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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回去？”
“你又知道。”她一顿一顿地走到他跟前，拿着手里的包直接甩到他身上，“你什么时候来的？”
“赶完饭局了就过来了。”秦以律握住她的手，捏了捏后又拿到唇边亲了亲，“见到我不高兴？”
“不是。”她摇了摇头，而后笑嘻嘻地圈住他的腰，“我是忘了怎么高兴了。”
看到她只穿了一件长袖针织衫在身上，早上出门时的外套围在腰上，他微微蹙眉，问道：“冷吗？”
“不冷。”
回去的路上，颜希跟她讲着今天发生的事，秦以律不作评价，只是淡淡道：“也许他更爱新娘一点儿，至少他没有追着别人走。”
“秦以律，你又没去你怎么知道？”
“那你去了你知道什么了？”
她支着脑袋想了想，笑得狡黠，“我知道的可多了，可是不想告诉你。”然后颜希安静了一会儿后突然问道：“秦以律，你有没有旧爱啊？”
“没有。”他笑了笑，声音温和，“你还是新欢。”
颜希装作没听见，靠着脑袋在椅背上假寐，那心里愉快到不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之【我忘了】
某小孩儿拿了颜希新买的手机戳戳点点，颜希心疼得赶紧抢了过来，“这个不能玩儿。”
“那你都不帮我买。”很幽怨。
“你还小，用不到。”
“可是我要打电话。”
“打给谁？”
“打给我爸爸。”
“有什么话先藏着，等他回来了你当着他的面亲口告诉他不就好了？到时候他还会夸你呢。”
这是个很好的办法，然后等到秦以律回来后某小孩儿直接跑过去抱住了他搭腿。“爸爸，我有话跟你说。”
“嗯，你说。”
仰着头转动着眼珠，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我忘了。”
“……”秦以律看向颜希，挑眉问道：“你知道吗？”
颜希摇了摇头，飞快答道：“我怎么知道，有没有告诉我。”
有这么一段时间，秦以律严重怀疑小朋友的记忆力了。
☆、Chapter 37
一年分四季；春去秋来，花开花落。火红的枫叶点缀着这个繁华的城市，一点点渲染出暮秋时节的气氛来，S市的秋天很短暂，几场秋雨过后气候越来越冷，不知不觉中迎来了阴冷潮湿的冬季。
清晨的雾气笼罩着整个城市；哈出的气息很快变成白雾消散，白昼的时间变得很短；颜希就和秦以律这样平静过着日子，有时候她摸着自己胸口感受着掌心下的跳动；总觉得自己的心跳因为另一个人变快了许多。
冬天的初雪覆在窗台上，天地间白茫茫的映得室内一片明亮，颜希盘腿坐在床上折纸鹤；床边放着的纸箱内已经堆满了颜色各异的纸鹤，秦以律坐在床边的沙发上看着书，外面的光亮太过强烈他拉起了一边的窗帘，有时会抬头看她，看到她笨手笨脚地翻着纸鹤的翅膀时他总会笑笑。
圣诞节那天，颜希带着她忙活了一周的东西去了学校，一边哄着小孩子还要一边捣鼓圣诞树，等到哪个调皮的上来摘树上的小灯泡时她总会恫吓道：“这个可是有电的哦，不能碰。”
这话说一次还行，可是说多了也就没什么作用了。
晚上回去的时候秦以律问她节日过得怎么样，她无力地趴在沙发上摆了摆手，焉焉道：“别提了，这一届的是我带过的最调皮的。”抬起头双手撑着下巴看他，欲言又止，然后低头靠在抱枕上。
秦以律看着她，佯装漫不经心地开口道：“要是觉得辛苦可以辞了，刚好公司年初有个项目，你可以练练手。”
颜希摇了摇头，一脸不愿，“我还指望着放寒假呢。”趁着这个话题，她很自然地开口问道：“我十五就放寒假了，你什么时候回去？”
这样会不会太司马昭之心了？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无心，她拨弄着垂在沙发上的发丝，满不在意道：“公司应该不可能那么早放假吧，你岂不是要到了年底才能回家？”
