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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琅却似乎并不讨厌裴凯(否则也不会答应和他一起举行婚礼),此时听到裴凯毛遂自荐,沉吟了一会儿,就点头答应:“也好!我正愁着奕筠和颜鑫忙不过来,让裴氏加入进来,互相帮衬,发现问题可以及时向我汇报!”
“谢谢琅少爷,我定不会辜负您的厚望所托!”裴凯想不到凌琅这么痛快就答应了,喜不自禁。今天这酒喝得太值了,他一下子为裴氏赢了个盆满钵盈。
吴小静果然是旺夫命,这还没有结婚呢,他就沾她的光,好事连连,财运享通。
在酒桌上,裴凯轻易地赢得了原本挤破头都抢不到的生意,大家都觉得凌琅是看在依凝的面子上,对裴凯格外厚*。
白露露对裴凯嚷道:“喂,裴公子,生意做了记得请我们几个吃饭哟!这桩生意成了,琅琅可是看在我们几个面子上……好吧,主要是看在凝凝的面子上!”
“那是!当然要请你们吃饭!”裴凯乐呵呵地,笑不拢嘴。
陈奕筠俊颜微沉,没再说话。
梁峻涛则将一切都尽收眼底,微抿嘴角,心里暗忖:凌琅这个家伙越来越狡猾,摆明了对陈奕筠不放心,干脆在酒桌上把这个凑上来的裴凯纳入麾下,让素来跟陈奕筠不合的裴凯参与监督,实是绝佳之计。
陈奕筠在临江一手遮天,又跟颜鑫交情颇厚,而凌琅回来待的时间短,生意全部交给他有些不放心。如果突然把工程对外招标极易引来陈奕筠和颜鑫的不满,现在酒桌上,借着人情难辞,来个大权平分,巧妙又不着痕迹。
这个大工程有了裴凯的加入,估计陈奕筠做事都要忌惮三分了。
谈笑间,除了当事人,谁也没有觉察到斗转星移的变化,裴凯仍然沉浸在巨大的狂喜中,女人们则在慨叹着凌琅对顾依凝的宠溺和纵容。
整顿饭,依凝都处在飘飘然的状态中。从来都想不到,被凌琅当众宠*的感觉如此美妙。
之前羡慕别人成双成对的秀恩*,她心里的酸涩苦楚,此时想来竟然那么遥远得可笑,让她怀疑自己是无病申吟自寻烦恼。
*
陈奕筠在洗手间里默默地抽着烟,眉峰紧缩地想着事情。
一只绝美的大手搭上他的肩膀,他缓缓转过头,见是凌琅。
“你帮我出的点子不错,说吧,想让我怎么谢你?”凌琅微笑着问道。
“呵,咱们俩还说什么谢不谢的!”陈奕筠吸了口烟,看着白色的烟纱在指间层层叠叠地堆积。良久,他勾唇道:“玩女人跟做生意一样,需要技巧和头脑,瞅准了下手,事半功倍!”
“玩女人玩出经验来了!难怪你情场得意,换女人像换衣服一样快!”凌琅也点了支烟,吐出一口烟雾,接道:“对穆嫣挥之即去招之即来,算你的本事!”
提起穆嫣,陈奕筠俊脸上浮起意味不明的笑意,慢吞吞地道:“她那样的女人……其实玩起来更刺激!”
“裴凯嚷着要六号一起结婚,我原以为你也会凑个热闹!”凌琅不动声色地瞧着陈奕筠,有些看不透对方。
“我倒是想凑个热闹!”陈奕筠的神色似乎有些惋惜,道:“可惜穆嫣那种女人不适合做结婚对象!”
明白了陈奕筠的意思,凌琅说:“穆嫣是依凝的表姐,玩玩就算了,你别做得太过火!”
“琅少爷对弟妹倒是宠*得很,连这种小事都跟着掺合!”陈奕筠嘴角扯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略带讥诮。
“在她没生下孩子之前,我不想让任何事情影响到她的心情!”凌琅眉宇间似乎隐隐浮起一丝倦惫,几不可闻地叹了声:“讨女人欢心,我真得不太拿手!”
