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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见得?」他问。
「如果有一方是理智的,事情还会到如今这半死不活的地步吗?告诉我吧,方震为什么输了?他为什么妥协了?」我看他一眼。
「不是他妥协了,是我们一起妥协了。」SEN无奈的说:「我们的家族都不能容忍我们的行为,所以,我们被施压了。我寻求了龙的帮助。」SEN的嘴角撩起一个浅笑。「没想到当初那个清秀可人,总是跟随著我的龙,已经长大到足以成为一个合格的当家人。龙将我从家族里驱逐了。我失去了所有的势力。」
「你完了。」我语气轻松的说。
他笑笑。「然後龙把我和小峰安排到了远离这一切的地方,以家族的名义囚禁起来。」
「变相的保护。你们交情匪浅。」我眼睛转动几下。
SEN含笑不语。
「哦。」我恍然大悟的长叹一声。
「龙向方家施了压,示意他们管教好方震。」
「看来郭奸商年轻的时候很有作为嘛。」我说。
「可他到底还是太年轻了。」SEN伸出手,从旁边的树枝上摘下一片树叶,心不在焉的看著。「方震根本不理会他的警告。他确实无须理会,当时他在方家已经足够一手遮天。」
「然後呢?他效了什么轰轰烈烈的事情?」我好奇的问。
「他找到了我们。」SEN将手里的树叶扔在地上,面无表情的说。
我挑了挑眉。
「这一天,我们所有人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SEN看著我。「小峰几乎要和方震同归於尽,两人伤到几乎送命。龙经历了他成长过程中最大的惨败,而我……」他苦涩的笑笑,然後拎起裤脚,平静的说:「失去了我的双脚。」
我顺著他的手看向他的脚,那是义肢。
「被方震用车碾的。我想接住从车里跳出来的小峰,」他放下裤脚,「方震想也不想就去抓他,结果车子碾过我後,在不远处就翻了,他几乎送命。」
我默不作声。
「我并不觉得遗憾。」SEN呼出一口气说:「小峰妥协了,留在我身边;我也妥协了,用温和的方法去爱他。我们……和平相处。」
「他爱你了吗?」我问。
「我不知道。我想我可能无法替代你在他心目中的位置,但我已经学会不再和你比较了。」
「那么方震呢?」
「他受的伤使得他不得不妥协。家族收回了他的权利,他也只能妥协。」
「你不怕他反攻?」我问。
SEN的嘴角含著一个意味深长的浅笑。「我们都妥协了。小峰会安慰他的。也许还会有磨擦,但我们都学会了妥协。」
「很好。那么,事情结束了。」我眨眨眼。
「没有。」SEN注视著我的眼睛。「历史在重演,小宏。」
「方言青不是郭潮龙的对手。」我不以为然的说。
「可方执青可以。他是个连方震也不能完全控制的男人。」SEN语气开始强硬起来。
「不能完全控制,就是说还是有一定控制能力的罗?」我挑他语病。
「小宏,方震不会对方执青下手的。他是未来的继承人,是不可替代的人选;而且,他不会鲁莽行事。他令人害怕。」
「又不是他喜欢我。」
「可他非常的溺爱方言青。」
「我能控制方言青。」
「那么你能控制龙吗?」SEN逼问我。
我哑然。
「你能控制住所有的人吗?你能保证所有人都能和平相处吗?」SEN的语气稍稍缓了缓。「我并不在乎方家会如何,可我不能让龙冒险。我不希望看到龙也落入我这样的下场。」
「小宏,你能控制一切吗?」他再次问道。
我沉默不语。
客厅里的灯昏暗著,我半隐半现的沉浮在光与暗交融的线条里。一阵又一阵浓烈的花香,从落地玻璃窗裂开的一条小缝里,掂著脚扭曲著往里钻,挑动著丝丝的情绪。
酒杯里的冰块在手掌里被体温缓慢的炙烤著,薄薄的水雾聚集在杯壁上,汇合成滴,顺著手指蜿蜒爬行。
呼出长长的一口气,我举起杯子喝了点酒。
接下去的路,我该怎么走?诚如SEN所担忧的,我能控制住这票激进份子吗?
也许我真该一劳永逸,抽签决定一个,然後让那个倒楣的人为我烦恼这一切吧。
天啊,我该怎么办?哪个我都惹不起;可要我乖乖受制?见鬼吧!休想。
得到什么,就必须失去什么。我该为得到什么失去什么呢?我该决定哪样是可以失去,以得到哪样呢?
