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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老样子……从小到大都没变。”许唯背着杜蔚然的脚步忽然停下来,眼泪不经意湿了脸。
“过得好吗?我听说……你结婚了。”杜蔚然的话听不出语气,淡的很像转瞬便会消失的风。想念到了最后是不是都会变成最无望的期盼,因为不能再有任何的意义,也不能改变彼此的行走路线。他们就像是一生只能交汇一次的两条线,上帝给了他们相遇的几率,却不能给他们相守的时间。许唯叹气,竟然觉得自己有些矫情。
“你是因为我结了婚才不见我的?”许唯转身,擦了一把泪。
“不是。”杜蔚然说话的声音还和小时候一样,暖暖的,懒懒的。
“看到你没变我很高兴。”杜蔚然的话官腔十足,这种重逢的戏码真是土的掉渣。
“你变了,你知道吗?变得不诚实而且让人讨厌。”杜蔚然看着眼前的这个面目清秀的女孩儿安静的笑。
“没办法,人总是要长大的。”光从两个人之间的缝隙照下来,他们如同雕塑般的立着,没有话,没有寒暄,只是说不出的寂寞,既幸福又感伤。
接待室。本来规整的文件袋被许唯散乱的扔在一旁的座位上,杜蔚然细心的翻了两页,之后又轻轻的摊开。
“你干嘛避开我?”许唯单刀直入,杜蔚然很模糊的笑。
“恩……”
“杜蔚然,如果你是在编故事的话,你可以不回答。”
“那,那我不回答好了。”杜蔚然拿起杯子,轻抿了一口无糖的咖啡,苦涩中带着淡淡的香。
“木头!”许唯也喝了一口咖啡,可她更像是丧失了味觉,分不出是苦还是甜。
“我们公司的案子既然接了,干嘛推给别人。”
“这个问题和刚才的一样,我不回答。”
“杜蔚然!”
“唯唯,你长大了……”他故意岔开了话题,暖暖的嗓音划过桌子,慢慢的游弋到许唯的身边,他说的不紧不慢,许唯的身子却麻了半边。
“废话,那么多年了,我要是一直不长大不就成了妖精。”杜蔚然复杂的眼神是许唯看不懂的,那既悲伤又怜爱的目光早已经将这个男人变得深藏不漏,他再不是那个可以给她讲故事,任她欺负的邻家男孩儿。
“你知道么,你变了很多,连样子都变了。”许唯低头,轻咬嘴唇,问题很多,她竟不知道从何问起。
“恩,我老了。”
“你……你结婚了吗?”许唯佯装镇定的咳嗽了一声,杜蔚然只是下意识的把手移到桌下。
“还没。”许唯的肩膀轻轻的抖了抖,又不自然的撩了撩耳边的碎发。
“是,是吗?你还真是能拖……我以为你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呢。”杜蔚然笑,唇角带着迷人的弧度。
“也谈过恋爱,没有合适的。”杜蔚然简单的回答。
“恩……也是,现在的女孩儿比较现实,慢慢来好。”酸酸的?有些疼?许唯的心情有些复杂。
“你呢?你现实吗?”许唯本以为杜蔚然会问她结婚的事,没想到竟是这毫无意义的问题。
“挺现实的。”许唯叹气。
“呵呵,现实的人才能学会生活。唯唯,你长大了。”许唯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听到杜蔚然说她长大了,他就像是熟知的亲人,浓浓的依赖,分不清是怎样的一种悸动。
沉默……沉默……
“你怎么不问我,是不是真的结婚了?是不是有了孩子?”
