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武叙扬在确定不再有初家宁的气息之后,忍俊不住发出一阵低笑。
这个小讨厌还真是有意思极了!
???
初家宁高涨的体温,差一点就把“月光湖”那一池冷泉变成了温泉。
沁凉的冷泉倒真的浇退了不少她全身过高的体温和狂剧的心跳。
从小到大,她唯一没学会的三件事就是:向人示弱、致谢和赔罪。没想到在不到两天的相处之中,那个男人已经让她被迫学到这三件她最不擅长的事。
初家宁倒不是懊悔或生气,只是感到不自在罢了!
不过,在道谢和赔罪之后,她的心湖倒是踏实许多,也算是一种收获。
他绝对不是个性喜杀戮的杀人狂,不然,那些鸟儿绝对不会毫无戒心的亲近他。人人都知道,野生的飞鸟,为了在危机四伏的大自然中得以长存,都有着与生俱来的强烈警戒心,不轻易和人类接触,除非它们判定安全无虞。
再说说那只老是腻在武叙扬身旁的稀有银狐,更是有力的证明。据她所知,狐狸这种动物生性狡猾、警戒心又强、且非常聪明,绝不会让自己身陷危险之中。
由此可见,武叙扬绝对不是什么杀人狂,那个令红门门人为之胆战心惊的恐怖传闻一定大有文章,她相信!
初家宁用纤细的柔荑拍拍冷泉,又将晶莹剔透的冰凉湖水往自己身上淋泼,感觉舒畅极了,更有消暑提神之效。
她轻哼起轻快的曲子,相当乐于当一朵出水芙蓉。
倏地,她的身后矗立了一个人,其身影越过她的背,倒映在湖面上。
“哎——呀——色狼——不要脸——”初家宁大惊失色的抓起湖畔的衣裳护住一览无遗的雪胸,另一只手拼命的拨起四溅的水花,直泼向伫立在湖畔的武叙扬。
失算!天大的失算!
她看错这个可恶的男人了!原以为他是个君子,没想到他竟然——夫人说得没错,天下乌鸦果真是一般黑!
初家宁又羞又气又恼的直对武叙扬展开激烈的“水攻”,然而,武叙扬依然不为所动的朝她身上猛瞧,急得她口不择言的怒吼:“你别以为你昨夜帮了我,就可以为所欲为的偷看我洗澡,不要脸,快滚开!滚啊!”
被她泼得一身湿的武叙扬这才冷冷的开口,“你就别白费力气了,我根本看不到你。”
“你骗三岁小孩子不成?这么近的距离你会看不到?除非你是超级大近视——不!除非你是瞎子!”对于他的睁眼说瞎话、敢做不敢当,初家宁显得更为震怒。
“我就是瞎子没错,所以你可以放心了,省点力气,别再泼水了!”武叙扬的声音比方才更具结冰威力。语毕,他便敛住口,不再多言,兀自蹲下身去,伸出双手去拨水梳洗。
他……他说什么!?他是瞎子!?怎么可能!?初家宁被这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震得连呼吸都几乎忘了。
她很想反驳他,斥责他荒谬至极的谎言,然而,声音却发不出来。而且,在她的脑海里有个声音,强烈清楚的告诉她,这男人说的是实情……
不!不可能的!
初家宁像只最善泳的鱼儿,飞快的自湖心游到武叙扬面前,不顾一切的用自己的双手去抓住他的双腕,任由覆盖住酥胸的衣裳沉潜水中,激动的狂吼:“你骗我,你并不是瞎子,你看得见的,对不对?告诉我,对不对?”
她怎能相信!这么深邃漂亮的黑眸,比世上最美的黑色星石还迷人的黑色瞳眸,竟然捕捉不到这世间的一景一物!?不!这太残酷了!既然如此,上天又何必赋予他这么漂亮的一双黑眸来徒留憾恨?
