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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对简明一直有好感,但只是单纯的仰慕,况且,他并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接受同性,就冒然提出onenightstand的要求。简明会怎么看他?他静坐了一会,甩甩头擦干身子套上衣服,来都来了,想也没用,穆遥收拾心情开门出去。
简明也换掉了正装,穿着套铅灰色休闲服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发脚有湿漉漉的水迹尚未擦干,显然也是刚冲过凉。他似乎对灰色情有独钟,除了正装喜欢厚重的黑,两次见他都穿灰色休闲服,包括刚才拿给自己换的这套浅灰,跟他的人一样涵义复杂、难以分辨。简明的侧面轮廓很深,高挺的鼻梁和棱角分明的薄唇勾勒出冷峻的线条,刀削斧凿般硬朗的气质却会在破颜一笑时幻化成温暖的阳光,这个成熟的男人浑身都充斥着让人难以抵挡的强烈魅力。穆遥突然不再后悔,这一刻,他意识到,他绝对不想站在远处观望他,他渴望走近他,不管用任何方式。
“洗好了?过来把这个喝了。”简明用下巴示意穆遥过来,茶几上放着杯牛奶。
穆遥走过去端起来喝了,奶的温度适中,被酒精扫荡过的胃部舒服地放松下来。穆遥放下杯子,男人的目光让他感觉到局促不安。
简明笑笑:“坐。”随手抽了张面纸,按上穆遥的脖子:“这里怎么了?”
穆遥感觉轻微刺痛:“刚才洗脸不小心让指甲刮的。”
简明的脸靠得很近,呼吸轻柔地拂到他脸上,脖子上的手没有拿开,隔着层纸巾散发的热度让他全身的毛孔都紧张又惬意地绽开。两人之间蓦然升腾起一股暧昧的热流。穆遥意识到要发生什么,他焦灼而恐惧地等待着。那双切近的深邃黑眸带着温柔的暖意抚过他的面颊,并未继续靠近,保持微妙的距离停在他上方,这充满张力的时刻一秒似乎象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简明突然一笑退开:“总让我看到你在流血。”男人拉开茶几下方的小抽屉,拿出块止血贴撕开包装,对愣着的穆遥扬扬手:“还好有这个,下巴抬起来。”
细小的伤口被小心地贴上胶布,温热的手指擦过他的面颊,耳边响起的声音醇厚而低沉:“怎么这样不爱惜自己呢。”那温和的责备亲切而自然地流淌进穆遥心里,带出一阵莫名的泪意。男人的手指抚上他的眼角,停顿了一下,收拢双臂将他纳进怀中:“想哭?”穆遥对哭泣这个动作早已生疏,这一刻,却控制不住肆意奔涌的泪水,酣畅淋漓地洒在这本应陌生却又觉得异常熟悉的怀抱里。
哭泣持续了很久,久得让他支撑不住瘫软地向后倒去。简明搂在他背部的手臂收紧,阻止了这个动作,他的手穿过穆遥腿弯,把他横抱起来:“好了,该睡了。”
从客厅到卧室的距离并不远,十几步的过程却象悬疑电影中的慢镜头,穆遥忐忑而恍惚,他紧闭着眼帘,感觉自己被小心地放在床褥上,身上覆上了薄薄的冷气被,被子直拉到他的脖子上。男人退开,关了卧室的灯向外走。
“为什么?”穆遥在黑暗里张开眼睛,看向门口修长的剪影。
“不要在情绪低落的时候做任何决定,先睡吧。”门轻轻关上了。
穆遥躺在满室岑寂的黑暗里,失落而安心,倦意渐渐袭来。
第二天上午醒来,简明不在。自己昨天换下的衣服已经洗净烘干摆在床沿,穆遥换好衣服在客厅转了两圈,拿不定主意是就这样走还是先打电话给简明。客厅里的电话却适时地响起来,他犹豫了一会,拿起话筒:“喂?”
