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祁渊嗅着淡淡发香,柔声道:“你可知道我为什么挑她做挡箭牌,而非别人?”
“我怎么知道。”书颜侧过眼,又回到了祁渊的怀里。
叹了叹,祁渊道:“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你以为我会轻易找个妓子就信了她?银子有时候靠得住,有时候却又是最靠不住的,单是每月二百两的包身银,还不足以让弄影心甘情愿地掩护我。”
“那是为什么?你捉住了她什么把柄不成?”书颜倒是从未想这些,只当弄影是真的喜欢祁渊,心甘情愿罢了。
祁渊笑笑,捧起书颜的俏脸:“她心里有人,但那个人却不是我罢了。”
书颜不明白了,睁着一双大眼看着祁渊:“可刚才你紧张的,以为弄影求我让她进祁家的门呢?”
“祁家又不止我一个男人。”祁渊勾起唇角:“她怕是一直喜欢着四叔,所以我以为她求你让她进祁家给四叔做姨奶奶。”
“可是”书颜确实没料到这一层,摇摇头:“不对啊,她说她想赎身后去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嫁个老实人好好过日子呢。”
“四叔那人,年轻时招惹的桃花太多,一个弄影岂能让他就范?”祁渊无奈地笑笑:“一多半是因为四叔不愿接纳她,所以才想着离开罢了。”
“四叔那大胡子,难不成还许多女子喜欢?”许书颜想起祁冠尉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声。
祁渊闷哼了一声:“他就是烦了,这才蓄了胡须。以前脸上干净的时候,可是有着(第)一美男子的名号。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貌美的清倌跟着他了。”
“四叔蓄胡,只为遮挡美颜?”书颜彻底没料到,原来祁冠尉和弄影竟有如此渊源,而那个满面髯须的汉子,原来竟是一个白面如玉的美男子!
祁渊想了想,喃喃道:“大约就是老五出生那会儿吧,我也记不太清楚了。”
“老五?”书颜问。
“嗯,玉雍那小鬼头。”祁渊答了。
“他是那时开始蓄的胡须?”书颜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闪过了脑中,却又抓不住。
祁渊想起过往之事,难免觉得好笑:“老五刚出生那会儿倒是挺喜欢他,可自从他留了胡须,老五就懵了,再不愿意缠着让他抱了。”
书颜心下猛地一紧,似乎想到了什么,掩住面上的慌乱,埋入祁渊怀中:“雍少爷出生之时,和四叔很是亲近么?”
“也是奇怪,那时老五刚出生,对谁也不认识,偏偏一看到四叔就伸手要他抱。亏得四叔后来蓄了胡须,怕是觉得扎脸,老五就再没闹过了。”祁渊想了想,点头道:“怎么,你知道四叔原来是个白面郎君,就问个不停。你如此关心另一个男子,就不怕我吃味儿么?”
书颜将此事藏入心中,换作一副羞赧表情,用指尖戳着祁渊的胸膛,软言道:“亏得你反过来买怨我,真是恶人先告状。算了,不说此事,你和四叔说说,准备给弄影赎身吧。”
“不行,我这边要娶你,那边就赎了相好的出来,怕是有碍你的名声,让大家以为我祁渊未来的妻子是个容不得人的,不行不行!”祁渊连连拒绝。
书颜娇嗔道:“亏得你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家弄影都说好了,等我们成婚之后,过段日子再赎她出来就行。那时人人都忘了你是个混迹于烟花之地的浪荡公子,自然也没人再记得弄影是你原本的相好了。”
