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云拂晓轻叹了口气,将从院子里的几个地方挖出来的东西丢到了慎嬷嬷的面前,随即叹了口气,冷笑道。
“你以为将上头的字改成这样,就能够让我逃过一劫了?嘴长在人家身上,任凭你巧舌如簧,施厌胜之术在幽篁可是重责抄家灭族的大罪。
面前的巫蛊木偶之上刻着的并不是先前对方吩咐慎嬷嬷的云博远和黄氏的生辰八字,而是屋子里的几个丫头的生辰八字。
云拂晓明白慎嬷嬷到时候是想要认下罪责,为了保全她和韩氏的性命最终牺牲自己。
可是对方难道会给她这个机会吗?
“奴婢以为已经做得万无一失了,却没想到最后还是让小姐发现了。唉,看来慎肆到底是没救了。是奴婢对不住小姐。”
慎嬷嬷苦笑着伏倒在地上,对着云拂晓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小姐从来就没有对不起她的地方,反倒是对她很好,可是终究是她对不住小姐了。
“明日,我会派人去请颜神医来医治胡三。”
云拂晓的眼中依旧平静,淡然地看不出一丝情绪,然而说出的话却让慎嬷嬷惊讶的抬起了头望着她。
最终站起身来,替云拂晓到了一杯牛乳。
“奴婢知道罪无可恕,只求小姐在奴婢离开之前让奴婢伺候最后一次。”
云拂晓没有点头,只是拿起一旁的牛乳轻轻的啄着。
依稀记得,那个时候自己因为李氏的苛刻,身材矮小,小豆芽似的干瘪。
慎嬷嬷很着急便瞒着王氏每日从大厨房偷一碗牛乳来给自己喝。
她清楚地记得,那个时候云雪瑶和云扶摇日日都用牛乳洗澡,皮肤滑嫩白皙,出落得愈发娇艳。
而自己却因为只能吃些残羹冷炙而消瘦,面色蜡黄。
最后慎嬷嬷因为偷了牛乳给自己喝,被打得险些断了气。
若不是最后黄氏出面,慎嬷嬷恐怕早就已经不在了。
云拂晓虽然不说话,但是慎嬷嬷却明白她是答应了。
心中一喜,多少有些欣慰。
小姐虽然自从从寺中祈福回来变了许多,但是到底还是真心对待她们这些个下人的。
“厨房里头的粥大概要好了,我去看看。”
晃眼间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了,慎嬷嬷打开门,朝着小厨房走去,不一会儿便端着粥回来了。
一直瓷白的小碗放在面前,粥里里头还带着切碎的木耳、小葱、香菇,冒着丝丝的热气,带着香味萦绕在云拂晓的鼻尖,惹人直流口水。
“好吃,嬷嬷的手艺果然没有退步。”
云拂晓微微一笑,似乎早就已经忘记了方才的不快。
听到这话,慎嬷嬷的笑容之中带着些什么,然而专心于鸡粥之中的云拂晓并没有发现。
“小姐喜欢就好。”
夜晚很快就到来,今个儿似乎什么事也没发生,就这样安安静静地一个夜晚,没有风,乌云坠得很低,似乎有要下雨了。
“小姐那日说很喜欢奴婢梳的头,奴婢想再给小姐梳一个可好。”
夜深了,云拂晓的屋子里只有慎嬷嬷一个人在身边伺候着笔墨。
云拂晓从账本之中抬头望了慎嬷嬷良久,就在慎嬷嬷以为云拂晓不会答应的时候,她却点了点头。
长发被高高的绾起,带上了些许珠翠。
云拂晓想到了前世她及笄之时似乎也是这样的一个头。
那个时候母亲不在她身边,梳头发的是慎嬷嬷,只有几根素银的簪子,最后还是黄氏看不过去了赏了一支芍药红宝流苏簪子。
“嬷嬷,等到我及笄了替我梳髻可好?”
