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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川楞了楞才想到他们说的是林可锺,心说难怪,难怪林可锺那样的人物进了张家庄没有村民围观!自己第一次不也把他当成洋人吗!老村长虽说挂著个村长的名目,却是不怎麽管事的,这回会这样,想必是上次的围观盛况空前,连老村长都看不过眼了。张大川一想起洋气的林可锺当时受的洋罪,现在居然还敢来,不禁就一笑:“在呀,俺买这些就是要回去招待他的!”
“啊?是这样啊!招待那样的贵客,要什麽你就拿什麽,钱就算了,当我老张头替村里也争了一回光吧!”老夫妻一听是这样的,非不收钱。
张大川推了几次,无奈之下只得拿著白赊来的大堆东西,慢慢往回走,心里却想:老俩口开个小卖部不容易,全指著小卖部吃饭呢,下次俺还是得寻个由头把这钱还给他们!
还没进门呢,就看见爹妈兄嫂都一脸焦虑的站在屋外头,林可锺却单手扶著一棵小树,低头猛吐!心里就一惊,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回去,急问:“这是怎麽回事?”
张家人都很不好意思地面面相觑,最後,张大山才上前一步,脸色尴尬地说:“咱这的水碱性大,就算我放足了糖林老师也喝不惯,都怪俺,还以为他客气,非让他喝,结果……结果就这样子了……”
“那咋办?”张大川急了,在农村,招呼客人招呼得不好,是很丢人的事,左邻右舍会戳脊梁骨的。忙伸手拍了拍林可锺的後背,替林可锺顺气,“林老师,你没事吧?!”
林可锺本来就吐得难受,又受张大川不知轻重的拍了几下,差点一屁股坐倒在地,忙拿手绢擦了擦嘴,抬起头来虚弱地笑:“没事,但……但……今天这餐饭恐怕是不行了,下次吧……我就先去小柳村学校了……”
小柳村学校?张大川还在奇怪这星期白校长没说有新老师要来呀,而且林可锺又没拿行李,怎麽就要先去学校呢?但不等他想明白,张大山就已经吩咐道:“看林老师你都难受成这样了,大川你反正顺路,就骑自行车带著林老师,再牵著林老师的自行车,把他送到你们学校去吧!”
张大川看了爹一眼,看到爹也点头了,就说:“哥,包在俺身上,俺一定把林老师好好带到学校去!”又把手里的东西交给娘,顺便把老张头不收钱的事也对娘说了,又说自己下次会还上这钱的,这才把自己的自行车牵出来,而张大山也把林可锺停在院子後面的自行车给推出来。
虽然是一样的自行车,但两辆自行车明显就差著好几个档次。那辆永久的二八自行车本来应该是黑色的,却已经看不出本色,锈迹累累,轮子上裹满了泥水,链条还在推动时就哢嚓哢嚓响;另一辆却是农村里还没人见过的式样古怪的绿色山地自行车,虽说不太认得,但也可以看出簇新瓦亮的,连轮胎都显得尤其的宽厚与结实,想必价格不菲!
张大川倒是脸色如常,张大山却立刻觉得脸烧起来,把山地自行车赶紧让婆娘推著,自己进屋拿了抹布,三下两下把永久车擦干净,又在後座上绑了一个布垫。这才把吐得七昏八素的林可锺扶到後座上。
林可锺软软地斜靠在张大川背上,右手圈著张大川的腰,而张大川左手掌车头,右手牵著山地车,两人双车就这样离开了张家。
张大川虽然长得壮,但像这样空著肚子还得又带人又带车的情况毕竟少,路况更差,不免就骑得摇摇摆摆、晃晃悠悠,很快出了一头汗,偏偏两手都占著,连擦把汗都不能。他不时地扭回头去看车後座的情况,见林可锺仍是软软地靠著,不开口也不说话,就有点担心,心想别是病了,得快点送他回学校休息才好!
