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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小姐,你的东西又掉了。”申屠麒好心情的提醒她。
江水音愣愣的听了,将眼神从男人的脸上收回,一回过神旋即低下头,果不其然,她的白色手机还有光碟片又撒了满地。
又是四只手在地上胡乱摸了一阵後,她抱了满怀的东西,心情却好似方才散落一地的东西般乱了。
“对不起……谢谢……”江水音轻声道,有点结巴。
男人没有说话,仅回以一个致歉般的点头後,提著公事包和笔记型电脑匆促的离去了。
江水音望著男人的背影,想起这里是公司机要人士所在的楼层,不由得好奇起对方的身分。
第二十六层楼,被同事们戏称是天国的楼层,能到这一层正如登天,可以接触到公司里的首脑们,进入决策的核心……
正在想的当头,突然一阵和弦钤声响了起来,江水音正觉得吵,却发现诡异的音乐是从自己手中传出来的。
奇怪了,她不是设定这个音乐当响钤的呀!
她一翻盖,面板上的‘定薰’两字,也奇怪到让她没有丝毫曾输入印象的程度。
“喂,请问你是哪一位?”她虽然觉得奇怪,但手机是自己的,怕是有公事要联络,也就先应答再说。
手机那一头静默了一会儿,时间久到江水音以为断线时,一道冷淡的声音响起。
“想必你就是李蕾吧……也好,就请你传达吧。”
江水音闻声皱起秀丽的眉。
李蕾?她何时改姓改名了?又是一通打错电话。
“小姐,你——”
江水音礼貌的想告知对方打错了,但第二句话尚未说完,就在电话那一头温和却强势的态度下给打断了。
“不用叫我小姐,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是申屠的妻子……不,我已是他的前妻了……五分钟前,我请快递来收件,离婚的文件和我的婚戒,最快在今晚或是明天他就会收到了,请你转告他,只差他的签字盖章。我现在人在机场,从这一分钟开始,我要展开全新的生活……请替我谢谢他对我的包容,从现在开始我们都自由了,你可以大大方方的和他在一起了,最後,务必帮我转达一句再见。”
温文有礼,但在宣示完身为妻子最後权利的简短声明後,对方迳自挂了电话,留下江水音在嘟嘟声中措手不及。
她大大的眼睛,无辜的在手机上转呀转,不一会儿,她赫然发现,这支手机背面没有她和妈咪的大头贴。
这支手机根本不属於她!
“哎呀,好像接到通不得了的电话。”
念头一转,江水音急忙往男人离去的方向走了几步,却只看见一排电梯门,和不停减少的楼层数字。
‘瑭言’员工众多,想要找一个不知是在哪一楼离开电梯的人,根本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江水音幽幽地叹了声,为难的握紧了手机。
“我又不是李蕾,这下被交办了件不该我来做的事情,是该去找那个叫李蕾的转达,还是直接去找叫申屠的转达呢?”她沉吟著,这两个名字,却突然勾起了她的印象,“咦,她说的李蕾该不会是企划部的新科副理,而申屠则是业务的申屠课长吧?”
她在心中暗叫了声不好,知道自己这下陷入了个不只麻烦,更可以说是尴尬的处境了。
古典吉他的滑弦响亮了夏日的星空,深灰中带点紫的夜色降临,在经过忙乱的白天後,下班时间一到,解脱束缚的上班族男男女女,手舞足蹈得像是群魔乱舞。
点上甜美的唇蜜,拉掉紧紧缠著的领带,相约在餐厅或是酒吧,情人的夜晚是由美酒佳肴和音乐组成,不容任何琐事来扰乱的。
在一家新兴的酒吧里,一对引人注目的出色男女,相依相偎的坐在沙发区里,在古巴骚莎音乐声中,时而依偎,时而笑闹,开心的交谈著。
酒过三巡,看起来不胜酒力的江水音,实则才开始微醺,她看著齐天诺白净的修长大手,不由得想起了下午遇见的那个男人。
厚实的古铜色手掌,有玩过球类运动的突出骨节,对她这个学生时代当过排球社经理的人来说并不陌生,但奇异的,那男人的手却让她难以忘怀,还有些介出息。
也许,是因为那通电话,让她直在记忆里搜寻,男人到底有没有戴著戒指、可她就是怎样也想不起。
看著齐天诺没有戴著首饰,也没有戒痕的手指,江水音叮钤一笑。
坐在一旁噙著浪荡笑容的男人一听,便往小女人的颈後,玩笑式的一咬。
“水音,你在胡思乱想什麽?”齐天诺的声音悦耳邪魅,十足的诱人。
江水音一边躲,一边笑,闪到沙发的另一端,笑吟吟的望著齐天诺。
他真是个可爱的男人,真的很可爱,和他在一起,就算什麽都不做,也是从未享受过的舒坦。
“齐,你听过申屠麒这个人吗?”喝了口樱桃啤酒,支著下巴的江水音轻柔的问道。
齐天诺闻言交叠起一双长腿,双手也交叉在胸一刖,探索意味颇重的瞥了江水音一眼。
“你和我在一起,居然想别的男人?”他不敢置信问道。
呵呵,在嫉妒了吗?
真是可爱的讨疼反应呢,一个如此有吸引力的桃花男,为了她这麽委屈,真是让人怜爱!
