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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一段旧时光
作者:深澍
楔子
引言:
那一瞬间,你终于发现,那曾深爱过的人,早在告别的那天,已消失在这个世界。心中的爱和思念,都只是属于自己曾经拥有过的记念。
我想,有些事情是可以遗忘的,有些事情是可以记念的,有些事情能够心甘情愿,有些事情一直无能为力。
我爱你,这是我的劫难。 …《八月未央》
…… ……
那是许唯记忆中的夏天,J市总是习惯性的高悬着湛蓝色的天,万里无云,偶尔拂过一阵暖风还卷着浓重的石棉瓦的味道。银灰色的厂宅大院儿,门口收发室张大爷家的小黄总是习惯性的朝着生人乱嚷嚷。最惬意的莫过于下午四点之后,学校提前下课,许唯总喜欢咬一只冰棍儿,站在住宅区旁的葡萄架下等杜蔚然。
“杜蔚然,我今天去你家补习功课。”许唯跟屁虫一样的甩着马尾辫。
“我答应了班上的同学一起去书店。”
“那不行,我也去。”
“唯唯,下次吧,我真的有事。”
“杜蔚然!喂,喂,你别走!杜蔚然!”
那是许唯童年记忆中唯一一次见杜蔚然的背影,原因很简单,事后,她不但告了杜蔚然一状,还把自己搞的像个受气包儿,哭的双眼通红,像是被蜜蜂蜇了样。
“唯唯别哭了啊,回头我让然然给你道歉,以后啊,都让他看着你先走。快擦擦,看这儿可怜劲儿的。等他回来,我让你杜叔叔收拾他。”
“那,那得怎么收拾?杜叔叔会打他吗?”许唯边抹眼泪边朝李芸皱眉。
“唯唯,好大个人了,这么不懂事。你李阿姨都答应帮你收拾蔚然了,你还不满意!”张丽萍嗔怪着回了一句,然后继续摆弄着从医院开出来的板蓝根,她用白色的塑料袋规整的装了几盒递给李芸。
“小芸,拿回去给蔚然冲着喝,最近流感挺严重的。我们医院的门诊都是这么大的孩子,挂个点滴还得排长队。”
“那我哪儿好意思。”
“跟我们还客气个什么劲儿。快点拿着啊。”张丽萍翻手将白色塑料袋塞进李芸怀里,李芸抿嘴笑,也不推辞。
“前天我在厂院门口遇见老黄了,就是原来工委退休的老干部,我听他说最近厂内人员变更的厉害,有些领导好像都被停职调查了,说是什么作风问题,你回去跟你们家老杜说让他也小心着点儿,毕竟是知识分子,还是防患于未然。”张丽萍收着阳台上的衣服,许唯的碎花裙子在阳光下格外惹眼。
“那能有啥事儿。我们家老杜心眼儿小,胆儿也小,干不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我们家蔚然也是,好的不学,就学他爸这点儿,不喜欢说话,就只会看书。”李芸掩着嘴巴看着许唯笑。
“谁说的!他还会欺负我呢!”许唯大嚷了一句跳下床,瘪着嘴巴倚着张丽萍站着。那个年代没有人铺地板,都是水泥地面,配上许唯白嫩的小脚儿有些格格不入。
“蔚然比你大,你得叫哥哥,别总是杜蔚然,杜蔚然的,谁家孩子那么没家教!”张丽萍从身后推了推许唯,她一脸不服气。
“他哪儿比我大,他就是长得比我高,我为什么要叫他哥哥,哪个哥哥像他那样,还陪着同学去书店,把妹妹一个人扔在门口儿。李姨,回头你一定要好好收拾他,绝对不能有下一次。”
“看看这个贼丫头,也不知道像谁,真是不饶人。”李芸捏捏许唯的小脸儿,又露出一副会心的笑。
“那我先回去了啊。丽萍,晚上别做饭了,回头上我们家吃啊。”
“那行,我早点收拾好去帮你忙。”