“恩……你是不是真的结婚了?是不是有了孩子?”杜蔚然一字不落的重复了一遍许唯的话,她原本微笑的脸却僵住了。
可能感情就是这样吧,它给予男女的成分并不相同,那些在许唯看来至关重要的话题到了杜蔚然那里都成了无足轻重的问候。许唯点点头,默认了心里的答案。陈颍浩说的对,自己放不下的只是当时他离开的理由,这样的他,已经很陌生了,现在面前的男人是新的杜蔚然,而她所留恋的……或者只是一个影子而已。
“我结婚了。刚结。所以还没孩子。”许唯说这句话的时候沉稳了很多,电话响的很是时候。
“老公,恩,好,晚上接我回家。知道了,拜拜。”就这样,拜杜蔚然所赐,陈颍浩听到了难能可贵的两个字‘老公’,而杜蔚然也度过了他最难熬的一个下午。只有许唯独自喜悦,因为她终于可以毫无顾忌的做一个好太太。
“你知道吗?虽然有些蠢,但是你出现的很是时候。”
“恩?”杜蔚然显然是不懂的。不过许唯也没心情多做解释。
“你给我的书我还留着,现在都快背下来了。我以为……总有一天你会回来找我,我甚至以为,呵呵,总之,很难想象我们是这么见面的。”许唯欲言又止。杜蔚然僵硬的微笑。一切都是那么彬彬有礼,原本熟悉的两个人,就这样,自然而然的成了陌生人。
“书,还留着?”
“恩,留着。因为那是你唯一给我的礼物。”
“恩。”杜蔚然的答案总是很简短,简短到让许唯遗憾。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好。”
“为什么是《罗密欧与朱丽叶》?”杜蔚然的神情有一瞬间的惊恐,这是出乎意料的。
“我随便挑的。”
“随便?”
“恩,记不得原因了。”
“呵呵,也是,时间太久了……都那么久了。”许唯低语。
“好啦,我走了,明天我给你打电话,别再不接了,不管怎样,你都是我们公司的法律顾问,有点职业素质。”
“好。”杜蔚然点头,目送许唯离开。阳光拉长了那单薄的身影,在反光的玻璃窗里让杜蔚然产生些许的幻觉。她真的变了好多,不再是扎着马尾辫的小女孩儿,不再是穿着绿色塑料凉鞋的小姑娘,更不是整天吵着吃花生糖的邻家妹妹,她长大了……真的长大了……
电梯门关上的一瞬间,许唯瘫软的靠在电梯的一隅,她毫无形象的蜷起身子悄悄的流眼泪。她说不好自己在哭什么,委屈什么,又或者只是单纯的觉得疼,很疼很疼,连带着左心房流出的血液都是疼的。某名的抽搐让许唯心焦,她像是失去了太阳的向日葵,原来等待本身就是一种希望,只是现在希望碎了,飞散的碎片刺进心里,只留下疼痛。
他变了,真的不一样了吧。总之,一切都和许唯想象中的重逢大相径庭,没有一丝的温暖。
记忆是冷的,再也没了阳光。
陈颍浩陪许唯看了一个晚上的电视广告,确切的说是发呆,因为那耳熟能详的广告语实在没什么创意可言。陈颍浩侧头看许唯,她目光呆滞的锁定在一点,手却紧紧的抱着陈颍浩的胳膊。
“唯唯,累了就去睡吧。”许唯像是树袋熊一样的抱着陈颍浩的脖子,此时的陈颍浩在许唯眼中是这么安全而真实。
“傻瓜!干嘛?”陈颍浩亲昵的把玩着许唯的手指,他的手掌不失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背。
“陈颍浩,你变了吗?会不会有一天,你记不住我是谁了?”
“白痴!你是我老婆啊。”
“如果我们分开一阵子也不会忘记的,对不对?”
“废话!那可是我费了好大劲儿才找到你的,怎么能说忘就忘啊。你这个傻子,是不是又在想什么广告词儿。”
“恩,这广告词儿真难想,想的我,好难受。”许唯感觉眼角有些刺痛感,是想流泪的刺痛感。
“没事儿,老公给你力量。”陈颍浩的双手玩笑般的按住许唯的太阳穴,她怔怔的对上陈颖浩的眼睛,温柔中带着点顽皮。
“感觉到没?你老公的聪明才智都给你了哈。”
“神经病!”