清脆的脚步声咯咯的敲击著空气,昏暗的光线翻滚起来,隐约的勾勒出两条身影,越来越近。
我捧著杯子坐在角落的沙发上并不作声。
身影停顿了一下。
「林医生?」是郭潮龙的声音。
没搭理他,我漫不经心的喝了口酒。
我的态度让他确认了我的身份。他朝身边的人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自己朝我走来。
我看著他越来越近的高大身影,眉头越皱越紧。
他站在我的面前,将客厅里唯一的一盏落地灯遮了个一乾二净。呈现在我整个视野里的,就只有这么个黑乎乎,背著光,异常高大的身影。
他的接近让我有些紧张起来,握著杯子的手越来越紧,杯壁上的水珠被手掌挤得纷纷破碎,沿著手腕,一路的流淌。
「林医生?」郭潮龙似乎咧开嘴笑了笑。
背著光我看不见他的表情。
「你在害怕吗?」他友好的口气里带著愉悦。
我依然不作声。
「在怕什么?不会是我吧。」他突然的弯下腰来,一阵热气拂上我的睑。
我想避开,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头歪了一半却停住了。
淡淡的笑声从他喉咙里发出。
「似乎林医生有决定了?」他十分好心情的问我。
昏暗的光线突然的翻滚起来,黑色的波涛无声的涌动著,撩动我脸上细微的绒毛,一丝丝微麻的感觉。
是啊,也许我该做出决定了。选择郭潮龙并没有什么不妥。他不爱我,也不会像方言青那样疯的爱我,不会给我打安眠药,不会囚禁我。他比方言青安全。
将手里的杆子放在一边,然後探出手,冰冷而带著湿意的手指触上他温暖柔软的睑。张开手指,抚著他的脸。
「告诉我:你能为我做什么?」我将睑凑近,轻轻的问他。
「除掉一切阻挡在你面前的障碍。」郭潮龙很平静的说。
「一切?」
「一切。」
「为什么?我只是医生。」
「你只是林医生,仅此而已。」他依然平静,嘴角应该是那恒久不变的微笑。
「为什么?」我问。
「不为什么。」
我撩动嘴角,握著他手腕的手臂用力的一收。
出乎意料的,郭潮龙没有丝毫的反抗之意,顺势的倒了下来,落入我的怀里。我翻身将他压在身下,身体紧贴在一起。
「那你要什么呢?郭总。」我冰冷的手轻轻抚摸他的脸,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问他。
「你。」他眼睛里闪过一道光芒。
我的手指轻轻抚过他的眼睛,他一眨不眨的看著我。
「把问题丢给我,林医生可以尽情的享受自己的生活。只需要小小的付出。」他看著我的眼睛,继续劝诱。
我缓缓的摇头,手指顺著他睑部的线条抚上他的下巴,喉结,锁骨,然後停在他的胸口。
这是个很有权势很有力量的男人,可是他真的能为我阻挡命运吗?老负心的那条死路我绝对不能再踏上去,可是面前的男人真的能让我托付吗?他就那么肯定我必须选择他依靠他吗?他的自信令我觉得非常不爽,一股强烈的反抗意识从身体里冒了出来。
回头想想这些日子以来,都让我遇上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啊!一向潇洒红尘,纵情欢场的我倒了什么楣,出了场车祸竟然被男人纠缠上了。
真够憋气的。平白无故的跳出这么多甲乙丙丁来干涉我的生活,还妄想控制我的人生:一个个爱啊恨啊情啊仇啊的,对我的人生指手划脚。
凭什么呀!难道没有他们我就活不爽快了?
不可能,我林广宏不是软柿子。想凭著手里那点破钱就控制我的人生?作梦去吧!我的未来,我的命运,不需要别人来插手。
我缓缓的摇头,举起手指摆了摆。
「我的人生,我自己做主。」我松开抱苦他的双手,站起身,撇著嘴看著一睑错愕E564909249得琴破我:)授权转载 惘然【ann77。bbs】
不去理会他的诧异,我扁著嘴拍了拍手,把他扔在沙发上,自顾自离开。
第八章
认真的擦拭双手,我默不作声的做著前期准备工作。
手臂里的钢板要到明天才能除去,现在的我依然不能做任何手术;可是工作仍然要继续。人生就是这样,不管你准备好没,该做的依然要做。
按时上班,我可是个好医生,好员工。
今天的任务是带新人。院长就是懂得如何利用劳动力,压榨我们普通劳动大众。
呼出一口气,这宽敞的消毒室让我觉得有些异样起来。
我撇了撇嘴,觉得自己有些神经质了。
门把轻轻的转动,卡的一声,门被打开了。我抬头一看,进来的是潭新伍。
面无表情的他将沾满鲜血的胶手套刷刷两下从手上除下,帕的扔进垃圾桶里,然後快步的走到我旁边,打开水龙头就是洗手。
一时间,消毒室里就是他哗哗的洗手声,我们俩一阵沉默。
我斜眼看了看他,没有脱掉外套的样子看起来不大像个医生,倒像个变态杀人狂,上上下下的全是血。
似乎察觉到我的目光,潭新伍转过头看了我一眼,冷冰冰的,好像他根本就不认识我似的。这让我多少有点尴尬,觉得做了什么失礼的事情。
「那个……手术顺利吗?」我开口打破平静。
一开口就後悔。什么呀!我干啥问这么个蠢问题?「顺利吗」?怎么著,听这话好似怀疑他不行似的。他那技术,我自然是知道的。
得得得,已经出口来,还能追回来不成?我懊恼的扁了扁嘴。
果然,潭新伍皱著眉转过头瞪著我。
「什么意思?」他口气一沉,微怒道。
「没意思。您老的技术,我知道。对您来说,啥都是小菜一碟。我就是问问,真没别的意思。」我急忙摆手,辩解道。
他皱著眉头看看我,然後默不作声的转过头去,关了水龙头。「什么手术?」我有些受不了这静得发慌的感觉,明明两个大男人在这里,静得就跟没活人似的,也太闷了。
「PTCA+STENT。」潭新伍的口气依然冷淡,沙哑的嗓音听起来难掩一丝疲惫。
「哦,小手术,您老手到擒来。」我应了一声,
潭新伍回给我—个没什么热情的哼哼。
「折腾了一晚?」我忍下住又开口。
「半夜突然发病,紧急手术。」潭新伍一屁股坐在椅子仁,长叹了口气。「TM「做完了做CABG,还没等我喘口气,又送进来PTCA的。这么个简单PTCA也要我做,高官命就比人贵吗?」潭新伍发牢骚的叫了起来。
「你什么时候拆钢板?」说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