。吻了很久,我们才停下来。我闻到他嘴里的酒气。
我没有说话,给他的腿按摩上药。他慢慢地说:“我嫉妒哈利,嫉妒死了。我的腿受伤以来,第一次憎恨自己不能正常走路跳舞。”
他的坦诚让我动容,我躺在他身边,把头靠在他胸膛,一边把手放在他胃部,一下下地揉。
这个才是我爱的男人,我要的男人。哈利自然有他的精彩之处,可是他的生活中总会有太多的娱乐,可以和他的任何女朋友无关。而我,而蒋文,我们的快乐总是多多少少和对方有关,我们最大的快乐便是和对方一起。
他的胃凉凉的,我把手掌搓热,放在上面。我吻吻他的额头,说:“哈利现在正一个人呆在不知道哪个酒吧继续干活呢。”
“嗯?”
“我想你,所以先回来了。”
他搂紧我。
临睡前,我问:“为什么一定要跑到成都来干活?”
“因为我需要一笔钱买钻戒。这个工程的酬劳不错。”
我实在是困了,脑子都不转,打着哈欠说:“买钻戒干什么,等我还了你那一百万再说。何苦自己在这里七灾八难的,我看了心疼。”
“害怕你跑掉,买个钻戒拴住你。”
我才明白他的意思,分明是求婚。我握住他的手,说:“钻戒哪里拴得住我,不如买条不锈钢链更见效。”
他笑,说:“其实我知道什么都不如我管用。”然后用手拍拍我的脸颊,把我的手放在嘴上吻一下,睡过去。
这个男人,太狂了点吧。所以说,男人是不能惯的,要时不时地压榨他们,使用跪搓板,算盘一类的手法,直到他们千保证万保证已经明确谁是老大,要听谁的话。
我又在成都呆了三天,三天我和哈利分头干活。我只是在早饭午饭时和哈利碰面,和他讨论怎么进行活动。蒋文每天在房间里画图。
最后,我不得不和哈利一起回去,不可能一甩手说我不干了,我要在成都陪男朋友。首先我得吃饭,其次我得还一百万,最后做人要厚道,要讲究职业操守。
蒋文送我们到机场。哈利看着他很正常地走路,有点吃惊。我们一直手拉手,哈利在一旁,很保持了距离,神情形同陌路。
还有五周他就回来了,我警告他不许生病。最后,蒋文和哈利很有风度地再次握手。
蒋文说:“麻烦你路上照顾一下我不同寻常的女朋友。”
哈利说:“是我的荣幸。”
飞机上,我和哈利坐在那里,一个字也没有,各自看书。有点冷,我双手抱起肩膀,本来有厚点外套,但是在旅行袋里。哈利坐在走道,我又不想打破和他不说话的平衡,只好干坐在那里。这气氛真让人难受。哈利叫来空姐,说了两句话。一会儿她拿来毯子,哈利递给我,一个字也没说。
这个时代,一个男人作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不一定会让我感动。反而是这么细枝末节的举动和关心总让我心里潮湿。
我接过毯子,只是做了个说“谢谢你”的口型,并没有发出声音。哈利看着我,很久,终于没有说话,转过头。后面的乘客大概是一对夫妻,女生对男生说:“你看人家的男朋友多么体贴。”
我把毯子打开,盖在自己身上,看外面的云彩。
饮料车过来,他帮我要了一杯热茶,一杯橙汁。我其实并没有睡,哈利也知道我没有睡。我喝茶的时候,觉得眼睛湿了,因为茶水的热气,喝橙汁的时候,眼睛的湿度更大了,又是因为什么呢?
终于回到自己的城市,同一辆出租车,先送我回家,哈利帮我打开车门,说:“明天开会见。”
我点点头,不敢看他。
刚到家,蒋文的电话就到了,说了两句便睡了。做了梦,梦见蒋文和哈利同时指责我对他们的感情不够诚实。
他妈的,去死吧。得赶快做完这个项目,然后就结束了。现在才明白什么叫“左右为难”。
第二天起个大早,到公司去干活。把活动计划书又仔仔细细修改好。九十点钟,同事们来了,看到我带给他们的牛肉干之类的欢呼。
威廉问我:“你的性饥渴解决了?”
我一拳打过去,说:“谁叫你让哈利找到我?”
他大叫,说:“看来还没有解决。”
阿媚问:“在成都怎么样,两个帅哥同时在,有没有左拥右抱,有没有大打出手?”
她真是唯恐天下不乱,不过正说到我的痛处,我没精神的低下头。阿媚有些粗枝大叶,但是对这种事最敏感,立刻抓住我问:“快说快说,有新闻,有心事对不对?”
“做完活动告诉你。”否则这个客户今天下午就没有了。
“噢,哈利喜欢你对不对?”我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快准狠。
“对你个头,还不干活,准备开会。不许随便乱讲!”我转身就走。
我们和哈利在我公司开会,正好我的奶茶送来。
哈利正和威廉寒暄,并且赞我工作表现好。我心虚得把头放得更低,一边拼命吸奶茶。一个好办法守住不在身边的爱人,就是用一个可以代表自己的物品时时提醒她。
哈利突然问:“小恬,你在喝什么?”
“奶茶。”我低头说。我喝什么与他什么关系?
