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和你说有用吗?”罗雯冷冷地哼了一声,“我早说了别让骆晓月过来做这个助理,你当初怎么答应的?不会袖手旁观!结果呢?你做了什么?”
“我这不是不知道嘛。”徐伟皱着眉头反驳。
“不知道?”罗雯唇角的笑容越发讥诮,“我看你是知道了当做不知道,看见了当做没看见吧!”
徐伟被罗雯咄咄逼人的抢白说得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他拉下了脸:“我确实不知道,信不信由你!再说了,连Lis自己都没吭声,你发这么大的脾气做什么?”
“她没吭声,你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你就可以自我安慰说天下太平了对吧?”罗雯心冷地摇摇头,“算了,骆晓月的事情我自己想办法,我也不指望你了。你就在这里把我放下吧,我自己回去。”
“你干吗呢!”徐伟看见罗雯解开安全带要去拉车门,吓得连忙把车靠边停下,拽住罗雯,“你疯了吧!不要命了?我说你至于吗?每次都为了这个骆晓月和我吵得不可开交的!她是你的谁?值得你这么护着?她自己都不在乎了,你犯得着这么在乎吗?”
“我就在乎!怎么了?”罗雯侧头看着徐伟,“你知道这丫头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吗?你知道她现在为什么一声不吭由着迪布瓦欺负她吗?那不是因为她不在乎,而是因为她觉得自己没必要没办法在乎了!你明白这种绝望吗?你知道这是种什么感觉吗?”
一连串激烈的话语像是压抑了许久的洪水突然间冲闸而出。徐伟看着罗雯眼底满溢的痛楚和悲伤,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刺了一下:“当年,你就和她一样的绝望无助吗?”
紧紧地咬着嘴唇转过头,罗雯看着车窗外昏暗的路灯。淡黄色的光芒摇曳在萧索的暗夜里,就像当年把她拽出无边黑暗中的那一抹暖光,柔和而坚定。
她平静地转回头,心底的灼热慢慢冷却下来:“徐伟,不是所有的痛苦都能宣之于口,她不说,不代表那些伤害就不存在。当初肖明慧突然生病,是不是一定要让骆晓月去顶替她做那个翻译,你我心知肚明。这个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我也就不想再多说什么。只是现在,如果你对我们的过去还有一丝旧情,就请别妨碍我去帮助她。”
“你居然把我们的旧情都搬出来了?就算我已经让她去当那个助理了,你也还是非要把她再要回来,是吧?罗雯,你在乎的究竟是骆晓月,还是甄文?你是不是到现在还爱着他?”
“我对甄文只有感激。而晓月,我是真心的希望她能过得好一点。就算我求你了,行不行?别再把她往迪布瓦那里推了。”
徐伟缓缓松开手,莫名的疼痛让他的笑容变得惨然:“八年了,罗雯,这还是你第一次开口求我,却是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好,很好!你感激甄文,你心疼晓月,那我呢?你有没有考虑过我?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处境、我的难处?”
罗雯看着徐伟眼底的疼痛和怨怼,心底滑过一丝悲凉。这么多年了,他还是这样……
低下头拉开车门,罗雯觉得全身都疲倦至极:“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我不会让你这么多年的心血,都付之东流。”
那晚的商宴迪布瓦喝了不少酒,当骆晓月把他送回家时,他居然狠狠地在骆晓月嘴上亲了一下:“Lis,你今晚,真是太漂亮了!”
骆晓月压制住强烈的恶心,把已经醉得人事不省的迪布瓦扔在床上,才一路跑了出去,抬起手拼命地擦着嘴唇。
“怎么了?”
骆晓月刚冲到迪布瓦的公寓楼下,就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她抬起头,韩宇正扶着她的肩膀皱着眉头问她:“他欺负你了?”
