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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墨汐不理,直截了当地问道:「为什么?」
舒朗笑道:「什么为什么?」
林墨汐瞪着他,有种想把他的笑脸一掌打碎的冲动。「你说呢?」
舒朗摊手道:「你不明言,我怎么知道你问的是哪一桩?」
林墨汐忽然笑了起来,这一笑笑得眼里水波流溢,映了日光更是神彩飞扬,一时间让舒朗都有些看得眩目。「阿致真是有本事,这么容易就让人人对他死心塌地。」
舒朗叹了口气道:「只可惜他最想对他真心实意的人,却永远是虚情假意。」
林墨汐笑笑,却不置可否。「我问你,阿致为什么要我离开?你把贺家的事对他说了?」
舒朗正色道:「墨汐,不是我说的。我们也太小看公子了。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掌握之中。我好歹对他没有歹心,实是忠心,只是方法用错了,他才没有对我下杀手。至于你,他自然是不忍心杀你的,但放你在凝碧宫一日,你就不会放弃兴风作浪。公子也是人,也会心冷,心灰。你真以为他对你的感情经得起你一再的利用和背叛?墨汐,你太自私了。」
林墨汐的脸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青。「舒朗,你有什么立场来指责我?」
舒朗道:「我只是劝你,我既无立场也无资格指责你,只是看着公子为你伤心难过,为你耗损功力,替公子不值。」
林墨汐哼了一声,道:「那是他自己愿意的,我又没拿剑架在他脖子上。」
舒朗摇头道:「我说不过你,墨汐,你不是很厌烦留在这里吗?这不正是机会,你反倒不高兴了,我真是不懂你。墨汐,我劝你趁早离开,萧总管对你成见颇深,你如果继续在凝碧宫暗地生事,总有一天会被把拿到把柄,那时候拿到宫里来说,即使是公子也护不了你。否则,他怎能对得起凝碧宫。」
林墨汐冷笑道:「就为这个,便要我离开?好个凤致。」
舒朗淡淡道:「如果他少喜欢你一分,大概就会杀了你。」
林墨汐笑道:「多谢提醒,我记住了。」衣袖一拂,转身而去。
□
回到房中,林墨汐的阁楼本来一边临水,此时正是秋高气爽之时,清风拂面,三秋桂子,暗香满楼。靠水的亭台上,摆了一桌精致菜肴,凤致正坐在那里,一个人自斟自饮。
林墨汐笑道:「怎么?如此迫不及待地替我设宴饯行了?」
凤致把对面的一个酒杯斟满,道:「我怕自己会改变主意。」放柔了声音,道,「墨汐,来陪我喝一杯。」
林墨汐在他对面坐下,两人相对,一时却不知道说什么。就只有清风徐徐,拂了那桂子的香气,中人欲醉。
「我在这里,见了几年桂子开了?」
凤致道:「三年。」
林墨汐端了酒杯,一饮而尽,道:「阿致,你好狠的心。」
凤致叹了口气,道:「不是我好狠的心,是你心如铁石,枉我用尽千般柔情万般手段,都只换得你的冷言冷语。偶尔对我温存,也是算计颇多。这次凝碧宫被你搅得险些出了大乱子,宫中众人都是眼明之人,只是碍着我的面子,不好计较。如果下次,你做得更过火一些,后果堪忧。」
林墨汐冷冷道:「什么后果?」
凤致一字一顿地道:「凝碧宫里,不能容许兴风作浪,私心作乱之人。墨汐,我为你已经坏了规矩,不能再有下次了。」
林墨汐突地一拍桌子,酒壶倾翻,碧青的酒液流了一地。「凤致,若非你困我三年,我会很乐意离去。如今凝碧宫又与仙剑门,霁雪门正面冲突,你要我回到江湖上如何立足?」
凤致拿起酒壶,里面还剩了半壶。又替自己满了一杯酒,道:「墨汐,你是要我小看你吗?只要你想,只要你愿意,仙剑门还是会在你手里的。」
「那我要花多少力气,费多少功夫?」
凤致本来举杯就唇,闻得此言突然停下,望了林墨汐半晌,道:「所以你用我作为达到目的的捷径?」
林墨汐看到他脸上隐隐泛起的怒气,以及握酒杯的手背上泛起的青筋,也识相地闭了嘴不再说话。凤致的手在空中僵了少许时分,终于把杯子送到了口边。
「这些话,在心里想可以,不必要说出来。为你,也为我。」
林墨汐望着他将酒一饮而尽,却不说话。突然站起身来,向楼里走去。凤致往着他的身影没入楼中,一阵刺痛直刺入心中最柔软的部分。
就这样放手,永远失去了?