武叙扬的心,像最不平静的海,激起裂岸惊涛,澎湃不止。但是高傲的自尊心让他不肯示弱,他猛咬下唇,竭力维持云淡风轻的平静口吻,“你知道我没有说谎,否则你就不会这么激动。”
“我——”初家宁不觉哑然。鼻头灌进一股酸热的气息,双眸四周紧接着泛起一层氤氲。“不会的——如果你真的看不见,怎能毫不受阻的行动自如——”她猛摇头,怎样也不肯相信。
“你难道没发现,我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一样行动自如?”他以几近自嘲的语调反问。
初家宁再一次哑然。她才觉得纳闷,他怎能在一片漆黑中自由自在的行动?原来是因为他一直生活在黑暗之中,白天和夜晚对他完全没有两样之故。
她还是不肯相信,决心放手一搏,出其不意的探出双手,使力捧住他的双颊,将他的脸拉向自己,踮起湖底的脚尖,献上热情如火的香吻。
武叙扬完全没有料到她会有如此大胆荒谬的举动,惊诧得顿失重心,整个人顺势跌进湖中,两人身体因而相互贴合,初家宁也遭受波及双脚一滑,双双沉入湖面下。
然而,初家宁并未因而松开吻住他的唇,反而缠抱得更紧,吻得更加浑然忘我。武叙扬先是挣扎,稍顷,被煽动的热情,让他从被动变成主动,在清澈见底的沁冷湖水中,释放被禁锢于内心深处的炽烈情焰,吞噬了她的嫣红。
初家宁并没有后悔主动献吻,对于他的化被动为主动也无意反抗,只是觉得浑身飘飘然,愈来愈感受不到自己的体重,是水中的浮力造成的吗?
她的呼吸也渐渐变得困难,尽管如此,她依然贪恋自武叙扬的身体传递给她的热情,以及霸住她的唇瓣令她目眩神迷的热吻。那使她确实的感受到,她血液中的氧气正在逐渐流失,意识变本加厉的模糊……
慢慢地,她终于在他的热情中失去了意识。
???
初家宁再度自周公那儿取回自己的意识,从一片迷中醒来时,第一个攻陷她思考中心的是熟悉的怀抱。
她像只慵懒爱撒娇的小猫,蠕动了一下香躯,小鸟依人的蜷在武叙扬温柔的臂弯中,贪恋他怀抱中的温暖和恬适,舍不得睁开早已清醒的双眸。
“你醒了,小懒猫!”武叙扬轻抚着她尚存一点湿气的发丝,声音是热烈中透着柔情的。
初家宁听得芳心悸悸,原本侧埋在他胸膛的脸,翻转了一个角度,改为仰躺,由下而上直视着他低垂的容颜。
这是第一次,她如此近距离和凝睇他的五官。
好一张出类拔萃的面容!两道桀傲不驯的剑眉下,有一双像两潭幽泉般深邃的黑眸,黑眸之下则是一个东方人难得一见的好看虎鼻,虎鼻下微启的是两片线条极为性感、又绽放着倔强的唇瓣。出色的五官嵌在一张刚毅有型的脸上,此外,再配上孤傲中带着爱恨鲜明的特殊气质,简直是上帝绝佳的艺术品,哪怕是宋玉还魂,也抵不上他的十万分之一。尤其是那双足以撼动无数女人芳心的瞳眸,绝对有足够的威力教女人失眠销魂。
如此魅惑人心的黑眸,竟然看不见?想到这儿,初家宁不禁一阵心痛。
这样的人中之龙,竟然被人遗忘在这个荒凉孤寂的“云岗”之上?这个念头更让她心如刀割。
“你怎么了?我说过我看不见,所以你不必担心春光外泄,我会这样抱着你是因为我们的衣服都还没干,我又怕你会着凉,我发誓绝对没有占你便宜……”武叙扬以为她是在生气外加害羞,于是努力的解释着。
初家宁经他一说,才意识到自己竟是全身光溜溜的裸躺在一样一丝不挂的武叙扬身上,全身顿感燥热,体温迅速窜升好几个刻度。
“家宁?”等不到她的反应,武叙扬疑惑的轻唤。难道她是气得不想和他说话?他(奇*书*网^。^整*理*提*供)不禁感到焦急心慌,深怕她真的从此不理他。
真是好笑!在她突兀的闯进“云岗”来之前,他不是一个人在这里度过了三个寒暑吗?怎么才不到两天的光景,他就害怕起孤独、害怕起一个人独处来了?不!他不是害怕孤独,也不是害怕独处,而是害怕失去怀中这蛮不讲理、口是心非的小讨厌。
虽然他一直不愿、也不想承认,但是他灵魂的最深处,却清楚的知道,早在这个小讨厌毫不畏惧的冲口直言,说他绝不是杀人狂时,他的心就着着实实的被这个小讨厌挑动了。
尽管他的双眸看不见她的模样,但是他却从她精力充沛的声音和气死人不偿命的歪论中得到快乐,从空气中传递过来,属于她特有的活泼气息,感受到她的魅力。
是他的双耳和超人一等的感觉神经,引领着他的心迷恋上这个烦人的小讨厌。
昨夜那撼动他心弦的心音,更加深了他对她的在乎、重视。
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份来得如此突兀、荒谬的感情。确实有人说过“一见钟情”这回事,但是,他根本看不见,又何来一见钟情?应是“一听钟情”吧!问题是:有“一听钟情”这种说法吗?