江水音扑进齐天诺怀里,顺便灌了他几口酒,安抚了男人的小心眼,才将皮制小手袋里的手机拿了出来。
“我捡到他的手机了。”她晃晃手上的东西说。
“喔——在哪里捡到的?”齐天诺拖著长音,意有所指的问道,语气有些酸。
江水音听著实为指控的问话,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的胸口,暗含教训之意。
他就是这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才会让人觉得他是个花花公子。
“当然是在公司捡到的。”她笑答。
这个答案没有满足齐天诺,却让他眸光一转。
江水音身为秘书,难免到处走动,当初也是她送公文到研发部,才让他一见之下惊为天人。
但他消息灵通,知道今天所有秘书都有外务,虽独她留守在秘书室里——首脑们的对外窗口。
“别以为我在地下楼层的研发部,就不知道今天二十六楼闹空城,除了执行总裁以外的人都不在公司里,你怎麽会有机会遇到他?业务部在十六、七、八楼呢!”
江水音努了努嘴,这俏皮的表情,让她的外表更增添一抹说不出来的娇艳。
“我就是在二十六楼遇到他的。其实我也不那麽确定是他,只是有一通找他的电话,自称是申屠麒的前妻,对方还误以为我是李蕾……我後来打我的手机,一直是关机状态,所以也不确定到底这手机的主人是不是他。”信任齐天诺不是个长舌的人,所以她放心的说。
这世界有太多随意说话制造纷乱的人,她不想成为那种不负责的人。
唉,若他捡到她手机後就关机,根本没机会发现自己拿错手机,不过身为业务的人,竟会主动把让人能随时联络到的重要生意工具关闭,不禁让人有无限的好奇。
“我听说申屠麒是个工作狂,也是个能力主义者,最年轻的业务主管,居然会关机?”齐天诺啜了口冷冻伏特加,调笑道。
“很奇怪不是?”江笑音亦笑。
看见她的笑容,齐天诺迎了上来,两人的呼吸近得交缠在一块。
一张俊容在眼前放大,江水音却往後缩了点,这个不自觉的举动,让齐天诺停止了动作。
知道她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举动,他顺著原先的话题接下去,心里也很明白,交往才三个月,他们俩之间其实还是未知数。
“不过,你有当事人的第一手资讯,等於证实了一个肮脏的谣言呢!”不喜欢道人长短,但这种事情还是会流进他耳朵里,齐夭诺笑著说。
江水音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麽原先顺喉的啤酒,变得有些苦涩难以下咽。
“冰山美人李蕾,是申屠麒的不伦恋人,两人有一段见不得光的地下情,她是个狐狸精等等等……唉,这些骂人的话,真是千篇一律,没有半点新出息。”她淡淡的说。
她也常被人在背後这麽形容,早习惯了,也懒得去解释了,可她同情也被人这样谣传的李蕾。
所谓树大招风,能力强的女强人,自然会被些无能的人因为嫉妒,而往她身上贴上恶意的标签。
齐天诺倒是没有急著接话,他只是好奇,好奇江水音的表情,为什麽突地让他猜不透,也摸不清。
任音乐填满两人之间的空白,半晌後……
“水音,你好像对他们很感兴趣?”齐天诺玩笑式的问道。
没有预料的话语入耳,江水音抬起小脸,眉一皱地笑了。
“不特别有兴趣,但我的手机正在外头‘流浪’,得想办法赶快找回来,小秘书可是得随时开机待命的呢!”她笑著说。
齐天诺含笑不语,看了眼手表,才发现两人笑谈之间,时间已经悄悄的过了几个小时。
“没想到都十一点了,明天是星期五,想不想请假?我们来自行制造三天的连假。”舔了下唇,他魅惑著眼前可爱的女人。
江水音是成年人,也不排斥男欢女爱,自然明白齐天诺言下之意,打算连著三天在被单里打滚,可是她不知为何,和他的关系一直维持在不上不下的情况里。
她没有和齐天诺发生关系,从来没有,她不认为她应该和他进展到那一步,或者不该那么早走到那里,在对他的感觉尚未努定之前,她不想也不愿意品尝速食的性爱。
齐天诺是个很棒的男人,他应该被全心全意,毫不保留的对待,她不能以半吊子的心情和他上床。
知道他不会强索,江水音双手合十,可人的笑容里掺杂了小小的歉意。
“明天我要帮秘书长准备一个重要的会议,对不——”
她未完的话结束在齐天诺一个啄吻中。
“不用说对不起,现代男人必须具备的一点就是耐心等待。”偷香成功,齐天诺虽不满足,但仍顽皮的说。
江水音一听,也跟着笑了。
江水音道了谢后放下电话,看了墙上时钟的指针已快要走到五点半,又是傍晚时分,她一边哀叹上班族的看时钟宿命,一边却又有些烦恼起来。
但天人交战不久,她便开启了特定的网页,输入她身分和密码,然后一层一层的点选,最后是一张列表和照片,在和下班的同事们说再见的同时,她拿出纸笔迅速抄下,然后像怕被人发现一样的关闭。
身为秘书室的一员,查阅这种个人资料室基本权限。
一个小时后,黑夜带来;凉意之时,江水音站在某处住宅区的楼下,抬头向上望着某楼层。
“一时冲动的来了,再来改怎么办呢?拿回手机还算容易,但是那话改如何委婉的说呢?”她低声自问着,如果可以,她一点都不希望曾经接过那通电话。
想着难以启齿的话语,若说江水音没有退意是骗人的,但受人交付如斯重要的话语,她就算不是当事人,也应该完成。
而且说出口后,她心头也许就不会那么沉重了。
若是在公司见面,最多不过十分钟,就可以从此不相往来,但申屠麒今天请了病假,没进办公室,她还照着从员工资料里得来的电话号码打去,都联络不上他。
唉,这事要怎么速战速决呢?更何况,她要说的是不折不扣的私事,也不能太过冷漠吧,但她和他没有私交,也无从关心起呀!
突然,陷入深思中的江水音,肩头被人轻轻拍了一下,她吓了一跳忙转过身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大学生模样,手上提著拼花布袋的帅气男孩。
她还来不及反应,那男孩便先出声了。
“你是李蕾?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