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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你……你……shit!」
王文达听他连脏话都骂了出来,当场恶笑一声,用力的顶了他一记——
「啊——」然后便听到一句凄惨的叫声无预警响起。
「嗯,对了,对了,就是这样,爽不爽都要勇敢表现出来!这样出力的人才不会觉得浪费时间……」王文达满意的点点头,双手抓紧他的腰,更加认真地抽动起来。
现在,吕秋羿打死也不想出声,即便真是是第一次感受到那近乎穿透灵魂的兴奋,所以他只能紧紧抓住沙发,咬着牙,让痛与高潮在压抑中更加高涨。
吕秋羿睡了一场近日来最舒服的觉。
当他醒来时,仍趴在客厅的沙发上,背上盖着一件薄被,灯光不是很亮,含糊中以为尚是在凌晨时分,在好不容易找到一旁的小钟后,才惊觉已经早上十点多,而客厅之所以会昏暗,只是某人将窗帘全部拉实了!
吕秋羿心里暗骂一声,急忙忙坐起,感觉身后一阵怪异刺痛,让他想起昨天的荒唐与激|情。
这个王文达简直像个Se情狂,而且是个憋了很久的Se情狂,活活把自己折腾到三更半夜!算一算,大概把自己一年份的量都做完了!
随手掀起被,看到还是光溜溜的下半身,吕秋羿感到有些莫名难堪,赶紧以被包覆着,匆匆走往紧闭的房间,正抬手用力拍门,门就忽然开了,让他整个人往前扑倒,跪跌地上。
「啊啊,老婆,小心,我扶你!」王文达一副殷勤的好男人样,急急抱住他。吕秋羿却被他的话激得七窍生烟,奋力甩开他道:「走开啦!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王文达讨好的笑道:「老婆,别生气,要不要先去洗澡,我帮你放水!」
「我要上班啦!滚开,谁有空理你!」他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刺眼,吕秋羿在他房里四处兜转着,急道:「我的衣服和裤子呢?你给我收哪去了?」
「你要去上班?」王文达一脸惊诧:「你不是周休二日吗?」
吕秋羿的动作在半途中静止,一脸狐疑的瞪视他:「你,你是说今天是周末?」
「是啊!」
吕秋羿皱眉推算了一下,待确定无误时,才拉着薄被,朝床上一坐,嘘了口气。
「老婆,我去帮你放水……」王文达一副兴冲冲要往浴室走。
「等等,喂!等等!」吕秋羿站起身,瞪大眼道:「你干嘛一直叫我老婆?」
王文达眨眨眼,无辜道:「我们都有关系了……而且你又是处男,我当然要负责到底!」
吕秋羿脑袋猛地冲血,气急败坏的吼着:「要你负什么责,而且,谁跟你说我是处男?」
「哦,我的意思是,你后面是第一次吧?」
「啊啊啊啊啊啊——」吕秋羿双手遮耳,猛摇头:「不要提这些啦!你出去,我自己放水洗!」
王文达憋着笑,点头道:「好好好,你别激动,我去帮你拿衣服,你先进去!」
长这么大第一次遇到这么没水准的人!真的,太没水准了!可悲的是,自己还把第一次给了他……
「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我也想到「第一次」这种东西!」吕秋羿边冲澡,边哀嚎,尤其在清洗身体时,看到身上大大小小的吻痕几乎快崩溃。
昨天,到底着了什么魔,竟让自己来到这个龙潭虎|穴自投罗网?这么下去,他会不会三天两头跑来要和自己上床?纠缠不清?天啊,自己可半点也不想跟他交往啊!
他拥有丰富的情欲轻验,而且大家都成年了,若跟他说,昨夜的一切就当作一夜情,应该会同意吧?
吕秋羿胡思乱想了许久,直到王文达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老婆,衣服帮你拿来了!」
「我—不—是—你—老—婆!」吕秋羿用尽力气大吼回去,然后坐倒浴缸,真的很想嚎啕大哭!