云拂晓下意识的扶住了慎嬷嬷的手脱口而出。
慎嬷嬷沉默了很久,眼眶渐渐地湿了,哽咽着抚了抚云拂晓的头发。
“小姐糊涂了,及笄那日可是要夫人亲自为您梳髻的。”
“是啊,我竟然忘记了。”
放下了手云拂晓扯了扯嘴角,不知道为何她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似乎有什么事情会要发生,可是她没有在意。
之后发生的事情让她悔恨终身,为什么当时没有提早察觉。
慎嬷嬷的手很巧,不到一个时辰不但梳了繁复的反绾燕尾髻,还替云拂晓上了妆。
镜子中的女子面上虽然依旧带着些稚气,然而眉宇间已经有了几分妩媚多情,也能料到长大之后是会怎样的倾国倾城,慎嬷嬷见了不由得叹道。
“小姐终究长大了,也知道如何保护自己了,奴婢也就能放心去了。”
“嬷嬷?”
云拂晓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猛然回头只见慎嬷嬷已经向后仰去,手中的玉梳落在地上断成了两截。
云拂晓搂着地上嘴角淬血的慎嬷嬷,有些恍惚,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小姐,奴婢对不住你。今生不能再伺候你了,望来世还能再伺候小姐!”
慎嬷嬷嘴角含笑,抓着云拂晓的手,脸上是苦涩而不舍的笑意。
“你……我去找府医!”
云拂晓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能傻傻的抱着她,恍然间反应了过来,正要站起来却被慎嬷嬷拽住了。“小姐,不要!多少人想要借着奴婢的手害小姐,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奴婢走了,小姐也就安全了。”
忽然慎嬷嬷一颤,口中不断地吐出黑血来,之后便连话都说不清了。
“小……姐……奴……”
最终,慎嬷嬷没有说完最后一句话,抓着云拂晓的手便缓缓滑落,双眼却依旧圆睁着。
“你这,又是何必呢。”
云拂晓的手覆上了慎嬷嬷的双眼替她阖上了眼睛。
“小姐?”
春-宵拿着夜宵走进屋子里来,见到云拂晓坐在地上怀中抱着慎嬷嬷,就这样坐在地上,似乎是被什么魇住了一般。
“小姐!”
望着嘴角带着黑血的慎嬷嬷,春-宵颤着手摸到她的身体果然已经冰冷了,惊叫一声朝着屋外大喊。
“孤月,孤月,出事了,快来!”
“嘘,不要吵着嬷嬷睡觉。”
云拂晓忽然站起身来,抱起慎嬷嬷朝着外头走去。
她不知道原来慎嬷嬷这样轻,轻得她都可以抱得动她。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赶来的孤月见云拂晓这般,都吓得不敢靠近,只是小心地跟在她的身后。
将慎嬷嬷送回她的房中,轻轻的放在她的床上,替她盖好了被子,云拂晓就这样守在床边,静静地坐着,似乎在等着慎嬷嬷醒过来。
轰隆隆地雷声响起,深紫色的闪电就打在屋檐上似乎似乎能将整个屋子照亮一般。
大雨同时间倾盆而下,啪啪地打在地上溅起水花,又重新落回地上。
“拂晓!”
南宫宸听说云拂晓这里出事了,火急火燎的赶来却没想到竟然看见这样的情景,心痛万分一把将她搂在怀中。
众人都悄悄地退了下去,风吹开窗户吹灭了桌上的烛火,屋子里一下子陷入了黑暗之中。
一道闪电划过,伴随着似乎能撼动天地的雷声一同落下。
云拂晓抓着南宫宸衣袂的手紧了紧,黑暗之中,南宫宸感到胸前的衣服一片湿濡,唇无声的落下。
“小时候,我怕打雷,一到打雷嬷嬷便抱着我告诉我,那是老天爷在惩罚坏人,打一声雷老天爷就带走一个坏人。是不是因为我如今不怕了,所以嬷嬷就不抱着我了。”
云拂晓的声音有些喑哑,埋在南宫宸的怀中微微地颤着。
“嬷嬷不是坏人,为什么老天爷带走她!难道如今连上天都欺善怕恶,连上天都忠奸不分!”