“这事儿让四叔自己去办,到底要不要收了弄影为妾,他自己决定。我在其中掺和什么也没意思。”祁渊可不想惹得这些麻烦上身。
“可弄影只字未提四叔,怕是已经灰心了吧。”书颜想起弄影怅然若失的身影,还以为她是真心喜欢祁渊,原来却是因为另外一个男人而伤心罢了,不由得更加同情她。
“那你问问四叔的意思!”书颜央求道。
祁渊想想,也是一叹:“他如今有了新欢,今儿个带来了,叫绰影的。宝贝的跟什么似的,弄影和她一比,倒是不止差了一点半点儿。”
“或许,这便是她心如死灰地原因吧”书颜缓缓吐出几个字,眼神暗暗的,心有所感。
“好了,我出来这些时候,他们该问了。”祁渊用力地又抱了抱怀中人儿,深深埋头在她的发间,似乎想要汲取那抹幽暗的香气,好半晌才抬起头来:“你乖乖度过这半年孝期,我会按时来娶你。另外,翠袖现在在水阁和芜雪一起,她让我带话,说过得很好,让你别担心。”
书颜也贴近了些,感受着祁渊有力的心跳:“嗯,她可是我放在你身边的眼线,你可得小心些。”
章二百二十四 无意
自打和画楼说清楚彼此心意,加上比翼又搬回了竹斋,许书颜在越王府的日子愈发清闲安宁了起来。
只是她却无法得知,如今的锦上园的气氛却有些暗流涌动,崩于溃发。
自打许书颜被封为郡主搬离园子,柳如烟就撺掇着祁玉容,让她的三个表侄女暂时住进了拢烟阁。特别是余素芊,平日里常常让她过来耀景楼陪着祁冠天说话,很是得了老爷子的青眼。加上余素芊为人谦和,打赏丰厚,下人们也暗暗议论,说这余家小姐比之许家小姐,恐怕要更加适合做祁家的少奶奶。毕竟祁家皇恩已经足够浩荡,等祁贵妃诞下龙子,皇后之位唾手可得。就算再抬进来许书颜这个不痛不痒的郡主,恐怕也沾不得什么光。倒是这余素芊,家中财势雄厚,虽不是富可敌国,但对于祁家的生意却有着莫大的好处。毕竟祁家越来越有钱,这些做下人才能顺带多捞些油水不是!
只是议论归议论,祁渊这个当事人不开口,余素芊就没法子进门。柳如烟也知道祁渊的性子,不敢让侄女们太过招惹,只好做足了表面功夫,至少哄得老爷子开心,这才寻个时机来逼得祁渊就范罢了。
正当大家暗地里都卯足了劲,却没想凭空一件事儿,让整个锦上园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另一个人的身上,祁玉冷!
话说祁玉冷在之砚书坊和连鹤公子日日相对,两人谈诗作画,久而久之,心上便有了对方的影子。
祁玉冷的性子,要么就目空一切,要么一旦看上个人,就会认准死理再不放手,这点儿和祁渊倒是有两分相似。虽然连鹤此时不过是个教习师父,但他颇有大才,成就绝不会仅止于此。想着他若是成为宫廷画师,有了官位在身,那自己嫁给他也并非是不可能的事儿。
想到此,祁玉冷敲开了水阁的大门,下定决心要求得祁渊相帮,了却心事。
祁渊从越王府回来,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太好,总觉得放书颜一个人在王府了有些不放心,可想来想去也找不出什么好法子,脑子乱乱的,却突然有了主意,赶紧翻身下床,找来水清。
“二爷,昨日因为赴了王爷的宴席没来得及,今儿个书院管事们的议事贴可得批了。”水清在门口候了多时,一听到传召,立马捧着帖子就进来了。
“罢了,不过是银钱发放和师傅的任用,这些年来书院走上正轨,倒也没什么大事儿需要我费心的。”祁渊起身来,披了件半厚的缎袍,简单梳洗一番,将散发用一根系带系上。这才走到书案前端坐,一边提起墨笔批帖子,一边吩咐水清:“今日你去一趟庵寺,把李家姐弟接到园子里,我有些事情要吩咐他们。”
“前日里小的听说浅吟姑娘去了万佛寺,倒是有些不巧,只让初凌过来,可好?”说清一边磨墨,一边答话。
