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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宫?出什么事了?”她惊讶地张开小嘴,眼中闪过疑问。
殇烈点点头,将她雪白而纤柔的身子揽入怀中,沉声道:“你在宫中好好等候本王归来。”
闻着他熟悉的气息,一股不安逐渐充斥心间,她惊问:“你要去很久?是边关的问题吗?”
他点点头,不经意收起了坚实的下巴,黑眸之中尽是深沉的冰冷。
“你要多久才回?”她紧抓住他的衣襟,不安在扩大,“我跟你一起去。”
殇烈盯住她担忧的瞳眸,勾起一抹笑:“你要做的就是好好在宫中等候!”
巴都见大王与蓝倪二人如此“浓情蜜意”,浓眉一皱,大声地说道:“时辰不早,请大王以国事为先。”
殇烈闻言,再次摸了摸蓝倪光滑如丝的秀,道:“蓝儿,本王还有重要事,你先回去休息。”
“烈……”
“听话!”
殇烈突然咬一下她柔嫩的唇瓣,然后带着一抹宠溺的微笑大步离去。
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表情已恢复成冰冷骇人。
是的,边关有险情,他必须立刻亲自前往。
轩昂的身影,金色的王袍,在风中轻扬,看着他匆忙离去,蓝倪被一种深沉的担忧笼罩了全身……
南诏王妃 正文 040 分别
灰色的天空,夜色渐起,空气显得更加冷薄。
马蹄飞践,扬起一片朦胧的尘土。远远地看到白色的帐营,马背上的领突然勒住缰绳,马蹄便高高扬起,仰天而啸。
风呼呼而吹,所有的战马一齐驻足,仰啸齐喑,气势昂扬。
刖夙边关之地,距离殇上千里,要塞处常年由盛将军把守,未料此次军中出了奸细,主营遭敌人袭击,盛将军不得不带军暂时转移战地。
听到足以令地面震动的马嘶之声,飞快地从营帐旁飞窜出数名手持长刀的士兵。
“是大王……”
“参见大王!”士兵们一见到马背上的领,连忙单膝跪地施礼。
为的正是殇烈,他身穿甲胄,黄金的铠甲在朦胧的幕色中熠熠闪光,把他俊逸的眉目衬托出了别样的冷然。自昨夜紧急整装出,挑选出最好的战马,到现在已马不停蹄地赶了一天一夜,终于来到临近边境的后备帐营,如今俊挺的面容依然英姿焕。
又从营帐中飞快地奔出几人。
“末将侯清平参见大王,知大王要亲自前来,末将已等候多时。”单膝跪地之人乃盛胜将军的部下,特意在此地等候援军。
“侯将军不必多礼。”
利落翻身下马,殇烈一手握紧腰中之剑,一手叉腰,望了望越深沉的天色,肃着一张脸大步朝营帐走去,巴都等人已同下马快步跟上。
……
营帐内。
殇烈皱眉沉思,低眼凝视着木桌上的地图,抬头问道:“如今盛将军那边军情如何?”
侯清平答道:“禀王,盛将军正在严查军中所有人员,军队暂时转到二级营地,重新部署,预计敌方暂时不会来攻。”
殇烈沉吟不语,盯着地图上的某处良久,再次开口:“已经知道对方是哪国的人吗?上次可有抓获俘虏?”
“那些黑衣人大约百十人,个个身手了得,一看便是精心训练的高手。他们都是趁营地兄弟们换班之时突然袭入,直攻我主营……”侯清平眼中流露忿忿之色,“盛将军带我等奋力抗敌,有抓住几个俘虏,未料这是一帮死士,未等将军问话他们就已自刎身亡。”
听到此,殇烈的黑眸已是暗然一片,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似在隐忍地思索。
巴都见状,上前道:“侯将军放心,有大王亲自带阵,一定可以查出背后之人,打退敌军。”
侯清平崇敬地看了他们大王一眼,有力地点头道:“末将愿随大王誓死杀敌,为牺牲的兄弟们报仇!”
