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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表越王府。
许书颜自搭上了画坊那条线,每月都至少有一幅画卖出去。颜公子的名号也不知不觉在京城小有名气,每平尺的画作可买到八十两纹银上下。这几个月来,许书颜整理了一番,进项竟有七千多两,实在让自己大为意外。
虽然七千两纹银并不多,但这可个实打实的现银,确实不易。
这些钱虽然不多,但许书颜早有打算,准备在京城周边置上一两个庄子作为自己的陪嫁。虽然公主有皇家陪嫁,但却只有公主府这样的宅邸,并没庄子一类的那样实用。公主府不能租赁,反而要每年投银子进去修葺维护,是个硬亏本的买卖。但庄子不同,只要水土肥美,每年虽然只有几百两的收成,但却是个细水长流的进项,抵过十座公主府在许书颜心里的分量。
她拖了翠袖悄悄打听,知道京城周围收成好些的庄子约莫要三千两左右,大致可以包括一个二进的宅院,十来亩水田和上十倾的山地。
若出到四千两以上,则可以买到十来倾带水田的庄子,收成在普通年成下可比三千两的庄子翻了一番。
所以许书颜计算了一下自己的身家,现银加起来足有九千两左右,买下两个十来倾的水田庄子足够了,还有一万八千两的银票存在银号里,那可是自己的压箱底老本儿,若无必要是绝不会拿出来的。
不过有了两个庄子在手,许书颜倒是考虑着去一部分出来,在京城稍微偏僻一些的街道去置办两个店面,每年的租金也能有二百两银子,这点儿钱虽然少,确是现银进账,权作耍乐的零花也不错。毕竟以后要当家,若是祁家出现个什么亏空,也好有应急的现银来过日子。
章二百五十八 花潮(一)
二月二,龙抬头,青龙节。
惊蛰过后,大地复苏,阳气上升,剃头师傅是最忙碌的,走街串巷地给小儿们剃喜头。媒婆们也忙得不可开交,春日一到,迎嫁送娶的喜事儿每日都有好几桩,绵延不绝的鞭炮声把整个京城都显得热闹之极。
捧着宫里新制的例服,莹玉和常玉坐着车撵回了越王府,一点儿没耽搁地就往濯清院而去。
越王府,濯清院。
娥眉淡扫,粉颊敷面,许书颜又取了一星儿胭脂点在嘴唇正中,轻轻晕开,对镜照了照,觉得面色也显得红润了许多,这才换上宫里发下来的新装。
虽是淡色的团裙衫,但上面星星点点绣着一只只粉蝶,预示着许书颜终于脱去了素服,可以着红。发髻上也别了一串瑞香,花瓣儿内白外粉,拇指肚大小的紧紧倚在一截墨绿根茎上,在发间散着幽幽香气。
“主子从未如此打扮过,看来真是有种娇艳明媚之感,难怪俗话说人要衣装佛要金装呢。”替许书颜整理着衣襟,连枝看在眼里,嘴上不住的称赞。
“年轻女子,只穿的鲜艳一些,佩上艳色香花,总会比素装打扮的要好看。”莹玉姑姑领着月融送了早膳进来,看着许书颜穿了新衣,又从头到脚打扮一番,已是眉开眼笑,就像看着自己的闺女一般。
被她们连番夸赞,许书颜有些不好意思了,脸颊隐隐泛着红晕。
不知为何,自从与祁渊定下誓约,自己心情就越来越好,呆在越王府安静休养隔一个月又有卖画的银钱收入,京城外的庄子也买好了,地契都收在身边稳妥的放着。一时间没什么好操心的,身子就渐渐丰腴了起来,原本清瘦的下巴和羸弱的身段愣是渐渐长了起来,面色也日日挂着水润,倒从之前的清秀佳人变作了现在风娇水媚的样子。
“好了主子赶紧过早膳,今儿个宫里办‘花潮’。趁着日头好,又是青龙节,不能迟了。”莹玉见许书颜有些羞赧,也不再多说,正色让月融和连枝伺候她用膳。
换下素服的许书颜也着实让宫中众人有些意外,见她粉腮红润,秀眸顾盼,比之两三个月前所见又丰腴了不少,皆道:这个清减的宜德公主到了十八岁也终于长开了。将来若是嫁为人妇,定然会愈发的风流尔雅,粉腻酥融才是!
