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秤砣你二大爷啊!你见过孤这么萌萌哒的秤砣嘛!
叶绍似是疲倦至极,一落座就没骨头样往我肩头一挨,这使得想抽出尾巴的我难上加难。我不得不停下动作,推推他,要睡去别的地方睡啦!
叶绍困得眼睛都闭了起来,一把捉住我的手揉在掌心揉啊揉:“别闹,小白……”
我:“……”
和叶世子生活在一起,最大的困难不是要忍受他的喜怒无常,而是要克制住自己随时爆发开来的漫天杀意!
尾巴压久了麻得快没知觉了,这要是一整晚都得保持这高难度的姿势,明天孤就得从一条金鱼变成一条扁鱼。
许是身穿银甲膈应得不自在,没眯一会,叶绍醒了过来,他低低咳嗽了声,脸在我颈边蹭了蹭:“阿彦~”
胸间的心脏高高撞了一下,随即我察觉出一丝不对劲,叶绍的脸温度高得有些不同寻常。不仅是他的脸,握着我的手心也是异常炽热。
受伤了,发烧了?
“阿彦,”叶绍略微撑起些身子来,呼吸沉滞:“你……”
我什么?
然后他头一低,栽到了床下。
我:“……”
他真的不是故意来逼死孤这种强迫症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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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一月再相见,仔细看看,我竟有些认不出叶绍来。不是疲于征战的不修边幅,也不是暴晒于日光下的黝黑,而是虚弱,虚弱到好像随时都能断气似的。孤小心翼翼地试了试他的鼻息,还好,还活着。
活着就好,一时间我虽弄不清楚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他隐忍着坚持到进了大帐才晕倒,显然是不想被旁人知晓。所以我强行抑制住喊军医过来的冲动,默默地把他往床上拖。
昏睡过去的叶绍丁点知觉都没有,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不仅没把他拖上来,反倒尾巴一滑把自己也给摔下去了。
“……”
甩甩差点抽了筋的胳膊,又甩甩撞得生疼的尾巴,孤忧桑地看着苍白着脸昏迷的叶绍。
我想我需要点帮助,于是我拔出他腰间的匕首,在屏风边框上三长两短地敲了几下。
下一刻,神出鬼没的茯苓闪现在我面前。
茯苓看见叶绍这样大吃一惊,眼如锥子般钉在我脸上:“世子怎么了!”
别说,他一冰山脸陡然发射出杀气来还真挺吓人的。但问题是,孤不造啊!你家世子每年建立的仇人能绕地球三圈,数量质量皆居于穆朝之首,茫茫红尘,泱泱人海,孤怎么知道是哪个壮士捅了你们世子爷一刀啊?
茯苓对我的沉默很不满意,我抿抿唇慢吞吞写下:“你真的不打算先救他么,他看起来快没气了……”
茯苓:“……”
给叶绍简单地检查完后,茯苓说叶绍受了很重的箭伤,一箭穿胸,伤及心室。箭伤还不是致命伤,真正令叶绍陷入生死一线的是抹在箭头的毒。从小将毒术列为必修课的茯苓一时间也无法判断出毒药的成分来,他总结了下,很毒很毒就是了。
我:“……”
说这话的时候,他一虎背熊腰的七尺大汉缩成个蘑菇蹲在角落里使劲抹眼泪,任由他主子躺床上步步接近断气。我觉着他不仅要重修一下语文,还得补修一下隐卫心理学。
“世子对你那么好,呜呜,你居然铁石心肠地一点都不伤心。”“怪不得师父说女人信不得,都是蛇蝎心肠,呜呜呜。”
我:“……”
如果不是我打不过他,老子一定会把他抽成一个小陀螺!
叶绍躺在床上呼吸细若游丝,他身上的银甲已经被卸下放于一边。里衣尚算整洁,只有胸襟处血迹斑斑,一个拇指宽的血洞赫然贯穿了他左胸口,即使上了止血药,但青黑色的血流仍沿着肩胛流下。
茯苓说这个箭毒应是骁族那边特有的毒物所制,中原这边别说一般大夫,就算宫中御医来了恐怕也就是束手无策。我从来没发现他丫一禁欲系面瘫居然特么的是个潜在话唠,罗里吧嗦地说了半天,我忍无可忍地竖起一行大字:你特么直接说他死翘翘就是了!