她反复咀嚼着自己说的话，还是很明显，然后她果断地选择闭口不说了。
“你考虑好了吗？”
“什么？”她愣愣地望着他，“辞职吗？目前还不想。”
“跟我回去。”
颜希扭捏了一下，摆出一副深思的模样来，眉头微皱，闪烁着眼神避开他的，盯着沙发上的一点看着，“那什么时候回来？”
“年后就回来，或者你想多留几天也可以。”
……
何顺铭听说颜希不在家过年了很不高兴，花白的胡子一翘一翘的，他掐着手指算了算，说道：“那你先回来陪我住几天。”
放了寒假后颜希就回何宅去住了，秦以律向来好脾气压根儿不会有什么不满，而且她愿意和他回去他已经很高兴了，只是有时半夜醒来时摸摸怀里是空着的。
颜希每天陪着何顺铭下棋、喝茶，天气好的时候就带着他去听戏曲，随着年关越来越近，她也会带着他去买些新衣服留着他过年穿，每到这时，文池芳总会笑盈盈说：“小希眼光真好，老何穿这衣服精神气就是好。”
一直等到除夕前夜，秦以律才放了假，颜希收拾了最近买的礼物带走，走的时候亲昵地抱着何顺铭，趴在他耳边撒娇道：“最晚初五就回来，我就去见见他的家人，等我回来了你一定要把我的压岁钱补给我。”
何顺铭笑呵呵地帮她把敞开的羽绒服拉好，拍拍她的小脸，说道：“以律一直没有说，我还当他那边没什么亲戚了呢，早知道你们结婚的第一年就让你们回去了。”
一边站着的文池芳努力挤着笑容，看着秦以律欲言又止，可一直到他们走她走没找到开口的机会。
……
秦以律的老家位于海边的一个小城镇，开车过去两个多小时，颜希睡了一路，晕乎乎醒来时车子正驶在江城的小道上，一路下去随处可见出海回来靠岸的渔船以及岸边正被众人修补着渔网，她握着自己渗汗的手心，突然觉得车里空调打得太高了，转头看向正开车的人，出声问道：“你家到了吗？”
“快了。”秦以律看了她一眼，安抚地笑笑，“是不是累了？”
她摇了摇头，忽然耷拉下脑袋看着自己的手背，心中不觉紧张起来，秦以律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愉悦地扬起了唇角，“一会儿就到了。”
秦家是独门独院的两层楼，从外观上看是新建的，秦以律把车停到了院墙外面，下车时看了眼正低头解着安全带的人，说道：“我在外面等你。”随后绕到车尾处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拿出了大大小小的礼物已经装着两人衣服的行李箱。
秦家的新年不像邻居家那样热闹，别人家里有孩子闹腾着而他们家只有秦海和秦以航在家里，这一年还好，多了秦以航的老婆，正在厨房忙活着的秦海听到外面的动静后不以为意，只以为是邻居家的儿子回来了，他沧桑的面庞上也没什么情绪起伏着，专注地和着盆里的面。
这时，秦以航端着碗从正屋走了出来，一边往厨房去一边嚷嚷道：“爸，你煮的甜汤怎么不甜，是不是忘了加糖了？”无意间的一瞥让这个大男孩突然止住了声音，他看着出现在大门边的两人，有片刻的怔忪，可很快又激动得朝厨房喊道：“爸，你快出来，看看谁来了。”
秦海是个慢性子，把手里的干面全部撒到面盆儿里了才撩着围裙一边擦手一边走了出来，“一惊一乍的做什么，顾瑶还在睡觉。”
秦以航傻笑着，把手里的大碗放在身后的石桌上，跨步走到秦海身边，双手搭在他的肩头推着他往外走，“你看，我哥回来了。”
秦海的身子变得僵硬，猛地收住了步子，抬眸朝大门看去，只见秦以律挺直了脊背站在门外，他的后面还站着一个女人，正探出脑袋往里看。他站了张嘴发不出一丝声响来，就在这时，秦以航雀跃地去拉开了门，笑眯眯地看向秦以律，有点儿腼腆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哥，回来啦。”
