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是为钱?”楚梦月把他从头到脚看了个仔细。“难道是为了江湖正义?我记得你向来不爱多管闲事的。”
“我根本不管闲事。”
“那到底是为什么嘛!”楚梦月又跳脚。
“我会告诉你的,但能不能请你先把眼泪擦干?”
楚梦月向他伸出手。
“拿来啊!”她说。
“拿什么?”聂平蹙眉。
“手绢啊!人家匆忙跑出来,忘了带了。”
“我又不是姑娘家,哪来的手绢?”
“那你还叫人家擦眼泪?拿什么擦啊?”楚梦月嘟起嘴嚷。
果然还是一样刁钻不讲理,聂平想着。无可奈何叹了口气,最后伸出手把衣袖给她当手绢用。
☆☆☆
聂平说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只除了那个被杀的“亲人”其实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外。稍后他会提起他们的婚事,他曾订过亲的事也许会影响她的决定,并使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原来千面夜盗是冒了叫化子的名,难怪他怎么都要逮住他了。”楚梦月在听过事情原委后喃喃道。
“别再叫化子、叫化子地喊不停,该称呼人家石大哥。”聂平提醒她。
但楚梦月就像没听见似的继续嘀咕着:“不过真比较起来,还是你的血海深仇重要多了,千面夜盗应该交给你来处理。”
“还不确定他是不是我要找的人。”
“那有什么关系?反正那家伙本来就该死。”楚梦月看了聂平一眼,接着幽幽地道:“话说回来,你就是为了追捕他才离开山庄的吗?一离开就是这么长的时间,而且半点消息也没有。”
“我也挂念你们,所以扮成脏老头回来瞧瞧,没想到凑巧得很,才混进庄里就碰上你带着鹊儿离家出走。”聂平看着她。“为什么要做这种傻事?江湖险恶你没听说过吗?”
“我——”聂平的眼神让她不自在地低下了头。“是三哥不好,他故意说话气我。”
“生气就可以贸然离家吗?”
“你什么都不知道!三哥说要找个人把我嫁了啊!”楚梦月抬起头对他喊,泪水又冒出来了。好奇怪,打从看见他坐在大厅,她的眼泪好象就不受控制了。
聂平又叹了口气把衣袖送上。
“又哭了,以前我从没见你掉过眼泪。”
“还不都是你害的。”楚梦月不客气地抓过他的衣袖朦住脸。
“还不想嫁人吗?”聂平跟着问。
抽回湿了的衣袖,换另一只给她;楚梦月则用它边抹了抹脸,边回答:“要随便找个人把我嫁了,我死都不肯。”
“楚兄怎么会随便找个人就把你给嫁了?谁都知道他对唯一的妹妹是很宠爱的。”
“那干嘛还故意说那种话?他明明知道我——”楚梦月说到这儿,忽然停了下来。
“知道你什么?”聂平问。
“知道……知道我不是那么随便的,我的夫婿要能像三哥对嫂嫂那样对我。”
她说完又把脸埋进袖子里,完全没发觉自己正逐渐靠向聂平。
“哦?”聂平微微扯高嘴角。“楚兄是怎么对待嫂子的呢?”
“他简直要宠坏她了。”楚梦月的脸又露了出来。“三哥不准嫂嫂做家事,顶多只能绣绣花,而且时间还不许太长,另外,膳房里的丫鬟每天得做不同的甜汤补品给嫂嫂吃,一天还不止吃一回,连我都得陪着吃,腻死人了,但三哥就是不许我们停。现在嫂嫂怀了身孕,更不得了了,三哥成天都在她身边绕来绕去,嫂嫂说什么都奉为圣旨,如果嫂嫂说要天上的月亮,三哥恐怕也会命人去拿梯子想办法往上爬!当然啦,嫂嫂是不会做这种无理要求的。”她说着,轻叹一声。“我很羡慕三哥和三嫂之间的默契和感情,所以,我的丈夫也必须能这么对我才行。”
聂平浅浅一笑。
“也许就因为嫂子天生就具有惹人怜爱的气质,所以楚兄才会对她百般疼惜。”
“这倒也是。”楚梦月点头,但随即皱起了眉,并鼓起双颊。“喂!你这么说——你的意思是说我缺乏那种气质喽?”