“我想你应该醒了,冰箱保鲜隔里有早餐,自己去微波炉热来吃。”简明的语气亲切随意,仿佛天天早上都这么说一样自然。
“谢谢你,简先生。”穆遥呐呐地说。
“xxxxxxxxx,”简明报了一串号码:“用你的手机打过来。”穆遥疑惑地打过去,电话被挂掉。
“上次没存你号码,以后叫我的名字。”简明笑道:“没想到你这么能哭,眼睛肿吗?拿冰块敷一下。”
“呃……还好。”穆遥涨红了脸,昨晚真是太丢人了。
“不用难为情,谁都会情绪失控。”简明安抚道:“快去吃早餐吧。”
“嗯。”穆遥挂上电话。那天走出曦园,他才蓦然想起,昨夜一夜好眠,竟然没有做梦。
暑假清闲而寂寞,穆遥中午1点到电脑城,晚上8点下班,夜里常睡得晚,宿舍里空荡荡的没有人声。有几次想打电话给简明,最后都放弃了。那人每次见面都对他百般呵护,却在分开之后并无表示,距离上次醉酒,已经整整一星期,简明并未联系他。前几日的窃喜逐渐被失望替代,原来是一厢情愿的妄想,那人的体贴只是良好的教养使然吧,这样的男人,怎会没有出色伴侣,穆遥自嘲地想。可是简明温暖的怀抱却如此难以忘却,在穆遥刻意想要淡忘的心情里异样鲜明。
这晚刚收铺,电话就响了,手机屏幕上滚过一串烂熟于胸的号码,穆遥的手抖了一下,按了接听:“简先生……”
“下班了吧,我在楼下,有空一起吃饭吗?”简明问。
“呃,有。我就下来。”穆遥急忙收拾好跑去坐电梯,下班人多,电梯龟速从28搂往下爬,穆遥这里是3搂,他来回渡几步,打开安全通道直接跑下楼冲出门口才放缓脚步,左右看看,路边并没有简明的车。
“跑这么快,想喊你都来不及。”后背被拍了一下,穆遥慌忙回头:“我,还以为你开车。”
简明笑笑:“是开车,你这车位满了,停在隔壁大厦楼下。”他做个手势让穆遥跟着走:“附近有个餐厅还行,我们走过去吧。”
“嗯。”穆遥默默地在他旁边走,刚才一阵疾跑带起的心跳还未平歇,想着简明一定发现他急于见他,不由十分懊恼难堪。
“小心。”手突然被握住,前面有个临时修理打开的沙井盖穆遥竟然没发现,就这么直着走过去。简明拉他绕开:“我说,你倒是当心点啊。这要是掉进去我的晚餐可泡汤了。”
穆遥一时做不得声,在这人面前,总是慌乱无措。简明牵着他的手走了几步才放开,他的手心干燥温暖,穆遥握紧被牵过的那只手,不想让那温度太快流失。
王子厨房很安静,装潢另类而考究,黑色大理石墙面和地砖,银色金属吊环的巨大顶灯,外侧分割成很多单间,同样银色金属珠串遮掩的门帘,两人挑了一间坐下。服务生上过茶之后过来写菜。
简明接过菜牌递给穆遥:“想吃什么?”
穆遥接过来看看,还给简明:“你点吧,我没来过这里。”
“你吃牛肉不?”
“吃啊。”
“这里牛排烤得不错,要不来点?”
“好。”
等上菜的间隙,有一阵冷场。穆遥搞不懂简明怎么一直没有电话,却突然过来接他吃饭,以两人现在的关系,他开不了口去问,这个问题却一直堵在心口不上不下教人难受。
“简先生挺忙的吧?”
“还好,现在地产业不景气,反而比过去闲。”简明的建宇置业在上交所上市,是房地产龙头企业,90年代中到2000年初期,国内地产过热,公司利润惊人。现在市场疲软,由于资金充足,他并不着急,正考虑向其他行业投资。
“你学金融,以后打算进银行工作?”