不知不觉间,两人就出了张家庄的居民点,展现在眼前的,是已经收获过的一望无际的田野了。麦茬地被机器翻过,田埂上沿存的绿色将它们分隔成相等的板块,沐浴在正午的阳光里。远处还有村民们种植的甜菜已经开始收获。霜降来临前,田野上的一切都在努力呈显著自己最的的绿意,很快,它们就会进入冬天的休整状态。
後座上的林可锺,这时候身体总算恢复了。既然有过一次经验,他这次就是有备而来,事先喝过一大瓶牛奶,牛奶的作用能在胃上形成一层保护膜,而且他本身是酒吧的常客,醉後呕吐的事已经不止一次,当然最重要的原因还是他年青的身体,所以这次复原很快。
身体一恢复,他立刻就暗自不爽竟然让他林大公子坐这麽破的车,硌得他屁股疼,但,很快,他就感觉到了,就在他的右手臂弯下,那相对那壮实的身材来说显细的腰,像蛇般扭动著、晃荡著,太阳的热度混和著人体的体温,正透过层层衣服的阻隔,一点点传过来,而偶一颠簸间,粗糙的衣服就勾勒出纯阳刚的背部肌肉和曲线,不轻不重的,蹭在了林可锺的脸上、胸上、心上……
这是西部太阳的味道,与潮湿黏腻的南部沿海城市大不相同,林可锺就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空气里满是太阳的味道,仿佛每一次的呼吸都能呼吸到阳光的碎片。
民教张大川 《民教张大川》第一部 第八章
章节字数:2266 更新时间:08…10…02 13:53
驮著个人毕竟走不快,当张大川吭哧吭哧、气喘吁吁地骑到小柳村村口的时候,已经快入夜了。小柳村是不通电的,村民们都睡得早。天上的月亮藏在云彩的後面,月光暧昧不明,村头几只土狗闻到生人的味道,就围上来汪汪地吠。张大川怕吓著新来的老师,赶紧下车,偏林可锺还舒舒服服坐在後座上不挪窝,就连右臂也仍旧稳稳地环住了张大川的腰不动。
张大川想叫他放手,回头一看,就见从树荫的缝隙处滤下一些幽静模糊的光斑,正撒在林可锺的脸上,虽然看不大清晰,但光与影的交叠,却更加突出了他鼻梁的天生削挺和眼窝的幽深,散发著冰玉般的莹光,白得近乎透明。
张大川忽然就想起只在书上才见过的一个词:冰肌玉骨!毕竟,在西部的阳光下,就连年青的大姑娘的皮肤也比不得从小长在湿润海洋性气候下的林大公子,加上林可锺一路上一直沈默著,张大川也拿不准他的身体是不是恢复了。在张大川的心里,还在为自家中午的招待不周感觉歉疚呢!所以即使赶了这麽远的路,他已经饿得前心贴後背,十分疲累,却也不说什麽,就吃力地单手推了车头,另一手则别扭地绕过车头,拖著旁边的山地自行车的车柄,用自己宽大的身子挡在了林可锺身前,“嘘”、“嘘”地轻声吓唬著,又用脚虚踢,赶开了那些围上来的狗。
这时候就有被狗吠吵醒的村民隔著窗,冲外面大喊:“谁啊?”
张大川就赶紧回答:“二大伯,是我呀,张大川!”
“哦,是大川老师呀!”里面的人显然知道张大川经常星期天回家,就有低低的笑声透过紧闭的窗传来,“回家去相亲了吗,这晚才回学校呀?!”
“二大伯,没这事!”张大川脸就一红,幸好黑灯瞎火,也没人看见。
他就这样弯著腰、别扭且吃力地推著林可锺一百几十斤的重量,穿过村中的小路,一直推进了学校,又穿过小操场,最後推到了学校最後一排兼做办公室和宿舍的房子前:“林老师,到了!”又冲旁边的宿舍喊:“李老师,快出来呀,有新的来俺们这支教的大学生来了!快出来帮忙安顿一下呀!”叫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出来,张大川心里纳闷,就算李老师今天也回家了,但都这麽晚了他也该回学校了呀!
