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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是初凌吧。”看着挽歌的模样,许书颜又好气又好笑,轻轻捏了捏她的小鼻头儿,打趣儿道:“还什么李家二郎,让人听见岂不笑死。你在下面守夜等我回来,就是为了这事儿?”
挽歌拽着许书颜的衣袖,撒娇道:“连枝姐姐已经安排了初凌哥哥去修齐院住着,来者是客,咱们一齐过去问候一声吧。”
“深更半夜的,要去你自个儿去。”书颜憋着笑斥了小丫头一句。
“让丫鬟过去问候,这是什么待客之道呢。”看来挽歌不是不想去,而是不好意思。
“都这么晚了,初凌一定早就睡下了,过去打扰人家,又算是什么待客之道呢?”懒得理会挽歌春心荡漾,书颜无奈地笑笑:“明儿个一早,你去请初凌过来用早膳吧,如何?”
“那样,也好。”挽歌点点头,玉牙咬着嘴唇,这才作罢。
连枝从屏风绕出来,福礼道:“主子,请入内梳洗。”原本连枝她们来自宫里,只用称呼画楼为主子就行了,眼下许书颜从郡主一跃成为了公主,也算正儿八经的主子,称呼自然要跟着变。
书颜看着里面有四个宫女准备伺候自己梳洗上床,还是不太习惯,吩咐道:“你们下去吧,有挽歌陪我就行了。”
“主子如今身份不同了,等赐封典礼过后,宫里会派两个嬷嬷来专门负责您日后的生活起居。现在奴婢们退下倒没什么,就怕到时候嬷嬷不许呢。”能伺候公主,连枝也是一脸笑意,过去扶了许书颜一并入内。
“竟要派宫里的嬷嬷吗?”许书颜心一沉,知道身为公主和郡主可不一样,若是不接受宫里派人来,恐怕会被人说不懂规矩。但宫里的嬷嬷们都是有些难相处的,以后日子怕是没这么逍遥无度了。
“主子怎么说也是公主,嬷嬷们虽然严厉些,但好歹不会太过分。只是这些伺候人的场面规矩,怕是不能免了。”连枝说着,给里面四个宫女使了眼色,让她们过来,又道:“管四季衣裳的、管头面首饰的、管文房四宝和各类书籍的,管您用膳的,以及专门负责给主子梳头、更衣的贴身伺候宫女,加起来六个人一个不多一个不少呢。”
书颜坐过去,对这铜镜自个儿就取下了头上的拆换,接过挽歌递上的热帕子,叹了叹:“无妨,还能再逍遥几日,你们还是先退下吧。”
“那奴婢们就不打扰主子休息了。”连枝也只好福礼,带着四个宫女准备退下。
“对了,明儿一早我要宴请修齐院的客人用膳,他是道士,吃食备些清淡可口的,忌油荤就好。”书颜又吩咐道。
“那就上四色素点,四色素粥配小菜,主子看行么?”一个微胖的宫女上前回话,看样子是管吃食的那一个。
“你们都给连枝回话吧,不用问我。”
书颜点点头,觉得有人专门管各样事宜倒也方便。以后嫁到祁家也要管家,眼下画楼就要离开,自己就拿王府连连手也不错。宫里的嬷嬷都是老人精,从她们那儿也一定能学到不少的东西。
章二百三十七 叙故
一碟干炒豆荚,一碟玉酿豆腐,一碟三丝碎菇,一碟蜜烧萝卜,再加上四样不同口味的素米清粥和几样糕点,连枝安排的这一桌早膳让许书颜甚为满意。
仔细问了那掌管吃食的宫女,原来竟是御膳房调派过来的,名叫月融。她在宫里呆了好些年,极为熟悉那些个招待客人的礼仪。许书颜琢磨着将来得做祁家的管家娘子,这样的人得好生放在身边培养着,一定会有用。
