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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思索着该如何向汗特铝开口时,桌上的小油灯与地毯接触产生火花,在她发觉时,地毯的边缘已然着火。
“完了!”她心慌意乱地拾起地毯猛力拍打,企图将火势扑火。
“你到底在……”汗特铝赶到的同时.整个人都傻眼了。
火很快的便被扑灭,但引起的烟雾相当呛人,她咳了雨声,从迷蒙间看到了他发白气怒的脸色。
“我的仙冈地毯!”他狂怒的大吼,抓起一把灰烬咆哮:“你知不知道它是一项国宝?它的价值难以估计。我收藏了那么久,竟会被你这种女人给烧了?我的老天!”
“对不起!”面对他,她首次感到愧疚,尤其是和他有了肌肤之亲之后。
“我的地毯……”
事到如今,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说:“我赔答你嘛!”
“你要怎么赔?”他悲恸之余,已失去了理智。“还是这又是你的计谋之一?”
“计谋?”她皱眉不解:“我没有这种计画!”
“你以为我会信吗?”他的语气冷到了极点,目光更是冰寒。
她不懂,为什么他要如此误会她?而且,在要了她之后,他为什么仍是如此的冰冷?
“难道不是吗?自从你一出现,我便霉运不断,我的工程无法进行,我要的材料无法顺利取得!昨天……是否也在你的预测之中?现在呢?这难道不是你害的吗?”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她瞪着他,一副受辱的模样。“连我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汁特铝不想承认自己一时的意乱情迷,心慌之际找不到理由,一开口又伤害她。“从你口中说出来的话,我能相信多少?”
她的心中突然隐隐作痛,不做任何反驳。
他转过身,看着她咬着下唇不语,灰头土脸的好不狼狈,顿时一股气全然消失,转化成怜悯:他一直觉得奇怪,自己对她为什么老是无可佘何?
“我会想办法赔你的!”她信誓一旦地说完,才发觉他双眸灼灼地盯着她。
他叹了口气,下意识地拾起烧成焦黑的地毯,悲凉的说:“如果你肯走,就是对我最好的赔偿。”
“真的?”她不禁觉得意外,更有股想哭的冲动,就连声音也微微的抖了起来。
“没错!”这一直是他的希望,可是如今脱口而出,压在心中的石头更重了。
“好吧!”她失落地移动脚步,缓缓的走出密室。
※※※※※
“假的?”莫瑜妃抓起那半张地毯低囔:“你是说这张地毯是仿制品?”汗特铝点头,有些得意的说:“如何?我发现工还真会演戏呢!连她这么鬼灵精都设我骗了。”
莫瑜妃真想把他的头拧下来,“你们两个到底准备斗到什么时候?”
“斗到她走为止!”说完,他觉得心彷佛被人狠狠地掐住,让他头时喘不过气来。
“走?”她观察他的表情,“你是口是心非吧!”
他摇摇头,“我为什么要口是心非?”
“那就要问你自己了。”
“你到底想说些什么?”他急躁了起来。
终于让她亲眼目睹到他焦躁的模样了,当初她还认为阿克铜的描述夸大了呢!她会意一笑,反问:“你是真心想要她走?你认为自己不会后悔?”
“这有什么后悔不后悔?”他冷哼了一声,“依照她以前的行径,过两天她肯定又跑回来了。”
“原来如此!”她明白了,难怪他一点也不担心,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你想她永远的离开吗?”她又试探地问。他迟疑了,一颗头微微一晃,像点头又像摇头:永远离开……这四个字竟让他感到骇然。
“如果是的话……”古德铁从门外走了进来,“这次你成功了!”
“什么意思?”汗特铝蹙着眉,一颗心七上八下。
“她走了!”古德铁故作轻松的指着大门,“我看着她将行李收拾仔,还送她走出红堡呢!”
