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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当时,一直也找不到这把剑,阴世师这把剑相当出名的,被称为小龙泉,是隋帝赏的,出自铸造大家,陈家之手,削金断玉,十分的锋利。
那小子想着,这把剑送上去,那可是大功一件,于是同另外几个当差的伙伴一使眼色,也不顾油坊娘子愿不愿意,就直接押了人,带了所有赃物送县衙去了。
如此般的阴错阳差,才揪出了庄生这个罪魁。
内里这情错综复杂,庄生也没想到,一个不注意的失宠女人使得他多年的谨慎毁于一旦,真是一字错,满盘皆输。等到家里的几个库房被查封,县衙的人一查点,立时又破几桩悬案,虞和庸些番托了武功县曹父母之福,不但年前破案,还借着曹父母的东风被记了一功。
那曹时雨也是今年才到武功县了,原武功县韩致三年任满已调入京中门下省,而在庄生之案中,这韩致跟他颇有牵扯,据说已经有人上折子要查这韩大人,在朝堂中打了一阵子嘴仗,最后在裴寂的力挺下,不了了之。
庄生到了此时。招也是个死,不招也是个死,也就无所谓了,竹筒倒豆子般把苏府之事倒了个明白,连苏家族叔谋划苏老爷家产之事也说了个明白,以及勾引徐氏一事也说了个清楚,然后画了押,便收入牢中,直等刑部下文,定处斩之期。
“别说,我去武功县查看田庄之时,还跟这庄生喝过酒呢,现在想来,他当时都在套我的话。”侯岳回到家里,有些心有余悸的跟小淘道,还好,他家里除了一些固定的产业,倒没什么让人眼红的金银财宝,要不然被这样的人掂记上,那可是让人防不胜防那。
小淘也点点头,谁又能想到,武功县顶顶有名的庄大善人背里的却是这样的凶徒。又问道:“对了,那苏家的家产再怎么说的?”
“还能怎么说,现在整个苏家除了巧姐东哥还有谁,再加上那族叔之前的谋划也昭然了,那巧姐是嫡女,东哥庶子,家产就平分了,而且东哥成人之前,家产由巧姐代为掌管,只等东哥成人之后,再交于东哥。”侯岳道。
小淘点点头,想来也是这样,只是想想过去,苏家一个大家族,如今落得这般凄惨,不由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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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是武德七年了,去岁的苏门血案随着庄生人头落地而落幕,冬雪初晴,暖暖的阳光让人心底泛起一丝喜意,尤其又是在这个春节期间,人人相见都多了份喜气,而今长安城谈论最多的却是季卢两家的亲事,娶五姓女,被称为时下,长安青年最值得夸耀的事情,以往五姓女婚配的都是各大家族的少年才俊,如今却偏偏下嫁给一个木工作坊主的儿子,怎么不让一干长安的青年才俊眼红,一个个跺着脚说老天无眼,直说是一条鲜花插在牛粪上。
然而,不管别人如何想,婚期如约而至。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茶市
第一百四十五章 茶市
小刀的婚礼让侯岳和小淘很是忙碌了一阵子。等小刀的事情忙结束了,又到了茶叶上市之时,好在月香姑娘在这方面已经驾轻就熟,再加上侯云和王麻子也带着家里的工人来帮忙,小淘倒是比前些日子还轻松些。每日里也就各处跑跑,看看不用动手。
倒是侯云常常拉着小淘问些种茶制茶的事情,似乎对茶叶这一行动心了,说实话,现在鞭炮烟花制法已广传大江南北,那利润也被压到了最低点,再加上侯岳和小淘一惯提倡的安全为本,侯家的鞭炮作坊在安全方面是做的最好的,但从而也加大了鞭炮的成本,使得侯家鞭炮作坊的利润反面较同行要低些。