许唯还记得,她就那么挺直着身子趴在木质的窗户边儿上远远的看着,厂宅门口的那条水泥路总是黝黑黝黑的看不到尽头。可她知道,那是杜蔚然唯一会出现的路。那个他一定穿着水蓝色的衬衫,背着灰黑色的书包,笑起来时脸上还带着浅浅的酒窝儿,那个他……等等……
为什么天忽然黑了……云层越积越厚,压得许唯喘不过气……
黑暗传动,许唯眉头深锁,她紧握的拳头狠狠的扯着身下的棉被,一道刺眼的光猛地划过眼睛,她惊醒,心口还浮动着梦境中的频率,可空旷的屋内却只余下安静的呼吸。
许唯摇摇头,迟疑了一秒钟,伸手抹掉额头上的汗珠,挥手触动电源开关,悄悄走下地。可能是梦中的场景太真切,她下意识的望了望脚下的地板,拖鞋还如睡前那般规整的放在床边,此时的她才算是真的清醒了。
简易书柜。飘落着几许灰尘的隔层里,许唯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摸索着,那封皮已经微微泛黄的《罗密欧与朱丽叶》被她牢牢的捧在心口,翻开夹页,那泛黄的彩色照片……
那个穿着棉质衬衫,阳光般微笑的男孩儿……蔚然,杜蔚然,她的蔚然。
她的手指划过男孩儿的脸,忍不住,又一次湿了眼眶……
时间是会骗人的,以至于过去的美好都成了现在的伤疤,结痂的时候不疼,却奇痒难忍,想缅怀又怕触景生情。
她的蔚然应该长大了成了更优秀的人吧。他的生活里不再有自己,也不再有讲不完的故事和做不完的习题。他会记得自己吧?会的吧。
…… ……
“唯唯,你怎么总喜欢吃花生糖?”
“杜蔚然,你赚钱了会买给我吃吗?”
“会,只要你喜欢的,我都买给你。”那明晃晃的阳光,那平底的绿色塑料凉鞋,那挽着的彼此的手……许唯指尖冰凉,无名指上的戒指泛着寒光。
…… ……
杜蔚然之于许唯是这样的,那么深那么疼的刻在她成长的记忆里,不可替代也无从提起。
不能爱,不能放的人到了最后都只是欲望,逞强般的,肆虐般的,只余下记忆的冷。在黑暗里,她孤独的醒着。
…… ……
婚纱。新郎。所有的人都在笑,而她却哭了。哭的像个孩子,抓着身边的宽厚手掌说不出话。
转身刹那,片刻芳华,许唯终于明白,那些年,那些纪念,那还不曾说出口的爱都已尘埃落定。
他们没有承诺也没有亏欠,他们始终是他们,她爱着的他。他望着的她。
他们是哭泣的,从始至终。
Chapter1
许唯醒来的时候,房间没开灯,空洞洞的弥漫着酒精的味道,侧身,浑身酸疼,口腔里还带着白酒浓烈的辛辣感。
“陈颍浩,给我倒杯水。”许唯低低的叫了一句。没人应。
她翻身,床空着,带着初春入夜后特殊的凉。许唯心悸。跳下床开灯。
陈颍浩冷着脸半陷在双人床对面的沙发上,头发凌乱,白色的衬衫被扯开了半边,隐约可见胸前的肌肤。
许唯有些分不清状况,她抬头看墙上的时钟,凌晨两点四十五分。再看陈颖浩,他神情恍惚,赤着脚,托着倦怠的双眼机械的望着窗外浓重的黑暗。
“大晚上的,你不睡觉,干嘛呢?”许唯毫不在意的从他身边划过,手臂却被有力的大手紧紧的箍住。
沉默。无声之间,陈颍浩的反常让许唯有些胆战心惊。
“你是不是太累了?早点睡。明天可以晚点起来。”许唯压低了语气,半讨好的商量着。
“好啦好啦,是我不好,我不该喝那么多酒。相公,我失态了,原谅我吧。恩?”许唯挤出个幼稚的大笑脸跳到陈颖浩身边,他冷峻的眼神却越发的犀利,看的许唯浑身不舒服。
“杜蔚然是谁?”陈颍浩问。许唯的笑僵在嘴角,唯觉得眼前发黑。
“说什么呢你,傻了吧,你。”许唯站起身,刻意的掩饰着那原本并不引人注意的轻微颤抖。
“你最好现在说清楚。离婚的话,都来得及。”
