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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爱的未婚妻?”聂平蹙眉。“嫂嫂这么说吗?一定是你自个儿猜的对不对?
还说什么我一点都不在乎你。”
“本来就是这样,你爱你那个死去的未婚妻,对我却连喜欢都谈不上。”楚梦月喃喃道,神情非常沮丧。
聂平仰头问天,无奈极了。
“你这又是听谁说的?”
“我问你,你那未婚妻叫什么名字?”楚梦月不答反问。
“好象叫婉蓉。”
“一定是人如其名,温柔婉约又楚楚可怜吧?”
“我只在她小时候见过她几次,几乎没有什么印象了。”
“你骗人。”
“我哪里骗你了?”
“如果你不是爱惨了她,怎么会这么拚命,非要逮着凶手替她报仇?还说什么对她没印象,根本就是说谎。”楚梦月捶打聂平的胸,被他抓住双手制止了。
“什么叫爱惨了她?”聂平问。
“就是非常非常爱她嘛!”
“我没有。”
“又骗人了。”
“我连她长什么样子都想不起来,怎么可能“非常非常非常”爱她呢?”
“那么是“非常非常”爱了?”她问。
“不是。”
“至少是“非常”爱吧?”
“没有“非常”,连“爱”都没有。”聂平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说。
楚梦月脸上还是写满怀疑。
“你追凶手追得这么认真,难道不是想为心爱的人复仇?”
“我当然想抓住凶手以慰她在天之灵,但那是我的责任,是我应该做的,这和爱不爱一点关系也没有。”聂平不耐地耸起两道浓眉。“你究竟要绕着这话题说多久?她都已经过世好几年了。”
“人家以为你现在还对她念念不忘嘛!”
“凶手已死,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
“那么以后你就会把心思放在我身上喽?”
“这是什么意思?”
楚梦月开始玩弄他的衣领。
“聂平,你既然娶了我,应该多少是有一些些喜欢我吧?”
“哦?为什么?”聂平忍住笑,盯着她瞧。“你既刁蛮又任性,不温柔也不体贴,我说东你就偏要往西,娶了你就像扛了个大麻烦在身上,你说,有谁会喜欢?”
楚梦月一听,鼓起双颊又撅起嘴。
“难道我就没有一些优点吗?”她说着,又红了眼眶。“我就知道你一点也不爱我,那么你为什么要跟我成亲呢?”
“那么你又为什么要答应跟我成亲?”聂平反问。
“因为喜欢你啊!你离开银月山庄后我哭了好几天,也天天等着你回来,结果都是我自作多情,我……我……”她愈想愈觉鼻酸,从掉眼泪忽然就变为哽咽哭泣了。
“又——又哭了?”聂平慌了。每次她一哭他都有这种感觉,但她为什么会变得这么爱哭呢?他想不透,真的想不透,以前的她明明不是这样的。“喂!骗你的,我是骗你的啊!”
“你本来就是骗子!”楚梦月边哭边骂:“你欺骗我的感情,欺骗我这颗纯洁少女的心。”
聂平闭了闭眼睛。
“拜托你停一停,听我说好不好?”
他轻轻摇晃她的肩,结果她却拚命摇头。
“你什么都不用说,我全知道了,以后再也不会问你爱不爱我这种蠢问题,我们就过着我爱你、你不爱我的生活吧!”她说是这么说,却哭得更大声了,逼得聂平干脆摀住她的嘴。
“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安静下来听我说句话?”他蹙眉叹气。“我说不爱你是骗你的,你这个笨女人。”
☆☆☆
圣上御赐的创伤药果然有效,十天后楚梦月的伤已经差不多全好了,院子里经常能看见她蹦过来、跳过去的身影。
今儿个也不例外,因为聂平和石破军躲在屋里鬼鬼崇崇不知在商量什么,楚梦月闲来无事,又到院子里散步了。
“啊!太好了,嫂嫂也在这里。”看见江青璃坐在凉亭里,楚梦月三、两步就跑了过去。
江青璃见了直皱眉。
“慢慢走,梦月,你已经嫁人,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这么毛毛躁躁的?”
楚梦月对嫂嫂的责备丝毫不以为意,蹦跳着坐上了旁边的椅子。
“难得看见嫂嫂一个人,三哥呢?”她笑着问。
“他也有生意上的事要处理,总不能老陪着我啊!”江青璃微笑着回答。
楚梦月一听,点点头。
“这倒也是。”
“果然,要你和聂平好好沟通一下是对的,瞧你这些天来精神多好,见了谁都是笑嘻嘻的。”
“说了嫂嫂别笑我。”楚梦月红着脸道:“聂平说了他爱我,只要知道这个,我什么烦恼都没了。”
“原来是这样。”江青璃笑着,忽然皱眉摸着隆起的肚子。
楚梦月见了非常紧张。
“怎么了?嫂嫂。”她跳起来问。
“没什么,是宝宝踢了我,很用力呢!”江青璃答,脸上全是将为人母的满足,令楚梦月也深觉感动。
“再过不久嫂嫂就要成为母亲了。”
“而你就是姑姑了喔!”
“嗯,真是太棒了。”楚梦月陶醉地说,两人随即相视而笑。
“梦月什么时候会当母亲呢?”
楚梦月一听,又脸红了。
“哎呀!还不会吧?我和聂平不过才成亲十多天。”
“这事是由老天爷决定的,成亲几天或几年有什么不同。”
“但是……这几天因为我的伤,聂平他一上了床铺就是睡觉,没有……呃……我是说我们没有在一起,这样就不会有小宝宝不是吗?”
“有时候只要洞房花烛夜一个晚上就够了。”江青璃也微微红了脸,于是两人决定将话题转开。
“你知道吗?嫂嫂,鹊儿似乎对石大哥有点意思耶!”