“我不是这个意思,虽然那也许是事实。”
“那你这么说究竟是什么意思?”楚梦月气虎虎的。
“我只是觉得你就是会对丈夫提出无理要求的那种妻子。”聂平说。
“我?”楚梦月仰起脸嚷:“你说我吗?”
“只是我个人的想法,你用不着这么生气。”
楚梦月猛摇头。
“不,我没有生气,我才不会为了这种小事就生事,因为我不仅讲理,还是个心胸非常宽大的人。不过——你为什么……你为什么……从来都没有人这么说过我耶!大家总是夸我可爱灵慧、聪颖过人,而且我也从没有……呃……我也很少对谁有过什么不合理的要求,真的,所以——会不会是你对我认识不够,所以误会了?”
看着她那急于解释的焦躁神情,聂平几乎要笑出来了,于是忙清了清喉咙。
“我随口说说,你又何必如此在意?”
“我怎么能不在意?你明明知道——”楚梦月说到这儿又停住了。
“知道什么?”聂平扬高嘴角问。
“没,没什么。”楚梦月拚命挥着手。
“是吗?那么能否回答我一个问题?”
楚梦月停止挥手,开始点头。
“你认为我们的婚事应该定在何时比较恰当?”聂平于是问。
“哎呀!”楚梦月一听,手抚羞红的双颊嚷道:“这种事情你决定就好了,干嘛还问——”她的声音到这儿就消失了,似乎这时时候才发觉自己说了些什么。天!
她惨了,她完了,她干脆死了算了!这下子不打自招,谁还会不知道她的心事?
楚梦月愈想愈羞,转身就想逃。聂平则一把将她拉回怀里,并在她微张的双唇印上短促的一吻。
“既然你这么说,那日子就交给我决定了。”他在她耳际低声说。
楚梦月觉得自己正逐渐融化在他低沉沙哑的嗓音中。
☆☆☆
这一天外头难得出现了温暖的阳光,楚梦月却躲在自己房里,手撑着下巴坐在桌前叹息。
“这么好的天,你怎么不到外头走走?”江青璃走进来在她身边坐下。“你在发什么楞啊?连敲门声都没听见,我还以为你不在房里呢!”
楚梦月回过神来,看见嫂嫂就坐在旁边还真吓了一跳。
“嫂嫂!你——你什么时候来的?三哥说过不许你下床走动的。”
“你果然是在发楞。”江青璃皱起眉糗她,然后笑着说:“你三哥就爱小题大作,我卧床休息了这么多天,早已经没事了。刚才听丫鬟们说起你回来了,我不自个儿过来瞧瞧怎么能心安呢?”
“对不起,嫂嫂。”楚梦月歉疚地低下头。“都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还害得你差点——”
江青璃微笑着打断她:“没这回事,看见你和鹊儿平安回来,我什么毛病都没了。倒是你们两个,在外头这些天一定吃了苦吧?瞧瞧你,好象瘦了不少。”
“我很好,嫂嫂。”楚梦月拉着她的手道。
“真是多亏了有聂平在。”江青璃拍拍楚梦月的手,以充满感激的语气说:“知道你离家时我真是急死了,听你三哥说有聂平陪着你们,要我放宽心,我还以为他是说来哄我的呢!我根本就无法将聂平和那个老伯联想在一块儿,那位石公子的易容术实在太高明了。”
“是啊!”楚梦月闷声应道。把银月山庄上上下下全唬得一楞一楞的,简直就是“太过”高明了。
“太好了不是吗?梦月。”江青璃笑得很开心。
楚梦月则一脸茫然,好一会儿之后才猛点头。
“太好了,太好了,嫂嫂和肚子里的宝宝都没事真是太好了。”她拍拍手。
“我不是说这个。”江青璃蹙眉。
“那么——我和鹊儿能平安无事回来真是太好了,太好了。”楚梦月又拍拍手。
“我指的是你和聂平的婚事。”
“啊——噢!”