红着眼睛摇头,骆晓月无力地看着韩宇:“你跟过来做什么?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是不是就是要我陪你去看你爷爷?好,我陪你去,我们现在就去……”
“晓月!我今晚看到迪布瓦在跳舞时那么摸你,我真的很难受……你别再这么糟蹋自己了行不行?”韩宇拉住她,“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骆晓月一愣,然后扶着头摇晃了几下,是她今晚喝多了酒,出现幻觉了吧?
她仰起头,看着韩宇,困惑地问:“你刚刚说什么?重新开始?”
“对!”韩宇的手紧紧扣着她的肩膀,“晓月,我终于知道了你才是对我最好的那个人,我家人这段时间也都在问我们的事情。我和岳桐的事情他们都不知道,我……”
“我知道了。”骆晓月点点头,伸出手指头,“第一,你被人甩了,发现我这傻了吧唧的才是对你最好的那个;第二,你爷爷病了,所以你们家是不是逼你赶紧结婚满足一下老人的心愿,顺便冲冲喜?”
“不是,晓月,不完全是这样,你听我说……”
“我不听!”骆晓月猛地睁开韩宇,倒退了好几步,忽地笑起来,“韩宇,你还记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今天?”韩宇皱起了眉头,一脸茫然。
“呵呵,你都不记得了。你看你都不记得了,可我,我还记得。”骆晓月继续笑着,“12月22号,一年前的今天,我从法国回来,为了见你,我从法国飞了十几个小时回来,却在你的宿舍楼下,亲眼看见你和岳桐,抱在一起。你还记不记得,那天晚上,我抱着你在公交站台哭了整整三个小时?韩宇,那个时候,你怎么不说,和我重新开始?”
“晓月,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什么?对不起没爱过我?对不起那时没和我重新开始?还是对不起,现在,让我继续陪你演戏?”骆晓月仰着头,看着韩宇,声音里是他从未听过的决绝,“韩宇,你走!我请你离开,我说了,我们是陌生人了!我请你离开我的生活,远远地离开,可不可以?”
“晓月!”
“你让开!”一个瘦削的身影突然冲过来,将韩宇狠狠推开,接住骆晓月摇摇欲坠的身体。
“何风?”骆晓月睁着迷蒙的双眼,唇边漾起一抹莫名的笑容,“你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每次我最狼狈的时候,总会看到你?”
“晓月,我送你回家。”何风扶起骆晓月,刚走出一步,韩宇就挡在了他们的面前:“你是谁?凭什么带走晓月?”
“凭什么?”何风冷冷地看着韩宇,“凭我没有和她的好朋友搅在一起伤她的心,凭我没有恬不知耻的让她陪着我演戏骗家人骗自己,凭我,没有把她刺激得,从几百米的雪山上自杀式的往下跳!”
“自杀?”韩宇被这两个字骇了一跳,他不敢置信地看着骆晓月,“你,自杀过?”
“没有。”骆晓月认真地摇头,皱着眉头抱怨何风,“你干吗和他乱说啊?谁自杀了?我才没有自杀呢!我那天只是太疼了,你知道,太疼了,就管不住自己,会做一些傻事。”
她呵呵地笑着,拍了拍韩宇的肩膀:“你别听何风瞎说。不是自杀,是滑雪!你没想到吧,我第一次滑就敢滑黑道呢!就是你打电话和我说分手的那天。很好玩的,从几百米的山顶上往下冲,然后‘砰——’的一声,一下子撞在树上!呵呵,你没撞过树吧,很爽的!一下子就晕过去了,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什么疼的感觉都没有了……”
骆晓月的声音越说越小,说到最后,她昏沉沉地靠在何风的怀里,泪水,终于落下来了。
“你听懂了?满意了?”何风瞪着韩宇,两颊绷得死紧,要不是顾忌着怀里的晓月,他早就一拳挥过去了。
韩宇愕然地僵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何风懒得再去看他这副样子,随手拦了辆的士,就扶着骆晓月坐了进去。
“何风,你怎么会在这里?”上了车,骆晓月闭着眼睛靠在车背上,皱着眉头问道。
“我过来出差,正好看到你了。”何风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他看着骆晓月不舒服地调整着坐姿,便坐过去了一些,让她把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你怎么也这么瘦了?”骆晓月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往下坐了一点,找到何风相对柔软的胸膛,靠了上去。
何风轻轻地咬了咬牙,环在骆晓月腰上的手,搂得更紧了一些。
出租车开到骆晓月的家门口时,她已经昏睡了过去。何风抱着她爬上二楼,敲响了房门。
“怎么是你?”过来开门的是骆父。他看见何风时吃了一惊。
“我正好在外面碰到了晓月,她好像喝多了,我就顺道把她送回来。”何风小心翼翼地把骆晓月抱进房,然后愣了一下,“她的卧室是哪间?”
