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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编派鹰的不是!他没有错,身为红门门主他必须铁面无私才能服众!而且,鹰并非无情,如果鹰他真的冷血,我和你只怕早就命丧九泉了!”武叙扬激动的辩白,不过倒是分析得极为合理透彻。
因此初家宁哑口无言,稍顷,才幽幽怨怨的哽咽,“我知道……我全知道……可是我无法冷眼旁观你所受的折磨啊……”她是迁怒没错,她也心知肚明,夏侯鹰真要杀他们两个的话,简直像摧枯折腐般容易。但是她就是恨啊!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也恨命运的捉弄。“我们逃走,好不好,叙扬,求你……”
见武叙扬依然无动于衷,她拊膺切齿的嘶吼:“就算你已放弃自己,难道你连我也要放弃,还有我们的小孩?难道你要我们的子子孙孙永远困在这个鬼地方生生世世?叙扬,你别傻了好不好?”
她声泪俱下的震聋发銭,深深的撼动了他固若金汤的铁石之心——
身为红门四大世族的一员,从小在红门长大,对红门特有的那份深入骨髓的深情至爱教他如何割舍?无论红门待他如何薄情,他对红门就是有一份无法取代的深刻挚情。现在,要他离开红门?这就好像要湖泊中的鱼儿离开水里一样啊!
然而,家宁的话和泪却又撼天动地的冲击着他……
“叙扬……”
“唱歌给我听……我喜欢你经常唱的那一首自谱词曲的歌‘云且留情’——好吗?唱给我听……”他打住话题,将话锋转向。
初家宁明白他的想法和个性,更知道这事并非一蹴可几,得慢慢来急不得,所以便顺了他的意,未再多言,配合着说:“既然你那么喜欢,我就唱!”
你像一片薄云,
偶然投影在我的生命领空,
在我的心口写下了最美丽的奇迹;
当你飘然远去,
走出我的世界,
带走我的灵魂;
我仓惶失措,
只能望空呐喊:
云且留住,
云且留住;
伴我同行,
伴我同宿!
余音尚回荡缭绕,初家宁便又旧话重提,不过她很聪明的换了另一个方式,“如果我们逃出了红门,我们就得改名换姓,到时候,你想叫什么名字?我只是说‘假设’啦!所以你就假设的回答我!”她贼里贼气的诱言。
武叙扬哪会看不透她的心思,不过他实在不想太伤她的心,真个认真的思索起来,“费里克斯!”
“呃?”
他的唇边勾起一抹难得的梦幻色彩。“Felix,F·E·L·I·X,它代表幸福和幸运的意思。”言及此,他的语句中透着更为深刻的感情,“上帝让我认识了你,对我而言,你就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和幸运,所以我一定会取这个名字!”他说得有点笨拙,然而,真挚无瑕的浓情爱意却赤裸裸的潺潺涓流。
他的话仿佛世上最美丽的奇迹,以令她疯狂痴迷的形影滴进她的灵魂深处,震撼得她泪下沾襟,感动不已,久久无法平复。
“家宁?”等不到应有的回音,武叙扬有点担心。
初家宁飞扑进他的怀中,枕在他宽阔的肩上,喜极而泣的呢喃:“我也是——对我而言,遇见你也是我这一生中最大的幸福和幸运,所以我会取名Felicia,菲妮西亚,F·E·L·I·C·I·A!”
这个名字是费里克斯(Felix)的女性名字形式。
“Felicia!”武叙扬会意的赞叹。“好名字,很适合你,我们果然心有灵犀一点通,对吗?菲妮西亚!”
“我也这么觉得呢!费里克斯!”她心有戚戚焉的妙言以对。
幸福的色彩霎时挥洒满室,将情投意合的两人紧紧缠绕。
元元和飞进“云岗”来嬉戏的鸟儿们,偏不识趣的联合起来恶作剧,一下子搔初家宁的痒,一下子拉扯她灿烂的金色长发,把人家小俩口的甜蜜气氛完完全全的破坏殆尽。
初家宁被“骚扰”得频频出声警告,“元元,还有你们这些调皮捣蛋的小东西,再闹的话,我就把你们烤来吃哦!”