他呜咽了声,又蹲回角落里抹眼泪。
我:“……”
让他哭下去,叶绍先得血尽而亡。一尾巴甩到他背上,我指使着他把宗楚先喊过来。
茯苓表示质疑:“他……就十岁,还是世子的仇人,管用么?”
我很冷静:死马当活马医呗。
茯苓:“……”
凑在将士中间啃烤肉的宗楚油汪汪着嘴被拎了过来,他愣愣地:“大婶咋啦,你不应该正和叶绍两你侬我侬忒煞情多,小别胜新婚,一夜七次不能停什么的嘛?”
“……”我忍住想抽他的冲动,指了指叶绍。
宗楚又是一愣,随即眉开眼笑:“哎哟,叶绍快死了啊!太……”他瞄了眼黑脸煞神般的茯苓,咳了又咳:“呃,太令人悲伤了。”
我:“……”
迫于茯苓的武力压迫,宗楚努力装出一腔悲天悯人的情怀:“叶哥哥,他是怎么了?”
我写了两字:“失血过多。”
刚想补上“中了毒”,宗楚小大人似的手拘在背后,颇不耐烦道:“失血过多就多喝红糖水啊!添点生姜红糖效果更好,他好你也好。”
我:“……”
一盏茶的功夫后,挨了顿胖揍的宗楚老老实实给叶绍把完脉,清理好伤口。这小子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也不知在叶绍伤口上撒了些什么粉末,涓涓不息的血流总算止住了。
不过也只是止住了而已,宗楚捻起沾了血污的白帕仔细嗅了嗅,又从袖里掏出个小铜盒。他剪去血帕一角,塞进小铜盒里,只见小铜盒骤然一阵剧动,仿佛有什么在里面不断撞击一般,须臾后静止如初。
茯苓问:这是啥?
宗楚:“小爷我养的宠物。”
咦,平时没见过嘛。
宗楚苦大仇深地回答:“以前它经常咬死人惹麻烦,我就少放它出来了。”
我和茯苓:“……”
宗楚打开神秘兮兮的铜盒,烛火下一只蜥蜴状小动物笔挺挺地躺着。
我迟疑:死了?
宗楚点点头,轻描淡写道:“没事,它经常死,一会就活过来了。”
他拿着小剪子翻过小蜥蜴,通体漆黑的它肚皮竟然微微发着火红的光,像有团小小火焰蕴藏其中。宗楚露出了然的神色,啪嗒关上盒子:“是火荆棘。”
我和茯苓虔诚地用眼神表示:不懂。
宗楚唉声叹气地看着叶绍:“火荆棘是骁族王室墓地里独有的一种植物,它本身无毒,但和乌狼头碰一块就是无药可解的剧毒。骁族人对祖先非常敬重,不到万不得已之时绝不会擅入墓地采集这种植物。叶绍对他们做了啥丧心病狂的事,都逼得人家挖祖坟了。”
茯苓小声说:“也没什么啊,就是一不小心把骁王唯一的儿子给斩在马下而已。”
我:“……”
哦,真挺不小心的。
作者有话要说:入V啦~谢谢大家对本文一直以来的支持╭(╯3╰)╮能走到这里的都是真爱!来,作者免费给你们调戏一次!
☆、第27章 贰柒
宗楚忧伤地将我看着:“大婶,我觉得我和你们呆下去;早晚会三观不正,成为一个反社会小孩的。”
你现在不就已经是了咩!
“火荆棘是无药可解,但不是无法可解。”宗楚在他那鼓囊囊的袋子里翻来覆去地找;翻出本旧兮兮的破书来;我看了眼;《巫药小知识一百贴》,没说话。他紧巴巴着小脸蛋,翻到一页,逐字逐句道:“火荆棘传说是古神祝融后裔留下的红莲根所化;解它嘛……”
宗楚忽然不说话了,我和茯苓同时看着他;半晌他撇撇嘴说:“把我那个人鱼膏的小罐子还给我啦!”
