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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心里明白。”琉离恼怒的说。
她眼眶一红,“我就是不明白,才希望大将军明示。”
“就算你现在是女扮男装,别人不知道你真实的性别,但是两个男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卿卿我我又成何体统。”
“两个男人?你是说我和……鲁将军?”碧落登时张口结舌,总算搞清楚他误会了什麽,险些喷笑出来。“大将军说错了,鲁将军早就知道我是个姑娘,所以不用担心“他”会误以为我有断袖之癖。”
琉离不由得错愕,“他知道?”
“没错,如果大将军指的是我们方才的行为的话,那是我的错,下次我会告诉“他”不要再众目睽睽之下卿卿我我,而是找个较隐蔽的地方。”她故意说著气死人的话。
果然他一听,火气上扬。“你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
“那麽大将军指的是什麽?虽然我和鲁将军是郎有情、妹有意,却没有因私忘公,这点请大将军放心。”
郎有情、妹有意?
琉离胸口一紧,“你们……”
“还记得大概一年前大将军曾经说过,我值得更好的男人,鲁将军就是那个人,“他”对我很体贴、很温柔,也许等战事结束之後,“他”就会去跟娘提亲了。”她佯装出娇羞状,其实心里气坏了,他既然拒绝她的感情,现在又是在吃哪门子的乾醋?
哼!气死你活该!
他身躯僵硬一下,如鱼鲠在喉。“恭、恭喜你们。”
“谢谢。”
“鲁将军确实是个值得托付终生的对象。”轩辕琉离,你何必口是心非呢?你心中明明妒忌著他,妒忌他能得到碧落,还说什麽好听话。“他这几个月来的表现不错,待战事平定,我会奏请王上好好奖赏他。”
若不是他脸上戴著铁制面具,怕打疼了手,碧落真想赏他一巴掌。“那我就先代替她谢谢大将军提拔。”
“不用谢我,既然娘已经收你当义女,我们就像兄妹,自己人还分什麽。”他说著违心之论。
碧落的心脏像是被人狠狠的剜开。
兄妹?只是兄妹?
这招真是有够狠的了。
“说得也是。”她像哭又像笑的说。
“大将军!大将军!”有人焦急的大叫。
琉离收摄心神,循声看去,见到易胜表情慌张的奔来,怕又是敌军来犯。“什麽事?”
担任军侯一职的易胜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直到喘了口气上来才说:“大将军,现在有一大群从嵒国逃难来的百姓,说要投奔我们。”
“投奔我们?把话说清楚!”
他索性一口气把话说完。“听说他们都是轸宿城的百姓,因为受尽嵒国大军的欺压,那些士兵不但会骚扰百姓、抢夺米粮,将领更是镇日饮酒狂欢,不顾他们死活,逼得城里的百姓只有离乡背井,可是要逃到另外一座城,还得渡河,实在没办法,只好逃到我们这儿来了。”
“现在情况如何了?”琉离沉声的问。
易胜忿忿不平的数落。“属下就是见到江将军和罗将军居然对手无寸铁的百姓动粗,不准他们靠近,还伤了人,所以才赶紧来找大将军。”
“伤得怎麽样?”
“属下也不清楚,就赶来找大将军过去处理。”他总算能够喘口气了。
在旁边听完他们的对话,碧落也很关心,自告奋勇的说:“我跟你们一块过去,如果真的有人受伤,我也可以帮得上忙。”
琉离想了想,她说得也对。“好,那就走吧!”
重回帐内取了药箱,碧落便小跑步的跟上他们的步伐,果然他们人都还没到,就先听到孩童的哭声和百姓的叫声,脚步不由得加快。
“……你们再不走,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无情的唾骂声来自其中一名裨将军罗秀口中,他就是搞不懂这些人到底在想什麽,现在两国正在交战,哪有逃难逃到敌国来的道理。
江文山也命令士兵驱赶那些百姓。“快把他们赶走!”
“让我们过去!”
“求求你们!”
一张张疲倦、饥饿的脸孔在士兵们的眼前晃动,让他们实在狠不下心来赶人,所以迟迟没有动静。
见士兵们依然没有行动,罗秀和江文山有些颜面无光,正想大声斥责他们一番,就听到有人叫“大将军来了”。
“大将军来得正好,那些嵒国的百姓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居然逃难逃到我们这儿来了,我们没有必要收留敌人。”江文山有意无意的出言讽刺。“再说多了这麽些人,粮食铁定更不够吃了,我们已经自顾不暇,可别因为一时心软,反倒害了我们自己。”
同僚都把话说白了,罗秀也不遑多让。
“我看这准是赤帝耍的阴谋,知道大将军为人太仁慈厚道,故意要这些百姓扮可怜,想引起同情,我们可别上当了。”
琉离不动声色的听著两人把想说的话说完,没有马上表示意见。
而碧落已经抱著药箱来到几个老弱妇孺的身边,细心的检视他们的情况,有的老人经过长途跋涉,已经剩下最後一口气,几个年幼的孩子几天下来都没吃饱,早就饿得哇哇大哭。
这些百姓也不想逃到敌国来,可是要从轸宿城到最近的柳宿城,还得经过一条湍急的黑河,没有船只是过不去的,不得已之下,只好硬著头皮到霝国来求援,只希望能有一线生机。
“大将军,这些人都病了,根本不可能走得动,我们再不出手救他们的话,他们只有在这里等死的份了。”医者父母心,她忍不住代他们求情。
面具後的脸庞倏地凝重,还未开口表示意见,罗秀便急得打岔。
“你只不过是军医的徒弟,懂个什麽东西?他们可都是我们的敌人,为什麽要救他们?”
闻言,碧落怒火攻心,“什麽敌人?他们只是寻常老百姓,是最无辜的,不该被卷入战争之中。”
罗秀脸色铁青,“你说什麽?!”
