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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萱佩服地说:“你好厉害,不仅是医生,中文还说的那么好。”
“因为我正在追一个中国男人。”神田雪子露出苦笑。
“听你的口气,你好像还没追到他!”夏萱为她感到难过,红颜命苦。
“他下落不明,不过我有信心找到他。”神田雪子相信相逢的日子已不远。
一回到家,夏萱立刻把夏勉摇醒,晓以大义。
夏勉揉著眼睛,盘腿而坐,像小和尚听经似的不停地点头。
简单地说,想要搬去跟雷骘同居,代志绝对不是像憨人想得那么简单。
现在雷骘只要一看到夏萱,肯定会把门窗全锁起来,并加装保全系统,甚至可能到警局备案,防止她靠近他家大门一百公尺,所以想要走进他家大门,恐怕比登天还难。
不过他防的是夏萱,并不包括夏勉;根据她和神田雪子讨论的结果,夏勉成了这盘棋最重要的胜负关键。
一大清早,夏萱骑著脚踏车。背后载著夏勉,但不是载他去上学,而是把他扔到雷骘上班必经的公园;她则是骑脚踏车回家,买了份报纸,把家里弄得像有小偷光临的凌乱样子,然后泡杯牛奶,翻开报纸的求职栏,煞有介事地画圈圈找工作。
同一个时间,雷骘来到公园,看到一个小学生在公园里游荡。可怜的夏勉,原本就开口笑的布鞋被他走来|奇+_+书*_*网|走去,磨得脚趾头都跑出来,雷骘见了自然会心疼,不知情地走上前,踏进苦肉计的圈套里。“夏勉,你怎么没去上学?”
“我不想去,我想去找工作。”夏勉依计做出愁眉不展的表情。
“你姊姊知道你逃学吗?”雷骘不疑有诈。
夏勉摇了摇头。“姊姊烦恼得昨晚一夜没睡。”
“她有什么烦恼?”雷骘感到一阵心虚,以为自己是罪魁祸首。
“姊姊缴不出房租,房东把房子租给别人了。”夏勉说谎的声音充满不安。
雷骘的脸色因愤怒而变红。“太可恶了,房东住哪儿?我去找他理论。”
“不是房东的错,是姊姊违约在先。”夏勉眼中有颗豆大的泪珠。
“他要你们什么时候搬?”雷骘拍了拍夏勉,仿佛提醒他男儿有泪不轻弹。
夏勉愧对地低下头,手里紧握著一瓶催泪绿油精。“明天中午以前。”
雷骘热心助人地说:“我马上替你们找房子。”
“你人真好,不过要先问过我姊姊的意思。”夏勉露出苦笑。
“我先送你去学校,然后再去你家找你姊姊。”雷骘犹豫了一下。
夏勉打气道:“你要小心点,姊姊大概那个来了,脾气变得比老虎还凶。”
“放心,我是打虎高手。”雷骘牵著夏勉的手,走向停在路边的轿车。
老师说过,说谎的小孩鼻子会变长,原本夏勉一直担忧地按住鼻子,怕它长成大树而穿帮,但一坐进舒适的轿车里,他的担忧一扫而空;他现在终于能体会姊姊不择手段的心情,只要姊姊能跟财神爷结婚,就算再叫他撒一百个谎,他都愿意。
夏勉偷瞄了一眼雷骘,他实在看不出来那张聪明的俊脸怎么会这么轻易被骗,连一个十一岁的小孩都能骗得他团团转,姊姊那边想必也不会有问题。
太好了,他以后就能坐轿车上学,同学们一定会对他另眼相看;尤其是小芬,虽然她有点高傲,但那是因为她家有钱,她人美又有气质,对男孩子自然比较挑剔。
一想到小芬将会跟他做朋友,夏勉笑得一脸稚气,心脏怦怦地狂跳起来。
雷骘不是没看到夏勉诡异的笑容,但他劝自己不要多心,夏勉连喉结都还没长出来,是不可能长心眼的,他烦恼的是见到夏萱之后的事;一想到夏萱,他就无法不想到昨晚两人在床上的情景,心脏立刻怦怦地狂跳……
两个男生,不约而同地互看一眼,眼里都有为情所困的烦恼丝。
“你怎么了?还有什么烦恼吗?”雷骘不由得以为夏勉还有别的麻烦。
夏勉小声怯怯地问:“雷大哥,说谎会不会鼻子变长?”