……
军营闹到了半夜才渐渐安静下来,深夜里清晰地只有铜盆里火炭的灼烧声和咆哮在边城上空的北风声。叶绍霸占了我的床,我本想将他往里推推给自己挪出一亩三分地;但瞟见他失尽血色的脸,尾巴卷了个圈把自己绕了起来,缩靠在床头。
躺着的叶世子杀伤力直线下降了百分之八十,光看他那张脸,纯良无害地简直像个阳光美少年,满脸都写着:“哟~~~~大爷,不来□□一下人家嘛!”让人不欺负一下都觉得对不起他啊!
机会难得,我手痒难耐~暗搓搓地在他脸上掐了一把,还挺水嫩哒!乐此不疲地捏了捏他的脸,又捏捏他的鼻梁,手指不小心划过他的唇瓣。我一怔,脑中又浮现那日的记忆,软软的……
“你看起来一点都不伤心啊。”
宗楚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他捧着个药钵子从屏风外绕进来。
我做贼心虚地缩回手指,拿笔写下:药制好了?
宗楚大咧咧往床边一坐:“没有,哪那么快。”他捣着药钵,歪头看看叶绍又看看我:“你为什么不难过?”
我蒙了蒙,看了眼徘徊在鬼门关边的叶绍,茫然反问:我为什么要难过?
宗楚考究地观察着我的神色,半晌他低头捻捻药泥咕哝道:“我原以为你喜欢叶绍来着的,”他顿了顿,自言自语道:“嗯,是我想多了。这世上怎么会有人喜欢上叶绍呢?他除了有钱之外,简直是个一无是处的败类!人渣!”他抹抹鼻头,义愤填膺:“对这人家这么弱小的未成年人都动辄喊打喊杀!”
我:“……”
你这种一见面就拿凶器剖开我的尾巴的未成年和弱小有屁的关系啊喂!
何况,我父王曾经教育过我:“阿彦啊,你是未来要做国君的人!有一点要切记,交友谨慎,良师益友可助你事半功倍;奸佞小人则会让你误入歧途,失去为君之道。”
我仰着童真的小脸懵懵懂懂问他:“父王……阿彦没听懂。”
父王手在我脑袋上半晌,简洁明了道:“就是,一定要和有钱人做朋友!”
我:“……”
出身于土豪之国齐国的叶世子显然非常符合父王的这个标准,所以盲目地忽视掉他那些蛇精病的缺点,孤觉得还是可以和他做一做朋友的……
“大婶,你说这个时候我要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他,也没人发现吧?”宗楚没有预兆地冒出一句话。
我写下三字:不可能!
宗楚撇嘴不信:“他本来就身受重伤,我只要……”
我打断他:有我在。
宗楚:“……”
老子虽然有条鱼尾巴,但是个货真价实的人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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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宗楚所言,火荆棘之毒从中毒要毒发身亡只有短短七日。从叶绍的伤势来看,他是在战事结束后回来的路上遭了骁族人的暗算,毒入体内已有两日半。毒发七日,而宗楚制出解药则需要三日之久。
这中间若有什么变故,任谁也无回天之术。
叶绍作为一军主将,消失数天不见,于情于理都推脱不过去。况且从他归来那日起,潼关周边的村庄小镇上就开始流出传言说齐国主帅身受致命之伤,即将命不久矣。谣言四起,叶绍确实又不再露面,搞得军中人心惶惶,以何源为首的一干将领已来试探了好几次。
连白启都忧心忡忡地跑过来问:“阿彦,叶绍他……到底怎么了?”
我无语凝噎:他都对你那样了,你居然还这般关心他?真爱不解释啊!
“……”白启哭丧着脸,捶胸顿足:“我的玉佩还在他那啊啊啊啊!”
我:“……”
谣言就这尿性,你越捂着藏着,它蔓延的越是迅速,也越能使将士和百姓们相信他们无所不能的世子大人即将一命呜呼。索性我泼墨挥毫,给齐国及王师将领们以叶绍的名义写了一封:致同袍书。大义是:你们的世子我偶感风寒,身体确实不适,但是离死还远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