早和他们两人混熟的小东西们,根本没把她气势不足的恐吓听进耳里,反而更为嚣张放肆。
“好啊!敢不听本大小姐的金口玉训,看我怎么治你们,别逃!”
才叫着,她已蹦离情郎臂弯,以雷霆之姿参战;小东西们在元元的带领下,乐得和她嬉闹,
欢乐明朗的笑声,一波又一波的荡进武叙扬的收听幅员,他的心情也随之鼓舞雀跃。
同时,初家宁的“希望”,也再一次动摇他意志坚定的心……
???
红门门主夏侯鹰冷着一张千年不化的冰脸,静听贴身近侍“日月双影”之一的绛月报告,那是关于“云岗”这两个月来的近况之秘密报告。原来自初家宁被送去“云岗”的这两个月来,都由玄日和绛月负责运送每一个星期的食物和必需品到“云岗”去——这当然是夏侯鹰的命令。
“根据绛月这两个月的观察,武御使和初家宁确实处得十分融洽,共坠情网,而且——”绛月颇具深意的瞧了主子冷峻的侧脸一眼,才接着说:“初家宁最近几天开始说服武御使和她一起逃离红门。”他把“如门主所愿”这几个字省略没提,因为他明白这话提不得。
夏侯鹰毫无反应,依然是一副没有表情的酷样。
绛月却能从主子那缺乏人类情感表现的举止,探得主子的意向,“绛月这就按照原订计划继续进行。”
夏侯鹰还是如出一辙的“零反应”,绛月却完全明白他的心意。
在一旁静静守护,同样是“日月双影”之一的玄日,每回看到绛月这经常上演的“自说自答”戏码,内心就啧啧称奇,不得不佩服绛月的好功夫,换成是他这个神经线特粗的二愣子,只怕一辈子也猜不透主子的意向。
???
这天,又是新鲜食物和必需品投掷的日子。
初家宁和以往一样,喜孜孜的等待大包行囊滚进石窟来。
不久,伴随着“叩隆!叩隆!”的震地响声,果然大包行囊入眼来。初家宁和爱凑热闹的元元兴致勃勃,十分起劲的开始拆卸,准备“验收”。武叙扬则好心情的在一旁听她吱吱喳喳。“验收”行囊是初家宁一星期一次的娱乐,他不想打扰她,总是在一旁静静分享她的喜悦——虽然他始终不明白“验收”那些东西会有什么乐趣可言。
“这是叙扬的衣服——”初家宁如数家珍的一样样清点。对于红门送给武叙扬的衣服,多半是以黑色系为主,她并不意外。因为叙扬跟她说过,他曾是红门“玄武堂”的“四大御使”之一,而红门又有以衣饰颜色来区分身份和所属堂号的传统,北方的玄武堂尊色属黑,所以送来黑色系衣着合情合理。
倒是接下来的新发现让初家宁又惊又喜。“哇塞!是旗袍耶!黑色系的短袖旗袍!是给我的耶!上面还绣着百合的图腾,好漂亮啊!”
红门果然够意思,这两个月来,吃的、穿的全是上上之选,简直就像在服侍皇亲国戚,一点也不像在对待罪无可赦的阶下囚,和她所知道的不同——传言,红门对人质非常礼遇,但对罪人极为严酷!
这么说来,她和叙扬算人质?不对不对,他们两个明明就是不折不扣的超级重犯。那为什么……
不管了!大概是夏侯鹰看她美如天仙,心生爱怜,才特别礼遇她吧!呵呵!初家宁心无城府的一笑置之,继续忙她的“千秋大业”。
武叙扬所受到的震撼可就比初家宁强烈多了,只是他掩饰得很完美,没让初家宁发现——
绣着百合的黑色旗袍!?鹰干嘛派玄日和绛月送来这样的东西!?