雷骘想不透地反问:“不会,但说谎是不好的,你为什么问这个?”
“我很喜欢小芬,她是我班上的转学生,她看我会拉小提琴,以为我家很有钱。”
“你应该告诉她实情。”雷骘明白了,夏勉为了小芬说谎。
“我知道,可是那么说,我怕她以后会不理我。”夏勉其实是未雨绸缪。
“喜欢钱的女孩,才会用钱衡量人的价值,这不是好女孩该有的观念,你如果真的很喜欢她,就应该设法改变她。”雷骘诚心地说,但他觉得好像是说给自己听,一时心里有些郁闷,教训别人果然比反省自己容易多了。
夏勉小心翼翼地问:“我懂,雷大哥,你讨厌我姊姊吗?”
“不会。”雷骘摇了摇头,他刚叫他不要说谎,他当然不能说谎。
夏勉露出开心的笑容,眼里一片亮晶晶。“这么说,你是喜欢姊姊啦。”
“你为什么笑?”雷骘忽然觉得自己上当了,被小孩子耍得团团转。
“我有预感,你会成为我姊夫。”夏勉铁口直断。
“我不会结婚。”雷骘泼冷水地说,但那冷水却像泼到自己。
“为什么不?你喜欢姊姊,姊姊也喜欢你,有情人就该终成眷属。”
雷骘叹口气,不由地将视线移到窗外。“有很多事不是靠结婚就能解决的。”
“很多事是什么事?”夏勉不死心地问,不了解雷骘转头表示不想再谈。
“学校到了,快去上学吧!”雷骘获救般松了一口气。
真是可怕,夏勉简直跟夏萱一模一样,都像水蛭吸到人血就死都不放。
眼看夏勉就快要踏进校门口,他突然想起什么似地跑回车旁,从脖子上取下钥匙炼交给雷骘;雷骘笑了笑,心想,夏勉真懂事,知道他姊姊不欢迎他,怕他碰一鼻子的灰,这么会替大人著想的小男孩,实在令人打心眼喜欢他。
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会发现上当的雷骘,吩咐著司机,将车子开到夏萱的租屋处楼下。他不能待太久,又担心自己定力不够,所以特别交代司机等他三十分钟,三十分钟一到,如果他还没出来,立刻打他的手机,提醒他今天上午要开会。
其实,今天上午无会可开,用这种方式自欺欺人,只能怪他自己意志力太薄弱。
打开大门,他看到夏萱坐在纸箱堆中,夏勉果然是个诚实的好孩子,夏萱确实已经在做搬家的准备;不过当她看到他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眼花了,居然觉得她眼里有苦候多时的错觉,她是不可能知道他会出现的,不是吗?
“你怎么有我家的钥匙?”夏萱故意用咄咄逼人的语气。
雷骘搓著手,不安地走进来。“我遇到夏勉,他什么都告诉我了。”
“我懂了,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夏萱努力使自己的目光看起来冰冷无情。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雷骘一副求饶的表情。
这种表情,最近夏萱常常看到,跟小土狗在屋里随地小便被捉到时的样子一模一样。毕竟她爱他远胜过爱小土狗,所以她不会用对付小土狗的方式,把他捉起来打屁股。但她不忍心看到他受伤的眼神,宁可自己受伤,而且她下面要说的话,有可能让她烂舌头。“我气的是房东不讲理,明天要将我们姊弟扫出门。”
“我是来帮你解决困难的。”雷骘放心似地吐了一口气。
“你同意买肾了?”夏萱佯装高兴,但心里却在淌泪。
“不是,我想帮你们姊弟找房子。”雷骘澄清道。
夏萱手插在腰上,还好保住了肾。“我自己会想办法。”
“难道你想回你舅舅家!”雷骘突然大吼大叫,脸色如火山爆发。
“我不是那么没骨气的女人。”她摇头,他那么激动,显然是出自于关心。
他旋即回复一贯的冷静,但眼里有藏不住的温柔。“那你想怎么办?”
