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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不喜欢那个芜雪,不想去。”挽歌摇摇头,两个羊角辫儿晃荡着。
“那等会儿你一人先回去。”书颜也不勉强她,知道小女孩儿的心思通常都很执拗,只得一笑。
“可是二爷那人凶凶的,小姐一个人过去,奴婢怕您又受委屈。”挽歌快步跟上,提了提装着食匣的小篮子,有些不乐意。
“二爷在么?”许书颜以为祁渊仍在潇湘馆常住,倒没注意他在不在园子里。
“听姐姐们说,二爷好几日都不曾出去外住了呢,老爷连带着精神也好了许多。”挽歌将每日在园子里和其他婢子闲谈的话告诉了许书颜,还说这几日好像祁老爷有些生病了,瑾沛也常过去问脉开方。
“我倒是不知祁老爷病了看来得抽空去探望一下。”许书颜想起祁冠天,自打她进了园子起,就鲜少见到他。虽然有时吼祁渊的时候凶了些,但对待姑娘们还是极和善的。平素里也不怎么见面,不过既然他病了,自己也不能不闻不问吧,算起来,他也是自己正儿八经的长辈。
“小姐别去了。”挽歌却拉着许书颜,四处了望,似是确认没人,才垫脚凑到她耳边轻声道:“听说是二爷把老爷给气的病了,正在火头上呢。”
既然有关祁渊,许书颜倒来了兴趣,蹙眉问道:“你可知道是什么事儿引起的?”
“听说老爷找了京城的媒婆们过来,要给二爷说亲呢,二爷不愿意,当场就拂了老爷子的意思,将一通媒婆悉数都赶了出去。这不,就把老爷给气得当场病了。”挽歌说的眉飞色舞,好像亲临现场似的。
许书颜听着总觉得心里慌的很,就怕祁冠天使出什么苦肉计,逼得祁渊娶妻冲喜什么的,到时候祁渊若是孝子,难道还敢不从,忙着又问:“那二爷妥协没有,毕竟老爷都病了,他身为儿子,应该要服软一些吧。”
“小姐,您也知道二爷的脾气吧,虽然这几日都呆在园子里没出去,但却一点儿都没妥协这娶妻一事。”挽歌眨眨眼,歪着脑袋:“也不知二爷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京城里那么多名门闺秀呢,样貌品性出挑的也多的去了,他却一个也看不上眼。难不成天仙下凡才能配得上他?”
“好啦,你别在外面合着那些婢子们妄议此事,被人知道,只说拢烟阁的人没规矩呢。”许书颜作势捂了捂挽歌的嘴,瞧着前面不远便是晓静苑的范围,赶紧拉了她快些。
因为六月初的天气,若无雨,则很是有些云淡风轻。瑾沛为了祁玉悠能恢复的快些,便将她请到庭院里,一边品茶,一边在臂腕处施针,也让祁玉悠能随之放松一些。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祁玉悠倒是对瑾沛有了些好感,觉得此人态度谦和,性子温润,做起事来又极认真,不过才针灸几次,自己的咳症与烦躁之感竟好了一多半,不由得心生谢意,每每瑾沛来了,她都准备好茶点鲜果,偶尔攀谈几句,尽量示好。
瑾沛看在眼里,也觉得祁玉悠在渐渐地打开心门,知道自己的诊疗方式并无错处,或许能先于一月之期治好她,心情也就放松了不少,偶尔将一些宫里趣事诉于她听,两人一来二往也算是熟稔了许多。
这一日,瑾沛刚刚收了针,就看到祁玉悠起身下了亭子,转头瞧见许书颜竟来了,面上一笑:“书颜,你来的正好。三姑娘已经好了许多,明日就能与你们一同去听学了。”
“果真?”书颜挽住祁玉悠,上下打量着她。见其双颊潮红已褪,虽然仍见消瘦,但眼中渐渐透出了光彩,便知瑾沛诊治是极的,一并扶了祁玉悠踱上调高亭台,朝瑾沛施礼:“多亏瑾沛大哥悉心医治,三姐姐才好的这样快。只是,她现在就去听学,万一身子受不住呢?”
