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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只觉得身下坐骑突然一动,蹄子往身后乱踢了几下。她还没回过神来,手中的缰绳便抖动起来。
“马……”只呼出一个字,这匹马竟然就扬起蹄子快跑了起来。
糟糕!
该死的马!
这么多人在这,只要一个小心就会踩伤人。顾不得许多,她双手使劲拉紧缰绳,双腿夹得死紧半趴在马背上。
人群出阵阵惊喊,迅地闪开。
马却像失了心一样不顾侍卫的阻拦,径自冲进百米封锁线内。
“啊……闪开……闪开!……”咏唱张开小嘴大呼,双手死死拉住缰绳,试图阻止马的横冲直撞。
要在这样重要的日子闯祸,可就糟糕了,还是别人的地盘……
“大王小心!”全部的侍卫飞快地聚集到宫门之前,将三王纳入人墙之后。
同时,数名侍卫飞身而起,矫健的身姿直扑高大的骏马。
“嘶……”骏马仰天嘶鸣,前蹄飞扬。
“啊……救命啊!”尖叫划破天际,直震耳膜。
千钧一。
一条黑色的身影闪电般地飞旋而去,落地时,双手已稳稳地接住被烈马抛下来的人儿。
“呃,这该死的马,大约是跑多了路,看到这么多人就惊慌了……可吓死我了。”咏唱紧闭双眼喃喃自语,待一双明媚水眸睁开之后,漆黑的眼珠子竟然忘记了移开视线。
这个美貌如花的人是谁?
他的手臂温暖有力,身上也有股若有若无的男人气息,可是这脸蛋……?
楚弈看看她,猜想咏唱公主根本没认出自己,便问:“姑娘没事吧?”
修长挺拔的墨眉,俊美无比的脸蛋,狭长的丹凤眼比女人还要妩媚几分,眉宇间的光华足够让无数粉黛暗然失色。
“你是男人?”咏唱盯着他的下巴,听到了他的声音,也看清了属于男人的青渣。
“呵呵,他当然是一个男人,而且绝对是一个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身着银衣的冷君银冀手摇折扇,一派潇洒自若,淡淡地说道。
楚弈皱起眉头,不喜欢这样的质疑。
放下咏唱,他扬唇笑了笑,带着一抹捉弄,语音低沉地说道:“姑娘若有怀疑,在下可以身体力行让你验明正身。”
大胆狂徒!
咏唱的俏脸刹时气得生烟。
她瞪了他几眼,吃惊地现这黑缎红绣的男子竟像是藏着一种妖媚,眼角眉梢,全是入骨的媚态,偏偏他还能妖媚得让你不觉得过于阴柔。
天啦,比起她这张经过不懈努力后天修养而成的妩媚,这男人简直就是拥有一张天赐的魅惑众生的脸。
难道他……
他就是……邪君楚弈?那个在自己面前夸奖自己美貌无比的邪君?这家伙果然比易容时要漂亮得多。
“姑娘是何人?”另一个沉稳的男声问道,声音里透着几分寒气。
在如此重要的日子直闯王宫?身为主人的殇烈冷眉打量着她,凛冽的气息遍布全身。
这就是暴君殇烈?看他五官俊伟不凡,眉宇间透着逼人英气,与想象中的暴君孑然不同。
他真的就是在和亲之日策划阴谋的人吗?
咏唱收起惊愕,眼波流转于三名气宇不凡的男子之间,然后展开一朵颠倒众生的笑花:“你们一定就是三诏之王了。小女子乃蒙舍国曲咏唱,今日殇王大喜,阁王有要事无法抽身,特派小女子前来代为道贺。”
“曲咏唱?”
“你就是咏唱公主?”三个男人仿佛被摆了一道,同时反应过来,眨眼间便恢复了该有的平静,尤其是楚弈,嘴角一直嗪着丝高深莫测的淡笑。
咏唱公主!
明媚的五官,当她站在那盈盈一笑时,气质出众如同美丽的星辰。
她,一个绝对的美人。
咏唱用力地点点头,轻掀的嘴角荡漾着盈盈笑意。
……
当金钟的声音从高处的阁楼远远传来,侍官扯着嗓子高声喊道——
“国妃册封大典开始!”