云拂晓的声音骤然变大,从南宫宸的怀中挣扎出来。
抬头恨恨的望着天,微红的眼中带着嗜血的光芒。
“晓晓,你冷静一点。”
南宫宸猿臂一伸,再一次将云拂晓揽回了怀中,想要用吻让她冷静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
云拂晓发疯了一样捶打着南宫宸的胸膛,情绪瞬间失控。
“因为你还不够强,你的力量不能保护你身边的人呢!因为那些要害你的人,比你狠!”
南宫宸抓住她的双手,拼命的想要她冷静下来。
夜宴
“为什么!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
云拂晓发疯了一样捶打着南宫宸的胸膛,情绪瞬间失控。
“因为你还不够强,你的力量不能保护你身边的人呢!因为那些要害你的人,比你狠!”
南宫宸抓住她的双手,拼命的想要她冷静下来。
“是啊,因为我不够强,不够狠,所以,嬷嬷才会死。都是我的错,是我错。膣”
眼泪再一次划落下来,云拂晓颤着肩膀哭得像个孩子。
“拂晓…”
南宫宸将她紧紧地箍在怀中,任她哭泣着蟒。
忽然手指触到她的脉搏感觉到她的心绪不稳,并指在点下睡穴,怀中的人的呼吸渐匀,安静的缩在他的怀里。
深深地望了一眼床上的慎嬷嬷,南宫宸叹了口气。
“能得拂晓如此看重,你也算死得其所了。”
说罢,便抱着云拂晓出了门吩咐夏眠等人一到天亮便将慎嬷嬷送回家中,厚葬。
雨已经停了,只听见滴答滴答的水滴声不断地响起。
清冷的月光隔着窗子照在床上的两个人身上,那白衣男子怀中抱着小猫儿一般瑟缩着的白衣女子。
南宫宸双眸微红,面容冷峻,似乎是地狱之中无情的修罗一般。
然而望向女子的眸子之中却带着温柔的宠溺。
“谁敢让你痛,我便要他比你痛上千倍万倍!”
拭去沉睡之中女子眼角的泪水,南宫宸冷冽的声音之中不带一丝温度。
翌日,天朗气清天空之中一片云都没有,天还未亮,云拂晓就醒来了。
身边的床铺还热着想来身边的人走了没多久。
忆起昨个儿晚上发生的一切,云拂晓的面容逐渐的凝结成霜,眸中带着凌厉的寒冰,冷冷地望着虚无的空中。
良久之后才起身,走出门去。
“小姐,您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看着云拂晓身上只披了件单衣开门出来,春-宵急忙上前去扶住她。
“嬷嬷,已经送回去了吗?”
望了一眼那扇紧闭着的门,想到方才听到的细微的动静,云拂晓轻声问道。
“是…是…慎嬷嬷所有的首饰都已经送回了家里,按着府里的规矩连带着赏的一百两银子也一道送去了。”
春-宵小心的回答着,生怕自己一个不当心刺激了云拂晓又让她变回了昨个儿的模样。
“再包了一千两银子去,在去小库房之中那些锦绣缎子去。好生照顾嬷嬷家中的人,春-宵可去了镇国大将军府里请了颜神医?”
慎嬷嬷走了,她如今能做的也只有好生的照顾着家里的人,让她走的能安心些。
“颜神医昨个儿晚上就被叫去了,东西一会儿奴婢带着人挑出来送去,小姐莫要太过伤心了。”
春-宵替着云拂晓拢紧了身上的衣服,扶着她走进屋子里头去。
“小姐,今个儿宫中夜宴,一大早王爷就派人来吩咐了,说是今晚来接您一同去。”
“替我上妆吧,该准备着今晚的夜宴了。”
最后深深望了铜镜之中没有卸下的发髻,云拂晓漠漠得吩咐道。
夜幕很快就落了下来,为了准备今个儿晚上的夜宴。
每一家小姐都细心地打扮着,想要将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示给那些个皇子王孙看。
毕竟像这样所有的贵家公子都会出席的夜宴并不多。
云拂晓依旧是一身月白色暗纹金丝襦裙,外头罩着一件海棠色小衫,臂上挽着同色轻纱,头上配一支梅花玉髓簪,不但清雅也不是了大家贵气。
玉姨娘是没有资格前去的,但是云纤苒却可以由韩氏带着一同前往。
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是用心打扮了,甚至还在云博远那里求了一副新的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