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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男子快步而出,伸指探向顾不迷脉息。
片刻,亦像慕容逸早先那样,在顾不迷身上探了一遭,停在了睛明穴,后又打开顾不迷的嘴看到了那枚寒玉,顾天穹也看到了。
萧仁退后一步,道:“少主身上的毒已解,左护法所言属实,若非寒玉续命,少主恐已身亡,只是这死穴……”萧仁跪下,请罪道,“少主真气人穴时日已久,且当初定是存了必死的决心,下手毫不留情,点下死穴后……定然备受苦楚……”说到此处,萧仁声音暗沉。
顾天穹森冷的目光幽幽地看向了暗香依依,萧仁又道:“幸得灵玉吊着一口气在,只是,虽有灵玉,属下仍无办法救回少主,属下无能,还请教主责罚!”
这时就听木屋中一人笑道:“顾教主既然来了,何不进来喝口茶。”
顾天穹这才正眼看向木屋中的慕容逸,便听慕容逸又道:“只是还请顾教主手下留情,放了暗香依依,她千辛万苦背着顾少主来此求我,甚至不惜为了让我出手相救,愿以身相许……”
慕容逸的话堪堪停在这里,暧昧得让人提心吊胆。
所有人都暗暗看向了暗香依依,武林中人都知道,鬼医傅月救人一向全凭兴致,或偏巧你赶上了他高兴的时候,或你身上有他想要的东西,否则便是求死、哭死,也毫无用处。此人毫无医德可言,一向视人命如草芥,可医术却出神人化到了极致。相传你就是成了鬼,他若是想,也可将你的魂魄自鬼魂那里索回,故人称鬼医。而他口中轻描淡写的“愿以身相许”,无疑是一种交换条件,若是其他女子倒也罢了,可对象是暗香依依。想那左护法暗香依依是何等刚烈女子,心高气傲冷情冷血,岂可为了他人性命而折辱自己,如今竟然肯为了救少主性命而委身于陌生男子任其欺辱。这一刻,所有人除了惊讶,竟对她生出了几分从未有过的情绪。尤其几个尚未成家立业的,而今听闻左护法暗香依依被傅月要挟欺辱,心中更是义愤填膺。一则暗香依依毕竟是九幽教的人,暗香依依受辱,等同于他们受辱,二则多年来高高仰望这个女子,虽惧怕,可难免也有些崇敬她的强势。 奈何此时有求于傅月,只得按捺,可目光仍如刀子般带着怒意射向了傅月。
此刻的傅月慵懒地坐在窗边,窗边放着一盏茶具,他百无聊赖地煮起了茶,茶香袅袅缭绕于前,模糊了他的神情,竟一时让人难以分辨,他挂在嘴边若有似无的笑是喜还是厌。
顾天穹将顾不迷放入萧仁怀里,走到暗香依依面前,冷声道:“起来!”
暗香依依依言站了起来。
顾天穹道:“要是他有什么亊……”顾天穹的话尚未说完,暗香依依便果决地打断了他,“以命抵命!”