“你没骗我!”林可锺总算下车了,借著绰约的月光四下里看著,忽然就蹦出一句,“你们这学校确实够破的!”
上午在张家庄,张大川没有为自己的自行车不如人而脸红,但到了这里,他就是一个教师,他为自己的学校太差实在感觉羞愧,头一时就低了下去,嗫嚅著:“其实……其实……”其实了半天也没其实出什麽来,最後只得转口道:“林老师你还是先进屋吧!喏,就是你正前面那间,就是俺的宿舍,宿舍门没锁,林老师你就先进去,俺放好车就来!林老师你还没吃晚饭吧,待会儿俺给你做面片,保证好吃!”絮絮地吃力地拉著两辆自行车,绕到土屋的後面停车去了。
林可锺也不管他,几步走过去一看那间宿舍,破烂且单薄的木门上果然只横著一小根树枝。他伸手把树枝抽出来,推开了门。
“林老师、林老师……”张大川放好了车,叫著林可锺的名字就向自己的宿舍走去,冷不防自己的胳膊被人一下子抓住,一股大力扯得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旁边就是一侧,紧跟著,有什麽柔软且甜蜜的东西堵上来,一下子就封住了他正欲暴出的惊叫。顿时唇齿间,满是他一生从未尝过的、无法形容的极香甜的味道,但那并不是村里收的甜菜的味道,反而如上等的丝绸般滑腻,如陈年的美酒般香淳,如婴儿的小手般松软……可怜张大川贫瘠了一辈子,根本没吃过啥好东西,这种前所未有的极致的味觉,一时间竟让他完全迷醉了!
黑暗里,林可锺倚在门框上,迫不及待暴风骤雨欲望沸腾地将那充满西部阳光气息的壮硕身体终於拥吻入怀。他已经想这麽做想了大半天了,憋得酸痛的全身每一块肌肉,都在驱使著他吻得更狂野,吻得更深入。
林可锺一手死力抱住张大川的腰,另一手伸到张大川脑後,用力固定住他不能动弹,然後,他的舌,就像一条大蛇般钻进了那充满著西部阳光气息的口腔,寻找到对方的舌,用尽全身力气般吮吸著、厮磨著、啃咬著,根本就不给对方闭上嘴的机会,口水,从两人大张的嘴畔滴落,最後,林可锺却像还嫌不够似的,一下子大力顶到了张大川的喉部,然後,在舌根部用力一按。
啊呀!张大川全身就好像是被电击了一般,一种全然陌生的快感从头顶直送到鼠蹊部,千分之一秒,竟连嘴里绝佳的味觉也忘记了,然後,他像才明白过来发生的事,惊喘一声,一把就推开了林可锺紧帖的身体。
张大川并不知道,对方嘴里的其实是巧克力。上次在县城时,张大川的那一巴掌令林可锺记忆犹新,那是第一次有人敢对林大公子动手,他绝无意再挨一回。
虽然以男孩子而言,爱吃零食的少,但从小娇惯的林可锺却是个离不开零食的,即使这次来没带行李,临行前,他也不忘往裤子口袋里塞进一大版的外国进口极品巧克力。这时候就派上了用场!只是林可锺自己也没想到,效果如此显著。他和张大川虽是同年人,但一个一直生活在南方大都会的安乐窝里,一个却从出生到现在、每天都只能图个混饱肚子,於是同样的巧克力,於张大川无异龙肝凤髓,於林可锺,不过是吃腻了的垃圾食品。
林可锺顺嘴把口里没化完的巧克力吐到地上,就开始嘿嘿地笑,那笑的含义,半是嘲讽鄙夷,半却是勾引与诱惑:“怎麽样?巧克力的味道不错吧!我可有不少,只要你肯好好陪陪我,那麽,我就把它们全送给你怎麽样!”不容忽视的欲之火,在他心里更加沸腾:见鬼!来之前我可没打算再碰这傻大个,我只想整整他!现在这是什麽状况?不管了,今晚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