祁含烟见状有些吃惊许书颜的变化,原先只觉得此女素颜清若,就算换上红粉装扮恐怕也不过如此,没想来她打扮起来很是端庄明艳,大家之气隐隐溢出周身来,一点儿也不似个小家碧玉,反而比身边的林妃都还足了几分派头。
不过她是自己祁家未来的媳妇儿,祁含烟乐得她有如此当家主母的气势,不然将来还不放心把家给她管着。
许书颜因为是公主身份了,皇后其余人等皆不用行礼,但她还是在淳妃和林妃面前一一福礼显出几分乖巧。
可这次见了淳妃,倒让许书颜意外之余了然于心。
原本明艳照人的淳妃如今已是消瘦不堪,虽然年届三旬,但以前的她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一点儿也不比年轻女子差多少,反而透着股子成熟妩媚。但现在,虽然一头珠翠和锦服妆点了头面,却掩不住眼中深深的落魄干涸之感,让人感觉没有一点儿生气。
反而林妃却看起来光彩熠熠,凤目流转,唇角上扬,似乎有掩不住的欢喜之事儿一般。这样一对比,再愚钝的人也知道,祁含烟恐怕是利用了林妃,让淳妃吃了闷亏也只有吞在肚里。毕竟皇帝的宠爱向来都是宫妃们无法左右的。皇上不待见你,难不成你还要喊冤?就算喊,也是皇后来安排所有妃嫔的侍寝事务,若皇帝不主动召见,怎么也轮不到淳妃再复宠。
祁含烟这招也算连消带打,没有伤到淳妃一根头发丝儿,却让她失去了最在意的宠爱,这样的报复,比杀了她都还要来的痛快。毕竟看着自己恨的人日日憔悴,岂不像看戏一般,还是天天都能看得到的好戏。
看到来人差不多了,祁含烟拍了拍手,一个脸生的宫女赶紧过来扶住她。
“走吧,今日是龙抬头,虽然咱们内宫命妇不能外出踏青,但花潮会上皇帝安排了京城最有名的戏班子驻唱,大家一块儿乐乐。”
言罢,在众人的起身恭送下,祁含烟徐徐走在了最前头,往御花园而去。
走在后头,许书颜心中疑惑,看到一旁的内侍,过去问道:“你可知鸾安殿的燕官去了哪里?她平时都是一步不离地伺候皇后娘娘呢。”
“您问燕贵人啊!”那内侍见公主上前问话,赶紧离了小半步跟在后面回话:“禀公主,前日里燕贵人动了胎气,御医嘱咐她好生休息。皇后娘娘这才让她搬回鸾安殿好生养胎,不用出来活动。”
“燕贵人”许书颜听了内侍的话,没有再问。
看来,祁含烟是等不及祁玉悠进宫了,竟把燕官送上了龙床。更没想到,自己才两三个月没进宫,燕官竟然都已经身怀龙裔,还被封了贵人。
心中虽然吃惊不小,但许书颜自然不会不明白。
燕官是祁含烟的心腹,她肯把燕官当做棋子送出去,自然会求得一个回报。这回报,恐怕就是燕官腹中的孩儿。将来若是诞下的龙子,恐怕燕官也只有拱手让给主子,落得个母子相离的下场。
许书颜想到此,心中一寒,不禁面色有些踟蹰。自己无法帮燕官什么,只有祈祷她生下个公主才好。也希望祁含烟能看在燕官对她忠心耿耿的份儿上,将来好好待她罢了。
章二百五十九 花潮(二)
京城偏北地,即使进入冬末还是有些冷风拂面,特别是在御花园这样的外室,诸位妃嫔和陪行的贵妇小姐们都罩上了披帛御寒。
不过走在最前头的祁含烟却只是抱了个小小的银质暖手小炉,一脸安然如许的模样,跟在身边的宫女也没有丝毫要给她加件披帛的想法。
如此,许书颜也拒绝了莹玉姑姑递上的绿萼吐蕊的锦绣披风,挪步跟了上去。
果然,绕过一片人高的翠屏隔墙,御花园当中的花亭已是不似从前那样只能容纳十来人的大小,已然凭空挑高了十来尺,四面中有三面都封死了,只留一面用轻纱做墙,成为一方旱地暖阁立在当中。
