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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保住爱人性命,殷情心一横,强迫自己演一出戏。
她敛起担忧的神色,眼波一转,骄纵之气重回苍白的脸庞。
她不疾不徐走到爹亲面前,揽着他的手臂抱怨着:「哎呀!爹爹,您将事情搞得这么严重,教女儿怎么做人嘛?」
殷之浩讶于女儿的转变,「情儿,你……怎么不替这奴才求情了?」
「您先叫他们停手嘛!」
殷之浩挥手制止,家丁们收手立于一旁,奶娘赶紧上前察看儿子的伤势。
「方才女儿被吓傻了,一时不知所措……」殷情接着恶狠狠瞪向浑身是伤的熊契,「现在,情儿恨不得杀了这个低贱的狗奴才……」
殷情继续扮演蛮横无理的千金小姐,「之前都是女儿识人不清才会看上他,谁知他不领情,居然爱上宛儿那个贱丫头不爱我!人家不甘心,才想假装勾引他,试试他会不会为宛儿守身……谁知道这恶徒竟然……竟然玷污了女儿……」
一番由爱生恨的指控说来合情合理,令熊契及一旁的奶娘都为她态度的急遽转变讶然不已。
殷之浩果然怒火稍减,他极为疼宠这唯一的女儿,自小为所欲为的殷情为了嫉妒会做出这等事,不足为奇。
他摇摇头一脸无奈。「唉!你这孩子为了争一口气,将清白都给赔上了,看以后怎么办?都怪爹太宠你了……」
女儿做错事又不忍对她打骂,殷之浩只能将这口气出在熊契身上。「唯有让这狗奴才消失在这世上,才能泄我心头之恨!」
虽然贞娘在殷家庄多年,殷之浩因为女儿的关系对这对母子比一般奴仆来得礼遇,但说穿了,还是将他们当奴仆看待。
对于从小呵护长大的掌上明珠,他一直计画藉此和皇亲贵胄攀上关系,这次上京一半也为了这事,谁知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却被低贱如狗的奴才硬生生摘下,教他如何咽下这口气?
「来人,继续打!」
「慢着!」殷情赶紧制止,「爹,我来就好,我要亲自出这口气!」
她向家丁要了根棍子,然后走向熊契,「奶娘,你走,否则别怪我棍棒无情……」
「不要呀!小姐……」奶娘忙着求情,没瞧出殷情眼里的沉痛和悲伤。
契哥哥,对不起……只有这个法子才能让你安然脱身……
「奶娘,您不走就别怪我……」殷情狠下心高举棒子,刻意避开奶娘往熊契身上打去,下手不稍留情。
熊契紧护着娘亲,不可思议地看着殷情下手时的狠劲,方才的愧疚、疼惜之情此刻全然消失,转而对她的说词信以为真。
他自始至终都被她耍了!
为了试探他对宛儿的真心,她居然不惜牺牲清白上了他的床,还如此无情地对待照顾她长大的奶娘……
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这般心狠手辣?难怪宛儿被她凌虐成那样,最终还含冤而死……这才是她的真面目——自私、无情、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眼前她狠毒的嘴脸如同夜叉鬼魅,打在身上的一棍一棒更加激起他的恨意。
熊契眼里直射而出的恨意让殷情一时失了手,一棍打在贞娘头上,顿时鲜血直流。另一棍正要下去,熊契伸出手截住了棒子,抢过来丢在一旁。
「娘……你怎么样?」熊契赶紧撕下衣角抚住贞娘的伤口,晕眩不已的她则不忘为儿子求情。「小姐……求您放过……契儿……」
殷情心里满是歉意,她很想乞求奶娘的原谅,但戏演了一半,只能继续下去。
她故作不耐烦地蹲下,一脸嫌恶地看着奶娘,「不是要你走开吗?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哦!」
无情的嘴脸让熊契气得一把抓住她的颈子,似乎打算捏断它。「你这恶毒的女人!」
殷之浩赶紧吩咐家丁将熊契架开。「来人,将这奴才活活打死,丢到后山喂野狗……」
听到爹亲所下的命令,殷情赶紧出口制止,「哎呀,算了啦!爹,死了一个宛儿够晦气的,女儿不想这狗奴才弄脏了咱殷家庄……」
她娇嗔地望着殷之浩,「不如这样,咱们把他卖到关外当奴隶,这样他就永远不会出现在女儿面前……」
「这样太便宜他了!」殷之浩当然不肯。
「算了啦,不然人家会说我们动用私刑,到时官府一追究,这件事就会传得满城皆知,连宛儿的死也会被拿来做文章……」
殷情斜睨被架住的熊契,眼里满是轻蔑之色,「就当女儿被野狗咬了一口,今天的事如果传了出去,在场的人都得受到重罚!」