祁渊略想了想,点头道:“也罢,初凌就直接给他送帖子,让他去王府陪郡主吃几日素斋,顺带记得让他带一些青葡茶过去。郡主喜欢喝。”
“二爷心中惦念郡主,连饮茶吃食也要挂在心中,真是让小的感慨啊。”水清待墨磨好,这才起身来将烧好地鲜茶斟出一杯摆在祁渊的手边,看了看主子地眼色,又道:“只是二爷您挂记着别人,别人也挂记着您呢。”
“何意?”祁渊淡淡地问。
水清恭敬地道:“先前余姑娘让婢子送了些糕点过来,说是解救暖腹的,翠袖收了正拿小炉温着呢,您看,要不要用一些。”
“你收了她什么好处?”祁渊勾起唇角,瞥了一眼水清。
水清答着,隐隐发笑。“上回余姑娘的婢子送了两方端砚给小的,怕是要值当二百多两银子,说来也算得上是不小的好处。”
祁渊纸笔蘸了蘸墨,看了一眼那雕作荷莲的端砚,果然并非凡品,笑道:“嗯,这端砚润笔入水,倒是个好东西。”
“小的有好东西自然不敢独享。”水清见祁渊笑了,心下一松。
“真有些饿了,让翠袖摆膳吧。”怕批完三十八张书院管事们递上来帖子,祁渊倒有些乏了,喝一口暖茶,起身来推开了窗户。
窗外碧湖微起波澜,湖边草木因得进入冬季,在风中显得愈发萧瑟孤零。湖岸对面是许书颜曾经居住的拢烟阁,看的祁渊心生感慨。
从未想,自己会那样惦念一个女子。她虽无娇花之色,却有珀月之颜,行事作风处处透着股子倔强坚韧。明明轻轻濯濯,偏偏好似有着万般迷魇,诱人靠近。
正当祁渊眼神迷惑,却听得耳畔一阵似有如无的丝竹之声响起,不禁收回了神,寻找着到底是哪里发出的声响。
仔细一听,像是竹笛,又似玉箫,隐隐,似乎是从拢烟阁外的露台内发出的。蹙眉,祁渊冷眼看着远处,果然一阵风过,那露台的纱帘微微扬起,现出一个窈窕身影立在扶栏边上,手里执了一支碧玉短萧,正在吹奏。
翠袖带着芜雪,一人托了一个食盘进屋,见祁渊立在窗前,眼神有些迷惑地盯着湖岸对面,隐隐又传来阵阵箫声,心下一沉,赶忙开口道:“二爷,早膳摆好了,过来用吧。”
芜雪也望了祁渊一眼,又瞧着翠袖抿着唇,心下紧张,生怕那余素芊把二爷给吸引住了。
祁渊回头,踱步过去坐在八角小凳上,“对面是何人在吹奏?”
“是余姑娘。”翠袖一边布菜,一边平静地答了。
祁渊吃下一块糯米橘香糕,淡淡道:“叫水清过去,告诉她不要大清早就吹拉弹唱,扰人休息。”
“啊!”
“什么?”
翠袖和芜雪都是一愣,之后再面面相觑,隐忍住心头一阵狂笑的冲动。
芜雪更是赶紧福了福礼:“奴婢这就去找水清。”身子轻快地两三步跑出了屋子。
章二百二十五 有缪
芜雪得了祁渊的吩咐,拔腿就往外面跑,看到水清正好从浣衣房那儿取了祁渊的衣裳回来,一把拉过他,把先前在里面的事儿告诉了他。
水清听了芜雪的传话,先是一愣,随即大笑:“二爷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余姑娘师承本朝有名的丝竹大师,所奏乐曲也是极为悦耳的,怎么到了二爷的耳朵里,就成了扰人清梦的多余声音了,真是有够讽刺的。”
“水清哥哥,你带着我一起去吧,我想看看那高高在上,笑意温和的余姑娘怎么一下子变了脸色!”芜雪也兴奋的很,因为书颜的关系一直很讨厌余素芊,认为她假模假样,不过是想要撺掇祁家少奶奶的位置罢了。
“带你去也行,不过可不准插嘴。”水清点点头,伸手揉了揉芜雪的羊角髻:“另外,你得帮我给芜菁带封信。”
“看你,直接求二爷把芜菁姐指给你好了,我看你们倒是般配得很。”芜雪笑眯眯地,忍不住奚落起了水清。
“那可不行,芜菁说了,她是郡主的人,郡主回来做主她能嫁才嫁,若不让她嫁,她可不愿意的。”水清憋着,脸有些红红的。
“郡主那人的脾气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