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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宸冷笑一声,望向了远方,那眸光似乎是要透过厚重的围墙飘向很远的地方。
“你是说?”
云拂晓抿着唇,她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恐怕当年就是紫衣侯霍白曾经想要过这个位置,才会对着韩家的五个表兄做到那份上,可是到了如今,紫衣侯府已经不复存在了,这一回又会是谁呢?
南宫宸叹了口气,拖住了云拂晓的下巴,凑上去深深一吻,随即道。
“恐怕韩家的五位公子也都要深受其害了。”
云拂晓深眸幽暗,算着日子的确,当年韩氏一门族灭之时,也就是离着这勇毅将军的选拔只有一两月的功夫,想来是有人为了名利权势而丧心病狂了。
这勇毅将军被誉为大晋第一猛将,若是能坐上这个位置,恐怕来日必能封侯拜相,所得到的的好处自然是不言而喻,因此很多人抢破了头也想要参见,甚至不惜犯下不该犯的错误。
“在想些什么?”
南宫宸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让云拂晓坐在自己的腿上,刮着她的鼻子笑道。
“放心,如今皇上可离不开韩氏一族,至于你那五个表哥各有神通,怕什么?”
“你说谁这么迫切的想要得到这勇毅将军的位置?”
云拂晓眯着眼睛,回头望着抱着自己的南宫宸,漠漠一笑。
南宫宸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一般,随后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随即道。
“恐怕是有人想要借着这个名头来拉拢人什么吧,反正不过是个虚名,只要不是到了不该到的人的手上,便无事了。”
今个儿是云拂晓十四岁的寿辰,不但朝中官员带着自家未出嫁的小姐来了,就连宫中也派了人来。太后皇后病重,萧妃有孕,来得是一个除了他们之外宫中身份最高的贵嫔,身后跟着的竟然是汐太妃身边的霍白。
此举动到令人有些看不懂了,不过那贵嫔言行之间对着云拂晓格外谦和,甚至看不出半点挑衅之意,旁的人看在眼里,不过以为是巧合而已。
却不知,那贵嫔素来体弱,忽然发了咳喘,幸而颜神医正在府上倒也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慌乱之间便有人落了单。
霍白一个人行走在幽咽的花径上,听着四周传来隐约的虫鸣声只觉得周身发冷,忽然一道阴风从身后划过,霍白还来不及转身后脑上便中了一记,晕了过去。
夜悄然,黑魆魆的镇国大将军府地牢之中只有一盏阴幽的油灯,明明灭灭的亮着,悄怆幽邃的地牢就好像是一只吞噬光明的怪兽,张开血盆大口,要将所有亮的东西都吞进了肚子里头。
“放开我,你们是谁!”
一个被绑成粽子一样的人一下摔进了地牢之中。
高高的阶梯之上,方才踢他下去的那个影卫冷哼一声,随即阴测测地道。
“闭嘴!”
霍白眼睛上蒙着的黑布被拿开了,眼前是一处阴沉恐怖的好像地狱一样的地方,整个地牢之中带着一股血腥的腐臭味,地上,墙上都带着绿得发黑的青苔,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刑具,每一样上头都带着深褐的血迹。
“云拂晓是你把我抓来的吧,怎么了?抓了我就这样放着,不敢露面了?”
霍白望着黑洞洞的地牢,忽然之间狂笑起来,想要站起来,怎奈身上被捆的像个粽子,一下子便摔了回去。
挣扎了了良久都没有用,就在霍白精疲力竭的时候,忽然听见了一阵脚步声,抬头看见一双月白色的蝴蝶绣花鞋出现在了眼前,一道熟悉的女声响起,清脆依旧。
“霍公公又何必这样着急,难道在宫中伺候主子们还没有将心性养静下来?”
丝毫不掩饰的嘲讽之意让霍白怒不可遏,张嘴就想要咬住云拂晓的脚腕,却被一股狠劲踢到一边,随即脸朝下被一只鞋子狠狠得踩住。
“死到临头了还不老实!”
“紫阳,放开。”
云拂晓站在一边淡淡的吩咐道。
霍白一从月落的脚下被释放,便抬起头望着云拂晓怒眸圆睁。
“云拂晓,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能将我怎样?”