“为什么只有你有?”这个人今天开始犯病了。
阿媚说:“她爱喝奶茶,就有人天天送来给她。”
威廉打断,说:“这个活动……”
啊,我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么感谢威廉,是他救了我,否则我都不知道头低到哪里才是头。
开完会,哈利走到门口,突然转头对我说:“你喜欢喝奶茶,不喜欢威士忌。”
这算什么,我当作没听见,转身回去。
听说我回来了,乐天乐宜约我吃饭,结果太忙,我们三个在我家里叫外卖。
乐宜问:“文哥好么?”
我说:“你不是经常和他打电话么,还问我。”
“哇,不是这样就吃醋了吧。”
乐天说:“你的生日快到了,不如我们代蒋文给你庆祝?”
“都一把年纪了,还过什么生日。”
“陪你去海边放焰火。”
乐宜在一旁拍手。我指着他们俩,说:“看看,明明是自己要玩,还打着给我庆祝生日的名义。”
乐天哈哈笑。
我要过生日了,自己想想觉得惆怅。老妈一定会说,我在这一岁,没有嫁掉。
也许是长一岁要转运了。先是老爸突然联系我要还钱,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差点会心脏病发,不敢相信我已经以为一生都无法摆脱的债务瞬间消散;然后是威廉告诉我哈利决定不止单作这一个活动,而是决定要签一个半年的合同,做一个长期计划,听到这个消息,我真的希望发心脏病算了,还要继续联系哈利!最后是老妈要去日本看樱花,不管那里现在是不是季节有没有樱花,所以她会错过我的生日,但是会补礼物给我。
生日的前一天,收到众多礼物。包括,老爸送的一支爱马仕的手镯;威廉送的加薪(当然,这是因为我工作出色,帮他赚钱);阿媚送的口红;乐天乐宜送的一套SPA券;还有蒋文的鲜花快递。
我打电话告诉他已经把一百万打进他帐号时,他并不见高兴,反而说:“怎么办,你已经不欠我什么了。看来要赶快买钻戒才行。”
其实心底里是希望蒋文会回来给我过生日,虽然不需要什么玫瑰花墙,飞艇之类的壮观景象,但是如果他就那么不期然地出现在我办公室门口,或者床上,那会是什么样的感动。
结果是生日当天晚上,威廉,阿媚和我三人,在哈利公司里一起讨论他说的六个月的计划,直到八点钟,每个人都饥肠辘辘。
总算达成共识,我们可以开始写计划了。我立刻起身,哈利阻止我,说:“请等一等。”我又坐下。
他走出去,从会议室外面推着大大的水果蛋糕进来,上面已经点好一根蜡烛,在场所有人给我唱生日歌。我是真的惊喜,吹熄蜡烛,忍不住咧开嘴笑着对哈利说“谢谢”。
分吃了生日蛋糕,哈利给大家调了一杯酒,却给我一杯橙汁,和玩了,我们才走。威廉和阿媚一起打车走了。我其实没有任何约会。年纪越大,越发现一个人的生日其实是自己的事,应该在这一天好好想一想,反思一下。
比如说,从威廉乐见其成的眼神中,我明白他其实早看出哈利对我的心思,而他一言不发,等着更多的生意。其实作为老板也无可厚非,就算作为朋友,他做的也没有任何不对。本来,男欢女爱,关第三个人什么事呢?
天气晴朗,可以看见满天星星月亮,我决定自己走一走。没走出多远,就发现一辆车慢慢跟在我身边,我认得那是哈利的车。
还是有一点吃惊和迷茫,难道是刚刚的笑容给了他太多鼓励?而我发现,和他接触的时候,我总是有些迷茫。我是个爱憎分明的人,受不了这样的不尴不尬。
他并没有要怎样,只是跟着我的脚步,我一直走,没有停下。可是,越走越不踏实,我渐渐停下来,他也从车里走出来。两边是漂亮的法国梧桐树,微风过,沙沙作响。
他问:“生日女郎,没有约会?”
我说:“送我回家吧。”
我坐在他旁边,感谢他的生日蛋糕,他的橙汁,他的用心。
他准确地找到我家楼下,熄了发动机,一开始谁都没有动。要怎么说再见呢,我刚刚张口,想说话,他抬起头看着我,琥珀色的眼睛亮晶晶的,然后就吻了我。
我无法形容或者解释这个吻。我不能说是因为我渴望蒋文出现而他没有,所以刚好有哈利在身边;或者,我喝橙汁喝醉了,所以……
等我反应过来,推开他,慌忙间又打不开车门时,看到了蒋文就站在车前,一动不动,月光中他的脸色阴晴不定,而他的眼神那么愤怒悲伤。
我捂着嘴,吃惊又惶恐,不知该如何反应。
哈利打开车门出去,蒋文一拳打中他,他随之抱着哈利一起倒下。两个人还在厮打。我终于出去,无法动作。
从来没有男人为我打架,因为我总是很清楚我喜欢谁,那么其他人就犯不着为我和人打架。
我知道我喊破嗓子叫他们停止也没有用。而此时此刻,我明明白白知道我的心在偏向谁——蒋文。
我爱他,我不希望他受到任何伤害。等他们打完了,我就向他求婚。我一遍一遍在心里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