“你谢什么,这些都是我的分内之事。”瑾沛虚扶了书颜起身,又道:“三姑娘结郁于心,能早些出去听学也能开阔些胸怀,总比日窝在屋子里好。”
“憋了这几日,也有些烦了。”祁玉悠无奈地笑笑,虽然不太想出门去,可也耐不过瑾沛的劝说。抬眼见天色有些晚了,便起身来说是到后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宵夜,三人好一边吃着点心,一边说说话。
祁玉悠一走,许书颜忙问:“瑾沛大哥,我看玉悠精神好了许多,可是心里想开了?”
“她不过暂时没想罢了,但心结仍在。若不解开此结,恐怕将来还是会复发的。”瑾沛倒是还有些担忧,说话间一边收拾了针灸匣子。
“那就劳烦您多费心了。”书颜点点头,明白瑾沛的意思。想着正祁渊也会安排玉悠与画楼公子见面,也就没有太放在心上,又问:“对了,祁老爷怎么样了?”
“不太好。”瑾沛一听书颜提起祁冠天,神色突然就变得严肃起来,蹙眉道:“祁老爷恐怕过不了今年秋天。”
“那么严重!”书颜一惊,手中的茶盏差些跌落。
“不过,若能熬过年节,等明年开春,万物生发之时,我倒是有两分机会能延他三年性命。只是,年关难过,特别是他这样的脾胃两虚者,更难渡此关卡。”瑾沛说着不住叹气,又道:“这话你听在心里就好,千万别告诉祁家人半句。若是让祁老爷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只会火上浇油。”
“这个我明白。”书颜长舒了两口气,怎么也不敢相信,原本看起来身体精壮的祁老爷竟会病来如山倒,又怕逼着祁渊娶亲之事,恐怕还真不会那么好就糊弄过去了。
章一百七十五 惊变
初夏的夜晚天幕透着一股静谧的气氛,一轮皎月当空而悬,映得湖边各处均是清亮透彻,即便不掌灯,也能看的明白清楚。
湖边晓静苑的林子里,三人对月同饮,言谈之间颇为惬意,倒让夜色增添了一抹幽昧如水的味道。
因为有许书颜作陪,瑾沛勉强答应留下来用过宵夜再离开。原本像他这样的外姓男子,上夜之后是不便留在内苑的,但因为其太医身份,又是专程来为祁玉悠诊治的,加上周围丫鬟婆子一大堆,后禀过了大姑娘那边,得到允许后才留下的,倒也会不太过失礼。
“太医大人,此时并无外人,我可以像书颜那般叫您一声大哥么?”与瑾沛接触几日,祁玉悠心中对其也有些好感,此时饮下一点薄酒,双腮一如粉桃般,在月色的照应下格外娇媚动人,话也不由得有些大胆了。
只是这样柔水般的人儿,瑾沛却丝毫未见,只神色如常的拒绝道:“让三姑娘唤在下‘大哥’二字却是不敢当的。”
“玉悠,瑾沛为人耿直,你若唤他一声大哥,岂不是要人家不收诊费日日来帮忙么。”许书颜调笑着,倒让祁玉悠没有发现瑾沛严肃的脸色。
“其实,在下从小就将书颜亲妹子看待,三姑娘也是和书颜情同姐妹的,在下看在眼里,心中感激,对三姑娘也是一如妹子那般来看待的。”瑾沛知道何谓男女大防,对待祁玉悠不敢越矩,虽然话音软了许多,但也不敢越矩,怕落人话柄,反而损了祁玉悠的声誉。
“书颜,你这个半路得来的哥哥,倒是比我亲哥哥好几分,对你也照顾有佳。看的我心里都嫉妒了。”祁玉悠吃了一口菜,觉得有些凉了,便招手让水潋取了下去再回回锅。
“这一家子人都视三姐姐您如珠宝,捧在手心里都嫌不够呢,二爷虽然性子薄淡些,却也是向着您的呢。”许书颜也饮下一杯清酒,觉得腹中先凉后暖,倒也舒坦。
“只可惜,这样对月同饮的日子也不多了。”祁玉悠说着说着,眼神突地就沉了下来。
“三姑娘少饮些,等会儿让丫鬟把我前日给你的方子熬了药,趁半凉的时候再喝下去,可解除心中燥郁之气,只是得睡得晚些,等药气过了,心神安宁方得入梦才好。”瑾沛一边嘱咐了,一边起身来,看样子是要告退。
许书颜想着送他一程,也起身来,正准备道声“告辞”,却听得林子那头仿佛出了什么大动静。不多时,便远远看到水月从那边奔过来,神色慌张,一见到许书颜,就冲到面前一把跪下,高喊:“求四姑娘救救水莪——”
许书颜一惊,忙过去扶了水月起来,见她满脸泪痕,神色惊慌,全然不见了平日里的稳重,问道:“你先说何事,为什么要我去就水莪,她到底怎么了?”
