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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一看不见风唯独的踪影,马鞭一挥,又往另一处找去。
她来去如闪电,像一团火似的,想教人不注意都难。
小龙女看着那少女远去,漂亮的嘴角露出了鬼鬼的笑容。
嘿嘿!风唯独,你惨了。
换言之,她可解放了,从此她可以把枕头垫得高高睡觉,再也不用担心会凭空冒出一个未婚夫来破坏她和烈问寒……
第九章
“你…………纳命来!”
烈问寒才由外头走进书房,一道冷寒的剑影就当头罩下。
他一拧腰旋身,轻而易举避过剑锋。
“张兄!”
烈问寒脸色不变,对着逆光中的人拱拱手。
那人脸色凝然,僵持了下,咬牙又往前冲。
“住手!”烈问寒语音铿锵。
杀手不觉一凛,止住移动的步伐。
“我有非杀你不可的理由。”他向前一步,显现出一张陌生的脸来。
“我明白。”烈问寒从容自若地点头,然后手一摆。“请坐!”
那人僵着身子,不为所动。
烈问寒也不催促,他淡然付诸一笑,自己寻了张舒适的座椅坐下。
“不管我有没有胜算,我今天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而来的。”杀手神情激动,有股视死如归的气势。
“你要死了…………令妹怎么办?”
他一震,什么气势全没了,就连手里的钢刀也倒垂下来。
“只要取了你的性命,我妹妹就能平安无事!”
虽然他强词夺理,自己也知道那些话是不可信的。
“我的命你拿不走的。”烈问寒仍是一派悠闲。
“姓烈的!”
“张兄,你来到群龙堡,理该是我的客人,所以我以礼相待。”
“你明明知道我要你的命!”
“我烈问寒做事一向有原则的,我是江湖人,你不来惹我我也绝不会动你一毫。”他微微一顿,含笑的眼底瞬间闪过一丝冷酷。“张兄应该十分明白事不过三的道理。”
他从不认为自己是善良的老百姓,只要有人犯在他头上,死无葬身之地是绝对的事。
这一件事张鹿鼎非常清楚。
群龙堡不可怕,可怕的是那叫烈问寒的男子!
张鹿鼎一时像老了好几十岁似的。
他缓缓暖把剑收回鞘中,悠然长叹∶“无法取你的首级怪我技不如人,但是真杀了你我的良心又能安吗?”
亲情和道义孰重孰轻?
“张兄又何必太早下定论,事情不如你想象中那么为难不堪的。”
“你的意思是……”
“你听,他们回来了。”
果不其然,书房的门应声而开,楼雨痕出现了。
张鹿鼎眼见楼雨痕肩扛着一具身躯,神情整个为之一变,他等不及楼雨痕有所动作,已经迎向前去。
“百蓉!”
楼雨痕轻放下张百蓉,手轻抚,不着痕迹解了她的穴道。
张百蓉悠悠醒来。看清眼前的人是她哥哥,她扑进张鹿鼎的怀抱。
兄妹俩相见,恍如隔世,神情激动自是不在话下。
张鹿鼎重重抱拳向楼雨痕作揖。
“多谢壮士!”
“举手之劳,不必多礼。”虽然凭白无故挨了好几脚,也算达成任务,不负所托。
“烈堡主,你的恩情我张鹿鼎永生不忘,日后如果有需要我效劳的地方请尽管吩咐,我绝无二话。”他转向烈问寒,激动表现于言谈举止中。
他的父母早逝,从小两兄妹相依为命,这唯一的妹子对他而言比性命还珍贵。
烈问寒微微带笑。“我敬你是条好汉子,张兄何必见外!”
英雄惜英雄,两个顶天立地汉子的眼中交错出激赏的火花来!
“大恩不言谢,我就此告辞了!”张鹿鼎要离开。
“张兄可是要回汾西?”