咏唱坐在大殿的贵宾席上,对这位能成为刖夙国国妃的女子充满了好奇。听说她姓蓝,能成为国妃的女子该是什么样的女子呢?殇王一定是爱极了她吧,否则怎能将如此重要的身份安之于她?
台阶那头,红绸飘动,罩在外层的金色薄纱如湖面升腾的雾气,随着她的莲步轻移,都在空气中化作一团团美丽的幻影,美得让人无法移动视线。今天的主角殇王的国妃——蓝倪终于出现了。
头纱珠帘轻忽曳兮如露珠滚动。
蓝倪走到了石阶的尽头,伸出素手,递于殇王的手中。金鼎的光芒折射了她的眼。
正是吉时。
当金钟的声音从高处的阁楼远远传来,侍官扯着嗓子高声喊道——
“国妃册封大典开始!”
蓝倪轻轻垂下眼睫,没有多看周围的人一眼,静静地随着殇烈一起祈香与朝拜。下面跪了一地的大臣,身边的侍卫与宫女们也匍匐在地上,大家都沉浸在这神圣的一刻之中。
“好庄严神圣的仪式啊!”咏唱凝视着身披金纱的蓝倪,左看右看,一双明亮的大眼眨呀眨,动人的声音就忍不住轻叹出来。
传言说暴君性格暴烈,杀人如麻,可是,她在看到殇王握住蓝倪小手的那一刻,就不自觉地流露出一种羡慕。
羡慕的不是身份,而是一种能被君王衷心给予的爱。在这样庄严神圣的仪式之下,被一国君主手牵着手,幸福的光芒似乎就从他们相握的手指中散出来。
咏唱下意识的咬咬唇,心口的某个角落隐隐地痛了起来。
不知道蒙舍的那个男人知道自己走了,会有什么反应?是愤怒?生气?还是忙得无暇顾及?
要忘记一个人怎么这么难?
如果爱了,是否还可以忘记?
眼睛盯着殇王与身边女子的动作,咏唱脸色逐渐暗了下去,明明说好不想的,在看到眼前这一对新人之后,又忍不住满怀幽思。
她一直相信,人的幸福都是自己追求来的,当你付出了努力,就会有回报,哪怕最终得到的不是自己需要的,那也是一种难得的经历。
在失败中,人都在学会成长。
成长了,才会得到更多的幸福。
于是,她笑了,就只是那样笑着,笑得美丽而璀璨,仿若一颗在日光下逐渐生辉的明珠。
……
凉意袭人,空气中交织着醉人的桂香。
池塘边,粉色的花瓣不知何时已经渐渐凋谢,水面上漂浮着几片黯然变色的荷瓣。
咏唱独自漫步在后花园中,池塘边一个落寞的身影吸引了她的视线。定睛一瞧,那身影似曾相识。
“你就是刚刚册封的那位国妃娘娘?”她走上前去,动人的声音打破了宁静。
池塘边的女子回头,咏唱一喜,果然是她。
“恩。你是……?”蓝倪问。
“呵呵,我是来自蒙舍国的曲咏唱,真的很开心能在这里碰到你呢。”咏唱笑容明朗,如春天里的阳光。
蓝倪看了她好几眼,问道:“你就是与上次北招和亲的咏唱公主?”
初八之夜,月色朦胧,杀机四伏。
她们二人虽共同避险于柴堆之后,手拉手着却未曾真正看清楚过对方。这会两名女子自是相见不相识。
咏唱闻这声音也有几分耳熟,长长的睫毛闪动了几下之后,凝眉问:“为何我觉得国妃的声音似曾相识?”
“呵……”蓝倪淡笑,“我与公主曾有一面之缘的。”
咏唱惊疑:“哦?什么时候?我怎么不记得?”
蓝倪淡淡地答道:“八月初八,茶溪镇附近的林子里。”
咏唱突然明白过来,更加吃惊道:“你就是那夜与我一起躲避后又为救我挺身而出的那位姑娘?”
