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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酒我分了三次才喝净,胤禩点点头,将另一只空杯也倒满了酒,意味深长地对我道:“我也代诸位兄弟们敬弟妹一杯酒,愿十四弟和弟妹能够伉俪情深,白头偕老。”
众人都散了,屋子里又一次恢复了宁静,却静谧地诡异。
喝过酒,脚下便有些虚浮,我扶着桌子坐下,伸手要倒酒,酒壶却被胤祯一把夺过去。
“闹洞房的人都走了,别喝了。”
我摇摇头,笑道:“这是喜酒,是咱们两个人的喜酒,为何不让我喝?”
他定定地看着我,末了轻叹一声,对屋外的人道:“再拿两坛酒来!”
“你若想喝,好,我陪你。”他举起酒壶,仰头倒入嘴里,琼浆顺着嘴角流出,淋湿了吉服的前襟。一壶酒都被他喝光了,重重地往桌上一放。
“我要你记住,从今以后,陪在你身边的人是我,也只能是我,上天入地,刀山火海,只要是你想去的地方,想做的事,我一定奉陪到底,我绝不会丢下你,你也不准丢下我,即便是死。”
我低着头,痴笑一声,胡乱用袖子抹了下眼角,抬头瞪向他,“我去刀山火海做什么?我胆子小得很,还很惜命,”我伸手抵住他的唇,“而且,今日是咱们大婚之日,说什么‘死’字?多不吉利!”
他轻轻移开我的手,顺势抱住了我,抱得紧紧地,似要窒息。
良久,在我耳边轻叹,“好,我不说,除非你答应我刚才说的话。”
我想了想,才答道:“我答应你,绝不会丢下你。”
小厮送了酒进屋,复又退出去。我斟满了两杯酒,忽闪了下眼睛,对胤祯笑道:“想不想知道当年我对阿茹娜说了十阿哥什么坏话?”
他皱眉看着我,“你不是忘了吗?”旋即轻拍了下我的头,“狡猾!快说,我很好奇。”
我故意趁他端起酒杯饮酒时飞快地说完,果然不出所料,他一口酒喷了出来,指着我笑得肚子都疼了起来。
我也扶着桌子大笑,笑着笑着眼泪却汹涌而出。
他怜惜地伸手为我拭去眼泪,奈何却越流越多,止也止不住。
他放开手,俯身轻轻吻着我眼角的泪花,继而慢慢下移,轻柔细密的吻沿着脸颊一路滑下,埋在我的颈窝间,忽而由轻吻变成啃咬,我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轻吟,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突然,他粗喘一声,一把抱住我起身走向床边。脑中一阵晕眩,耳朵里也嗡嗡作响,下意识地想推开他,奈何他的力气大地很,只觉吉服上繁复地蟒纹抓在手里,扎地手心麻麻地疼。
身子刚与床褥相接,我伸手去拽一旁的锦被,却被他一把摁住。我轻晃了晃头,视线模糊中只见他已一手解开身上的扣子,几下扯去了吉服,俯身压了过来。
“玉儿……玉儿……”
他在耳边一声声轻唤着我的名字,一只手摁住我的手臂,另一只手则扯开了我的衣扣,在锁骨处慢慢游移,衣襟亦随着他的手指一点点滑开,直至隔着薄薄的小衣贴着他的胸膛,感受着他的火热。
“玉儿……我要你……我只要你……”
感觉到他湿热的吻一路吻过我的脖子、锁骨,落在胸前最柔软的地方,忽而灵活的手指沿着小衣的缝隙探了进来,轻捻揉捏。我只觉全身的汗毛都战栗了起来,双腿绷地紧紧地,深吸了一口凉气却不敢吐出来,颤着手攀上他的肩。
他见我紧张地模样,嘴角划过一抹笑,突然加重了力道,我忍不住惊呼出来,身子却放松了许多。
他趁势扯去我的小衣,紧紧抱住我,温热的手指一路沿着我的小腹向下滑去,轻咬着我的耳垂,在我耳边一遍遍细语呢喃,“玉儿,我的玉儿……给我……好吗?”