“暂时送夏勉去孤儿院过一段时日。”夏萱一副走投无路的模样。
“你疯了!你这么做对得起你死去的父母吗?”雷骘大表不满。
夏萱反驳道:“我问心无愧,他们一定会谅解我的苦衷。”
“我不答应。”雷骘无法接受,一心想找出比孤儿院更好的解决之道。
“夏勉不是你弟弟,他的事不需要经过你同意。”夏萱板起脸孔。
雷骘毫不考虑地说:“既然你养不起夏勉,夏勉就暂时由我照顾。”
夏萱的脸色像被乌云遮蔽般暗了下来,他只提夏勉却不提她,很显然他的心里对她有疙瘩,所以才会把她排除在外,等于是逼她无处容身;不过这个状况早在预料之中,她和神田雪子为此做了最坏的打算。“我不答应。”
雷骘不满地噘嘴。“我能给夏勉比孤儿院更好的生活,你为什么反对?”
“因为我不想欠你人情。”夏萱叹了一口气,语气显得有些无力。
“你何苦为难自己的弟弟!”雷骘理直气壮地责备她。
一阵沉默,夏萱的脸上有些怒气,她紧握著拳头,一副想揍他的模样,但是她的拳头却微微发抖,仿佛被他击中要害似的;他说的没错,对夏勉而言,他家的确比孤儿院舒适多了。“好吧,夏勉放学后,我会带他去你家。”
“那你怎么办?”他看著神情沮丧的夏萱,不由得为她担心起来。
“不用你操心,我会找到供吃供住的工作。”她强装开朗。
“现在景气这么差,工作不好找。”雷骘喃喃自语。
夏萱逮到机会问:“你公司缺不缺小妹?”
“不缺。”雷骘想都不想地一口回绝。
“算我没问。”夏萱像被人剌中喉咙般,声音变得十分痛苦。
雷骘充满歉疚地说:“我去问我朋友看看有没有适合你的工作?”
“不必了,求人不如求己,我决定自己去碰运气。”夏萱不领情地别过脸。
“好吧,那祝你好运!”他深吸一口气,强忍住想照顾她的冲动。
夏萱不看他一眼,手指僵硬地指著门。“门在那儿,请你高抬贵脚出去。”
“求职栏里有很多陷汫,你要小心点。”雷骘不放心地提醒。
“你快点滚,别妨碍我看报纸。”她激动地下逐客令。
雷骘木然地转身离去,关门声轻轻地传进夏萱耳里,夏萱的脸上反而出现笑容,她赶紧打电话给神田雪子,向她报告八字有了一撇,剩下的那一撇继续依计行事;相信她很快就能达到目的,和夏勉一起住进他家,被他包养一辈子……
三天过去,风平浪静地过去。
雷骘望著落地窗外的大厦,橘子色的夕阳罩住他的脸孔。
他的面容疲倦,仿佛和什么难题挣扎了一整天,不,或许是三个整天。
每晚探望完小云,从医院回到家,他都会到公园去游荡,他总是希望能见到她,可是她却始终没出现过。
怀著落寞的心情走进家里,夏勉非常乖巧,早睡早起,还把自己的衣服用手洗净晾在后阳台,不给他添麻烦;但他却无法不这么想,他以为夏勉是不想见到他,他们之间的话题,除了夏萱,似乎就无话可说。
他看过夏勉的家庭联络簿,上面都有夏萱的签名,他知道夏萱趁他不在,会来他家督促夏勉做功课,不过她绝不会留下来;很明显的,她不想见到他,这应该是很好的结局,可是他的心却隐隐作痛,为什么痛心?他知道原因,但他不愿面对。
一声开门声从身后传来,他回过头,看到衣笠雅人走进来,他的眼中有些担忧,他为了避开他锐利的目光,又转过头,佯装在欣赏落日美景;但他知道衣笠雅人绝对会戳破他的伪装,因为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