这个念头像一把利刃,直要将他的五脏六腑都搅碎。
迟疑了良久,凤致拿着酒杯走入楼中,却见林墨汐背对自己站在书案前,望着那幅自己题字的画。
「墨汐?」
林墨汐没回头,只是说:「这幅画给我带走吧。」
凤致握杯的手一顿,苦笑出声,「你不是对这画讨厌得紧,如果不是我非要挂着,你怕早就……」
(以下由花园录入组?wakaka?录入)'可我偏偏现在喜欢了。'林墨汐慢慢抚过那画上的墨迹,似若有所指,'原来不喜欢的,原来不爱的,你怎么就能说,以后永远就不会喜欢,不会爱呢?'
他忽然转头,对凤致一笑,越发显得容色过人,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凤致的笑容却更加艰涩,'墨汐,你可知道,如今我已经无法分辨,你哪些话是真,哪些话是假。所以……只好全都不信。'
林墨汐脸色一青,'若是我现在要你抱我呢?'
凤致别开头,不愿看他,'你该明白,我不会因此改变主意,让你留下。'
'你……'林墨汐捏着书的手隐隐发白,却还是要笑,'好,没关系。今日分离,再见不知何时,眼前找不到别人,就当你帮我如何?'
凤致眼眸里都是痛楚,并不说话。
林墨汐扯下那画,自己动手卷起来,'该担心害怕的人是我,你难过个什么劲?'
他一哂,又说回来,'如何?想好没有,你愿意不愿意?'
他见凤致仍没有动作,也不耐烦起来,'你这么婆婆妈妈的做什么?痛的又不是你。若真不要,我就走了。'把那画拿在手里,转身就走。
还未走到门口,只觉得后劲一带,人整个向后倒去,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那人把头埋在他肩窝处,低低自语,'我该拿你怎么办好呢?'
林墨汐冷笑,'你不早就想好了吗?'
凤致从后面将他拥住,'似乎只要一遇到你,我做什么,说什么,就都是错的。'
林墨汐转过身来,神情冷漠,'凤三公子,你喜欢我吗?'
凤致放弃似的闭上眼睛,'是的,我喜欢你。'
'不错,你喜欢。'林墨汐哈哈一笑,'这真是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他收了笑容,似笑非笑,'不过我喜欢听你这么说。今日,就当我喜欢你吧。'
凤致把他抱紧,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
林墨汐渐渐歇了笑容,把头埋进他怀里,'阿致,我喜欢你。我以前恨得你要死,却不知怎么的,就喜欢上了。你说是不是很奇怪?'