我被他揉捏地七荤八素,脑袋晕晕沉沉地,只能勉强发出一声轻哼,颤着声音问道:“给你……什么?我拿了你的什么东西?我……没有……”
他伏在我的身上,突然笑地失了力气,“你拿了最要我命的却还不承认,我的心,我的人,甚至是我的命……都是你的……”
那一瞬间好似全身都清醒了过来,我偏过头躲过他落下来的吻,眼泪从右眼流出,又流进了左眼里。
他亦停止了动作,撑起身子,覆在身上的温暖刚一离开,我忍不住战栗了下。
他伸手过来擦了下我的眼角,受伤般地问道:“你不想我碰你?”
之前涌起的热潮全部褪去,我没有回答,羞于他直视着我的目光,伸手拢了下敞开的衣襟。
这个动作看在他的眼里,便是拒绝吧?
他一把拽过被子盖在我身上,翻身在我旁边躺下。
“你若不想,我不会碰你。”
我侧过头看向他,他对上我的视线,坚定地补充道:“你早晚会心甘情愿地,睡吧。”
说完,他欲下地去熄了蜡烛,我忙一把拽住他,“别……我怕黑……”
我不是怕黑,只是那一瞬间突然产生一个错觉,若是红烛就此熄灭,怕是我和他之间,便真的散了。
他回身隔着被子抱住我,为我捋顺了零乱的发丝,却没有任何进一步的动作。
我侧着身子,浓重的酒气和新被子散发出的清新气息混合在一起搅得我难以入睡。抬头看向他,他已闭了眼,呼吸渐渐平稳。
他睡着了。
我细细地打量着他的睡颜,在我的记忆里,这不是第一次与醉酒后的他近距离接触,上一次还是在畅春园吧。
那时候的我,还有闲情逸致去推他的鼻子,用毛笔蘸了墨汁涂抹他的鼻尖。转眼,竟是这么多年过去。
他不再是当年的她,我亦不再是那时的我。
我们都在改变,都在长大。
他不变的,似乎仍是对我的感情,而我不变的又是什么呢?
忍不住向他靠近些,心底悄悄问道:胤祯,你真的会一生一世视我如初吗?
闭了眼,这些年来的点点滴滴在眼前不断浮现。
呵,我还是不能就此忘记他,忘不掉。
窗外,有阳光一点点透射进来,这一晚上,我竟没有睡着。而那两支红烛,也流了一夜的眼泪,燃尽于此。
伸手轻轻覆上他的眉,脑海里突然蹦出“举案齐眉”这四个字。
我正臆想地投入,他突然动了动,许是睡醒,我忙闭了眼,装作熟睡的样子,却忘了收回手,想收时已来不及。
感觉到他醒了,却没有立刻起身,我正奇怪着,额上传来轻柔的触感。
很轻的吻,很深的情。
眼眶,又一次湿热起来。
正文 新婚燕
有门打开的声音,进来的人不少,胤祯低声吩咐了句莫要吵了我,果然他们都放轻了手脚。
我不好再装睡,坐起身,挑开帐幔,正对上胤祯闻声转过头来的目光。
“醒了?”他朝我温暖地一笑,对旁边正伺候他穿衣的丫鬟道:“叫人都进来吧,服侍福晋洗漱更衣。”
那丫鬟低着头,明显地红了下脸,领命而去。
不习惯一睡醒面对这么多人,且什么都不用我做。我木然地由着宛澜和秋蝉还有另外两个丫鬟服侍我净了脸和双手,又穿上了繁重的吉服,被她们按在椅子上梳妆打扮。
因为一夜没睡,眼睛里布满红丝,看起来没精打采的,秋蝉细心地为我描了稍重一点的妆容。我对着镜子左右照照,刚要皱眉,一直在旁边看着我们忙活的胤祯走过来,俯身仔细瞧着镜中的人。
“皎若太阳升朝霞,”他笑言,低头在首饰盒里挑拣一番,取出一支镶玉蝶恋花金步摇为我小心翼翼地插在发间,续了一句,“灼若芙蕖出渌波。”
“十四爷的眼光就是好,咱们挑来挑去,还是十四爷挑中的这支钗最衬小姐。”宛澜对着镜子不断赞叹。
“那是自然,十四爷对福晋的心可是咱们比不了的。”秋蝉一唱一和地笑道,朝宛澜使了个眼色,两人有意无意地向后退了退,镜子里便只剩我和胤祯。
我别过脸去,剜了她们一眼,伸手欲摘下那支步摇,“这一身又是红又是金的也太耀眼了。”
他忙按住我的手,假意嗔道:“就是耀眼才好,你平日的打扮太素了,既已做了我的福晋,便听我的。”说完,他重新帮我插好,又用眼神示意我再敢取下来一定要我好看。
“过两日我叫陈富去锦绣庄和如意坊订些绸缎和首饰,或者直接叫两家店主拿了最好的货来府里,随你挑些喜欢的。”
锦绣庄和如意坊,都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绸缎庄和首饰作坊,动辄一样也要不少银子,他却眉头都不眨一下。
我点点头,朝秋蝉她们说道:“听见没,十四爷要给你们做衣裳了,还不谢谢爷?”
