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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一天没见就想我了?”
“你病没事吧,用不用提个果蓝看你去。”
“得,不用了,您费心了,等我明天去兑现吧。”
那边张启明笑了笑“得,贫什么啊。告你个内部消息,我听办公室那边小王说的。”
“什么事啊,神神秘密的。”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杨波一听这个,就想起相声里有个段子,两人在森林里迷路,一个人出去找路回来,对另一个人说,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另一个人说先听坏的吧,出去的那个人说“我们迷路了,以后只能靠牛粪活着了。”
另一个人说“好消息呢?”
找路那个说“牛粪有的是。”
所以以后杨波一听见好消息和坏消息就觉得肯定没好事,“先说好消息吧,你别吓唬我。”
“放心吧,绝对好消息。你扶正了,总部的任命都下来了,星期一就公布。”
“真的假的?”
“真的,请吃大餐啊。”
“行啊。”杨波转念一想,还有个坏消息呢“那坏消息呢?”
“坏消息其实也不算坏消息。”
“快说。”杨波有不祥的预感。
“就是调令和任命一起来的。”
“什么?调回总部?”
“嗯。”
杨波放了电话,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回到总部,大小也混到中层勉强能摸到高层的脚面了,这不是自己之所以一直在这里混的原因和目的吗?回了总部,那个城市,那里有同学,朋友,还有亲人,毕竟是生活了很久的地方。
那里单单没有郭义,这个带着个男孩,前30年里和自己毫无交集而这几个月里和自己不明不白同居的男人。自己这么一走,和郭义的前途,就越发的渺茫起来。郭义不可能跟自己走,自己呢,也不可能为郭义留。
想到这,杨波不由的自嘲的笑了笑,在心里暗暗鄙视着自己。自己心里甚至一点都没犹豫走还是留的问题。在自己的心里,郭义占了多大的比重呢?杨波不敢想。
就这么坐着想着,不知不觉天色暗了,杨波第一次觉得自己实际上也是个寡情薄义的人,所有的认真都是自己挑挑拣拣的借口,嘴上说的多么深情款款,也敌不过现实里的枝枝蔓蔓。
正想着,门锁开了,郭义提着大包小包回来了。
“怎么不开灯?坐这干什么呢?”
“没事,刚眯了会。”
“晚上给你熬皮蛋瘦肉粥吧,你那天不是就想吃吗,后来我忘了,今天我看见皮蛋想起来了。”
几句家常的话语,杨波竟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回答,这样的日子原来只是一场短暂的镜花水月而已。
“我路过面食店,看见蒸玉米面窝头的,还真是那种原味的,我尝了尝,和我奶奶做的一样,你尝尝。”郭义开了灯,走过来,掰了一口窝头,送到杨波嘴边。
杨波木然嚼着,粗糙而略有些苦味的玉米面充斥了口腔,他看着郭义,郭义笑着看着他,杨波突然有点想哭,他忍了一下,扭过头,站起身,走到阳台的边上,天边有一片血红色的火烧云。这已是剩下不多的黄昏。
吃了饭,郭义上网在联众玩了会游戏。杨波勤快的把屋子擦了遍,又把自己的衣服整了整。看看快到10点了,杨波乖乖的走到浴室洗了澡。
杨波出来后,带着洗发精的香味,搂上了郭义的脖子,啃咬着郭义敏感的耳垂。
这是杨波难得的撒娇,尤其是最近几天两人有些摩擦的时候。郭义自然受宠若惊,他反过身把杨波抱住,杨波把头放在郭义的肩膀上,身上不能控制的抖起来,秋风吹过来,天凉了。
第二天上班,杨波早早的找了点借口去了总经理的办公室,果不其然,“杨波,我正准备找你呢。”
“嗯?什么事?”
于是杨波看到了任命和调令。
“小伙子,有前途啊,回到总部了,以后还得靠你多关照啊。”杨波笑笑,这真的应该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时刻。就等星期一例会一宣布,自己就要走了,在这个城里的工作,应该也就再耽搁个十几天而已。
可是自己为什么就是高兴不起来呢?