“哦?是真的吗?那么石公子那边呢?他会不会觉得鹊儿只是个丫鬟,配不上他?”
“江湖中人才不会有这种门户之见呢!不过石大哥喜不喜欢鹊儿我就不知道了。”
“石公子真能喜欢上鹊儿的话就太好了。”江青璃道。“聂平不也答应带你回乡见过他的兄长,然后就回银月山庄定居吗?如果石公子也娶了鹊儿,并留在这里,那么庄里可就热闹了,啊!真希望能看见这样的景象。”
“也许有希望喔!找个机会,我在聂平那儿旁敲侧击一番,肯定能知道石大哥的心意。”楚梦月兴致高昂地说。
江青璃见了不禁摇摇头笑了。
☆☆☆
鹊儿正要到膳房帮忙,远远看见两个人朝她走来,于是就停下脚步,好奇地直盯着那两个瞧,那两人愈走愈近,鹊儿的眼睛也愈张愈大,忽然间就指着前方并“啊”的喊了一声。
“你又玩带面具的游戏了,石公子?”她笑着对其中一个人说,接着疑惑地看着另一个人。“这位老先生是您的朋友吗?什么时候来到银月山庄的呢?”
石破军扯下老妇的面具摔在地上!
“我说的没错吧?伪装成老婆子她都能认出来,这不是——”说着说着他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咦?那你呢?为什么她就认不出你来?”
聂平也取下脸上几可乱真的人皮面具,鹊儿见了一脸的惊愕。怎么会是姑爷呢?
一点都看不出来啊!
“我就说了,不是你的易容术有问题,是鹊儿姑娘对你特别有感觉。”聂平将面具交给石破军。“你们俩聊聊吧!看怎么才能把问题给圆满解决。”
看着聂平走远,鹊儿不解地问:“我们有什么问题要解决吗?”
“问题可大着了。”石破军双手插腰,皱着眉问她:“你倒是说说看,我和聂平都易了容,为什么你认得出我,却认不出他?”
“又要讨论这个问题啊?不是说过了吗?我不知道。”鹊儿摇摇头。
“怎么会不知道呢?”石破军耐着性子又问。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啊!一看就知道是你,叫我怎么解释呢?”
石破军盯着鹊儿看,愈看愈觉得她是个有趣的小东西。能识破他天衣无缝的易容术,但对像只限于他,这的确很有意思,值得深入研究!
“也许真该好好想个办法了。”石破军喃喃道。
鹊儿则纳闷地看着他。
“石公子可是在跟我说话?”
“不,我是跟我自己说话。”他说着。向鹊儿靠近,鹊儿则慌忙地后退了好几步。
“请不要靠我太近,石公子。”
“为什么?”
“鹊儿会觉得喘不过气来。”
“喘不过气?”
“是啊!就像生了病似的。”
“这么说来,我是瘟疫喽?”
“对不起,石公子。”鹊儿等于是承认了。
石破军忽然笑了,整张脸霎时变得柔和。
“看来只得这样了。”他看着她说:“你听清楚了,鹊儿。”
“什么事啊?石公子。”
“既然你是唯一能看透我易容术的人,为了安全和——其它原因,我石破军决定娶你为妻,一辈子将你绑在身边。”
正文尾声
“生了!生了!嫂嫂生了!”楚梦月跑进大厅报喜,声音几乎响彻了整个银月山庄。
神情紧张得坐立难安的楚君逸急忙迎上前去,并追问道:“你嫂嫂还好吧?产婆怎么说的?”
“产婆说嫂嫂生了个胖小子,母子均安!这下子三哥总算可以放心了吧?”
一旁的聂平和石破军争相向楚君逸道贺,楚君逸则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江青璃怀了身孕之后身子一直很差,再加上庄里发生了些事情,使得楚君逸曾经有过“还是不要有孩子比较好吧”的念头,为此还使得江青璃一度伤心落泪。然后他守着她战战兢兢熬过了这几个月,今天孩子终于健健康康出世,而江青璃也安然无恙,他感觉难以形容的满足和幸福,更确信自己此生已别无所求。
“别楞在这儿,快去看看嫂子呀!”聂平推推楚君逸。
“是啊!是啊!”石破军跟着猛点头。“然后再抱抱自己的儿子。”
楚君逸于是到房里去看妻儿,留下聂平、楚梦月和石破军在大厅里。就在这时候鹊儿端来了茶水和点心,楚梦月忙上前去接应,一边还唠叨着:“不是说过好几次了吗?你已经不是丫鬟了,这些事交给别人做就行了。”
“为了夫人生产的事大家都很忙,我只是端个茶水,有什么关系呢?”鹊儿说。
“是啊!”石破军——也就是鹊儿的夫婿,笑着说:“她喜欢就随她去吧,能帮得上忙也不错。”
鹊儿点点头,她是绝对闲不住的。
“为了夫人要生产,大家都没心思吃饭,我才想到膳房拿来一些点心来,你们吃一些填填肚子吧!”
聂平和石破军的确饿了,拿起盘子里的甜糕就往嘴里送,一块接着一块,似乎一吃就停不下来,直到发现盘里仅剩两块饼,这才想起一旁的妻子。
“来,你也吃一点。”
聂平讨好地将一块饼递给楚梦月,石破军见了也如法炮制,结果只见楚梦月和鹊儿脸色苍白,不约而同搁下茶杯跑出大厅,不久就听见外头传来干呕的声音。
聂平和石破军互看了一眼,脸上都写着疑惑。
怎么回事?两人一起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吗?
呆楞半晌后,他们突然同时有了领悟,脸上的疑惑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喜悦的笑容。
银月山庄即将变得热闹了,小孩子的笑声绝对会让它彻彻底底热闹起来。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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