“你怎么了?不开心吗?”楚梦月多变的表情叫江青璃疑惑。
“糗都糗死了,有什么好开心的?”楚梦月长叹一声,脸上出现了一抹红晕。
“其实……嫂嫂,我不知道聂平他是不是真心的,这么突然就……”
“聂平怎么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呢?他当然是认真的了。”
“是吗?”
“你究竟在担心什么?梦月。”江青璃不解地问。“别人不知道,嫂嫂难道还不了解你的心事吗?聂平离开时你哭了,之后也天天盼着他回来,我还对你三哥说过,这辈子除了聂平,你恐怕是谁也不会嫁了。”
“嫂嫂!”楚梦月红着脸,双脚在桌底猛踩。
“我说错了吗?你明明就喜欢人家。”
楚梦月低下头,扭绞着手绢。
“可是他……聂平喜欢我吗?”
“当然啦!”
“嫂嫂怎么知道?我可是一点自信也没有。”
“婚事是聂平先提起的嘛!他怎么会不喜欢你呢?”江青璃的想法很单纯。
“可是——”楚梦月嘟起嘴。“他说我一点也不像嫂嫂。”
“我?”江青璃瞪大了眼睛。“这——你就是你,为什么要像我呢?”
“因为嫂嫂既温柔又惹人怜爱啊!聂平说我缺乏这种特质。”
“啊!聂平他真的这么说你?”
“嗯。”
江青璃不平地耸起了眉。
“你是楚家引以为傲的宝贝,当然是惹人怜爱的了!聂平他居然说这种话伤你的心,这怎么能说是爱你呢?我这就去告诉你三哥,要他暂且把婚事搁下——”
“等一等,嫂嫂!”楚梦月拉住她的衣袖,焦虑却羞怯地低声说:“但他——聂平他也亲了我,这……算不算是爱呢?”
江青璃一听呆住了,手抚着隆起的腹部再度坐下。
“你说——你说聂平他——你和他的婚事还未成定局,他怎么可以对你无礼?”
“三哥成亲前从没亲过你吗?嫂嫂?”
“啊——这……”这回脸红的是江青璃了。“现在说的是你和聂平的事,怎么会扯到我这儿来了呢?”
“看嫂嫂的表情就知道答案了。”楚梦月说着,不禁笑了。“对了,嫂嫂,你刚才说我是楚家的宝贝,当然惹人怜爱,但却没有提到“温柔”这个字眼,难道嫂嫂你也觉得我就像聂平所说的不够温柔?”
“啊!”江青璃喊了一声站起来。“我该回房间去了,万一让你三哥知道我没有在床上休息却跑你这而来,一定会大发雷霆的。”
“嫂嫂是想逃避我的问题吧?三哥才不会对你发脾气,从来也没有过啊!”
“这……我真的该走了,改天你到我房里再聊吧!”
“我才不敢呢!三哥不会对你凶,对我可是绝不会留情的,我也许是嫂嫂的宝贝,却不是三哥的。”楚梦月带着调皮的笑容,是以江青璃知道她是说笑的。
她笑着对楚梦月摇摇头,然后小心翼翼地跨出门槛离去。
江青璃一走出视线外,楚梦月的笑容就消失了,虽然她在聂平要离开银月山庄时知道了自己的心意,但想起两人戏剧般的重逢及他提及的婚事,她忽然感觉心中充满不安。
☆☆☆
丫鬟鹊儿在院子里被石破军拦住,那是他们回到山庄的第二天清晨。
“你这么匆忙上哪儿去啊?”石破军微笑着问。
只顾着往前走的鹊儿停下来,抬头并眯起眼睛看着他。
“你是谁?在庄里鬼鬼崇崇的想干什么?”
石破军一听双眉一扬。
“我什么时候鬼鬼崇崇了?你这丫头怎么这么说话?真是无礼。”
“你是陌生人耶!我没拿扫帚赶你已经不错了,还跟你谈什么礼貌啊?”鹊儿说着皱起鼻尖。“不过——有点奇怪哪!虽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