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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手看着燕湘湘的装扮,她身上不知塞了什么东西,身材变的高大许多,又瞟到桌上的人皮面具,就已明白了大半,看来一直在外面监视的都是这个替身,本尊不知道到哪里去了,他回这间房是没错,看来这里一定有密道。
却见追命俯身下去一阵捣动。
“追命,你干吗呢?”
追命抬起头,“找面具啊,她的脸下一定还有脸。怎么会这么象晚晴。”
“算了,象与不象,真的假的都不重要了。还是先找密道吧。”
费了半天工夫,终于在床侧找到了机关。
轻轻一转,墙壁上便开了一个一人高的洞。
两人闪身进去,铁手不禁心中称奇,这房间看似普通无异,可墙壁里居然能隔出容纳一人走过的密道,看来建筑时必有能工巧匠设计。
走了一阵,这密道内却是越走越纵横交错,岔路甚多,难以辨别。
铁手叹气,“这密道看来是贯穿了整个燕凌楼,也一定包括外面的一些地方,可太复杂了,我们再转只能是迷路。”
两人寻了一扇门,小心推开,竟是到了一间空房。
站到窗前一望,才知已经到了高楼一楼靠东面的房间。
对视一眼,撤吧,这样的密道,一时半会儿找不出什么的,不管怎样,今晚总算有所收获,起码找到了密道所在。
这是一个标准的富贵人家的书房,满架书籍,古董,古朴而凝重。临窗处摆着一张红木书桌,上面笔墨纸砚,一应俱全。
玄窗外,竹影曳动,徐风吹进,满屋荡漾着一种潜移默化的书卷气。
一位老者坐在书桌前,面色宁静的看着书架缓缓移动,从内里走出一个身着淡紫衣袍的青年男子。
那人正是古月枫。
古月枫径直走过去,坐到另一张椅子上,也没看人,只道:“找我什么事?”
老者看了他一眼,“你明天便起程,可做了什么准备?”
古月枫摇摇头,“我不准备做什么掩饰,六扇门摸不清我的后台,不会贸然打草惊蛇,我想他们会秘密派人跟着,可能是追命,铁手,或者别的人,无论是谁,迟早要处理,不如就次。”
端起面前的茶碗,老者道:“凌儿,凡事不要太过自大,这次事关重大,绝不能有一点的闪失。上次火药被发现,就是个教训。”
古月枫面无表情,“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你若不放心我尽可找别人去。”
“这么些年,不就为了这个,你不去,还有谁能做?你也知道,整个计划,我是都交给你的。只要大业得成,将来天下迟早传到你手中。”
闻言,古月枫淡淡笑道:“我对天下、皇位没什么兴趣,助你也不过因为父子这个名份,等你得愿以偿,登上大宝,我俩也就互不相欠,我再做什么,便不是你能管的。”
23
原来这老者是古月枫的父亲,可古月枫这话却不象个身为儿子该有的态度。
那老者却并未动气,叹道:“凌儿,你可是我的亲生骨肉啊。”
古月枫几乎要冷笑出来,“这话休要跟我说,在你,血缘也抵不过一个野心、欲望,不然,你何必从小藏了我的身份,送我去那个地方呆着。我虽从未受过苦,但也不曾有过亲情、幸福,如此薄凉的心性是你一手种下,现在也只能受着了。”
他低下头,揉了揉手,又道:“你还不算老,将来当了皇上,自有成排的妃子给你生继承人,我嘛,可有可无。何况我该做的都会给你做,这颗棋子你也不曾失去啊。”
他说这些话,既没有赌气之感,也不似在谈论自己,好象个局外人般冷酷,淡漠。
老者点点头,“也罢,我说什么都无益。”他对自己的这个儿子也是心情复杂,在他面前的这个人,太淡漠,太洒脱,好象世上没什么事情能束缚住他,这样的人,不由人不心生寒意。
也许他说的对,血缘已经很淡漠了,不然面对自己的儿子,为何感觉这般生疏?
他忍不住低声问:“凌儿,这世上真的没有让你动容的东西?”
