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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侯自然不会。”
咬牙切齿的望了一眼云拂晓,霍白回道,忽然感觉到所有的人看着他的表情有些异样,似乎是那种极力忍着笑的感觉,对上云拂晓狐狸一般的微笑,皱了皱眉头。
“哈哈,紫衣侯不然不愧是紫衣潋华,当真是大度!”
听到了霍白所说的话,坐在一旁的南宫钰再也不能抑制的哈哈大笑起来。
“什么?”霍白冷着脸似乎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南宫钰笑出声之后所有的人似乎都受了传染一般,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宁贵嫔所出的芸香公主奶声奶气的指着霍白的后背叫道。
“母妃,母妃,你看,你看,那个哥哥的背后画着一只大乌龟,画的好像,那个漂亮姐姐真是厉害!”
说完这些还不住的拍起手来,咯咯地笑着。
“芸香住嘴!”
宁贵嫔向来是怯懦,听到芸香公主担心招惹麻烦,连忙捂住了芸香公主的嘴,可是芸香公主到底是个只有四岁的奶娃娃,躲闪着大叫着,气得宁贵嫔忍不住扭了她一把,芸香公主立即大哭起来,场面困乱不堪。
“宁贵嫔,带着芸香下去,闹的本宫头疼!”
想来不喜欢宁贵嫔一副胆小如鼠的模样,皇后眼不见为净,挥挥手将宁贵嫔赶了回去。
“是,臣妾告退。”
宁贵嫔只想安安心心的守着自己的凝曦阁和芸香公主,听到了皇后这样说,忙抱着孩子逃也似的离开了。
似乎的霍白则已经是气得面色铁青,双手紧紧地握成拳,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对着云拂晓挥去。然而云拂晓却丝毫不在乎的对着他耸了耸肩,挑衅似的挑了挑眉。
霍白将指骨捏的咯咯作响,深深吸了一口气,终究还是忍住了,方才自己已经说了不介意,此时若是再对着云拂晓不但说不过去,还会让人将想到了方才自己上了南宫涉的事情,他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了。
“好了,好了,都别笑了。拂晓你也是的,顽皮!”
皇后笑着佯装生气的瞠了云拂晓一眼,嘴里虽然说着让人别笑了,然而自己还是停不下来,更别说是别人了。
“来人还不快给紫衣侯拿件干净的衣裳来。”
皇后的话刚落便有宫女拿着一件衣服上来了,然而那宫女似乎是有意一般,竟然拿着一件墨绿的锦袍上来,惹得众人再一次忍不住大笑起来,霍白的脸色自然是愈发的难堪,然而那宫女是皇后身边的曹女官,霍白自然是知道对方的身份,只得再一次忍下气来。
终于,众人似乎感觉到了霍白周身散发处的冰冷的寒意,到底是停住了笑,皇后轻咳了一声,随即转换话题。
“好了,好了,瞧你们都冷落了拂晓,看看她到底画了什么?”
听到这话,众人的目光都注意到了那原本绢白的屏风之上此时正画着一龟一蛇,两者合一便是传说之中的神兽玄武了,传说中玄武是蛇和龟的结合,边上还提着杂诗一首:神龟虽寿,犹有竟时。
螣蛇乘雾,终为土灰。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盈缩之期,不但在天;
养怡之福,可得永年。
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好诗!”
读了上头的题诗,南宫墨无法抑制内心的钦慕,站了起来抚掌而笑道。
“拂晓真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才女,诗书画艺,样样精悍,云侍郎果然是好家教!”
“的确是好诗。”
皇后这一回并没有阻止南宫墨,但是倒是点了点头,笑道。
望着那屏风之上的玄武,霍白又想到方才自己衣服上的乌龟,总觉得云拂晓在嘲讽自己一般,怒由心生已经已经到了无法克制自己的地步,对着皇后做了个揖。
“皇后娘娘,微臣忽然不适,先行告退了。”
说完这话,瞪了一眼云拂晓似乎是在说,“这事没完”,便拂袖而去。
“当真是不错,拂晓有心了。”
皇后就好像没有听见霍白所说的一般,笑着对着云拂晓道,面对霍白这样的失礼,众人自然也不去理睬。
“皇后娘娘谬赞了。”
云拂晓淡淡一笑,谦让道,然而眯起的妩媚眸子之中掩不住其中的慧黠。
“来人赏!”
