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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边唯唯诺诺说:
“叶部长,昨天那条短信是我不小心打错了,其实我是想说学长每天照镜子的时候是不是很嗨皮。”
“啊?”叶良远看看眼前这个莫名奇妙又不知所云的女干事,又看看站在走廊,注视着这边的陆老大,捉急得要死,只能挂上惯常的温和假笑,敷衍道:“嗯,好的好的,没关系没关系。我室友还在等我一块回宿舍呢,我先走啰,你们女孩子一个人回宿舍的路上要小心。”
肖雯笑的更为开心:“好的,谢谢部长关心。”
而后转身离开,此刻她手机也在口袋里震了起来,她拿出来看了看屏幕,是室友“薛瑾”的电话……
“妈的,你们教的那个什么甜美羞涩的少女的笑,老娘脸都快僵了,我估摸着我再坚持一秒就要在风中脆裂成石头渣了,为了道个歉我容易吗?不就一条短信吗?我管他找精子还是照镜子,不都是生活日常吗?我犯得着这么委屈自己吗?”
陆玺正倚墙而立,等着叶良远走过来,耳边却闪过这样一串又恨又愤的吐槽。
原先百无聊赖的他,精神为之一振。
他匆忙回过头去寻找这个声音的主人,她正与自己擦肩而过,徒留下一个束着马尾的纤瘦洒脱背影,当然,她骂骂咧咧的话语依旧渊源流长。
陆玺回过头,看向总算走到跟前叶良远,说了句:“速度挺快。”
叶良远心头一惊,立马解释:“陆老大啊,你不是也看到了吗?刚才有个小姑娘纠缠着我不肯让我走啊。”
“哦——”他意味深长应了一声,语气辨不出是喜是怒。
叶良远继续解释:“这女生貌似就是昨天跟我要电话的那个妹子,当然,兄弟我当时就已经非常大度地把她让给你了,她是不是给你发了什么短信啊,今天为这事来跟我道歉,我又完全不知所云。对了,这个妹子是个软妹,很软的哦。”
话毕,叶良远朝陆玺扬了扬眉毛。
陆玺“嗯”一声,有点笑亮在眼底,夹带着介于沉稳与狡黠之间的一种气息,像是秋天金色叶缝里拂面而至的风。
作者有话要说:注:【我辈科中叫,你在丛中笑】当吾辈还在挂科的边缘哭号挣扎的时候,陆师兄已经胸有成竹淡定从容拈花一笑了……用留言砸死我吧!!!!!姑娘们=…=!!!!!!!!
☆、第三味药
【第三味药】
乘胜追击,肖雯决定继续给叶部长发短信。
她盘腿坐在椅子上,扭脸去看身侧的薛瑾,问:“你说啊,这次我发什么比较好?要对我和他的感情情有重大的推动作用,最好明天就让他对我难以忘怀和割舍。”
薛瑾停下滑动鼠标的手:“就今夜,拿把刀去杀了他全家,最好再放把火毁尸灭迹,他明天一定对你难以忘怀和割舍。”
肖雯呵呵笑了两声:“那还不如直接去他宿舍楼下叫他出来然后将其打晕割了他的二弟来的方便痛快。”
薛瑾定论:“这个方法比我的好。”
肖雯锤了锤桌子:“姑娘,咱们认真点行吗?”
薛瑾坐正身子:“行,那我给你分析分析,你还记得高中政治学教过我们的那句,质变是量变积累到一定程度的产物吗,而且,语文老班也说过,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才给他发过一次短信吧,你明天就想让他对你难以忘怀和割舍,肖同志,你还没睡醒吧你。”
肖雯回她:“姐好歹也偷窥他数月了,偷窥的眼球里头都快长出一颗名为叶部长的老茧了,量变还不够多吗?”
“你的量变只是单方面的,”薛瑾终于肯分给她一点目光:“可惜了,物理学告诉我们,一个巴掌拍不响,力的作用是相互的,等他光听着你的声音就能把他二弟撸出个老茧的时候再来跟我说质的飞跃吧。”
肖雯怒了:“你昨晚不是还把我捧向叶良远恐怕也对我有意思的天堂吗,怎么今儿个立马就把我踹进其实我只是个孤家寡人的地狱了呢。”
“通过他今晚的反应,”薛瑾这次完完全全看向肖雯了,“要是他真看上你了,还会客套的嘱咐你路上小心吗?早就亲自送你回宿舍了。”
薛瑾这一番说辞非常伤人,但是早已百折不挠愈挫愈勇的肖同志却觉得非常有道理,她当下很利落地做了个决定:“我直接发个短信去问问好了。”
“嗯,我觉得行。”薛瑾点点头表示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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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众室友提供了几条短信内容,分别如下:
由薛瑾提供:叶部长,其实我肖想你很久了,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让我梦想成真呢?
肖雯评价:你以为是生日许愿啊,你干脆给这条短信配个happy birthday to me好了。
由顾雪琪提供:叶良远,给你发这条短信呢,没别的事,就问一句,你到底要不要从了老娘我?
肖雯评价:如果叶良远看到这条短信的时候正好在打飞机,我怕他下半辈子会从此不举。
薛瑾继续提供:叶学长,我觉得你已经成为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了,每当看不到你,我都觉得自己的生活和心灵都灰暗了,我想经常看到你,可以吗?
肖雯评价:要不是前面有主语,我会觉得你写了一篇名叫《致大姨妈》的散文诗。
“到底要怎么样?”薛瑾掀桌。
肖雯扶正桌子,冥想了片刻,才说:“好歹我也在文学部待了近两年了,所以我决定,摒弃所有的女文青女流氓,走含蓄内敛的古代文学小清新风,就发一句诗,不知道你们两个小俗物听过《越人歌》没有?”