“怎么样?总部领导?我看你一天都板个脸,拿起架子来了?”
“去死吧你。”杨波整理电脑的文档,张启明在旁边捣乱。
“对了,我还真得想问你个事。”
“有话说有屁放。”
“你,你不是和那个打台球的那个?你一走,怎么办?”
杨波看了一眼张启明“说就说呗,问就问,怎么搞得和暗语一样。”
“那到底怎么办?”
“我哪知道,不知道。和平分手呗。”说完之后,杨波也吓一跳。
张启明看着杨波,杨波被看得不自在“干嘛,”
张启明收回眼神“没事。没事。你就等着准备大餐吧。”
下午下班,杨波想起郭义,想起两人很久没在外面喝酒聊天了,于是拿起电话“郭义?哪呢?”
“社里。”
“晚上一起吃饭?”
“不行,有个熟客,我得陪着。”
“让他自己打就完了。”
“人家就是冲我来的,不能砸了生意啊。”
“我看你真成三陪了你。”
“呵呵,某种程度上,是的。”
杨波故作轻松,可放了电话,心里却特别难受。郭义成了他人生中的另一块鸡肋。放弃吧,舍不得,留下吧,不值得。杨波心情糟透了,他终于知道自己是个多么现实多么势力的反派角色。
不知道思绪到哪就想到了任诚。大概在杨波心里,任诚也算一个感情剧里的反面角色吧,又想起顾小秋,想起许蔚然,想打电话叫出来一起去郭义的台球社喝酒,便拿起电话,结果顾晓秋电话没人接,许蔚然接不通,只有任诚的电话通了,里面是任诚恬静清澈的声音。“喂?”
“你在哪里呢?晚上有事吗?”
“在家啊,没什么事。在编程。”
“晚上有空吗?请你吃饭。”
“好啊。我也吃了2晚方便面了。”
“许蔚然呢?打他电话不通。”
“他下县了,上个星期回来几天,前几天刚走。”
约好了地点,杨波挂了电话苦笑,其实原来也许可能,自己和任诚都是感情里的反派,只是自己的角色更讨好一些而已。
杨波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需要和自己厌恶的这个两面三刀对感情如同儿戏的任诚把酒言欢,而这种感觉越发强烈,他需要从任诚这里找到平衡,也找到和郭义和平分手的办法。
第三十二章
任诚手里静静的捂着一杯热奶茶,盯着那腾腾的热气袅袅的升上虚无。“什么时候走?改天许蔚然回来,好好的在家里做一桌,给你送送行。”
“大概下下星期吧。”
“郭义怎么说?”
“还没和他说。”
“哦。”任诚不说话了,把脸凑近那腾腾的热气,使劲的吹着。象无聊之极的小孩。
“你最近干什么呢?”
“呆着呗,接了一个活,天天在家对着电脑,要对出病来了。”
“许蔚然那店不是开起来了吗?怎么还三天两头的往下面跑?”
“事多,他也是闲不住,他自己也说就那劳碌命。你们家郭义呢?哪去了?”
“陪客。他红着呢。呵呵。”杨波说句笑话,不怎么好笑。
任诚也笑了笑,“你走了之后,怎么办?”
“不知道。”
任诚看了看杨波,继续喝他的奶茶。
“你说怎么办?没办法。”
“呵呵。咱们做个题吧。加定语的。”
“什么?”杨波没听懂。
“比如许蔚然吧,可以加奔波劳碌粗枝大叶但给人安全感的小老板。你怎么给郭义加?”