皇后兴致大开,望着萧妃面色青霜的模样心中更是欢喜,原本的小宴一直到了晚膳之后才渐渐散去。
等到云拂晓回到翎公主寝宫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清疏的玉蟾挂在天际,洒下幽冷的流辉,照在云拂晓单薄的身上,褪下衣裙,只着一件单衣坐在了窗前,抬头望着那圆月,心中想着那个已经走了两日的人。
想来他明日就要回来了,云拂晓心中忽然涌上一阵喜悦,嘴角也不由自主的勾起了一道淡淡的弧度。
“小姐,慎邢司已经传来了消息,萧妃娘娘已经派人将枫叶秘密的带走了。”
就在这个时候孤月走了进来,俯下身,压低了声音对着云拂晓道。
“嗯,不急,不急,鱼儿还没咬稳钩子呢。”
云拂晓站起身来,关上了窗户,笑着转身坐在了梳妆镜前,随意的打开了梳妆盒的抽屉,竟然在里头发现了一盏桃色花笺,心中一动,展开一看,果然是南宫宸的字迹。
“这是什么?”
春-宵从来就没有看到过梳妆盒的抽屉里头有这样的东西,伸长了脖子凑过来看,只见上头写着。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王爷可真是心思奇巧,竟然会想到这样的主意。”
孤月看到了那桃色花笺,听到了那诗,忍不住掩着嘴笑道,随后朝着云拂晓眨了眨眼睛。
一把收起自己手中的花笺,笑骂道。
“你们这群小蹄子,皮痒了是不是?”
“小姐害羞了。”
知道云拂晓是不会对她们怎样的,春-宵此时也笑着调侃起云拂晓来了。
云拂晓两人这样不由得有些羞愤,丢了手中的花笺便朝着春-宵扑去,笑着叫道。“还敢说,看我不扯烂了你们的嘴!”
“救命啊。”
春-宵也清楚云拂晓不会对自己下重手,不过是笑着躲闪着,不一会儿两人便扑腾在了榻上,寝殿之中笑声不断,响彻了整个静谧的皇宫,是难得悠闲时光。
然后暴风雨前的宁静总是这样的,此时的倾云殿之中却是犹如人间地狱一般,血色弥漫。
萧妃腆着肚子坐在了上首的紫檀圈椅上,冷睨这地下浑身是血的枫叶,声音之中丝毫没有一丝情绪。
“本宫再问你一遍,宁王的兵符在哪里?”
“萧妃娘娘明鉴啊,奴婢真的不知道!”
枫叶抬起头模糊不清的声音响起,带着凄厉的绝望。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原本在慎邢司之中受尽了折磨,却没想到到了萧妃的手中还要受尽这样的苦楚!
“你不知道?来人,用刑!”
萧妃冷笑一声,纤长滑嫩的手指拿过放在一旁的青花瓷盏,不紧不慢的轻呷着,望着地上满身血污,双腿已经被打断枫叶没有半点怜悯。
枫叶见萧妃还要对她用刑,呜呜的叫着然而却没有人再理会她,两个婆子拿着钳子凶神恶煞地走了上来,龇牙咧嘴的问道。
“再问你一遍,宁王的兵符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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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叶见萧妃还要对她用刑,呜呜的叫着然而却没有人再理会她,两个婆子拿着钳子凶神恶煞地走了上来,龇牙咧嘴的问道。
“再问你一遍,宁王的兵符在哪里!”
“奴婢冤枉啊,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枫叶被一个婆子踩住了肩胛骨,死死地压制在地上,扭动着身子想要挣脱,然而却无奈怎么也挣脱不开,只能无助的嚎叫着。
她真的不知道,为何要不信她旄。
为什么?