“四姑娘,水莪被祁二爷抓到,说要给大姑娘发落,让人牙子买到妓馆去啊!”水月一边说,泪珠子就不断线地往下滴,咬住唇,赶紧将事情大致地说了个清楚明白。
奇原来,水莪藏了许书颜旧衫子,果真是存了不好的心思的。
书她趁着房里上夜,翠袖那边又回来说四姑娘去了三姑娘那儿吃宵夜,一时拢烟阁里便没人,又打听到祁渊今儿个刚从京城的酒楼宴客而归,想着既然他吃了酒,这便是个机会。于是赶忙换上那件许书颜的旧衫子,将发髻绾也完成她平常的样子,除去钗环只别了根银簪,行灯也没掌,就悄悄摸到了水阁那边去。
因为水阁素来没什么人,就算有个丫头芜雪,即便碰上了却也是好哄骗,再加上水清忙着照顾醉酒的祁渊,进进出出倒也没在意,真让水莪觅着机会给进了院子,还直直上了后院二楼的寝屋。
水莪先是藏在了屋子里立柱的帘子后面,待得水清伺候了祁渊梳洗更衣,再喝过一碗解酒汤闭门退下之后,她才悄悄显出身形,吹灭了灯烛,想扮作许书颜的样子去引得祁渊就范。如此一来,就算时候被人发现自己是主动设计献身,也是生米煮成了熟饭,不容的祁渊再反悔,加上祁老爷早就想给祁渊房里安一个人了,随之自己也岂不是就能顺顺当当做成姨奶奶?
可水莪千算万算却算漏了祁渊的精明冷酷。
当夜里,祁渊虽然多喝了两盅,却神智清醒得很,一时间感到耳旁闻言软语的一声娇唤,睁开眼来就见到竟是许书颜抹黑来了屋子里,正迷惑间着开口问她,却猛地嗅到一丝浓浓莪香粉儿味道,下意识地觉得有诈,一把捉住了来人的柔荑,翻身下床去挑燃了灯烛,一看,果然只是着了许书颜衫子的婢子罢了,顿时恼怒不已,一脚便在了她心窝上,大呼“贱婢”。
如此动静,水清赶忙敲门来问,芜雪也提了行灯过来看到底何事,一见之下还以为是许书颜被祁渊踢到在地,惊叫一声过去扶了起来,却发现原来是拢烟阁见过的那个美婢,根本不是许书颜本人,再看她口鼻渗血,神情慌乱,倒也明了两分。
见祁渊提脚又要往死里踹,芜雪也顾不得许多,赶忙伸手抱住祁渊一条腿,喊醒了愣在那儿发呆的水清,让他赶紧去叫人,不然闹出人命可就更难收拾了。
水清回过神来,也大致明白了事情的始末,想着此时禀报大姑娘就好,若是老爷那边知道了也担忧,没敢耽搁就往怡静苑跑去,敲开已经上夜的院门,将此事大致禀告了祁玉容。
祁玉容一听,就知此事另有猫腻,不然那水莪再大胆也不敢穿了许书颜的衣裳去色诱主子,心下一凛,便断定祁渊和许书颜或许有私。便立马让人封锁了消息,只带上水漪以及朱嬷嬷和几个婆子赶到了水阁。
且说水莪消失不见,水月等了半晌没见人影,想起她先前看到的旧衫子,一时好奇打开柜子查看,见衫子果然不在了,赶紧推门出去寻人。没想到才刚到湖边就看到大姑娘一行人风风火火的往水阁而去,知道定是水莪犯了事儿,脚下一刻没停便往晓静苑去,请许书颜务必去往水阁一趟救得逃出生天。
章一百七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