顾天穹眉心一动。
入屋前,顾天穹自然看到了尚睡在屋槺下的未默。
木屋中,顾天穹和慕容逸说了些什么暗香依依并不湥С2痪茫瞬幻员凰徒宋堇铮糯熬愎亍
九幽教众人守在木屋四周,跟随教主前来的闫长老当下并未与暗香依依多话,也未限制她的行动,只是吩咐人看着她。
暗香依依也没什么心思到处走动,当下坐在不远处紧盯着木屋那扇门,时而发呆,时而双手合十向上天祈祷。
不到晌午,九幽教又有一批人进了山谷,当中有些人身上有血。这帮人进得谷来,为首之人与闫长老低声说了些什么。
暗香依依均无心理会。
从白日到黑夜,顾天穹、慕容逸、顾不迷没有一个人出来。
暗香依依心系顾不迷生死,却忘了另外一件事,这木屋旁慕容逸种了许多药草,若吸入半个时辰以上,功力会暂时消失,待时间长了,有了抗药性才能渐渐恢复。而从今早到人夜,闫长老等人一直守在木屋旁。这药花又极为古怪隐蔽,尚还不自知。
暗夜中,萤火虫又四处飞了起来,寂静梦幻中,突然传来异响。
数名黑衣蒙面人出现在了百花谷。
九幽教众人显然见过无数这样的场面,临阵丝毫不惧。木屋四周守卫丝毫未动,只外围数人挡在黑衣人面前。
暗香依依原本在圈内,想着如今人多势众并不怕这些黑衣人,可当这些黑衣人出手轻易杀了九幽教数名高手后,这才察觉到了不对劲。
闫长老等人也已察觉到体中内力无法凝聚,只是面对强敌来犯,不敢吐露半分。
守在木屋近侧的闫长老低声向木屋唤道:“教主。”
屋内传来顾天穹的声音,“守住。”显然他已知屋外形势。
众人面色惨白,却未见慌乱,黑衣人势如破竹,眨眼间又有几十个弟兄命丧敌手,直至遇到了暗香依依的长鞭。
谷中血腥之气甚重,暗香依依看着满地尸体,早已吓得面白如纸,无论面对多少次她还是见不得这等杀人流血的场面。
只是眼见本教兄弟轻易被杀几乎无还手之力,她这才想起谷中药花的副作用,暗骂自己大意疏忽。可当下不是自责的时候,她心知闫长老等人内力尚未恢复,只得强自镇定,以一人之力挡在众黑衣人面。
眼前来者十六人,单凭她一人实难抵御,不能力敌时唯有智取,只要拖住他们半个时辰,黑衣人自然也会中了药花内力全无。暗香依依抬手制止了其他欲帮她的本教兄弟,面对眼前强敌她故作镇定地道:“交给我!”
闫长老见她尚有反击之力,只好使了眼色让其他人暂且退下。
刚巧在这时,未默幽幽醒了过来。
毕竟一连睡了五日,未默醒来后只觉头晕眼花,恍如隔世。
看了半天,目光才有了焦距,他眼见谷中来了一群陌生人,而他家的暗香依依正一人持鞭立在一众黑衣人面前。黑衣人?他一见又是那些黑衣蒙面的人,顿时清醒了几分。
他娘的,又阴魂不散地来找他家暗香依依!他猛地跳了起来,可毕竟连睡多日,只觉头重脚轻,连站也站不稳,在原地打起了醉拳。
闫长老防备地盯着他,想到近日的一些江湖传言,暗想这矮子定是那鬼盗的弟子未默。思及白日里暗香依依曾经提及此人赠家传灵玉救了少主,算起来也算是本教恩人,此刻正当用人之际,闫长老希望他能出手相助,自未出声寒喧,更故意将他所在挡住不让那些黑衣人发现。
闫长老并不知道未默已经连续睡了五日,只见未默自醒来便不停地掐、捶自己全身关节,而后又忽然变大忽然变小。闫长老虽面色如常,可其他守在门口的九幽教弟子却早已对其频频侧目,更别提眼见未默一跃竟忽然消失在了地底下。
未默已来到谷中多日,闻花香已久,自然对花香产生了抗性,只不过身体终归有些虚弱。要在以往,上天人地对他来说再简单不过,可今日刚一入地身形便卡在了地面上,竟然只进去了一半,不得不重喘几口粗气,又使了些法子才全部没入地下。可这本事却已足够让未曾见过的旁观者瞠目结舌了。
此时,暗香依依面对一众黑衣人,心想拖得一时是一时,便抬手一个一个地指了过去,似挑衅,似不屑,就在他们欲攻上来时,忽然大声道:“我知道你们是谁!”
黑衣人闻言来势一顿,她不紧不慢地又道:“也知道你们所为何来!”
“废话少说!” 一黑衣人道,众人合力攻向了暗香依依。
“你们不敢杀我!”暗香依依举鞭回击,全是两败俱伤的招数,他们果然有所顾忌,一时倒让她占尽先机。早在山林中他们用网兜网住自己时,暗香依依就想到了这种可能性,如今试探之下果然如她所料。
黑衣人个个蒙着面,神情自看不见,但有些人的目光明显闪了一闪,一时竟处处避让,没有连续攻击。
暗香依依将他们通退数步,停住攻势又道:“我虽不知是谁派你们来的,不过我敢打赌,你们没一个人知道为什么一定要活捉我!”