正对面便是御花园的碧湖,面前围种了各色春花,此时正簇拥着暖阁,竞相绽放,好一派浓郁的初春景色。
随着祁含烟登暖阁,一股润润馥郁之气扑面而来,加上此处燃了四尊半人高的金丝砝琅熏炉,先前穿上披帛的人又纷纷解开。
“大家落座吧,不用太分尊彼此。”祁含烟看来心情不错,吩咐众人坐下,自己踱步上了首座,又道:“为了花潮,本宫求皇上在此处建了个暖阁,既可赏花,又不用受冷。”
“难怪前几日花园封了,说是要修葺一番,原来是皇后娘娘为了‘花潮’做准备,臣妾们可都沾光了呢。”林妃会说话,嘻嘻一笑已是奉承了好几句。
其余人听了,也纷纷向皇后道谢,副沾了金光的样子。
摆上茶点,两个长相清秀的戏官从屏风后绕出来,唱戏为“花潮”助阵,使得暖阁内愈发的热闹了。
这时,一些大臣命妇开始着到首座给皇后敬酒,一个神色略有些不太自然的中年女子落入了许书颜的眼里,不由得打量起了她来。
身着一袭墨绿锦衫,这妇人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的年纪,乌发已然染霜,却仍旧掩不住的卓然姿色。看着眉眼间的长相,隐约有些面熟的感觉。只是因为侧面,和她如许年纪,倒让许书颜想不起哪里是否见过。
此时她也拿了杯酒盏排在那儿,看样子是准备进酒,可别人都一副轻松惬意恭恭敬敬的神色,她却有些紧张的感觉,手里拿着的杯盏也微微有些晃动,滴出了几滴酒液在裙摆上,将墨绿的颜色染得更深别人却瞧不大出来。
看着那几滴浓色的酒痕,许书颜随意移了下眼,却突然瞥见那妇人的裙摆下竟是一双素黑的布鞋,上面没有一丝花纹只是青缎白底心中已经。许书颜再仔细瞧过去,见她移了两步跟上队伍,裙角扬起竟又露出半截素白麻裙。这下更是确定了心中想法,许书颜不由得提起了万分警惕死死盯住了那妇人。
果然,她排到倒数第二位的时候手隐隐藏在了广袖中,似乎在摸索什么,不一会儿袖口边缘凸就起了一个什么物件的右手也再没拿出来,只用左手举了杯盏准备敬酒。
这时的许书颜也不敢轻举妄动,明白了她能来参加皇宫的花潮会就一定是二品以上的内命妇,按理祁含烟或者内务府的人都应该知根知底,怎么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放一个妇人进来对皇后不利,乘机行凶的!
可看着她锦衫下掩盖的孝衣素鞋,分明已经是大不敬,神色又如此慌张,许书颜绝不会相信这一切只是巧合和自己的胡乱猜测。
但没有真凭实据,她也不好开口提醒什么,只好眼睁睁看着她终于靠近了祁含烟,在递上酒盏遥(对,突)然向首座迈了两步,右手一挥,一柄闪着冷光的小出来。
“小心!”许书颜最先反应过来,下意识地起身大喊了一声。
祁含烟和(其他人)也是一惊之下瞧见了那妇人的右手,一个侧身,却还是被划破了整个右臂,瞬间血珠凝结了出来。
“护驾!”一边伺候的内侍见状,忙扯着嗓子高喊着,赶紧冲过去做肉盾想要挡在祁含烟面前。
奈何那妇人已经欺近了祁含烟,手中的小巧利刃不停在空中飞舞着,嘴里还大声喊着:“贱人,还我女儿命来!”
许书颜混乱之听见那妇人的叫喊,才恍然大悟般的咬了咬唇,猜出了这妇人的身份。
“纳命来!”
说时迟那时快,那妇人的色已经变得凄厉起来,挥舞的右手也愈发快,不等内侍上前抵挡,竟然又一下子划破了祁含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