“罗将军说得没错,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谁晓得他们是不是嵒国派来的奸细,假装成百姓的样子混进奎宿城,再伺机行动,我们不得不小心。”江文山冷哼的说。
秀颜因怒气而涨红,“好,不让他们进城可以,只要你们在这里挪出一个营帐出来,让他们有地方休息,喘一口气,我也可以帮他们把脉,治好这些老人和孩子的病。”
江文山张口结舌。“什麽?!”
“你要搞清楚,这里可是战场。”罗秀鄙夷的说。
“够了!”琉离低喝,偏头见到鲁冠庭也闻讯赶到,想知道他的想法。“鲁将军对此有何意见?”
冠庭昂起英气的下巴,“不管这是不是赤帝的阴谋,但是百姓终究是无辜的,难道我们真的要见死不救?到时全天下的人会怎麽看待我们?以後的历史又会怎麽形容我们残暴无情,是没有良心的刽子手?”
“鲁将军说得没错!”
“我赞成!”
士兵们也纷纷表达对冠庭的支持,让罗秀和江文山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和她之间的心结也就更深了。
冠庭的话也是琉离想说的,公私分明,他也不会因为碧落的关系而对他心存芥蒂,进而否决他任何的意见,这点琉离有自信还办得到。
“就让那些百姓进城吧!鲁将军,他们就交由你去安排了。”他做出最後的决定。
冠庭心中大喜,“是,大将军。”说完,马上带了自己的部下上前。
江文山和罗秀恼恨在心,脸上可不敢露出半点不满。
“既然大将军这麽决定的话,我们也只有照办,只是一切後果就得由大将军自己来承担。”
“没错,朝廷再不将粮草送来,大家只有等著饿死的份了。”
两人说完,便连袂离去。
易胜虽然也赞成让那些百姓进城,可是也担心食物的问题。“依属下之见,还是再上奏朝廷催一催比较妥当。”
“我已经写好奏摺了,相信粮草很快就会运抵。”琉离心情为此感到沉重不已,话虽然这麽说,但他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虽然忙到三更半夜才得已有喘息的空间,碧落还是抽空来到琉离的营帐前。想到白天的情形,他可以力排众议,接受冠庭的意见,同意收留那些逃难到奎宿城来的嵒国百姓,可见得他是个宅心仁厚的男人,这不是一般人都能办得到的。
尤其是当她看到那些百姓一张张布满了无限感恩的神情,让她都情不自禁为他感到骄傲,这证明她并没有爱错人,即是她的感情、水远得不到回报,可是能够爱上这样的男人,这辈子她是再也遇不到第二个了。
“大将军,你休息了吗?”她在外头问道。
营帐内沉默片刻,接著帐帘被掀了开来。
琉离已经卸下身上的铠甲,匆忙之间将面具重新戴上。
“这麽晚了,有事?”
她轻扯了下嫣红的嘴角,有些自嘲。“大将军放心,我只是想说句话,不会待太久的。”
他深深睇了她一眼,“进来吧!”
“我在这里说就好。”碧落不想自讨没趣。
无声的轻叹一声,“我说进来就进来。”
碧落犹豫一下,总算进去了。
“你想跟我说什麽?”今夜的军营安静得出奇,有种感觉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他不想让儿女私情干扰了情绪,可是一看到她就破功了,原来他的意志如此薄弱,那麽容易受到影响。
她仰起螓首,柔柔一哂。“我只是想来表达我的支持,你对那些嵒国百姓所做的一切是对的,身为一名大夫,没有选择病人的权利,就算是敌人还是要救,可是你身为大将军却也能做到这一点,真的很难得。”
“那没什麽。”他只是做了认为最正确的事。
“我只是来跟你说这些话而已,对不起打扰你休息了,我该走了。”说完碧落作势转头要走。
“碧落!”琉离冲口叫住她,下一刻便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顿了一下,她才回头。“大将军还有事?”
琉离凝睇著她柔美的容颜,虽然脂粉末施,那细腻光滑的玉颊让人情不自禁想要一亲芳泽,喉头不由得上下滚动两下。“你……”他想说什麽,又像被什麽卡住,作战时他可以骁勇善战、勇往直前,无论前方的情势有多危险,可是一旦面对的是她,却变得这麽畏缩不前。
“什麽?”碧落被他这麽瞅著,心跳如擂鼓。
他清了清喉咙,“我是说鲁将军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你会喜欢他也是正常的。”
碧落流露出一抹失落的神情。“你真的这麽想?”
“我……”琉离一时语塞。
她真是受够了。“大将军真的认为我嫁给“他”会幸福?你真的可以用兄长的身分送我出嫁?真的可以眼睁睁看著我怀别的男人的孩子?”
他被她咄咄逼人的口气给震得哑口无言。
他能吗?
真的能吗?
琉离嘴巴张了又阖,最後近乎是哀求的瞅著她。“碧落,不要……”不要这样折磨我。他真的很想这麽对她说,为了遵守对碧儿、对天帝的承诺,他不能容许自己爱上其他女子,包括她在内,难道她看不出来他有多痛苦吗?
“不要什麽?不要再爱你吗?”她直言不讳的问。
他踉跄了一下,嗓音梗住。“我不能……”
“对,你不能爱我,因为你心里只有碧儿一个,没有人能代替她,可是既然爱上你,也注定得不到回报,我也不会後悔,因为我知道感情是不能勉强的。”碧落终於把内心话说了出口。
这一刻,琉离被她义无反顾的话语和眼神给震慑住了。
比起她来,他在面对感情方面,显得格外的软弱。
“我、我不知道该说什麽。”
碧落笑得好苦涩。“那就什麽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