为什么!
“动手!嵬”
萧妃似乎已经失去了耐心一般,冷嗤着霜声命道。
“啊——”
倾云殿之后的一间僻静的小屋里头传开了撕心裂肺的叫喊声,然而倾云殿之中那些宫女们只是抬头望了一眼便继续垂头干着自己手上的活。
谁都知道那是萧妃在惩治人,在整个倾云殿之中,萧妃就是最大的主子有谁敢做些什么?说些什么?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被掀掉了是个指甲的枫叶,掂着血淋淋的手指用尽最后的力气挣扎着从挣脱了那个踩着她的婆子,挪动着已经废了的双腿,心一横撞在了一旁的小几角上,顿时鲜血如注,晕倒在了地上。
“萧妃娘娘?”
惊慌的望了一眼站起身来的萧妃,袖音姑姑也有些怀疑这是不是云拂晓故意引自己上钩的诡计。
“莫不是……”
“倒是我疏忽了,南宫宸就算是再喜欢这云拂晓,怎么可能将自己保命的东西送到一个女人的手中?”
萧妃叹了口气,暗道自己太过着急了。
南宫宸手中的兵符能够调动南宫宸手下的两万私军,这两万私军一个个都是以一敌十的,若是能得到,必然是帮着南宫涉登上皇位的一大助力,终于望了一眼地上的枫叶淡漠的道。
“也可怜她的,埋了吧。”
说完这些正想要转身走出小屋,却听见外头有人来报,一看竟然是自己安插在慎邢司的人正在同袖音禀报着什么。
“什么事?”
“回娘娘的话,清宁帝姬派人去问,说是枫叶招了没有把东西放在了哪里,似乎很是着急的模样。”
袖音将方才得到的消息都说了一遍。
“翎公主寝宫的人也来报,清宁帝姬似乎是在找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把,很是紧张。”
听到了这话,萧妃再一次皱起了眉头,回头望了一眼地上的枫叶,口中喃喃道。
“难道是真的?”
想到这里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刚想要说些什么,却见一个太监急急忙忙朝着这里跑来。
“出了什么事了?”
萧妃此时正心烦,因此待人说话都不带一丝好气。
那太监焦急的弓着身子道。
“娘娘快去吧,皇上来了,此时已经朝着后花园来了。”
“把这里弄干净些。”
萧妃看了看身上发现并没有站上血迹,这才一边回头吩咐袖音姑姑,一边朝着外头走。
“是。”
袖音姑姑送走了萧妃,看了一眼地上似乎还有气的枫叶,冷笑一声,拿过放在一旁架子上的化尸水,直接就倒在了枫叶的身上,枫叶来没来来得及叫出一声,便化作了一滩血水。
“把这里打扫干净了!”
袖音姑姑冷哼一声,丝毫没有忆起枫叶是她们放在翎公主寝宫的人,为她们做了多少事情。
吩咐完了这些,便转身走出了小屋之中。
而那些婆子们听了袖音姑姑的吩咐,面无表情的趴在地上开始打扫地上的污迹。
乌云渐渐避去了月光,晦暗不明的圆月想要冲破层云却终究还是无能为力,星芒敛去,整个天空昏暗幽冷,沉沉的似乎要将人压得喘不过起来。
第二日起来,果然是一个阴天,厚厚的云层避住了日光,倒也没有那么热了。
南宫翎从一个早上开始就已经忙的晕头转向的开始鼓捣着,直到云拂晓起床她还是呆在寝殿之中。
“小姐可要过去看看?”
春-宵帮着云拂晓整理好了衣裙上的褶皱,轻声问道。
“不用了,她忙着恐怕也没工夫招待我。”
云拂晓摇了摇头,朝着外头走去,决定还是暂且先去德隆殿来得好。
今个儿是南宫翎的及笄之日,虽然南宫绝并没有安排夜宴,只是安排了家宴,然而白日里来贺寿的人确实不少。
“小姐一个人会不会无聊?”
看着日头,才是中午,想着云拂晓这么早就去了德隆殿担心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