殇烈一手轻抚下巴,朝他们招招手,然后指着地图道:“你们看,西边是我刖夙边关平地,这边是与银暝交界的山林之地,这里……这里,一直延伸到蒙舍国边境,依你们所见,偷袭盛将军主营的最可能是谁?”
巴都道:“就地理而言,与边关平地相临的北诏最有可能。”
候清平也点头道:“没错,盛将军也已分析过,蒙舍与银暝二国若要来此地偷袭,舍近而求远,便是大费周章,只有北诏之人从此处偷袭最为快捷方便。”
殇烈点点头。
巴都搔搔脑袋,疑惑道:“王,我军被偷袭之时,北诏邪君正在王宫参加封妃大典,难道他不怕事情败露,自己便无法安然回到自己国土吗?”
殇烈再次点点头,巴都说得对,他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当时只有蒙舍国恶君缺席大宴,次日才出现,那么他便有可能背后主使这一切?”巴都继续分析道。
殇烈看看他与侯清平,突然冷声道:“背后策谋不一定要自己参与的。如果是他……则完全有时间安全离开刖夙王宫!”
说完,他面色阴沉,深邃的黑眸中闪着怒火。
巴都惊道:“大王的意思是——此次偷袭是就邪君主使的?……我明白了,他来参加封妃大典,掩人耳目。”
“只有他最可能!或许他早已算好,就算边关战事有千里马加鞭回都报告也得需要一天多,而一天多他早已回到北诏了!”顿了顿,殇烈突然一掌拍在桌子上,咬牙道:“何况本王一直在怀疑星回节的暗算就是北诏所为!”
说到这里,侯清平总算明白过来。
“大王请息怒,明日与盛将军会合,大家再继续商讨!”
巴都也是一脸严肃,最近的事情还真是复杂。
一团接一团的迷雾,让人分不清究竟是何人在背后针对刖夙国策划着阴谋,就连同王宫里让大王万分宠爱的国妃娘娘,也让人倍感神秘。
无论如何,他巴都会忠心耿耿地守卫着大王和刖夙。
“大王,您也劳累一天了,早点休息吧!”
殇烈一手捏紧了羊皮地图,冷幽的眸子散出道道寒光……
体内属于男人本能的好战之心猛烈升起,俊美的脸庞散着冰冷之光,他悄悄握住腰侧的剑柄,暗暗下了战书。
楚弈,阁昱,银冀,无论是你们谁在挑战刖夙国,我殇烈绝对不会罢休!
王宫内苑的每寸地、每块墙,所用的一砖一瓦,都是上好的材料,苑内精致的楼台亭榭,更是造得美轮美奂。
别院之内,所有的摆设与家具等等,也是干金难求的珍品。
秋风送爽,桂花飘香,转眼间,已值深秋了。
池塘里的荷花不再,连碧天荷叶也逐渐枯萎,只剩下枯黄的叶片微微打着卷浮在水面。
半个月来,蓝倪已不再独坐在荷糖边静静呆。
自殇烈走后,她才现满腔的思**让人堵得慌……
花厅内,轻风微拂掀起白色的衣角,青丝纷飞,她的人虽坐在屋里,心却远飘到千里之外。
若非心系,不会相思。
若非相思,不知相思苦。
“唉……”幽幽轻叹,绵绵长长,如黄叶轻舞飞下。
那个霸道又温柔的男人,在边关可好?
十几日了,边关竟然无只字片语传来,她真怀疑他已经忘了她,忘了这深宫之中还有个女子日夜等候着他的归来。
“你就留在这里好好等我回来。”
他临走前的话犹在耳际,他上马前在她额上烙下的那一吻犹如印章,他答应她,一定会很快就回来。
“唉……”
又一声轻叹,像秋日绵绵细雨。
他在千里之外,是否也在想**着自己?男人应该也会有相思的吧?
“娘娘,您又叹气了!”平儿皱眉道。
淡儿给蓝倪轻轻披上一件精致的外衣,也跟着叹起气来:“唉,娘娘,你要不开心,奴婢们也会不开心的!”