当然,效果也是很显著的,整个过年和正月间,各处都传来鞭炮作坊出事的消息,而侯家的鞭炮作坊,六年来,除了两起因操作不当引起的工人受伤外,无任何事故。所以一般的鞭炮工人都原意在侯家作坊做工。
但,虽然如此,各家作坊的频频出事,还是让侯二叔有些心有余悸,便同侯云王麻子商量,打算缩小自家作坊的规模,腾出一些银钱,另找赚钱的路子。
而侯云自小淘离开长安去龙阳后,茶园的事她常常来照看,也最知这里面的利润,哪有不心动的道理,他们在武功县有两座山林,完全可以将山坡处开成梯田种茶叶。
小淘无所谓,便细细的跟侯云说了种茶制茶中的注意事项,又将去年同侯岳一起整理出来的制茶法抄了一份给侯云。侯云乐滋滋的笑纳了,又跟着小淘一起忙活起来,曲园处处都飘着茶香。
而这些年,在曲园茶叶的带动下,周围的各家农户也开始种茶,而这些农户也愿意把茶草卖给曲园,而为了收茶草方便,小淘便在武王庙前的空地上建了一座亭子,以供收茶歇脚之用,人们都称这亭子为茶亭,而无心插柳之下,这里渐渐的形成了一个茶市,被称为武王庙茶市。连带着武王庙的香火更是兴盛。
胖胖的庙祝每天乐得两眼眯成一条线。心里直道这曲园真是他财神,换句话说,只要跟曲园沾上边,就能发财,于是这厮看着庙里有些旧的武王真身,想着是不是重新给武王塑真身,还可以借着塑真身的机会又趁机敛财。
想着,庙祝就决定去找那侯娘子说道说道。
武王庙对面的茶亭,小淘正指挥着下人收茶草,就看到一身杏黄道袍的庙祝笑的跟弥勒佛样的走来,身后跟着个小徒,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有茶水点心,一进来,就招呼着众人喝茶吃点心,不知怎么的,小淘就想起了那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庙祝怕是另有所图。
果然不出她所料,庙祝就说起了给武王重塑真身的事情。
小淘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庙里近些年香火都很不错啊。不会连给武王重塑真身这点银钱都拿不出来吧。”
庙祝呵呵笑道,一扬手里的拂尘,倒象是那么回事的道:“不是拿不拿得出的问题,这重塑真身,讲究的是各方善缘,种结善缘得善果。”
小淘琢磨了一会儿笑道:“捐倒是没有问题,不过小妇人倒是觉得,于其现在给武王重塑真身,倒不如先给武王结个善缘。”
“侯娘子些话怎么说?”庙祝有些疑惑的道,从来只听说凡人结善缘,却从未听说,神仙也要结善缘的。
“很简单,武王的真身且不忙着,庙祝看看这条道。”小淘说着,指着整条黄泥村路,因为茶市的关系,来往的人多,那黄泥灰尘是处处飞扬,吸到鼻了里也很不舒服,那茶草若是没盖上,那一会儿,上面就会铺一层淡淡的黄泥沙。
“随着发展下去,茶市的规模会越来越大,到时人流更多,而这条路显然已经不堪重负了,庙祝倒不如以武王的名头,集资修路,将路加宽,并铺上青石板。到那时,来茶市的人更多,那武王庙的香火就更盛,这可是真正为民的善缘。”
“谁愿意捐资修路,毕竟,这茶市过了时间就没人的。”那庙祝道。
“那这就要看你怎么运作了,首先这茶市接下来还有个瓜市,这一下,春夏两季就占了。”当初,小淘种瓜也在这里,第二年也是周围农户种的多,所以一般的瓜贩子来这里进瓜多,其实在茶市之前就已经有瓜市了,只是这些贩子大多到田间地头去收,人流就不象茶市这么集中。