“这间。”骆父皱着眉头指出骆晓月的房间,他看着何风弯腰把骆晓月轻轻地放在床上,还帮她盖上被子,有些不耐烦地催道,“行了,你快走吧!”
何风直起身,对骆父低声地解释:“我是一年前在法国再次碰到晓月的,她没记起来我是谁,我也没提过我们以前的事情。现在我的名字也改了,叫何风。奈何的何,风月的风。”
骆父愣了一下,紧皱的眉头稍微舒展了一些。他沉默地转过身,何风跟在他的身后走到骆晓月的卧室门口,又悄悄回头看了一眼晓月沉静的睡颜,才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骆父一直把何风送到楼下,才再度开口:“以前的事情,不是你改个名字就能过去的。晓月当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还有她妈妈……我希望你能理解,我们不想你再见到晓月,就是不想让她记起过去的事情,再受到一些无谓的伤害。”
“我知道。”何风低着头,声音有些喑哑。
骆父看着何风几乎瘦得脱了形的样子,叹了口气:“甄靖,我还是叫你甄靖吧。你和晓月的事情,你也忘了吧,别说她妈妈那一关,就是我这里,也不能接受你们再在一起。我不能去冒这个险,我不能让我的女儿,再让她,像八年前那样……”
“对不起!”何风突然屈膝跪了下来,他哽咽着弯下腰,几乎半伏在地上,“对不起,叔叔,对不起……”
“哎你这是干吗!”骆父连忙拽起何风,这才发现何风的身体几乎轻得没有一点重量了,骆父吓了一跳,“你这是怎么了?生病了?”
何风摇着头,他胡乱地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看着骆父,声音哽得不成样子:“叔叔,我没想过再和晓月在一起。我知道,我没资格了。可我,我真的希望她能幸福,就算她不是和我在一起,只要她能幸福就行了。可她,她受了那么多伤害,现在过得这么苦,我真的,很难受,特别难受……”
“好了,我知道了,知道了。”骆父轻轻拍着何风的背,“你是说她在法国和未婚夫分手的事情吧?晓月刚回来那会儿心情是挺不好的,但她现在已经好多了。你放心,我和她妈都会陪在她身边的,你照顾好自己吧。”
何风低下头,哽咽难言。那些不堪的事情他如何说得出口?他捂着脸,滚烫的泪水一涌出眼眶就在凛冽的寒风中变得冰凉,就像他怎么都暖不回的过去,怎么都争不来的未来。
咬着嘴唇,何风一个人走在寂静的街头。深冬的午夜,阴冷的寒风从四面八方吹过来,他的胸膛像是破败的风箱,嘶嘶地拉扯着。他抚着胸口跌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口袋里的手机,就在这一刻震动起来。
何风掏出手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行将痛痒压下去,才轻声开口:“喂。”
“你见到晓月了吗?”
“见到了。谢谢你,罗雯姐。”
“那就好。我看迪布瓦那混蛋今晚喝了挺多的,还好你突然过来了。你放心,我会想办法把晓月从迪布瓦那里要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