她们面面相觑,自然不敢应承,只低了头去。肩上一紧,我回头正对上即将破财的某人呲牙看着我,那副表情恨不得当场撕了我。
我正低头闷笑,齐嬷嬷带了两个丫鬟进来请了安,起身时看我的目光虽然恭敬,却很是严肃。
我忍不住一颤,她已命屋里的丫鬟们都出去。
“齐嬷嬷有事?”胤祯也似看出她脸上明显的不满,诧异地问道。
她看看胤祯,目光落到我身上,丝毫不客气地说道:“奴才以为福晋也算出身书香门第,虽比不得公主和宗室的格格们,基本的礼法妇德也是该懂的,原来奴才错了。”
她的直言让我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虽然不知我哪儿做的不对引起她的不满,可是这么堂而皇之地数落我,脸皮再厚也是挂不住。
“齐嬷嬷,”胤祯的口气已然转冷,“额娘和我敬重你,无非是因为你是我的乳母,可是你也别忘了自个儿的身份,我是皇子,是这府里的主子,福晋也是,而奴才若是胆敢对主子不敬,就别怪我不客气,不论是谁。”
闻言,我忍不住悄悄拉了下他的袖子。他为我出头虽然很感激,可是这样对奶大自己的乳母说话,也有点伤人心了。苏嬷嬷是德妃身边的人,看我不顺眼也是正常的,实在不希望胤祯也牵扯进来。
齐嬷嬷却丝毫没被胤祯的话吓倒,手中不知从哪儿变出来一块白色锦帕,面色冷淡地望着我。
我疑惑地盯着那帕子,不是我的,却有点眼熟,好像……我转移了目光看向床边,忽然想到了什么,脸颊一烧。
胤祯几步走过去,将齐嬷嬷拉到一边,尴尬地咳嗽了两声,附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什么,我竖起耳朵紧张地听了半天,只听到齐嬷嬷半信半疑地问道:“若是如此,奴才要如何回禀德妃娘娘?”
胤祯挽着她的手臂惫懒地一笑,“嬷嬷向来疼我,该如何回禀不让额娘担心,错怪了玉儿,嬷嬷应该比我清楚吧?”
她看看我,半晌才微点了下头,上前福了一福,“奴才刚刚出言不逊对福晋不敬,还请福晋责罚。”
胤祯在她身后朝我挤挤眼睛,我仍处在迷糊状态,不知他是何意,只忙顾着叫她起来,“想必是一场误会,就不用罚了。”
“要罚,自然要罚,”胤祯走过来扶我起身,又对齐嬷嬷道:“不过念在昨日是我和福晋的大喜之日,福晋又向来对下人们宽厚,尤其你是我的乳母,福晋理应对你敬爱有加的,重罚就免去了,只罚嬷嬷今日免去晚膳罢。”
“奴才谢主子,谢福晋。”
胤祯一手揽过我出了屋子,朝前厅走去。我刚刚放下了悬着的心,急急拍开他的手,“别这样……要别人看见多难为情……”
他却丝毫不以为意地样子,“新婚夫妻都是这样子的,在咱们自己府里,你怕什么?又有谁敢看?”
果然,一路上碰到的下人们远远见了我们,全都很有眼色地低头弓身回避着。而胤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