“根本没想过,现在人浮于事,很多师兄师姐毕业后都继续读研,就是因为找不到工作。”
“我可以帮你留意一下。”
“我不是这个意思!”穆遥急忙否认:“当时没管什么学校,只想考出S城。”这算什么,不会以为自己接近他是为了将来的前途保障吧?
“我知道你不是这意思,紧张什么?”简明说,这男孩斗鸡似的一惊一乍让他觉得好笑。
“……我没紧张。”
“那就把杯子放下来,别捏碎了,我只管餐费,可不负责餐具赔偿。”简明调侃道。
穆遥一下涨红了脸。
第七章
幸好菜很快上来,穆遥吃饭不喜欢说话,简明也是奉行食不语,气氛反而轻松下来。两人见面次数不多,而且每次自己都状况狼狈,所以穆遥总觉得拘谨。午餐吃得晚,不一会就有了饱涨感,穆遥放下刀叉,喝了口茶:“我吃好了,简先生慢慢吃。”
“这一点就饱了?怪不得瘦,尽量吃多点,看你脸上都没血色。”简明不赞同道。
“习惯了,下午吃了点东西。”
“嗯,那你等我一会。”过了一会吃完饭,简明叫来服务生埋单,吃水果的时候问穆遥:“待会儿想去哪?”
“呃……不知道。”这算不算约会啊?穆遥紧张得不敢看对面的男人,一个劲往嘴巴里塞果子。严格说来,这算得上是穆遥的初恋,过往的经历都不涉及感情,他在这方面几乎白纸一张,如果交往的是同学或者朋友,年龄、环境相仿,也许不会有那些屡次让他退缩的障碍感,可他对简明几乎一无所知,越发地被动。
“你平时除了上学、上班还做什么?”
“没什么可做的,时间本来就不多,暑假才空一些。”
“没什么爱好吗?”
“看书,听音乐,泡泡吧,差不多就这样了。”
“泡吧?”简明笑:“还是算了。”
“为什么?”穆遥纳闷。
“不为什么,走吧。”简明站起来等他。
从餐厅出来走回去取车,这里是闹市区,9点多钟路上还是不少逛街的人,提着购物袋三三两两结伴同行。街灯敞亮如白昼,穆遥看着身边高他一头的男子,一手插进裤兜里,一手垂落下来小幅度摆动,其实他也是不多话的人,穆遥却觉得这一刻的感觉美好安宁,哪怕一直这样走下去,都不会乏味。
可惜很快就到了停车场,“你累吗?”简明偏头看看他。
“不累。”
“也挺晚了,要不就去银湖转转?”
“好啊。”银湖是个水库,景色不错,刚来B市的时候穆遥去过两次,离这里不远。其实去哪他都无所谓,只要简明在,再好的景色都退居二线了,但当然他不会这么说。
晚上的银湖水库静谧而清凉,沿途偶尔碰到晚上来散步的人,简明将车子停在大坝上:“下去走走吧。”
两人慢慢在堤坝上走,迎面过来一对情侣,低笑着不知说些什么。穆遥意识到,象他们这样两个男人晚上长堤漫步,还真少见。
“想什么呢?”简明笑看他。
“前面,”穆遥忙道:“你看那两个老人家,那么晚还在放风筝。”
“是啊,真有闲情。小时候我也爱放风筝,那时都是自己做的。”简明问:“你做过风筝吗?”
“没有,买过来玩,没玩一会就被张美丽抢走了。”穆遥想起张美丽小时候的蛮横自己也觉得好笑。
“哈,张美丽,不就是我那个表妹的女儿吗?”
“是啊,没想到你们是亲戚。”穆遥睨他一眼:“她小时候很厉害,经常跟我打架。”
“是吗?上次见她对你不错的样子。”简明含笑看过来。
“呃,现在大家都大了,当然不可能象小时候。”穆遥避重就轻地说,张美丽从那天以后再没跟他说过话,彻底失望了吧,连朋友都做不成:“简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