“是啊,我们知道娘娘您一定在想**大王了。不过你放心,大王英勇善战,就算敌人多么凶狠,我们的大王都能打个胜仗回来。”
说到他们英勇无匹的大王,平儿的双眼闪闪亮,那是身为刖夙国的臣子对殇烈的由衷爱戴。
凶狠的敌人……
眼前仿佛看到了他骑在马背上怒吼杀敌,剑花四射的样子。
怀疑,惊惧!
一抹蓝光闪过她的眼,她咬住了如花般柔嫩的下唇,纤白的手指不禁紧紧绞在一起。
他……
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要不然,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他再忙再累也该记得她的啊……
“平儿,淡儿。”蓝倪语气焦灼,她实在坐不住了,苦等到今日已是极限,她必须去找个人问问,谁有殇烈的消息。
“娘娘,你怎么了?”二位侍女齐声问。
“我得去找相国问问,今天大王该有消息了吧?这么久了总不可能还没有消息吧?”白衣一晃,娇小的人儿已奔到门口。
平儿连忙呼道:“娘娘,娘娘……奴婢一早就已经去打听过啦,娘娘。”
她们跟了娘娘这么久,还从未见过娘娘如此着急呢,看样子娘娘真的已经压抑到无法忍耐了。
蓝倪猛然停步回头问道:“有消息没?”
平儿追上前,道:“相国那边的消息还是一样,请娘娘耐心等待。大王只是忙于战事,没有时间……不过,相国说每次有信兵来报,大王都说有想**娘娘呢。”
蓝倪闻言,面露欣喜之色,激动地抓住平儿的手:“你说真的?他真有传信说问候我?”
平儿闪闪眼睛,用力点点头。
蓝倪突然脸色一变,皱起眉头:“平儿,你在安慰我,对不对?殇烈如果真是想**我,真要派人传信,又怎会让一个信兵口传……”
“娘娘,大王一定日夜想**娘娘的。”淡儿见她一脸忧郁之色,也肯定地说道。
蓝倪转过身,素白的身影纤细而柔弱,秋风中显得有点萧瑟。
“他若是想**我,怎会没有只字片语……”
平儿慌忙解释道:“大王一定是太忙没有时间而已。”
淡儿也附和道:“是啊,娘娘有所不知,大王每次亲征,都只会每日固定给相国传上信函,了解宫里之事。大王是位英明的君主,我想大王一定也非常想**娘娘,只是想暂时以国事为重。请娘娘不要因为这样就胡思乱想……”
蓝倪眨眨眼睛,注视着淡儿的双眸,幽幽叹口气,问道:“是这样吗?”
她的心自为他所动以后,便再也难以平静了!
平儿、淡儿一齐点头道:“是的,娘娘,奴婢不敢骗娘娘。”
“恩……”
她本就性子安静,不喜热闹,也甚少与他人交往,虽为国妃,平时除了几个后宫妃子,也无人来打扰。要她突然大胆地去找相国问起殇烈之事,尤其希望探得他可有想**自己……还真有几分踌躇,思来想去,她还不决定暂时作罢。
淡淡月光下,蓝倪倚着后花园红阁的雕花木栏,轻声感叹。
花园中的夜风柔柔吹动她的梢,一袭白衣被月光照耀得温柔如水,她的双瞳有点黯然,仰凝望新月,眼底满是思**和忧郁。
这样宁静的夜晚,最容易勾起往事。
往事一幕一幕,有悲有喜,从平淡如水变成了一个满心哀思,这一切的一切转变,皆因为一个男人。
可叹天下之人,最是“情”字难熬。
不知道在漠漠边关,那个男人是否也会对月伤怀,是否也会想到日夜相思的她……
月华皎洁。
一个轻微的脚步声传来。
回头一看,竟是半月未见的紫奴,带着一身香气,她紫色的衣裳在月光下有几分妖媚。
“这么巧啊。国妃娘娘怎么独自一人在此?”紫奴嘴角嗪着一抹轻笑,“是想**大王了吧?”
蓝倪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未置一辞。
她从来都不喜欢这个女人,她犹清楚地记得紫奴匍匐在殇烈身上娇媚的样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