**
陆玺擦着湿漉漉的黑发走出盥洗室,他想去抽屉里拿吹风机,却意外瞥见搁在桌面的手机屏幕一直亮着。
他把毛巾随意盖在头上,拿起手机,低头的瞬间,男生发间的一滴水珠滑过睫羽,恰巧落在屏幕里的“新信息”三个字样上。
陆玺大概猜到是谁了,他继续揉头发,顺势打开了那条短信——
【“山有木兮木有枝”打下一句。】
如果说“找精子”只是一场误会,那么这条短信充分体现了其发件人的自作聪明,常识匮乏,智商低等,情商濒危。
陆玺叫住正在打倒塔的叶良远,很平静地说了句:“你们文学部收人真的很不谨慎。”
叶良远闻言,背脊冒汗,他觉得自己今晚又要做一夜噩梦了,但是下一秒,陆玺突然对他说的话让他觉得自己做噩梦的时长可能要加长到一周,不!一个月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因为,陆玺问了他这样的一句话:
“山有木兮木有枝下一句是什么?”
叶良远不觉得像陆玺这种知识面非常宽泛的人会不知道这诗的下一句是什么,但是,为毛他会突然问自己这个千年之前的男同性恋诗歌,在这个刻意的场景环境之下,发生在这个他们俩刚刚一起从教学楼散步回来的美好(个屁)的夜晚!
叶良远毛骨悚然,可是陆老大还在非常惬意地擦着头发等他答案,这个可怜的男生选择哆嗦着声音回答:
“心悦君兮……君不知……”
然后,他更加惊悚地发现陆老大“哦”了声,似乎更为惬意舒展了□体,并且没有像往常一样洗完头立即就去吹干头发,而是顶着一头水光湿漉的乌发,坐回座位,开始……拨弄手机。
叶良远的内心难以平静,他在QQ上对着小A,小B发起了今天的第二次五级橙色预警。
一叶发春:骚年们,你们听到了吗??刚才陆玺问我的话!
小A:嗯,听到了,山有木兮木有枝,你是基佬知不知。
一叶发春:去你妹的。
小B:我建议明天把墙上的《致陆师兄》撕掉比较好。
一叶发春:为什么你们这么淡定,你们也待在这个宿舍好吗!!
小A&小B:因为……DotA bless us。
**
其实我们的肖雯同志对自己发过去的短信是非常满意的,她相信叶学长一定已经很明白自己的那点小心思了,她觉得自己胜券在握,对光明的前途和未来充满了信心与希望。
而后,在收到叶学长的回复之后,她更确定了自己的这一想法。
因为叶学长回复如下:“山有木兮木有枝,宣城太守说不知。”
薛瑾凑过来,一脸苦逼地“噢”了一声:“他又在调戏你!”
“那就反调戏回去呗。”
肖雯话落,指尖在键盘上按得飞快:“宣城太守说不知,江州司马青衫湿。”
对面回道:“江州司马青衫湿?自己去挂东南枝。”
肖雯不甘示弱:“听君一席黄金言,司马去挂东南枝。太守来日绮窗前,应知此物最相思。”
对面这样说:“昨夜忽梦少年事,太守来日起身迟。晌午惊坐绮窗前,花落人亡两不知。”
“噗,”肖雯喷了一声,非常淡定地打过去一串字:
“天苍苍,野茫茫,红杏早晚要出墙。劝君惜取花开时,莫待无花空折枝。”
……
一直观战的薛瑾沉思道:“嗯……于是他们俩是把自己意化成了古代的一对好基友在写诗调情吗?一个是宣城太守,一个是江州司马?”
顾雪琪摸下巴,断言:“似乎是这样的,噢,搞文学的,简直太可怕了。”
**
又是一个非常愉快……而又耗费无数脑细胞的疲惫的夜晚。
肖雯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大脑还萦绕着从小学到高中所有阅读背诵过的古诗词,她刷牙洗脸之后才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对着镜子调整了一阵,她突然想起来今天要去辅导员那让她审核入党志愿书的事情。
噢!谢特!
肖雯赶忙从抽屉里掏出那份打印好的志愿书,没吃早饭,摔上宿舍门,便匆匆忙忙往办公大楼奔去跑。
***
肖雯的辅导员姓居,是个相貌和蔼亲切的年轻女士,此刻她正半躺状倒在办公椅上,目不转睛盯着对面金融专业的张辅导员身侧的那个侧脸好看的男生。
男生个头很高,正垂首倾听自己的辅导员安排工作的嘱托。
他脸上一直没什么笑意,也看不出排斥的味道,平静淡然的如同一泊无风的湖水。
因为一张脸长得太叫人难忘的缘故,居导员经常能注意到他出入于各个办公室。
一定是从来不拒绝上级工作而且完成的非常优秀的缘故,居导员这么想。
“就这些?”好像是交代结束了,男生双手夹着材料,这样问。
“是呀,”张导员笑得眼睛弯弯,“陆玺,这次我们专业辩论赛的策划案就辛苦托你啦。”
这个叫陆玺的男生又嗓音平淡地回了句:“那我先走了。”
而后转身打算离开办公室。
“诶诶诶,”居导员赶忙叫住他,“陆玺是吧?”
对面目送走自己得意门生,打算继续写东西的张导员也抬起头来。
男生停下步子。
居导员问:“陆玺同学,你现在忙吗?”
“不忙,”男生逆光而立,光在他周围流动,他就像匹刚刚趟过水的漂亮的烈马,男生的语气依旧听不出情绪:“请问有什么事吗?”
张导员探起脑袋看过来:“哟,怎么连居女士都看上我们金融的这块宝了。”
居导员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