古月枫笑,“我是个真正的冷血,冷到骨髓里的。”
“是吗?”老者的手指轻抚过手中的茶碗,在碗盖的边缘上转着圈,“对那个顾惜朝也是?”
一丝异样的波纹掠过古月枫的眼眸,转瞬即逝。他的言语淡淡如风吹过。
“是与不是,你尽可试试看。”
老者掀开茶碗盖,看着一阵热雾骤然升腾,那水气中似埋着人的影子。
“顾惜朝和戚少商此刻该在山上了吧。”
戚少商抬头远眺四方,顿感一阵眩晕。
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山,层层叠叠,一座连一座,一峰套着一峰,简直是山的海洋。
若不是顾惜朝在前面带路,他真如入了迷宫一般,摸不清东南西北。
现在已经是在爬一座山了,他仍然爬的晕头转向,这山有人来过吗?一点人践踏出来的路都没有,他只是跟着那青色的身影,踩着不知名的花草,在繁密的树中间走着。
山很高,越往上走,温度越低,手偶尔触到树皮上,也是冰凉凉的,这山上多有清泉、瀑布流泻而下,绵延不绝。人经过,更觉一阵清寒气扑面。
如此泉水旁,却常有野兽出没,虽没看到模样,但人一走近,便能看到花草沙沙的摇晃声,时不时也会有野兽怪异的叫声。
戚少商一边看着,听着,眉毛皱紧。
顾惜朝的师门怎么会在这么隐蔽,奇怪的地方?
再向上望去,半山腰处,竟有一处房宅,隐在绿树和渺渺雾气之间,恍如瑶池仙台般虚幻、灵动。
这就该是了吧,戚少商心中一阵莫名的激动,他望着前面青衫飘动的人,不知道他的师傅是什么样的人?师兄弟都是什么模样?能建派在这样的地方,能教出这样一个人,这个门派必定非同一般。
顾惜朝站在房舍外,庭院中,碧蓝的天空映着他的脸庞,清冷的风撩过他的卷发,他的全身肌肉都随着风慢慢的发生着细微的变化,终于形成了推门的动作。
阳光一下子倾泻而入,展开的门象通往什么神秘的地方,令人心生恐惧。
当顾惜朝的眼睛从一瞬的恍惚中恢复过来,他终于明了,屋里没有人。
没有他以为能见到的人。
他楞了一下,随即动作很快的走进去,一扇一扇的把所有的房门都打开查看。
仍然没有人。
戚少商默默看着顾惜朝的种种动作,直到最后他有几分沮丧、惊异、又压抑的站在那里。
的确很奇怪,顾惜朝的师门一个人都没有。难道是来的不巧,都出门了?
戚少商过去拉拉顾惜朝的衣袖,安慰道:“别担心,你的师傅、师兄弟可能出去了。”
顾惜朝摇头,“我没有师兄弟,这里只有我师傅。”
“哦,”戚少商才明了,看屋内陈设明显已有些时日没有用过,他笑道:“那太有可能是出门远行去了。”
顾惜朝还是摇头,他快步转进屋内,须臾持一把古铜色的剑而出。
握紧剑柄,轻轻向上抽动,清冽的寒光闪耀在他脸上,他的表情毅然而决绝。
送剑回鞘,顾惜朝手持利剑,疾风般走出房门,向庭院外走去。
他的上身微向前倾,步子稳而轻,黑的透明的眼睛里静的几无声息。
戚少商一瞬间仿佛回到了当年被他千里追杀的日子,顾惜朝决定要做什么艰难的事情时,就是这般冷到极致,杀气腾腾的模样,他见过,不止一次,而且伴着无数的鲜血和生命。
当年,你杀人的手从没抖过,吐出杀戮命令的嘴唇从没有颤过,你踌躇满志,象一只展翅的鹰,一心企望冲破云霄,遨游九天,为此,杀人,背叛,威逼,胁迫,你追杀着我走了一条好长好长的铺满血的路。
戚少商心一痛,原来这个你还是存在的,无时无刻不潜伏在你的身体里,只是我一厢情愿想用另一个你来替代。