秦以律抿唇朝他笑了笑，把手里的拎着的东西全都给了他，“拿进去吧。”
“哎。”秦以航低头看着那么一堆礼物，在看看地上还摆了许多，“又不是去别人家，干嘛这么客气啊。”嘴上虽是这么说着，他还是很高兴地把那些东西全搬进了屋。
秦以律回头看了颜希一眼，默默地牵过她的手，带着她走向秦海。
秦海见了他还只觉得嗓音干哑，到底是自己的骨血，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儿高兴的，可是多年前的场景历历在目，他一咬牙直接转身，只当他是空气。
颜希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由望向秦以律，感觉到他握在自己手上的力道紧不少她轻轻推了他一把，看到他低头后她挑了挑眉，以眼神询问者他，颜希的身高只到他的下巴，这会儿看着居然有点儿小鸟依人的感觉，那老实怕生的模样看得正从屋里出来的秦以航好感备生。
他笑呵呵地走到他们身旁去，抬手指了指刚好进了厨房的秦海，小声道：“他早上听到汽车的声音可是往门口跑了好几回了，还真把你盼回来了。”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又拍拍手，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去叫顾瑶起床，让她见见大哥大嫂。”
那一声大嫂直接让颜希红了脸 ，她局促地靠近秦以律站着，感觉身上先是蚂蚁钻洞似的，难受得很。
临近夜晚，各家的烟囱开始升起袅袅炊烟，秦海麻木地和着面，水加多了之后又添了面粉，如此反复着。
秦以律低头看着颜希，扯出一抹笑意在脸上，握着她的手带她进了厨房。
厨房不大，他们只在门边站着，遮去了外面的光亮，颜希主动按了墙上的开关把灯开了，一向勤俭的秦海顿了顿手上的动作，倒也没说什么。
“爸。”良久后，秦以律出声唤道：“我和小希回来陪您过年。”
秦海没作声，抱了面团揉压着。
颜希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流转着，有点儿好奇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看到秦以律鼓励的眼神后她清了清嗓子，喊道：“爸爸您好，我是颜希，您叫我小希就好了。”
秦海扔了手里的活儿，转身去揭了锅盖，一时间，厨房内弥散肉香，持久不散。
这时，秦以航搀扶着大肚子的顾瑶过来了，秦以律拉着颜希站在了厨房去给他们让出了一条路来，顾瑶看到秦以律时很礼貌地朝他笑了笑，叫了声大哥。
颜希盯着她的大肚子看了眼，抬眸时正对上顾瑶的视线，她友好地笑了笑，朝她挥了挥手，以显得自己平易近人。
“叫大嫂。”秦以航突然出声，“跟你一样也是教小孩儿的。”
“大嫂。”顾瑶喊得挺顺口，颜希第二次被人这么喊着少了原先的尴尬，她笑了笑抓紧了秦以律的手和他并肩站着。
秦海没搭理秦以律，但也没拿着扫帚把他们赶走，任由他们干站着，他一人在厨房里忙活着晚饭。
颜希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敏感地察觉出秦以律和他爸爸的关系不好，这让她不禁怀疑是不是因为她的关系，其实换了谁都没办法接受自己的儿媳妇是前妻现任丈夫的外孙女吧，这差的不可仅仅是辈分上那么简单。
厨房里安静得只听见高压锅的呲呲声，秦以航也顾忌了秦海的脾气没做和事佬，他扯了扯顾瑶的衣摆，凑在她耳边小声道：“我们先出去。”
顾瑶点了点头，“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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