“霍白公公游历天下自然是见多识广,不知道可曾听说过在象郡有一道有名的菜,叫做驴打滚?”
云拂晓挑了挑眉,对着紫阳使了个眼色。
驴打滚这道菜是用真正的驴肉,而不是和平时所吃的驴打滚一样,用的是面粉。
先将活驴固定好,旁边有烧沸的老汤。食用者指定要吃某一部分,厨师剥下那一块的驴皮,露出鲜肉。用木勺舀沸汤浇那块肉,等浇得肉熟了再割下来,装盘上桌。
据说吃这道菜的,大部分并不是为了吃菜而吃菜,纯粹就是为了看如何浇驴和驴的面目表情。
很快便有两个下人搬来了一个炭炉和一锅烧的热气腾腾正沸着的油汤。
看到这两样东西,霍白目眦尽裂,似乎已经猜测到了云拂晓想要对着自己做些什么。
“云拂晓你好毒!”
“再毒也是让人逼出来的,若是不狠一些,怎么消了心中这口难平之气呢?”
想到此时让在床上的龙和说不定一生都会留下疤痕的南宫翎,还有多多少少被霍白害死的人,云拂晓的眼中没有一丝情感。
“霍白,我问你,南宫涉想要拿着勇毅将军的名头来拉拢谁?你若是肯说,我便留你一个全尸也不定!”
“不知道!什么勇毅将军,什么拉拢!云拂晓你虽然是宁王妃,可是莫要忘记了冤枉构陷皇子可是窃国大罪!”
“我的耐心有限,也只问一遍,你既然不愿意说那就算了。”
这个时候一条猎狗已经被牵了过来,对着霍白狠叫了几声,最终在养狗之人的安抚下安静了下来。
“从上到下吧,不必问我了。”
云拂晓望了一眼在等待着她命令的下人,声音之中不带一丝情感,睨了一眼地上滚动着想要挣扎的霍白,嘴角浮现出一丝狠戾。
“云拂晓,你这是擅用私刑!”霍白刚刚想抬头,脑袋便像球一样被踩在了脚下。
云拂晓冷笑一声,嘴角缓缓的咧开眸光之中带着浓重的杀意毫不掩饰的看着霍白。
“原来你还知道擅用私刑这四个字,放心,不会有人知道的。”
说完便冷睨着地上的霍白,再一次开口道,“动手!”
“云拂晓你会后悔的的,啊!”
霍白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湮没在了尖叫之中,带着油星子的浓汤烫在他的背脊上,很快就闻到了一阵酥香的味道。
随后那一层翻起的表皮被刀割开,露出里头的嫩肉,刀子狠狠得剜进了肉里头,将已经被烫熟肉挖了出来,丢给早已经馋的再流口水的狼狗,那狼狗迫不及待的将那头吞了下去,一双泛着幽深蓝光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霍白,霍白明白那一副贪婪的目光。
忍着痛,霍白嘶嚎咒骂着,“云拂晓你这个毒妇!”
“怎么?霍公公才头一天知道吗?”
云拂晓霜声笑道,随即旋身上了阶梯不再理会霍白。
跟着走出地牢的南宫宸,跟了上去,将她搂紧自己的怀中,轻声问道。
“可舒心些了?”
“下盘棋吧。”
云拂晓没有回答,随即朝着花园走去,南宫宸宠溺的笑了笑跟在她的身后。
躲在树丛中看着两人的刘雪莹狠狠得瞪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几乎要将自己手中的帕子给扯烂了,咬碎银牙却依旧觉得不够解气,狠狠得这下眼前的一朵白海棠,丢在地上使劲的踩着,直到花汁濡湿了地面,这才觉得解气了些。
一旁跟着刘雪莹的丫鬟眼珠子一转,随即覆在刘雪莹耳边小声的道。
“小姐不必生气,不若这样……”
兵符
“算你懂事,只要是这件事情办成了,到时候本小姐嫁进了宁王府里头,自然会赏你一个贵妾之位。”
刘雪莹望着眼前这一张姿色丝毫不亚于自己的脸蛋,嘴角勾起一抹狠毒的笑意。
那丫头原本并不打算得到什么,然而听到了刘雪莹这样的许诺,心中一喜,连忙跪倒在了地上,兴奋的重合刘雪莹福了一福。
“多谢小姐!”