“你发什么神经!”许唯中气不足的低吼了一声。
“我神经?”陈颍浩嗤笑。
“我他妈招谁惹谁了!新婚第一夜,我连床都没上,我老婆嘴里就开始叫其他男人的名字了。我是人,不是神!就算是他妈带绿帽子,是不是也太快了点。我告诉你许唯,要是你真拿我当傻B,你就太瞧得起你自己了!”陈颍浩徒然起身,高出许唯一个头的身高。压迫感无声无息。
“我不懂你说什么。反正,你爱怎么想怎么想。”许唯嘴硬。她尽可能的逃避着陈颍浩追寻的目光。
“你放手,疼,别拉我!”陈颖浩的手掌出奇的热,他双眼通红,喷薄的急促呼吸里携着红酒的香,原本俊秀的面容此时拧巴到面目可憎。他不说话,威慑感却让许唯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放手!听到没!怎么?结婚第一天你就打算家庭暴力了,是吧!难不成,你还想打我啊?”许唯借着还未散去的酒劲儿咆哮着。
“许唯,你别挑战我底线。我的忍耐也有限度!”陈颍浩眼中燃烧着熊熊的火花,咬牙切齿的将“限度”二字挤兑到刺耳。
“我挑战你底线?我都睡死过去了,我怎么挑战的!”许唯竭力辩驳。同时极度迅速的回忆着从酒店回到家的过程。
婚纱,宴会,新郎,新娘。没错,她就是新娘,今天唯一的女主角。可是现在,也就是此时此刻,她的新郎,那个原本风度翩翩的谦谦君子正发了疯似的逼问着她一个叫做“杜蔚然”的男人,事情来得实在蹊跷。
“许唯,丑话说在前头,我不是个没风度的男人,但是你也别把我想成个白痴。你要是心里还有别人,就趁早把话说清楚。”
“我没事儿。有事儿的是你,大半夜不睡觉,在这儿发疯,发神经!”许唯毫不吝啬的挖苦着陈颍浩。她信誓旦旦,满脸认真,目光中的从容淡定让陈颍浩没来由的心里难过。
在许唯眼中,陈颍浩是主动放弃争吵的,他的手不知不觉从许唯的手腕上滑下来,只是怔怔的盯着许唯的双眼,像是被猎人圈养的野兽,锋芒依旧,但是戾气却淡了很多。幽幽的目光,闪着让人心酸的疼。一个大男人,就那么颓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沉默无言。
他依然赤着脚,松垮疲惫的用手拄着头,领带还半悬在西装上,毫无形象可言。没错,好好的一个新婚之夜,许唯非但没有感受到一点新婚夫妻的恩爱,还极其最荒谬的大吵了一架,为了原本并不相干的人。
许唯和陈颍浩认识了三年,他从来没发过脾气,甚至从来没在任何场合失过态。可今天,他一反常态的转了性,破天荒般的在许唯的面前爆出了脏字儿。
“给,喝水!”许唯倒了一杯水递给陈颍浩。他没接,只是独自起身去书房。门在许唯面前发出闷响,震得她心里发毛。
室内不算通亮,对面的高层住宅还零星的亮着几盏窗子,一个偌大的客厅,一玻璃杯半温的水,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静止的……她转过身,只是漫无目的的看着窗外的黑,任情绪吞没思想,或者一切都是注定的,注定带着她走进一座无爱无恨的城,一个不算愉快的新婚之夜,一个对自己态度不明的老公,最可悲的是,她居然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 ……
三个月前。当许唯还信心满满的觉得自己的爱情风平浪静的时候,陈颍浩别出心裁的做了一件让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