两人边抽烟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接着又多了一个人加入到他们谈话的行列。
“讨女人欢心我也不拿手,说实话,跟林雪结婚之前我根本没有追求过任何女人!”
凌琅和陈奕筠闻声转过头,见梁峻涛过来了。凌琅随手丢给梁峻涛一支香烟,陈奕筠拿出打火机帮他点着,梁峻涛吸了口,缓缓吐出烟雾,接道:“不过等娶到自己真心*的女人,就自然而然地会想办法讨她欢心,由情场菜鸟自动升级成情场高手。”
陈奕筠沉默了一会儿,说:“讨她欢心也要看这个女人值不值,如果是个见异思迁薄情寡义的贱货,有必要讨她欢心?”
“哈,你的怨气不小!”梁峻涛忍不住多看了陈奕筠一眼,眼睛里多了丝寻味。他想象不出,陈奕筠身边那位气质娴雅清丽动人的女子做过什么令其伤心的事情。
陈奕筠冷笑不语,再次陷入沉默。
凌琅也沉默,他似乎在思忖一个纠结已久的问题。
*
依凝收到杨阳发来的一条短信:姐姐,我病了!
当时她正在花园里散步,看到这条短信不由大吃一惊,赶紧给杨阳回拨了电话。“杨阳,你怎么回事?”
电话里传出杨阳有气无力的声音:“病了……姐姐,来看看我好吗?”
“哎,你怎么搞的,老是照顾不好自己!”依凝摇摇头,对杨阳缺乏自理的行为感觉很无奈。“等着,我马上过去!”
出门前,依凝给凌琅打了电话:“狼狼,我去看望一个生病的朋友!你不必让人跟踪我!”
凌琅淡定地解释:“凝凝,爷派人不是跟踪你,是在保护你!”顿了顿,他又加了句:“还有保护我们的孩子!”
“好吧!”对于凌琅这种行为,依凝只好睁只眼闭只眼,谁让她老是惹麻烦呢!为了保证孩子的安全,她实在没有充沛的理由拒绝凌琅安排的保镖。“随便你,不过让你的人注意些别让我发现,否则……哼哼,那个讨厌的鲍老大就是最好的例子!”
*
挂了电话,凌琅眉峰微蹙,星眸隐隐有了愠意:这只小野猫,居然敢明目张胆地单独去见别的男人!那个杨阳对她真就有那么大的吸引力?
难道说,女人都是见异思迁的动物?
坐在真皮沙发椅里,他点燃了一支香烟,让辛辣的烟雾充满肺部,用来麻痹异样的情绪。
弹了弹烟灰,他郁闷地想:先不跟她计较,让她平安顺利地生下孩子最重要!
眸内星光黯淡,他闷闷地抽着烟,久久不语。
*
依凝开着车,急急地赶到了杨阳所说的地址。
他竟然早就搬离了她家的新房子,跟一位朋友合租了公寓。
真是个要强的孩子!
依凝的心里对杨阳充满了柔怜和疼惜,那是种本有的母性,对他有种想呵护的冲动。
车子停在了杨阳所说的地点,依凝下了车,顺路去水果店里买了许多时令的水果和干果,拎着坐上电梯。
到了楼层,她按照门牌号找到了杨阳租住的公寓,摁响门铃。
开门的是个外国帅哥,金发蓝眸白皮肤,高大健壮的身材,狂野性感。
“你好,帅哥!”依凝嘴里的帅哥界线很低,低到连鲍老大之类都可以划到帅哥的范畴之内。不过,她承认眼前的老外帅哥的确很耀眼。
老外帅哥扬扬眉毛,满脸的疑问,似乎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Hello……howareyou!不对,第一次见面应该说howdoyoudo?你认识杨阳吗?杨阳……BOY,很漂亮的BOY,他说跟你住在一起……”依凝中文掺杂着英文单词,连同手势比划,不知道老外能否明白。老外帅哥懂英语吧?他也许是法国人或者德国人或者……
饶有兴趣地瞧着依凝比划半天,老外帅哥开口,流利而标准的京腔:“小姐,你跟我讲中文就可以!”