“还不快去把事情办了。砝”
刘雪莹眯着眼,望向了已经消失在自己眼中的背影,想到了那宁王妃的位置,心中有一条毒蛇在吐着罪恶的星子。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很快就到了二十七,也就是龙同南宫翎成亲那。
艳阳高照,湛蓝的天空之中绰约的漂浮着几点浮云,鸟啾阵阵婉转而悠扬,虫鸣声声生生不息,让躁动的夏日变得愉快舒心起来。整个皇宫之中张灯结彩,到处都是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就连幽闭的春熙宫,也照着皇后的吩咐在宫门口挂上了两盏大红灯笼。
翎公主的寝宫中南宫翎一声大红喜服,坐在梳妆镜前,喜气洋洋的模样,似乎很是期待夜晚的到来逦。
“公主今个儿当真是漂亮!”
皇后特地派来的宫中梳髻手艺最好的刘嬷嬷,一边说着一边对着南宫翎笑道。
而一旁的几个宫女儿也笑着说着讨喜的话,云拂晓同几位一同被请来的小姐围着南宫翎坐着,并不说话,只是坐在一旁默默地听着。同样沉默的还有沈心茹,不知道为何竟然也会被一同请来了。
“公主同驸马爷可真是天地间的良配,最讨喜的一对儿了。”
皇后娘娘母家王家的嫡出大小姐,王媛一边笑着一边对着南宫翎笑道。
而一旁王家庶出的二小姐王婉也紧忙开口道。
“公主今个儿模样真像是那天上的嫦娥下凡,实惭西子,应愧王嫱,到底是正经的皇室子孙。”
王婉故意将“正经”两个字咬的特别的重,还有意无意的拿着眼睛瞟向了云拂晓坐着的方向。
这话里有话的意思云拂晓倒是听出来了,不过是些没事找事的她也不在乎,依旧默默地垂着头,似乎睡着了一般。
“王婉,你话太多了!”
南宫翎不是笨人自然是听出了,王婉话中抬高自己,贬低了云拂晓的意思,不免对着这王婉恼了。
听到南宫翎生气了,王媛连忙上前劝道。
“翎公主莫要动怒,二妹不会说话,公主多多包涵,媛媛在这里给公主请罪了。”
“媛媛姐姐不必如此,再者说了也不是你的错。”
南宫翎连忙将就要朝着自己跪下的王媛给扶了起来。
其实小时候她们曾经玩过几回,只是大了之后就不再有什么交集了,如今更加是生疏了许多,但是南宫翎对于这个大方端庄的王家大小姐却是很有好感。
“多谢公主了。”
王媛笑着望向了王婉,警告她不要出了任何的岔子,王婉自然不敢有半点违逆,忙垂下头对着南宫翎认错。
南宫翎有些厌嫌的瞟了一眼王婉,随口道。
“寝殿里头闷得很,你出去透透气,免得憋着了自己,还麻烦了本公主。”
“遵命。”
王婉听出了这话中的意思,顿时气得咬牙切齿,然而却没有胆子违逆半分,只得忍气吞声的走出了寝宫去。
王媛望着走出寝殿的王婉,美丽的大眼睛之中闪过一丝嘲讽和不屑,到底是庶出的东西,没什么教养!然而听到了南宫翎在对着自己说话,转过头来的瞬间又恢复了以往温婉的笑意,就连那一双眸子也是带着矜持得体的笑意。
抬手遮住了太过于刺眼的阳光,王婉的心中的怒气越来越盛,折下了一旁的枝条,使劲的挥打着面前的花丛。
花瓣妖娆,碎了一地的落英缤纷,依旧难解心头之气,恨恨的怒骂着。
“不过就是一个死了娘的公主,又不是皇后嫡出,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妾生的,傲什么傲!总有一天本小姐要将你们这些没长眼的东西都踩在脚下!”
说着说着,忽然抬头望见了有人一下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