凤致道,'你当然要喜欢我,我这么好。'
林墨汐哼一声,'我从不知道你这么不要脸。我刚刚说的都是假话,其实我恨你恨得要命,恨不得杀了你,再千刀万剐。'
凤致道,'也对,你原本就是该如此的。'
林墨汐突然又恼怒起来,'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这样的人,什么都不知道!'他声音发颤,似要脱出凤致的怀抱,却被他紧紧抱住,听他在耳边说。
'我知道,墨汐,我都知道。'
他抬起林墨汐的脸,小心翼翼的抚着他的脸颊,吻上他微微颤抖的眼皮,慢慢来到脸侧,轻轻含住他的耳垂。
林墨汐呻吟一声,软在他怀里。
凤致将他放倒在床上,一点点解开他繁复的衣结。
林墨汐的衣衫渐渐散乱不堪,露出那象牙色的皮肤,凤致慢慢把眼光向下移去。
那是一双魏晋时贵公子才会拥有的双腿。
紧致、修长、笔直,伸直时膝盖的起伏都看不见,连大腿的形状都是细长的。腿根往上是曲线优美的胯骨,小腿往下是略显纤细的脚踝。
绯色从皮肤深处渗出,映得他白皙的肤色像染了桃花,淡淡的粉红。
凤致伸手握住他的脚踝,慢慢向两边板开,见林墨汐瞪了眼睛咬了嘴唇看自己,却又更拉开了些。
林墨汐只觉得自己的一切都显露在他面前,此时说什么也都是多余的,只能咬紧嘴唇,别开了头。
明亮天光下,一切洞若观火。
凤致轻轻揉捏着他的胸口,一边轻轻吻着,在那精致的锁骨上啄吻。他害怕弄痛林墨汐,一切都是那么小心翼翼。取出润滑的东西,一面刺激着他的敏感处,一面仔细试探。
他眼中的柔情爱意彷佛能滴出水来,看得林墨汐心底一颤,却一翻身,跨坐到他身上。他把凤致压倒在地上,居然就这么坐了上去……
以前从来都是被凤致温柔对待,他本以为那样就是最痛,从没有做过这样接受的一方,也不知道,如果没有事先准备好,到时候会有怎样的痛苦,居然就这么鲁莽行事。
只一下,林墨汐的脸色已经煞白,后面却慢慢湿润,恐怕是已经出血了。
激烈的痛苦,让林墨汐想叫喊的声音都卡在喉咙里,只能紧紧的掐住凤致的后背,企图减轻此时的痛苦。
凤致自然知道他痛得不得了,想把林墨汐轻轻的抱下来。可哪里知道林墨汐此时根本动不了,反而收得更紧了,两人都是痛苦不堪。凤致想等他缓了疼痛慢慢退出,林墨汐却不等他,居然就这么忍着痛开始慢慢的动起来,一时间让两人都是满头大汗。
'墨汐,你……'凤致的呼吸也急促起来。
林墨汐实在是痛得受不了,'阿致,帮……我……'
凤致一咬牙,抱着林墨汐躺下,一手在两人结合处边缘缓缓按动,一面吻着,在他口中撩拨,等他稍稍放松,再慢慢开始抽插。先不敢太快,直到听见林墨汐忍不住溢出的呻吟,才又加快了动作。
林墨汐的指尖,慢慢动了一下。他缓缓抽出手,似想推开凤致,又似想抓住虚空中的什么东西,却反而碰翻了床头凤致搁着的酒杯。
叮地一声,酒杯落到了地面上。
凤致握住他无助地伸在半空的手,与他十指交缠。林墨汐目光一闪,闭上了眼睛。
林墨汐穿好衣杉,缓缓掀开床幛。
凤致仍没有醒,安然沈睡着,侧着头,墨黑的长发露在枕头外面,衬得他的脸越发的白,还有眉宇间的疲惫。
林墨汐忽然想起,自己刚见凤致的那次,是在碧山一战中。那时他一人对战七大派高手,却是风仪尽现,谈笑杀人。直到自己与他对战,他仿佛不愿伤了自己,出手多了许多顾虑,被七大派高手利用,才让他受了伤。
那一战,凤三公子赢了,武林名声如日中天。
可他知道,那一战,他其实是辛苦的,是无奈的。也从那一战以后,也是遇上了自己之后,他眼底的劳累,就从没有褪去过。可这双时常显出哀伤和疲累的眼睛,有时候却让他莫名的熟悉。
不过,这又能改变些什么呢?——林墨汐转念一想——始终是他害了自己,捉了自就如眼前,他其实是醒着的吧,却不愿张开眼睛。
他,要自己走。
林墨汐摘下挂在墙上的长剑,想了想,又拿起那卷好的画,就这么走了出去。
沿途一个人也没有。
倒是安排得妥当。
林墨汐心中冷笑,对身旁神仙美景视而不见,只想快些离开这个地方,奈何却因为身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