“……”倒,千万别小瞧老外,普通话讲得比她这个中国人还要标准。
*
小小的套二房子,里面布置简单而整洁,看得出来,两个男人都属于*洁净的类型。
杨阳卧室的房门半掩着,里面没有开灯。
室内窗帘掩映,光线有些昏暗。依凝从外面进来,视线一时间有些不适应,只闻到满屋子的酒气。
“姐姐,”虚弱的低唤响起,似乎带着委屈的泪意。
依凝看到杨阳躺在床边的沙发里,地板上扔着一堆的啤酒易拉罐。她忙快步走过去,嗔怪:“杨阳,你怎么喝这么多的酒!”
杨阳抬起头,狭长的凤目里泛着泪光,注视着依凝,微微哽咽道:“姐姐,我生病了!”
走过去,依凝俯身看着他,皱眉道:“怎么回事?”
“我做了个梦!梦见姐姐结婚后再也不理我了!”杨阳伸手拉住她,像个怕被抛弃的孩子,“姐姐,你不要不理我!”
“没有啊!”依凝在他的身边坐下,仔细端详着他,小心奕奕地问道:“你又受什么打击了?又失业了还是被色女欺负了或者又被房东坑了……”
杨阳坐起身,紧紧地抓着依凝的手,凤目里蓄含热泪珠。“姐姐,你真要嫁人了吗?”
“……”原来是为这个!依凝哑然。
“这些天,我想你想到生病了!”杨阳突然张开手臂紧紧地抱住她,留恋难舍:“等你真得变成了别人的妻子,是不是再不来看我了?”
“怎么会呢!”觉得这么抱在一起有些暧昧尴尬,依凝却不忍心推开他,因为他看起来如此无助惶惑。她仍然安慰道:“我永远都是你的姐姐!”
“真的!”杨阳像个天真的孩子,几句安慰的话就能把他哄到破泣为笑。“姐姐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真傻啊你!”依凝嗔怪地瞅着他,叹道:“我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
“对我来说,见不到姐姐就是天大的事儿!”杨阳小声地说:“我怕姐姐以后不理我!好几天没有睡个安稳觉了!”
“唉!”依凝啼笑皆非,她推他一把,故意绷着脸,说:“去床上睡觉!”
杨阳听话地起身,可仍然没有松开她的手,央求道:“姐姐陪我一起睡!”
“胡说八道什么呀!”依凝嗔道:“多大的人了,睡觉还要人陪!以后不许喝酒,我发现你喝了酒智商下降得更厉害,原本有十岁的智商,现在看只有五岁了!”
杨阳眨眨纤长卷翘的眼睫,萌萌的模样简直诱惑色女犯罪。
依凝差点想在他的腮帮上啃一口,忍住冲动,连声念佛: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我怎么想非礼他呢?
不对,不是非礼!就像她看到一只可*的小狗,萌萌的模样太可*,她忍不住想抱起来亲一亲。
嗯,杨阳的小模样长得如此精致,又如此可*,她就想亲亲他,除此之外真没有欲念。
这么一想,她豁然开朗,也不纠结,很干脆很大方地在他脸蛋上吻了口:“睡觉了!”
得到她的吻,杨阳真得阖上眼眸,嘴角露出满足的迷人微笑。几秒钟之后呼吸变得匀细,沉沉得酣睡。
看样子,他好几天没有睡安稳觉,真得很困乏。
给他盖好被子,依凝掩上房门,走出了卧室。
老外帅哥站在客厅里,见她出来,就上前问道:“杨怎么样?还在哭吗?”
囧,杨阳这么*哭啊!依凝不但没有感觉讨厌,还觉得他更可*了。“不哭了,他睡了!”
“噢,那就好!这些天我要被他吵死了,动不动就哭着找姐姐!我以为他的姐姐是什么绝世美女呢,让他如此念念难忘!”老外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