当吕秋羿好不容易把这个「一夜情」想法吐露出来,原以为王文达会翻脸或有什么意见,没想到他想也没想,直接道:「要当一夜情?可以啊,不过今天晚上先陪我去一下碧潭好吗?」
这反应让吕秋羿心头难掩怪异,气势也少了八分,轻声:「为什么要去碧潭?」
「没为什么,想去走走而已!」王文达将自己打理好,又仔细将他瞧了一遍,道:「没想你穿我的衣服……比我穿好看耶!」
吕秋羿心一跳,觉得有些莫名紧张,不是不顾左右而言他:「嗯……那个……那我想先回去了,晚上我们就约在碧潭见吧!」
「不要吧,起码今天也当我老婆一下」
「你……你……就跟你说不要叫我老婆,我是男子汉大丈夫,为什么要变成女人!」
「好嘛,好嘛,那我当你老婆吧!」王文达当然把头窝到他肩膀,撒娇道:「老公,今天就让我好好服侍你吧!」
何以近来总是走往错误的路……吕秋羿双手紧握,全身发颤,多希望一切宛如一场梦!
王文达问:「你觉得如何?」
坐在经过县府特意修缮的碧潭岸边,微风轻拂,夜间两岸商家的霓虹灯火,映得湖面五光十色,实在浪漫至极。不过吕秋羿半点也不想把这样的情绪表现出来:「蚊子挺多的……」
「这倒是,」王文达自身上掏出一小瓶东西给他:「来,老公,把茶树精油沾在身上,蚊虫就不会靠近你了!」
「你……你这人怎么说不听啊,不要叫什么老公老婆好不好?」吕秋羿翻翻眼,怒道:「我们只是一夜情!OK?」
王文达朝他眨眨眼,好半天才深吸口气,露出浅浅笑意:「好,好,一夜情就一夜情。」说罢,就双手抱膝,认真望向只透着点点光亮的潭面。
安静的气氛直达五分钟,吕秋羿觉得舒畅极了,正想后撑身体,好好继续享受这难得的光景,身后突地响起一个堪称浑厚又粗野的呼喊声,接着,电吉他的声音跟着响起,旋律空灵飘渺,活似深山中的仙乐,不多时,原来的呼喊一转吟唱——吕秋羿听不懂吟唱的歌词,但是直觉是原住民歌曲,只觉声音嘹亮又迷人,曲子悠远流长,与夜晚醉人的碧潭景色相互辉映,让人浑身舒畅。正想着要不要去找寻音源处,就看到路人三三两两朝不远处集结。
借由微弱的灯光照映,看到有两个穿着十分休闲的男子,头上戴着典型原住民彩帽,一个背着电吉他,一个手摇铃鼓,身边则两个中型喇叭,缓缓播送着他们干净的声音,地上则堆了一些CD片。
吟唱的曲子没有间断,聚集的人也越来越多,吕秋羿直觉他们大概是在推销自己的作品,正暗下决定,等等也去买片回来听赏时,身旁的王文达突然扯开喉咙,跟着唱了起来,不止把周旁的人全吓了一跳,连那两个原住民朋友也忍不住引领而望。
两人都没有停住曲子,只投以兴奋的目光,摇铃鼓的男子更是朝王文达招了招手,王文达也兴奋地挥挥手,然后双手后撑,继续哼着,随着音乐摆动。
说真的,王文达的声音并不比那两人来得好听,响亮,可是他竟然能唱出这种连文字都写不出来的歌曲,实在令人惊讶。
「干什么这样看我?我会害羞啦!」王文达嘻笑着。
吕秋羿想问他为什么会唱这歌,转念一想,难不成……他也是原住民,可是不像啊,他长的一点也不像!不过……也许他是……
「你混种的吗?」
王文达瞪大眼道:「什么混种!混血吧!」
「不是,我是真真正正平地人!」王文达笑了笑道:「这歌是元凯教我的。」
元凯……哦,那个医生!吕秋羿脑中浮出陆元凯的影像,那就对了,那个人倒真是百分之百的原住民长相,浓眉大眼,五官深邃。
王文达似乎没想到吕秋羿的好奇心只到这里,自动续道:「我以前刚结束实习,有一段时间常和元凯参加偏远山区援助医疗工作,有一次刚好到他的家乡……哦,对了,他是卑南族的,那时大概是碰到他们族里的节庆吧,他们就邀请我住一夜,然后夜里有了营火会,大家就围着火,唱了很多歌……」
身后的歌曲长达十来分钟,暂时结束时,就传来稀稀疏疏的掌声,然后改成由CD播放,不过,有更多人围上去问他们唱的歌是不是地上摆的CD片!