他知道这两个月来都是玄日驾驶直升机,载着绛月运送食物和必需品来“云岗”的——这是他由空气中传达的气氛所做的判断,只有“日月双影”负责送东西来时,空气中才会传递着少有的从容闲适,而没有掺杂慌乱恐惧的分子。
那黑色旗袍到底代表什么意思?或者是他多心,一切只是纯粹的凑巧?
武叙扬之所以会伤透脑筋,格外在意是因为深谙红门传统之故。
原来红门除了以颜色来区分身份和所属堂号之外,各堂还有不同的衣饰,称为“堂服”。以样式而言,分为男女两款:男性堂服是改良自中国满清皇朝的皇帝、亲王、贝勒等所着之皇服;女性堂服则是改良后的紧身旗袍。
男女堂服再根据“四堂”的尊色加以区别,而有:南方朱雀的红、北方玄武的黑,东方青龙的青及西方白虎的白四种。
其中,属于四大世族的堂服,无论男女,都会另外在衣饰上绣上具有特殊意义和表征的图腾成纹饰。
而初家宁口中的百合就是一种特殊纹饰,似乎是按照初家宁的“花名”——姬百合,所刻意绣上的——除非真是他多心!
这便是让武叙扬感到纳闷的症结所在。
鹰到底在想什么?……
相对于武叙扬的异常沉默,初家宁可就精神抖擞极了,而且兴致未减的继续清点行囊。
咦?这是什么?她发现一个包装极为别致的小包裹,思忖了一下,便好奇心大作的立即拆卸。
这是——
初家宁被方抢攻入眼的一景吓了一大跳。
是照片,一大叠的各式照片,全都是武叙扬较年轻时的照片!
从淘气小男孩的模样,一直到长成阳光男孩般的俊挺形貌都有。尤其是他穿着学士服,笑颜灿烂如阳光的留影于英国牛津大学的那张令她印象最深刻;那张照片背面还以个性十足的笔迹,挥洒着:“十八岁大学毕业留影”。
天啊!这就是叙扬真正的模样!?双眼未失明、未被囚禁在云岗之前真正的模样!?一个灿烂如烈日的天之骄子,她最欣赏的阳光男孩典型!
顿时,初家宁脑筋一片混乱、百感交集,眼睛四周更泛起心痛的氤氲。
“怎么了?”武叙扬敏锐的嗅到飘荡在空气中的异样情愫。
“没事!”初家宁急急的敛起激动的感情,不想让他发现她的异状,小心翼翼的将那些照片捧在手心,不着痕迹的找话题搪塞,“我一直想问你一件事,你从来‘云岗’之前就已经失明!怎么会知道月光草和月光湖的事,甚至还对石窟里的一景一物了若指掌?”
她不以为这些是靠超人一等的敏锐触觉所能如数家珍的事,所以,她早就想过:他很可能在被囚禁于此之前,就有来过此地的可能。
武叙扬的回答,正好给了她完美的答案。“小时候,四大世族的大人们经常告诫小孩子的我们,不可以爬到‘云岗’去玩,那里地势高耸险峻,很容易发生坠谷身亡的意外,但是我和大哥,还有鹰及其他几个玩伴,经常瞒着大人们,偷偷溜到云岗来玩。小孩子嘛,总是不知天高地厚,而且大人愈不要他们去的地方就愈想去,愈不让他们做的事愈想去做;我们更是个中翘楚,尤其我和大哥更经常结伴,带着元元偷溜到这儿来。”这也是元元对云岗如此熟悉,来去自如的原因。“我们几个小家伙还发现了一个大人们都不知道的秘密,就是一条上云岗来的秘密捷径,安全又快捷,至今,这还是我们几个人心中共同的秘密呢!”
想起小时候无忧无虑的种种幸福记忆,武叙扬脸上情不自禁的漾起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
初家宁突然有一种念头,觉得夏侯鹰当初会将他囚禁在“云岗”并非偶然,而是别有用心的!
另一方面,在目睹他那和照片上一样令她目眩神迷、心跳加速的笑容,初家宁既心悸又心疼,说服他逃离红门的决心,更加坚石难摧——
“我们逃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