于是吩咐了连枝把月融叫过来问了一会儿话,才知道宫里的等级礼仪相当严厉,各种品级的宫妃能吃到的菜色菜式都不大相同。像那些宝林御女一类的小主,相较起来,比之普通的富贵人家恐怕还要不如。早膳不过两样小菜两样糕点并两样素粥,要喝羊奶或者牛奶的话还得头一天报到御膳房,让内膳司的管事内侍调配,多一碗都是没有的。
再看看这满桌样式各异,散发着诱人香味儿的早膳,许书颜觉着单是自己和初凌两个人用还真显得有些奢侈了。
连枝却说这不算什么。
许书颜眼下被封了公主,就是宫里正儿八经的主子,吃穿用度可以说能比着祁含烟来安排都不为过。但毕竟这是宫外,她又是外姓公主,也没那些讲究了。同样的四色糕点四色小菜四色粥品,要原封不动的摆上鸾安殿的桌子,那可就要复杂了许多。
听在耳里,记在心里,许书颜盘算着等会儿再让管了其他事务的宫女过来回话,也好多了解些管家的相关事宜,免得自己嫁进了祁家还不知道从哪儿下手去管那偌大一个家。其他女孩子怕是要出嫁前家里专门会教的,自己没有了父母,这些事情还得自己多操心一些。也亏得有宫里匀给自己的这些人手,现下开始学该也不算晚了。
打发走了连枝和月融,许书颜只留着挽歌一人在旁边伺候。说是初凌已经从修齐院过来了,挽歌就先斟了杯热乎的莲子清心茶给主子先用着慢慢等。
话说初凌得了水清送来的信,上说许书颜迁到越王府暂住,平日里清闲无事他们姐弟俩可以过去陪她说说话。
正好姐姐有事在外,两月不得空回来庵里,加上祁家二爷又是亲口吩咐了的,初凌只好备了青葡果茶和一些素斋糕点,连夜从山里下来,先是去了一趟锦上园拜候祁家家主和二爷,第二日才动身来了越王府。
此地和初凌想像的颇有些不同,以往不过偶尔一两个宫女内侍,一路走来也没有碰见个王爷的内眷什么的,不禁觉得太过清冷,和外间传言极为受宠的二皇子有些不相符合。
在宫女带领下,初凌走着走着,远远就看到一个男子立在不远的地方,虽然只是一个背影,却也认出了那正是曾经在之砚书坊有过几面之缘的画楼公子,如今的二皇子越王殿下。
让宫女稍微等一下,初凌转而向画楼而去,毕竟此处乃是王府自己是客人,见了主人怎么也要过去打声招呼才对。
初凌提起衣袍了一步,福礼道:“拜见越王殿下。”
听见身后动静,画楼转身,看到竟是云月庵的小道士李初凌,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你姐姐呢?”
“小道前来探望公主。”初凌想起这越王以前和自己姐姐常常切磋画技,点头道:“家姐有事远游,并不在庵寺之中,所以小道独自来的。”
“原来如此。”画楼有些失望,毕竟李浅吟和自己倒是能说上一些话,相互切磋画技,算得是良友。
顿了顿,画楼转念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道:“你去陪陪书颜也好,她很喜欢你的青果茶,想来定会高兴你的到来。”
“公主在濯清院摆下早膳,小道这就去了。”初凌福礼,又退下了,总觉得这个越王殿下看起来和以前记忆中画楼公子看起来有些不一样了。特别是他提起书颜二字的时候,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无奈,语气黯然,犹有销魂噬骨的一丝情愫在里面。
“莫非,越王竟喜欢那许书颜不成?”