杨波脑海里立刻闪出:带着孩子开台球厅的老混混。可是没说出口,只是摇摇头。
任诚得不到答案,于是说“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杨波没否定。
“感情就是这样,太投入了,两个人好成一个人了,就没那种爱情的感觉了。太自私了,两个人都保留着自我,倒是有感觉,却难以长久。找个时间和他好好聊聊吧。”任诚抬眼看着杨波“不要轻言放弃。我想这是你来这想听到的一句话吧。虽然我自己都觉得我说这句话有点好笑。可是人都是矛盾体。谁知道你是想听到这句话,还是怕听到这句话,或者两面都有。”任诚眯着眼睛“人真奇怪,我是不愿去想,而你总是想得太多。”
杨波点点头“顺其自然。”
说的轻松,可有几个能做到呢?
杨波带着千言万语,等着郭义回来,辗转到2点多,昏昏睡去。早晨醒来,郭义还在沉沉的睡去。结果下午下班之前,张启明手下的小孙已经码好了人准备大伙一起去HAPPY。打电话告诉郭义的时候,郭义那边也是人声嘈杂,想是在饭局上。
第二天是周末。杨波迷迷糊糊听见郭义说什么亲子训练营的事情,等到睁开眼睛,郭义早已没了去向。
星期日小鹏闹脾气,大概昨天爷俩的成绩不好。郭义陪着笑脸,带着吃遍了肯德基麦当劳,杨波自然也找不到说话的地方。
小鹏晚上闹着不回去。郭义没法,只得说好明天一早把小鹏送回去。结果郭义接了个电话,硬生生的把杨波和小鹏扔在家里,跑了出去。
杨波心里这个不痛快。那些千言万语,早被洗刷的不剩几句了。小鹏一个人玩着电脑,杨波只是说了句离远点,就招来一个白眼。白眼之后,那剩下的几句,也烟消云散了。
星期一早起送了小鹏,准时单位开例会。宣读之后,杨波就真正开始交接工作了。
忙了一天,听着同事们告别的话语,杨波心里不免伤感。送行的酒宴定在明天。杨波想,今天因该和郭义说了开来。也许,郭义可以带着孩子和自己回去?想到这,杨波想起马三立老爷子的段子:逗你玩。
结果郭义又一次推了杨波。杨波感觉自己已经出离愤怒了“你在哪?今天真的有事,你出来和我吃顿饭不行吗?”
“我在社里,这两天真的很忙。这样吧,我晚上早点回来,到时我们说,好吗?宝贝,别生气了,我知道这几天是我不好,等我忙完了,好好补偿你。”
杨波心里冷笑,谁能补偿谁?挂了电话。秋雨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来,把街上次第亮起的霓虹打的五颜六色。杨波不想回去,心里充满了伤感的离愁别绪。于是开着车,在街上随便的逛逛。
大大小小的饭店门口,生意看来都不错。杨波拐上另一条大街,猛然在东升大酒店的门口,看见了郭义!
郭义似乎正在等人,旁边还站着一个穿着黑色套头运动衫,带着金链子的男人。杨波一看见就下意识的踩刹车,差点让后面的车追了尾。
杨波怕被郭义看见,就缓缓的开着,并了道,到了旁边的出口处,打把拐弯,缓缓的开回街口。手心上沁出了汗,凉凉的。
开回去的时候,杨波看见一辆车里又下来两个男人,其中一个他认识,就是那回在台球社里见过的秦爷,似乎好像是这个男人,看似和郭义很熟似的。
杨波看见郭义和秦爷走进饭店,找了个小巷停好,拨通电话。
“喂?郭义,在哪呢?”
“在社里啊。你是不是没地吃饭啊?要不自己回去下点面吧。”
“行,没事。我有饭。你一直在社里?”
“也不一定。没准一会还得出去,你别来找我了,找我也没时间,总之我晚上早点回去得了。”
杨波挂了电话,觉得自己就像电影里,跟踪老公的弃妇一样,心里有被欺骗的痛感。
这几天杨波心里一直有些愧疚感,觉得自己确实属于语言的巨人,行动的矮子。在残酷的现实和梦想的完美里死命的挣扎,为自己的懦弱,自私和世俗而感到汗颜。
可另一个男人在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