小淘又接着道:“咱们这一块地方风景是不错的,庙祝你可以让你的小徒在宣扬你武王庙的同时,也宣扬一下此地的风景,再配上一些修仙的故事,想来文人骚客会感兴趣,再来,也可以以每月定时,多办几次庙会活动,吸引集市过来。这样一来,人就多了,到时,在路的两边,修建摆放物品的台子,租给固定商家用……”小淘干脆把后世市场的一些理念说了出来,当然,尽量不去碰及朝廷的禁忌。
其实,自茶市形成后,小淘就有把武王庙这块建成一个大市场的想法,修路只是第一步。至于其它方面,还要朝廷许可,不过,小淘推算过,若是这个市场初步形成,朝廷自然不会不管,说不定,会将这一带建成一个茶叶的坊市。
庙祝对于小淘的话显然有些意动了,反正都是集资捐款嘛,武王的真身迟一点也没关系,倒是这修路,带来的很可能是名利双收。
于是庙祝便略有些激动的道:“哪天,等侯大人有空,再叫上保长,一起到庙里来坐坐,喝两壶小酒,咱们好好聊聊。”
“那庙祝还要等等,我家夫君不忙到夏天不会停下来。”小淘笑着道。
“没事,这修路也不是一时会儿的事情,不急的,不急的。”庙祝擦着脑门子的油光,带着小徒颠颠的回到庙里,心情显然还没有平静下来。
再说侯同学,还真如小淘所说,不到夏天是停不下来的。自去岁他把那茶叶制法献上后,李二就让侯岳建了茶厂,侯岳同学在继印刷厂厂长之后,又开始担任茶厂厂长,这不随着王府各处茶园的茶叶送上来,侯同学就忙着制茶,管理茶厂之事,每天回家,都是深夜了。整个人眼见的就瘦了,小淘心疼之余也不由的埋怨:“厂里就你一个人那,什么事都往身上揽。”
侯岳累极的搂着小淘瘫在床上:“没办法,今年刚开始,他们都不熟。只好我辛苦些,等明年,我就可以做甩手掌柜的了。”说着,就呼呼的睡去,连澡也顾不上洗,小淘没法子,只得帮他脱了衣服,又让蝶端了热水来,帮侯岳抹了个澡,那蝶儿拿着侯岳的脏衣服出去时笑着对鱼儿道:“真臭,三公子这身衣服可真够脏的,全是茶叶沫子。”
“没的羞,老爷的衣服,你闻个什么劲。”鱼儿在一边刮着脸。
“胡说,这么大的汗味,不用闻也知道臭,你个死丫头胡说什么。”蝶儿涨红了脸,一手就去打鱼儿。
鱼儿一扭腰躲了过来,又嘻嘻笑道:“若是衡哥儿的衣服,再臭也是香的吧。”
“死丫头,说话越没脸没皮,小心我跟你的大牛哥告状。”蝶儿不依不饶的道,随即却又叹了口气:“死丫头,以后不许说这些,那衡哥儿眼里只有巧姐,哪有我的影子。”
鱼儿叫她这么一说也没劲了,接过蝶儿手里衣服,拿了个盆子,从井里打了水将衣服泡着。
小淘在屋里听到两个丫头的话,也有些头疼,园子里几个丫头都到了婚配的岁数,跟着侯岳的大柱更是要超过年龄了,这些都得她来操心,想着隔天等侯岳抽个空,两人要好好谋划一下,不能耽识别人的婚姻大事。
转眼已是初夏,这天侯岳难得有两天休息的日子,小淘掰着指头同侯岳说着家里使女们的婚事,鱼儿已由她爹作主,许给了保长的长子大牛,只等选个好日子过门,倒不需操心,其它的几个使女也都配给了园子里的小子,都还满意,也不用太操心,就是蝶儿和蝉儿,两人出落的都水灵,心气儿也高,一般的下人看不上。还有大柱,跟了侯岳这些年,那也要为他挑个好女孩。
听小淘说到大柱,侯岳想起前段时间,赵伯曾给他介绍过一个村里的女孩,勤劳本从的很,可大柱愣是摇头不愿意,这家伙怕是心里有人,侯岳想着,哪天得问问清楚。
两人正东扯一句西拉一句的聊着的时候,阎大大登门了。这家伙就在曲园边上有栋竹楼,这段时间都窝在竹楼里画画,这会儿手里还拿了一副画卷。
撑开一看,居然是一幅采茶图,画里的女子居然是月香姑娘,阎大大一反当时画风的雍容华贵,却是一股清新风扑面,很有后世的那种田园风味。
瞧这家伙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