“不,汾西老家暂时是回不去了,我兄妹俩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即使他不再受要挟,也还无法保证妹妹不会再次遭难。
“张兄如果不嫌弃,就先在群龙堡住下吧!”烈问寒明白张鹿鼎的处境,早有留下他的意思。
张鹿鼎征询地望了张百蓉一眼,爽快地答应下来。
“我不愿在群龙堡白吃白喝,烈堡主如果看得起我张某,就赏我一个差事,我们兄妹俩才有胆住下去!”
他跟人有来有往,万万不肯占人家一点便宜。
烈问寒沉吟了下。
张鹿膊见他沉吟不绝,拍拍胸脯说道﹕“我张某是个大字不识一个的粗人,但我妹子可不同,她琴、棋、书、画可是样样精通的!”
显然他十分以自己的妹子为豪。
烈问寒梭巡了低垂着头的张百蓉。“张姑娘对数字可精通?”
张百蓉飞快地点点头。
张鹿鼎不忘补充。“我妹子曾做过私塾的西席…………”他发现自己说的话漏洞颇大,连忙补充。“当然也是教一些和她一样的孩子,她的算盘打得可精了,左邻右舍的帐全托她帮忙算计呢!”
他把自己的妹妹捧上了天。
只见张百蓉粉脸微垂,已经羞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烈问寒沉吟间已经有了主意。
“既然令妹善于数字,就请她帮忙核对帐本吧!只是我商行的进帐数量十分繁琐,要请姑娘多费心了。”
烈问寒不止是扬州的大盐商,由南至北,举凡能够生财的行业他或多或少都有投资在其中,各地虽然聘有固定的帐房,每到四季交分或年终时依然得把帐册送到总行来进行核对、清帐,所以说责任十分重大。
张鹿鼎虽目不识丁,但这浅显的道理却也想得出来,他本来只是想讨个无足轻重的差事,没想到烈问寒却将这么重大的责任托付给他。
他一时有些忐忑了。
“张姑娘以为如何?”烈问寒并不征询张鹿鼎的意见,直接望着看似柔弱的张百蓉。
张百蓉不安地在裙襦中绞了好一会手,继而抬头,坚定地颔首。
“百蓉!”倒是作哥哥的人有点胆颤心惊。
攸关数以百计,甚至千计人的福利、薪饷,难怪他对弱女子的妹妹没信心。
张百蓉轻轻握住她哥哥的手,给他安慰和自信的笑容。
感情深厚的两兄妹丝毫没注意到一直自以为功成身退,站在角落里闷不吭声的楼雨痕。
他正拿着一双错综复杂的黑眸端视着张百蓉优美的侧面…………
群龙堡极东的一个角落里。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她都泡了大半天的水,还是无效。
小龙女撩得高高的裤管下是一双光滑白嫩的小腿,在阳光的照射下,那如雪的玉腿反映着几乎透明的颜色。
小龙女摸摸自己的小腿和手,秀丽的黑眉打成一个重重的结。
她到人间不过半年,还没玩够呢,更重要的是她还没听见烈问寒说爱她。
他不爱她就不会娶她,不娶她她岂不是要摸着鼻子回君山去?这怎么成?
看来她非得加快脚步想办法嫁给烈问寒不可!
“翩翩!我看妳一个人又皱眉毛又噘嘴的,怎么,连这些草都跟妳有仇,要不怎地被妳拔得光秃秃的?”发现目标的纳兰任侠一见面就忍不住调侃她。
“小师叔,你怎么来了?”若是平常纳兰任侠的出现肯定能够博她一笑的,只可惜他不知道自己出现的不是时候。
“我好象来的不是时候,不过妳再不出现,我保证我那坏脾气的师侄就会把群龙堡的每块地皮全翻过来了!”
他也有样学样,一屁股坐在草皮上。
他看见小龙女不寻常的气色。
他攒攒眉,放在心底,什么也没说。
小龙女先是努眉毛,一双大眼又使劲转来转去,然后像云开月破似荡起春风般的笑脸移向纳兰任侠。
“小师叔,我常听问寒说你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是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天下奇才,这意思是不是就是说你什么都懂?”