明知道武叙扬的双眸看不风咫尺怀中的她,初家宁还是忍不住脸红心跳。武叙扬那一番解释并无助于消减她的娇羞,但绝非生气,初家宁自己明白。
相反的,她有种悲伤心疼的感觉。悲他的际遇、疼他的双眸。
“家宁?”武叙扬的轻叹一次比一次更添增几分焦急和心慌。
初家宁不忍心折磨他,以轻快的语调回道:“你放心,我没有生气。”
武叙扬闻言,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释怀的浅笑,看得初家宁心荒意乱,心中那抹刺痛也随之剧增。
她轻按住不停摩挲她发丝的大手,仰视着他的双眸,强忍着心酸道:“你知道吗?我的头发是金黄色的哦!长及腰间、有点蓬松的金黄色。不过我的眼睛是黑色的,至于肤色,是比东方人白了一点的雪白,也就是说——
“你是个混血儿!”武叙扬抢先说道。
“对!中法混血儿!”初家宁粲然一笑,谈笑间,双眸不禁蒙上一层薄薄的泪光,她赶紧倒抽一口气,不让泪珠滚落,继续维持轻快爽朗的语调道:“我有一百六十五公分高。”这是事实。“还有一副玲珑有致,稼纤合度的姣好身材。”此话有夸大不实之嫌。“我的双眼又黑又亮,像极了诗人笔下的秋水;我还有一个比埃及艳后克丽奥佩托拉还秀挺的鼻子;以及一张性感诱人、娇艳欲滴的樱桃小嘴;此外,还有一张粉嫩嫩的鹅蛋脸。”此段话不予置评。
“这么听起来,你应该是个绝世大美人,拥有沉鱼落雁之貌?”从他的语气和表情判断,多少掺杂着些揶揄的味道。
初家宁自觉牛皮吹得太过了些,连忙加以“修正”,“是谈不上大美人啦!不过小美人一个倒是不假!”说来说去,就是非得小捧自己一番不可。
“小美人?”武叙扬调侃的兴味更加浓郁。
初家宁被他问得心虚,再一次“修正”道:“好嘛!是可爱迷人的小小小美人!”反正她的最低底线就是非要和“美人”沾上点亲戚关系不可。
武叙扬不由得发出一阵轻笑,是被她那节节败退、又死不肯“弃守美人关”的说法逗笑的。
“你——”初家宁恼羞成怒,抡起拳头就想捶人。
幸好武叙扬早有先见之明,早一拍抓住她捶向他的粉拳,不疾不徐的说:“稍安勿躁!打人可不是你这位淑女该有的动作,而且动武代表你认为我有该打的理由,你倒是说说看,你的理由是什么,好让我心服口服啊!”
“你——我——”初家宁没想到他会这样反制,一时张口结舌,找不到话反击。爱说笑!难不成要她说:“谁教你笑我不是美人!”,这岂不是不打自招?她可是聪明绝顶,才不干那种会被乌龟耻笑的傻事。
“说啊!”武叙扬好整以暇的催促。
“你……自己知道!”她期期艾艾的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