她一个一个地看过去,幽幽笑道:“想知道吗?”
就在这时,闫长老等人只见一人突然破土而出,一棵盛开的药花瑞香正顶在那人头上,不注意看还以为是成了精的花妖。众人只见一双灰突突的手自根部诡异地长了出来,趁黑衣人不备,抓住黑衣人的脚踝,突然向下一拉。黑衣人顿时入地三尺,只留一颗头颅露在外面,惊恐、尖叫到最后突然死去。如此反复,其余黑衣人眼见如此异象,再不敢上前,纷纷后退,谨慎地看着地下。
暗香依依知道是未默搞的鬼,心念电转,故意大惊失色神叨叨地念叨起来:“有鬼,有鬼,还是披头散发的女鬼。莫非这花成精了!”
这时刚巧襄阳王乘轿到了谷中,一听这话,心中暗道,莫非这百花谷真的有妖女吸人精血?如此一想,他忙道:“快来人,护好本王!”
襄阳王自从上次府里被顾不迷一曲全部弹晕后,就花重金在江湖中雇了数名好手,前面遇到王剑飞,王剑飞早先还怒气勃发地与他打架,后来吃了亏,忙带着莫七彩灰溜溜地跑了。
襄阳王本想去追,幸好手下有个明眼人道明了王剑飞的来历,襄阳王一听是莫七彩师兄,这才作罢。一则想着莫须有的妖女,二则想着九幽教的魔女,襄阳王重整旗鼓,继续向百花谷进发。只因手下人还要给他抬轿子,山路又崎岖难行,眼见天太黑,路越来越难行,不得已只得等到天亮才又上路。又因为他坐轿子,有武功的轿夫怕摔着了他不得已又绕了远路,这才拖了一天此刻方到。
襄阳王辨清形势,见数名黑衣人围攻暗香依依,当下立刻呼喝了一部分手下上前帮忙。众人与未默联手,这才解了暗香依依的围。
当黑衣人被击退,未默自土里钻出来一个踉跄故意栽在了暗香依依身上。暗香依依将他扶住,他有气无力地抚额哀叹:“哎哟,哎呀,头晕啊,头太晕啦。”
暗香依依一见他这样子就知道他的小心思。可一想到每次自己身陷险境都是他挺身相救,暗香依依心中感激又深了一层,心中一软便由着他靠着自己。
襄阳王下了轿子,提着一串葡萄,一摇一摇地走了过来,方才一见地底下冒出来的人是朱默,顿时明白过来根本没什么花妖。不过是他在地下捣的鬼。—想到他遁地的本领,襄阳王就有些生气,而今又见未默死皮赖脸地挨靠着暗香依依,暗香依依也不推开他,心里顿时有些不是滋味。
眼见暗香依依对他点头微笑,正想上前亲近亲近,就听未默抱着肚子叫唤: “好饿啊,从来没这么饿过。依依,有没有吃的?”
能不饿吗?睡了五天,醒来又打了一架,此刻自然饿得很了。
暗香依依闻言,立刻说道:“昨日我做了些鸡,还剩一些。”
未默眼睛一亮,道:“是依依亲手做的鸡吗?”
“嗯。”暗香依依坦然承认。
襄阳王一听,立刻扔了手里吃剩的半串葡萄,涎着脸说:“本王也饿了。”
暗香依依闻言略有犹豫,“王爷,是剩饭,您……”
“无碍无碍,本王就爱吃剩饭。”襄阳王话音刚落,就听未默大声道:“我一个人都不够吃,哪有你的份儿,去去去……”
“矬子,你敢和本王抢东西,别怪本王不客气!”襄阳王眼睛一瞪,神情虽然很有几分气势,身体却向后连退数步,而后被一群奴才重重叠叠地护在中间,这才安心地狠狠瞪起了未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