“好嘞,充电完毕!神经病夫妇睡觉去嘞。”陈颍浩顺势把许唯抱起来,她很自然的搂着他的脖子。原来,天生一对并不在乎你们认识了多久而是到底有多适合,即使什么都不说,也能感觉到对方的存在和关心。
这一夜,许唯感觉到温暖和寒冷不停的在撕扯着自己的灵魂,那背道而驰的路好像越来越危险。绝望。身后的退路竟成了一堵高墙,不知不觉的消失了最初的温暖港湾。太阳始终是太阳,即便许唯不愿意承认,她也依然只是需要太阳的向日葵而已。沉默的,始终的,日复一日的继续着仰望的习惯。
Chapter7
“唯唯,你最近好像很累,真的不要我去拜托唐凯吗?”
“不用。我自己能搞定。我不想我连自己的事业也需要老公帮忙。”陈颍浩点点头,嘴角带着一点点复杂的笑意。
“法律顾问怎么样?”许唯忽的觉得嗓子不舒服,咳嗽了两下,又点点头。
“还行,是个新人,好像还可以。”
“如果他不行可以换一个顺心的,你们是客户,有义务找最好的。”
“恩,我心里有数。”
“唯唯,恩,我妈问,她问我们什么时候要孩子?”陈颍浩没抬头,许唯也只是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句。
“才刚结婚,再等等吧。”
“恩,我也是这个意思。”陈颍浩没再说话,可许唯的心里却不太是滋味,想和陈颍浩坦白杜蔚然的事情又害怕他胡思乱想。
“你现在出门?”
“恩,我今天要早点去公司。最近新开了楼盘,很多事情忙。”
“恩,好,小心开车。”许唯叮嘱了一句。
“恩,你自己一个人,小心点。”陈颍浩今天的语气多少有点沉重,说不好到底是什么情况,可许唯的心总是七上八下的。
陈颍浩才刚离开,许唯就收到了魏莎莎的电话。
“妞儿,好事儿,老大解放了,你不用忙了。赶紧来公司,今晚有聚餐。”
“什么意思?”许唯边穿外套边接电话。
“华圣撤诉了,他们同意重新修改文案,所以就不用再跑律所了,高兴吧你!”是该高兴的,可许唯的心却有一秒的收缩感,连带着大脑皮层都麻麻的。
“恩,知道了。”许唯放下电话,又想了下事情的来龙去脉,她始终不敢相信华圣会取消控诉的消息。难道,和陈颍浩有关?也是,可能他还是参合了一下,都怪自己最近太紧张了,他帮忙也是理所应当。许唯没多想什么,只是准时的去了公司。
沈辰眉眼带笑,鼻子眉毛都一并挤在一起,整张脸像朵盛开的桃花,中午请吃披萨,晚上请泡吧,那些单身的年轻男女倒是都有了期待,唯有许唯心中隐隐的带着失落。老天到底耍的是什么把戏,先是鬼使神差的让她和杜蔚然来了个大重逢,之后不到一天的时间,180度大转弯,重逢立马变成了分离。
许唯的手插/进披散的头发里,轻轻的挽起,用发卡简单的别在脑后。她叹了口气,算是认了命,自然而然的开始了新的工作。先是整理婚前时期的残余文件,之后便从沈辰那里接了方信书城的广告宣传案。才刚翻了一页,又是一片醉生梦死的幻觉。世界文学作品?许唯思前想后,脑海中似乎只有一个上下浮沉的莎士比亚。她僵死的脑细胞一点灵感也没有,于是以搜寻资料为名开了小差去联合书城找题材。
许唯花了二十分钟在建文广场发呆,十分钟去咖啡店消费,之后的半天都泡在世界文学区做资料搜集。不知道怎样的文案才能算是完美,也不知道莎士比亚到底能不能帮助她解决这个难题。许唯刚放下手中的《基督山伯爵》,便远远地看到一对形似恋人的身影。她愣神,不是,应该说是惊愕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