殷之浩想了一下,走到熊契身前,不甘愿地朝他肚子又是一拳。「哼,要不是我女儿菩萨心肠,老子一定亲手宰了你!」他接着吩咐两旁的家丁,「你们四个将他押到人口贩子那儿,吩咐一定要将他卖到关外,越远越好!」
殷之浩心里其实另有打算。关外异族个个如豺狼虎豹,杀人不眨眼,虽然熊契高头大马,到了那儿当奴隶未必能活着回来,但为了预防万一,他打算派人暗中杀了熊契,以绝后患。
熊契的双眼一直没离开娘亲,毫不在意自己的前途。「我要带我娘一起走,她需要大夫……」
知道儿子逃过一死,贞娘撑起身子要他离开,「别管我……你快走!」
「娘,孩儿不能丢下你……」熊契想上前扶起娘亲,没有获得命令的家丁却不敢放开他。
「别管我……你走!」未免老爷改变心意,贞娘拼着最后一口气赶走儿子,「快……走!」接着她再也没说话,直挺挺躺在地上。
殷情也有同样的顾虑,藏在裙摆中的手偷偷握紧奶娘的手,因为压抑而微微颤抖。
贞娘抬起沉重的眼皮讶异地看着殷情,她却以手指探着奶娘的鼻息,嫌恶地说着:「这老太婆真不禁打,我看时日不多了,看在奶娘从小照顾我的份上,我会帮她买副棺材……」
「娘!」这番话更加激怒熊契,「你这蛇蝎女人,还我娘的性命来!」
恨意取代了曾有的爱,熊契恨不得冲上前杀了殷情,家丁只好将他的双手反翦缚住。
殷之浩冲上前赏了熊契一巴掌,「情儿,这贱胚污辱了你还口出恶言,就让爹当场杀了他!」
「爹,你快叫他走,女儿不想再见到他!」殷情也急了,只好开始撒泼,「快将他赶出去嘛!」
「算了,押走!」殷之浩拗不过女儿,只好吩咐家丁将熊契押走,自己跟在后头,打算亲自押他出庄。
「娘……娘……」熊契挣脱不了箝制,只能不断回头望着娘亲。见贞娘动也不动,以为她已经死了,忍不住滴下男儿泪。
殷情心疼地望着熊契,却接触到足以置她于死地的仇视目光和诅咒般的咆哮,「殷情,你会得到报应的!」
结果,这句话又换来殷之浩一顿饱拳。
待一行人消失视线中,殷情才允许泪水滑落。
但眼前的事不容她沉浸悲伤之中,她赶紧扶起奶娘殷切问道:「奶娘,你觉得怎样?忍着点,情儿帮你请大夫……」克制不住的泪水和之前无情冷血的模样大相迳庭。
奶娘勉强撑起眼皮看着殷情,泪也跟着滑落。她吃力地抬起手抚去殷情的泪水,「小姐……谢谢你……」
「奶娘……」知道奶娘懂她,殷情终于忍不住紧抱着贞娘,哭出她的委屈和无奈。
霸主的葬心情人2
无瑕的心
不懂复杂事
一直以来仅只有你……
第四章
寅城是大庆王朝北端的防御重镇,近年由于和异族签订和平协定,加上派重兵戍守边防,因此成为各族人士往来频密的交流中心。
是夜,寅城最大的悦宾客栈刚打烊,后门便走出一道纤弱的身影,一身短袄衣裤、头戴毡帽的打扮,外人都知道这位看起来十来岁的少年是悦宾客栈的小伙计熊运。
但他们不知道,这个四年前来到悦宾客栈的跑堂,正是千里之外衮州首富殷家庄的掌上明珠殷情。
殷情小心翼翼揣着怀里热呼呼的肉包,还有被啃了大半的羊腿,都是客人吃剩的。今儿个虽然迟了一个时辰才能回家,想到怀里丰硕的成果,再忙再累都值得。
「娘和谅儿看了铁定流口水!」她喜孜孜地感受了怀里的温度,晶黑的眸子也跟着展现笑意。
想到家里等侯的两人,殷情不禁加快脚步。
角落里,披着虎皮的男子端坐黑色骏马上,冷凝的双眸紧紧跟随那道轻盈的身影,宛如盯上猎物的勾魂使者。
男子嘴角一抿,健腿紧夹着马腹,骏马快速地冲出街道,路上零星的行人纷纷走避,殷情听到身后杂沓的马蹄声,下意识地回头,整个身子却被高高掳起,吓得她尖叫出声。
「啊——」还搞不清楚状况时,她已安然坐上马背。为了平衡身子,她的手只能紧抓着身前扶着她的手臂,包裹着肉包和羊腿的油纸就这么被抛到身后。「啊!我的包子、羊腿……」
殷情一心只惦着娘和谅儿在家里等着点心吃,完全没想到自身所处的境地。
「停!停!我的包子掉了!」她赶紧回头制止掳走她的人,鼻子却碰上壮硕如山的胸膛。
殷情接着抬头一瞧,只见掳她的大汉眼鼻覆着大虎的头颅,只露出紧抿的唇。虽没瞧见他的摸样,但这气息好熟悉……
还来不及有所反应,殷情只觉颈后一疼,立即瘫软在壮硕怀中。
「驾!」男子用力夹紧马腹,朝着黑暗中奔驰而去。
「姥姥,娘怎么还不回来?」
悦宾客栈五条巷外的低矮茅屋,一老一少坐在门槛望穿秋水,却见不着熟悉的身影。
平时此刻,殷情已经回到家门,高举手中的油纸包对着祖孙俩笑着说:「看我今天带了啥好吃的?」
今晚熊谅已等得呵欠连连,却见不着娘亲的身影。
「呜……呜呜……」回答他的只有一串含糊字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