“呃,他真这么说?”纳兰任侠的心轻飘飘起来。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高帽子恁谁都爱戴的。
“你看我像爱扯谎的人吗?不过…………我的难题恐怕你也没办法!”她故意叹了口气,垂下不规矩的眉毛。
高帽子在前,纳兰任侠豪气干云。
“谁说的,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可不是诓人的,妳有什么问题,尽管包在我身上!”他压根忘记依照小龙女那鬼灵精怪的剔透心思哪轮得到向他求救,只不过纳兰任侠被她的一萝筐甜言蜜语给冲昏头,打算替人家强出头了。
这家伙!连要出什么“头”都没问清楚,唉!
小龙女扬起一道眉。“你替我出个主意,好让烈问寒早早把我娶回去吧!”
“?”纳兰任侠掉了下巴。
他怎么也无法坦然,俊脸上局促的颜色怎么抹也抹不掉。
“我是不是耳背,听错了什么?”
他犹兀自挣扎,看看语出惊人的小龙女会不会一时“良心”发现,收回这个问题。
“你教我最快、最快能嫁给烈呆子的方法嘛,你不是说你什么都知道!”
这问题有什么不对的,是他说可以问的啊!
纳兰任侠终于明白何谓“自讨苦吃”了。
“妳真的要知道?不后悔?”
小龙女把一颗头点得像波浪鼓似的。
纳兰任侠神秘兮兮地说道﹕“妳把头靠过来!”
小龙女乖乖地把头凑过去,于是只见他在她耳边喃喃细语,而小龙女翩翩直点头……
“事情如果成功的话,我一定会好好答谢你的。”小龙女边跑边喊。
她得快快找到烈问寒,然后按照小师叔教她的“钓夫”方法钓一个金龟婿。
她愈想愈兴奋,一下就跑得不见人影,方才有气无力的样子早被拋到脑后了。
纳兰任侠不等小龙女离开他的眼帘,他也往另一个方向走。
他是逃命去!
别提那包袱、行李之类的东西了,现在的他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逃离群龙堡的势力范围内,否则,他不被烈问寒清蒸八块,哦,不,搞不好红烧、煎、炒、炖、煮……
哦哦哦……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啊……
他几乎一整天没见到小龙女的面,就在他找得她满头大汗时她却派人来告诉他要见他。
烈问寒毫不迟疑地来到他自己的卧房。
他心底不是没有疑问?
既然要见他干么还得指定在他房里不可?
更重要的是…………
他才应该是那个呼来喝去的男人,怎地一碰上小龙女,什么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事全成了狗屁!
他是不是宠她宠得有点过火了?
就这样,抱着满肚子疑问,烈问寒还是来到自己的房间。
门没上闩,一推就开。
屋子里空荡荡的,只见鞋几上有双绣鞋,烈问寒毫不犹豫地上前分开披垂下来的床幔。
“翩……翩,妳在做什么?”
一股血液往他脑袋冲去,害他差点咬到舌头。
他得把双拳紧紧握住平放在自己的腰侧才不致冲动得失去自制。
檀香床上的小龙女半裸着身子,神情纯真又无辜地凝视着他。
烈问寒低吼一声,抓起丝被密不通风的裹住她的身躯。
如果再迟疑那么一下子,他不敢保证自已不会一口把她吞下去。
他发过誓,在婚前要尊敬她,她是他要娶来当妻子的人,这样的行为是不被允许的。
尽管他的理智和欲望天人交战,鼻端却无法避免地传来小龙女散发的清香体味。烈问寒知道自已再不撤手,“沦陷”是无法避免的事了。
“问寒,你的脸为什么那么红?”小龙女不喜欢紧紧被束缚的感觉,她从丝被下空出一只手来抚上烈问寒的脸。
烈问寒的手一抖,丝被差点又在他手下散开。
“是谁教妳……光着身子躲在我房里的?”他声音沉重,一字一句几可听到磨牙的声音。
“小师叔呀,他说这招百试百灵,所向无敌的。”但是怎么到了烈问寒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