不知道怎么,眼睛看着王文达一副悠闲摆动的神态,耳里听着空灵的山曲,吕秋羿脑中仿佛能想像当时的营火盛会,那不食人间烟火的热情吟诵,心里升起淡淡欣羡。
「有机会我带你去看看!」王文达突然望着他,说着。
吕秋羿心一跳,没想到他会接得这么刚好,忙将眼光投向潭心:「……哦,哦,再说吧!」
「秋羿……」
听他又叫了自己,吕秋羿不得不转脸望他,却发觉王文达的神情忽然变得认真异常,不禁令他有些莫名紧张。
「那天……就昨天,发生什么事了?」
吕秋羿脸一青,将双眼投向潭心。
还能什么事,不过是何春冷最后还是接起了手机,当着自己的面说「好,我现在过去找你。」如此而已!
偶尔想起,都觉得是自己运气太差还是杨怡德装了针孔在他身上,否则怎么能两次都在最后关头抓到何春冷差一点点的越界?想到这,吕秋羿不禁有些意气用事……
「不是跟你说了,阿冷临到头落荒而逃啊!」
王文达若有所思的凝望他一眼,吐口气,笑道:「好好好,就当是这样好了,我们换个话题……嗯……为什么你不问我……我的伤怎么来的?」
「你不是说烧伤的?」这什么问题?
「我的意思是,是被什么烧伤的。」
「不就火吗?」
王文达轻挠额头,淡淡笑了笑:「对,也对……」
他这神态仿佛述说眼前有个难以沟通的笨蛋似的,让吕秋羿忍不住毛燥:「什么叫也对?难道你不是被火烧伤的?」
王文达深吸口气道:「没错,是火,不过,我是想要你问我,在什么情况下被烧伤的。」
吕秋羿恍然大悟,便「哦」了声。
「……就「哦」?」
吕秋羿皱着眉,搞不懂王文达到底要自己做什么……
「不然呢?」
王文达苦涩的笑了笑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对我还真是一点也不好奇……」
吕秋羿怔了怔,无法理解他这算什么埋怨,一来,自己本就不是好奇的性格,二者,关于这种事,不是越不去提越好吗?虽然,经他这一说,还真有点想知道为什么,不过吕秋羿还是没有问出来。
王文达深深凝视他一眼,最后决定大方奉送:「我是被地雷炸伤的。」
「啥?」吕秋羿瞪大眼看着他,怀疑自己的耳朵。
「我说,我是被地雷炸伤的。」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还会再踏上那块土地吗?酷热,病疾,伤痛遍野的土地。王文达近来常常这么问自己,尤其,在发生那件惨事后。
自实习课程结束,才刚要转任,王文达就被一堆人道主义沸腾的同伴邀去加入遍远地区的巡回医疗救助。因此,整整大半年的时间,都在深山野岭奔驰,而这个经验,让他在某个大医院待了两三年后,毅然决然放弃升任外科权威的路,转投入海外急难救助的工作。
说起来,一切只能归因于自己心中也流窜着,属于年轻人才有的不切实际热血吧?当然,还有一点点,他只承认,一点点的虚荣心——他,王文达,想做一个救苦救难,受人崇敬的伟大医生。
只是,他完全低估了恶魔的力量。
当一块土地失去了上帝的庇佑,将会变成多惊人的模样。
王文达露出从来见过的呆滞神情,望着远方,对着吕秋羿缓缓说道:「听说几年前,那只本来是一个很美的地方,可一天之内,却成了一个大坟场……几十万名百姓丧生,一百多万人流离失所,整个国度的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