“哦!”莫瑜妃与丈夫一搭一唱了起来,“带着行李?她以前出去好像都没有(奇*书*网。整*理*提*供)带走行李嘛!嗯,这次是真的不回来了。”
汗特铝的脑袋仿佛就受重击,企图故作镇定,却不怎么成功。
古德铁见他愁眉不展,朝着妻子使了使眼色说:“不知道她会去哪里?”
“这个就……”莫瑜妃斜睨着汗特铝,沉吟道:“她说过没买到地毯是不会回去的,既然她不小心将地毯烧了,她可能会就此作罢,顶多回台湾。”
“也许吧!”古德铁也盯着汗特铝,“那么巫德那边,你只能选择扮女装答大家笑一笑了。”
汗特铝的脸已变成绿色,没心情搭腔。
“唉!可怜的美姬,以她专业的眼光,怎么会看不出那是张仿制的地毯呢?”莫瑜妃感到奇怪。
“你没发觉吗?”古德铁很优闲地解释答妻子听:“汗特铝将密室的灯换成了小油灯,灯光昏昏暗暗的,任她想看清楚,也得拿到户外才行啊!不过,那张地毯仿制得维妙维肖,若不用精密仪器,还看不出真假哩!”
“你真厉害!”莫瑜妃拍拍手,一脸的佩服。
“而事情就是那么巧,汗特铝也料想不到她会将地毯烧掉一半。不过,这倒也成了他赶她走的借口!”
“那……你本来准备采取什么借口?”莫瑜妃正视汗特铝。
此刻汗特铝的心思只能用乱到了极点来形容,哪有心情解释?倒是古德铁猜出了七、八分,所以代答:
“大概是准备卖她吧!这样可以一并解决巫德的条件,是不是?”
“真是得不偿失!”莫瑜妃感慨地道:“本以为天衣无缝的计画看来并不怎么成功,你还是得败在巫德手上。”
碍于古德铁在此,否则汗特铝真的很希望朝莫瑜妃大喊闭嘴。
“啊!”古德铁想起一件事,“她会不会去找巫德?”
“也许哦!”莫瑜妃好心的建议:“想不想去找她回来?到那里可能可以找得到她。”
“谁要去找她!”汗特铝低吼着,踱步移到窗边,盯着外头闷闷不乐。也因此他瞧不见莫瑜妃的窃笑。
“好吧!随便你,反正你存心耍赶她走,现在好了,你心安了吧!祝你今后一切顺利啦!”她率性的转身离去。
心安?汗特铝很肯定,其实他的心很不安。
古德铁微笑着,就让汗特铝自己去察觉自己的问题吧!感情的事,并不是旁人的提醒就可以完全了醒悟的。
一个月后,古德铁夫妇再度造访红堡,被汗特铝吓了一跳。
这个人真盾汗特铝?莫瑜妃与丈夫面面相觑,而古德铁冷静的脸上,也露出少有的震惊。
原本汗特铝白净的下巴,此刻却留着落腮胡:炯炯有神的眸子因黑眼圈而显得深沉:衣服像帐布似的挂在身上,简直活像落寞不得志的隐居艺术家。
“你又病了吗?”莫瑜妃哭笑不得的开口,看他的模样,简直比癌症未期还严重:早知道就该拿个相机将他这个样子拍照留念,一定会卖钱!
汗特铝的眼神一直停留在窗外,似乎自上次他们夫妇俩走后,他已成了石雕,没再动过似的。
“该不会是为了工程的问题吧?”莫瑜妃故意问,再笨的人也看得出来汗特铝的憔悴是为了谁。
“想找她吗?”古德铁干脆明言:“罗德的船是个好地方。”
“她……可是……”汗特铝太久没开口说话,突觉声音喑哑,喉咙干涩。
“也许吧!我也不知道。”古德铁只是提供线索。
莫瑜妃索性上前踢汗特铝一脚,忿忿不平的说:“亏你的祖先还是个爱情至上的人,你呢?难道你的大脑只能装得下建筑而已吗?”