蓝倪淡笑着点点头。
咏唱美丽的唇角一扬,甚是欣喜,正欲上前抓住蓝倪的手好好认识一番,她却又突然垂下脸,声音也不自觉冷了几分:“你竟然是刖夙国的国妃?”
蓝倪维持着脸上的平静笑容,道:“公主,你是不是有何误会?为何突然口气变得如此生疏?”
咏唱又变了变脸色,顷刻间驱除了冷淡,娇笑道:“哪有,刚刚我只是吃惊而已。”
蓝倪看了看她,直言问:“公主您难道没有怀疑过,或许劫亲追杀之事是刖夙国所为?”
咏唱动了动唇角,习惯性地展开一抹媚笑:“我怎么会那样认为呢,如果我真以为是殇王派人暗算我,那我今日又怎么敢来呢?”
脸上笑着,心里却全然不是想得那么一回事。
她如秋水般动人的眸子注视着蓝倪,脑海中也飞快地思量起来。
蓝倪面容平静,定定看着咏唱:“但愿公主真的没有误会,其实初八之事,殇烈也是受害之人。刖夙国被人嫁祸,而他自己……也受了重伤。”
咏唱收了收唇角的笑意,认真地凝视着蓝倪好半晌,仿佛在估量她话语中的真实性。
那晚,送她去北诏和亲的队伍几乎无一人幸免,连同左将军也为救护自己而丢掉了性命。她亲耳听到他们的对话,劫亲的阴谋不是殇烈策划又是谁?
可是——
面前这位国妃,看起来如此平静淡然,就冲当日她那股奋不顾身挺身而出救自己的勇气,自己也不该怀疑她才对……
可是,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样呢?
咏唱想着想着不禁皱起了两道形状完美的黛眉。
蓝倪瞧出了她的迟疑,幽幽叹了口气:“公主可以相信我吗?”
她清澈的眼波如清可见底的池水,满是坦然与纯净。
面对一双这样的眼睛,咏唱无法不相信她。
水眸一转。
或许,事情真的有让人想不到的一面,就如自己嫁于邪君和亲,不就是……带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目的吗?
“国妃娘娘,我相信你。”
咏唱朝她一笑,是的,她选择相信这位国妃娘娘的眼睛。
“我做国妃身不由己,公主不妨直接叫我蓝倪就好。”
“我做公主也身不由己,国妃也不妨直接叫我咏唱就好。”
语音一落,二人相视一笑,信任在彼此的明眸中流淌,属于女人之间的友谊如涓涓的溪水,在她们的心间潺潺而动。
一份不同于男女情爱,不同于亲情之恩却有同样异常珍贵的感情,像细雨瞬间滋润了她,也滋润了她……
……
荷塘旁边,两个风采各异的女人细声交谈,仿若相识已久的知音。
眉梢眼角,一个暗藏忧伤,一个愁怀满面,她们不知不觉已交流到彼此最宝贵的心事。
咏唱开心地笑起来:“呵呵,我也是,此次前来刖夙,绝对是正确的选择。不但解除了对初八之事的误会,还交到了你这样的知己。”
蓝倪点头:“你明白就好。不过,你未经阁王同意,私自前来,不怕他怪罪于你?”
一提到恶君阁昱,咏唱绝美的脸蛋立刻气得嫣红,明媚大眼中闪着火花:“哼,那个该死的自以为是的王八蛋……我早已经想好了对策,也许他会怪罪于我没有得到他的许可私立离宫,不过,我会告诉他,我是光明正大来找我的夫君的。哼。”
“夫君?”蓝倪睁大眼,不明白。
咏唱眨眼一笑:“就是北诏邪君嘛,既然安排我嫁给楚弈,那还不是夫君啊?我倒要看看,阁昱这次到底打算怎么处置我。”
蓝倪这才完全明白过来:“咏唱,你的试探不要太过火了,阁王那样的男人恐怕经不起这般挑衅,到时候只怕吃亏的还是你。”
无意识地绞了绞手指,她想起了当初自己对殇烈的忤逆,结果差点害了那么多无关的人……
人总在慢慢地成长,固执与任性恐怕不一定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咏唱闻言,似又想到了什么,便收住了笑容:“蓝,其实阁昱真的是个让人无法摸捉的家伙,偏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