心底暗暗这样想,初凌不禁蹙起了朗眉。他自然是知道如今许书颜贵为公主,又是祁渊的未婚妻,是不可能和这个越王殿下有什么可能的。但她毕竟住在王府,日夜相对,若越王真有心抢夺,也说不定将来会发生什么变故。
想到此,初凌似乎有些明白了为什么祁渊要送信让自己过来探望许书颜,步子也加快了不少,跟着那宫女急急而去。
濯清院。
端坐在院中凉亭,许书颜一身水色薄缎裙衫,外罩竹青色绣挑丝银花儿的小斗篷。素颜之上也不施粉黛,只在发间别了两支鲜摘的茶花,只淡淡的鹅黄花瓣儿上撒了几点极不易察觉的粉,也算不得违了守孝的服饰规矩,反倒给一身素衣添了丝鲜活。
等宫女上前禀报,初凌这才踱步而上,福礼道:“小道拜见公主。”
“初凌,你并非俗人,自然不必拘泥那些俗礼,你还是唤我一声许姑娘罢了。”书颜起身,虚扶了他过来落座。
“既然公主都这样说了,那小道恭敬不如从命。”初凌抬眼,看着多日不见的许书颜,发现她好像消瘦了些,双眸却比以前更加有神了,不禁点点头:“看来许姑娘近日颇为得意,眉眼间尽是掩不住的熠熠之辉。”
示意挽歌过来布菜,许书颜瞧着初凌一副老成样,笑道:“初凌,你年纪虽小,可是却真会说话。”
“我比姑娘可还大了几岁,怎么算小。”初凌脸一红,摆上手里提着的两个油纸包:“这是给您带来的青葡果茶,上次您惦记着,我都按月送到锦上园子里。如今您搬走了,以后就往这儿送吧。”
“多谢。”收了油纸包递给挽歌,许书颜提起筷子:“快些动筷子吧,菜都凉了。等咱们用过了早膳,一起去静安观上炷香,我想求个签问问将来,你正好来了,就陪我一起去。”
章二百三十八 静安
用过早膳,许书颜换上连枝送来的福字撒花儿披袄,手里抱了个小小的暖炉,与初凌一并乘着车撵往城外的静安观而去。
看着对面的人儿,一脸笑意平常,神情薄淡,初凌话到嘴边却又按住没有开口。毕竟她和越王之间若真有什么纠结,也并非自己这个外人能插嘴过问的。虽这样想,但毕竟祁渊遣了他过来这一趟,初凌舒了口气,轻声道:“许姑娘常常到道观上香祈福,如此虔诚,一定会受天君庇佑的。”
“初凌,我去上香不过求个心安罢了,也并非常去。”然然笑了笑,书颜将手中暖炉递给同在撵子中的挽歌,让她换个炭心。
“只要心存善念,便能求仁得仁。”初凌看着她玉质纤纤,接过暖炉捧在掌中,更显得肌肤胜雪。虽然她守孝期间并未像寻常女子那般涂染蔻丹,可淡淡胭脂色的指甲却莹莹如润,光洁若鉴。忍不住道:“姑娘此去,可是为了越王殿下出巡边塞之事?”
书颜将炭炉纳袖口,抬眼看着初凌:“你怎么知道?”
“外人或许不知,但小道好王府里小住了一日,下人们也有谈及此事。”初凌简单解释了,仔细看着许书颜的眼底是否有流露出的一丝不舍,却发现只有清透彻然的目光正看着自己,反倒让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了眼。
书颜凝神半晌,才动容地问:“初凌,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摇头,初凌也没有回答什么,只看了一眼端坐在许书颜身旁的小丫头中默默地叹了叹,没有再说话。
“主子,静安观到了,请下撵。”
连枝先是带挽歌下撵,又扶了许书颜小心落地,最后初凌则是纵身轻轻一跃自己下来了。
道观有些清静,想来今日并非初一十五前来进香的人也不多。只门前寥寥来去有几个女客,看模样是官家小姐一类的,身边还围了两个丫鬟婢子呼后拥的做派像是很有来头似的。
仔细一看,许书颜总觉得当中那个女子的身形颇有些熟悉,等她偶然间转过脸来,才发觉此女正是屡次有过照面的秦家二小姐,秦如月!
秦如月好像也发现了许书颜,原本浅吟含笑的双眸突然间就犀利了起来,唇角勾起一抹弧度转身往这边走了过来。
一袭月牙挑红银丝的裙衫,外罩雪地点梅五瓣花朵儿的大毛斗篷配上秦如月鬓旁微微颤着的三翅金凤钗,通身都是满眼的气派。许书颜心想,那日在宫里的素宴上她被皇帝赶出去倒还没学着收敛一些,如今反而招摇过市,脸色越是愈发显得骄纵傲慢了几分,不知她可是又搭上了皇帝的龙床。
含笑迎了上去书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