原来,即使饶了你的罪,即使我错乱于对你的感觉,我始终还是忘不了过去…
就如你永远有截然不同的两面,我也将永远处在冰山和火焰中辗转煎熬。
恩怨难泯,情仇纠葛,注定了矛盾纠缠,那些让人欣喜的相处只是昙花一现。
戚少商只觉胸中闷的快要窒息,天高景阔变成压顶的乌云,茫茫天地,却是没有希望的出处。
顾惜朝登上了峰顶,在这里,也有一处房宅,与半山腰处大气质朴的风格不同,这里处处尽现婉约、精致之气。
距离宅子几十丈远,顾惜朝停下脚步。
他的面前有一片海棠树林,满林花开,香艳带雨。隐约可见林中有无数似随意摆放的白石,有大有小,形状不一。
这片树林把整个房宅包围在中央,乃是接近房屋的必经之路。
而那房宅地基稍高,露出半截未被海棠林遮挡,房屋四周,亦种有几棵海棠。
戚少商望向影影绰绰隐在树影间的匾额,只见上面题着“琴韵”二字,字迹甚是娟秀。
“琴韵的阵已变,不要硬闯。”
原来古月枫指的是这里。
看来他来过这里。
顾惜朝亦抬头望了一眼“琴韵”,他的目光蓦然收紧,嘴唇紧闭。
我只走我要走的路,前面若有阻拦,遇佛杀佛,遇神弑神。
绿影一闪,已入海棠阵中。
24
戚少商跟在顾惜朝身后,他端详林中情景,显然是以海棠树和地上散放的白石做阵,却不知是如何的阵法。
他出身草莽,虽不是个粗人,但对五行布阵之道,仅限皮毛而已,面对这种复杂点的阵法,也只能望阵兴叹。
一边走,心内还想着古月枫的那句话,这一路都不愿去想的种种疑问重新浮出脑海,古月枫和顾惜朝到底是什么关系,他又怎么会知道琴韵的阵法变了?
一走神,脚下一步踏错位置,偏离了顾惜朝所走的路径。
只这一步,林中顿时疾风大作,杀气弥漫,白石飞掠而起,海棠花瓣如暗器扑面而来。
龙吟一声,剑光闪过,一块巨大的白石应声被切成两半,散落向两边。
其余的白石,戚少商险险躲过,但身上已被花瓣划了几道血痕。
额头冒汗,这阵真是不可小觑。
顾惜朝收了剑,嘱咐道:“跟着我的步子,不可错一点。”
戚少商这回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紧跟顾惜朝踩下的步子,一路走过,只要不触动阵势,倒也无事。
只剩这最后十几步远,琴韵如在眼前。
可顾惜朝知道,这才是最艰难的部分,海棠阵的前面都是依照昔日诸葛孔明的八阵图变化而来,孔明之阵反复八门,按遁甲休、生、伤、杜、景、死、惊、开而布,每日每时皆有诸多变换。
此海棠阵又添三门,再将石阵的凛然杀气转于质本柔弱的花瓣间,变化更多,克制更大。
但因顾惜朝深韵此阵法原理,按规则寻生门走,破起来并不费力。可这后面,却没有阵法可依,乃是此阵留下的变数,生门死门没有任何昭示,除了布阵之人,无人知晓。
若真是去破,只能说,全凭运气和天意。
古月枫所说的阵变,也就是提醒他这里已和他离开时布置的不同。
顾惜朝握着剑柄,眼中一片冰冷,郎声道:
“霍秋棠,你出来。”
没有回答,只有随声震落的几许海棠花瓣飘然而下。
“霍秋棠,你出来。”
依旧只有海棠做回答。
顾惜朝终于停了口,他的杀气在如此绝美、艳丽的海棠花的映衬下,放大了数倍,只映的一张脸也红红白白,水灵的异常,也煞的异常。
好,我就来看看老天是否要我亡。
两人背靠背站在一起,顾惜朝道:“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