汗特铝也曾以为在他的生命中,唯有建筑是他的最爱,只有艺术是他的恋人!原因无他,因为这是他与生俱来的专长与兴趣,他忙得无瑕去顾及其他的事情,就连自己的感情,他也不曾去想过。
一个月,他已不知不觉想了她一个月。
就因为她无缘无故的闯入他的生活:而今,又无声无息的消失。
曾篾何时,他习惯了她的存在,他由恋上了她的眼睛开始,旱已包容了她随性的外在、迷上了她的身体,以及……爱上了她的心。
他更认为,她会踉以往一样,离开个几天后又会突然出现:可是,他错了!
她不见了,甚至连一点消息都没有。
“三天……她以前最多只消失三天。”汗特铝恍恍惚惚,喃喃自语。
“你以为她只有你这个地方能待吗?”莫瑜妃对他守株待兔的态度有点生气。“照她以前的行为来看,她到哪里都能安居,行踪比薛沙锡更不定,况且她答应你要离开,意思就是不打算回来了,你还傻傻地待在这里做什么?”
“对,也许薛沙锡可以遇得上她……”
莫瑜妃拍头大唼,看来汗特铝是疯了!
古德铁说:“没有感情的基础,一切都是个未知数。相较之下,我和瑜妃真是比你幸运多了。”语毕,他搂着妻子,感受着她暖和的体温。
莫瑜妃幸福的一笑,转而问汗特铝:“在你心目中,美姬到底有没有分量?”
汗特铝躺在地板,以沉默回答了她的问题。
莫瑜妃当下明白了!颜美姬的影响力也太大了。在以前,不修逛幅会要了汗特铝的命,随心所欲更不是他该有的行为。
如今,他连地板都躺了,她还能说什么?
“那你还在这里做什么?”莫瑜妃又生气了,孕妇的火气真大呵!
“我……”汗特铝呆的表情,看得吉德铁也很想直接扁他:看来汗特铝只遗传到祖先的艺术天分,对于感情.他真是迟钝到极点。
“她不在罗德那里!”这就是汗特铝苦恼的原因。
“那……去台湾找她啊!”莫瑜妃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
“可是……”
“再不去,我用肚子压你哦!”莫瑜妃威胁着,引得古德铁发笑。
莫瑜妃喘了一口气,谁教汗特铝这么动。
※※※※※
无巧不巧,偏偏颜美姬就真的遇上了薛沙锡。
正当她苦思着该如何还汗特铝一张地毯的时候,她走进了一间名为“受难摩西之屋”的民俗艺品店。
而薛沙锡在前往尼泊尔的路上,彷似苦行僧的以步代车,停停走走,正巧路过此地,因此顺道来拜访好友摩西,却在此与颜美姬遇上。
“仙冈地毯?”薛沙锡打量着颜美姬,搞不懂她为什么会说出这东西。
“当今世上,仙冈地毯一共有几张?”颜美姬想,仙冈诗集如此繁多,应该不只织成一张地毯吧!
薛沙锡摸着下去,若有所思的说:“的确没有几张,而是只有一张:如果你想看,就到红堡去瞧吧!”
颜美姬认为他在说废话,“我刚从红堡出来,也看过了。”
“哦?”薛沙锡心中暗自叹息,看样子他错过了一好戏。仙冈地毯是汗特铝的宝贝,他既然肯让她瞧上一眼,那么代表这名女子对他的意义不凡。
“汗特铝没告诉你吗?仙冈地毯一直是国家级宝物,若不是国庆,他从未拿出来与人共赏呢!”
“真的吗?”她黯然的说着,正想走出店外,又他给叫住了。
“你怎么会跑到这来?汗特铝呢?”
“他在红堡里。”她头也不回的说。
“你跑这么远,就是为了找仙冈地毯?”薛沙锡不放弃的追问。
“没错!”她可不想跟他闲扯,找了一个月,就因他的一句话而有了放弃的念头,再继续交谈下去,肯定让她挫败感更重:她不想带着愧疚感回家乡。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他又问。
她白了他一眼,不客气的反问:“又关你什么事了?你是谁?”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