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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的那个懂我、知我的女子。我们都错了,都错了。”付雅伏趴在了桌案上。
旬宇幽幽地望着他,忽然一笑,又饮下一杯烈酒,幽幽叹息了一声,怅然笑道:“若有来世,你还愿与她相遇吗?”
付雅趴在桌案上,使劲地摇了摇头,挥了挥手,道:“不见也罢,不见也罢……”
旬宇醉眼迷蒙地望着远处,黯然道:“我还湥С丶堑蒙惺楦峭恚愕募缥乙徊缴涑觯A了舒什兰。尚书大人当场属意你,她的目光也被你吸引,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可是你知道吗?付雅,我……”他似说不下去,连饮了三大杯才舌头打结地继续说下去,“我,我……若有来生,你不去见她,我倒要去见一见的。”
付雅摇了摇头,也不知有没有听到旬宇的话,趴在桌案上、连酒杯都已拿不起来了。
旬宇看着眼前摇晃的酒杯,喃喃口语道:“来世,我希望能当一位剑客,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惩凶除恶仗供江湖!”
付雅闻言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直起身子大声道:“恐怕是一个离家出走的剑客吧!”说完这句话便彻底倒在了桌案上不省人事了。
旬宇闻言酒气冲头,大声瓣驳道:“离家出走就离家出走!来生如果我能遇到她,我一定会保护她!至少……至少……不让她那么年轻便香消玉殒。”他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亦伏趴在桌案上睡了过去。
暗香依依怔怔地看着旬宇,脑海中想到了另外一个人。她伸出手轻轻地碰在他肩头,刹那间,她看到了大哥,他是大哥,他竟然是莫七落!
场景忽然变换,抬眼间竟看到了荒草无尽,日暮夕阳。
这又是哪里?她四下里张望,远远地看到山坡上坐着一个人,她朝着那人跑了过去,渐渐地看湥Я四侨说拇┳糯虬纾袷敲晒抛笆
这是什么地方,那人又是谁?她快步走到那人面前,看了一会儿那人的脸,突然反应过来面前之人竟是舒什兰!
那个曾经全身是伤也要背着她回家,那个被她咬了便扬言要娶到她的蒙古王子舒什兰。
秋日,他一人坐在山坡上,望着远处,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有些哀戚。
他留起了浓密的胡须遮住了原本有些湥愕牧常鋈艘脖涞糜趾谟肿常胗∠笾械乃嗖钌踉叮压址讲琶荒芙铣觥
秋天万物凋零,草原矮草枯黄,可草原的夕阳却是全天下最美的,金灿灿,耀眼而温暖。
故友相见,她难免心生感伤,知道他看不到自己,便悄然坐在了他的旁边,与他共赏这宁静温暖的夕阳西落。
良久,他仍旧一动不动,好似一尊雕像。
她侧目望去,见他神色凄婉,眼中竟然隐有泪光。
她正在揣摩舒什兰为何如此悲伤便听身后传来马蹄声,两个蒙古壮汉先后骑马来到近前,看到好什兰立刻翻身下马单膝跪拜道:“王爷。”
舒什兰闻声抬头,瞥了那两人一眼,问道:“什么事?”
一人忙道:“王爷,宾客都已到齐,就等您回去了。”
舒什兰挥了挥衣袖道:“你们先回去,我一会儿就来。”
二人互相着了一眼,似乎颇为犹豫,另一人又道:“王妃已在帐中等候多时,达嬷嬷也多次问起王爷去处。”
舒什兰突然发怒,吼道:“滚!”
二人顿时面色一白,忙起身走了。
那两人骑着马不一会儿便消失在漕运的尽头,舒什兰又开始发起了呆。他依旧坐在原地,望着运方,直到最后一寸夕阳即将消失在地平线。
他伸手入怀掏出一物,暗香依依看到了一支带血的断箭,箭杆上有一片残留的暗红。
看到这枚断箭,她胸口蓦地一痛,不由得想到了当初刺入胸口的那支箭。
舒什兰轻抚箭杆似不舍又似含怨地道:“你死了……你狠!算你狠!幸亏你死得早,若是不死,你今日必定是我的新娘,谁也拦不住我,即便是用抢的,我也在所不惜!”他轻轻地抚摸着箭头,那箭头似被经常抚摸,年头虽久却仍光亮如新。舒什兰说着说着,忽然哽咽起来,恨声道:“你欠我的,今生不还,来生也要还!”
想到自己曾决绝地将箭刺入胸口,即便是来时的记忆,也好似刚刚发生一般,胸口冰凉疼痛。她忽然想到了顾不迷刺入自己胸口的匕首,低头看去,这才发觉竟然是在同一个位置……
忽然又听舒什兰柔声道:“你知道吗?今日是我迎娶王妃的大喜之日,按我察哈尔的习俗,普通百姓结婚新郎要背着新娘在部族里挨家挨户地去讨喜。可我现今是察啥尔王,我不需要背着我的王妃四处去讨喜,他们自然会来登门给我贺喜,可是……”他一遍遍抚摸着箭头,”如果今日我迎娶的是你,我宁愿背着你走遍整个草原,走遍每一家毎一户,让他们知道,我娶到了你……”
她听得怔忪,只见一滴泪自他面颊滴落,恍惚中,她伸手去接,可终究力不从心,眼泪透过她的手掌落在了地上。可就在眼泪穿过掌心的刹那,她猛地心神一震,他,他竟然是——慕容逸。
来不及反应,场景又一次变了,只剩下自己失神地看着掌心。
屋中传来咳嗽声,她幽幽地抬头,看到了一位老者,她一眼便认出老者是年迈的蓝枫。
岁月不饶人,他已经老了,可她还是一眼认出他就是蓝枫。
那个自己曾经爱过,却失之交臂的男子。
如今的他两鬂斑白,形容消瘦,似乎已身染重病多时,可神情却仍是那般冷漠与坚韧。
他多少岁了?她伸出手,触碰他斑白的鬂角。
她猜不出他多少岁了,可无论他多少岁了,能再次见到他,都令她激动得不能自已。
他坐在书房的桌案前,夜色下,对着烛火,轻抚着案上的一张黄纸。
一个字一个字仔仔细细地看着,好似想起了什么,他唇边带着柔而暖的笑意。从头至尾看了一遍之后,他小心地伸出手掌,展开五指,轻轻地按在纸上,好像与纸上的什么图形贴合在了一起。
她凑到近前,看到案上的纸已经发黄,字迹亦有些斑驳,但幸而仍能辨湥АV患厦嫒绱诵吹溃捍酉衷诳迹ㄎ枇⑹闹幌不独斗阋蝗耍郎退换崞4鹩λ拿恳患虑槎蓟嶙龅剑运驳拿恳痪浠岸际钦婊啊R嘈潘瞿剿腥讼不端岬谝皇奔湔境隼辞阑厮@斗憧牡氖焙蚧ㄎ枧阕潘模斗悴豢幕ㄎ韬逅摹S涝毒醯美斗阕钏В雒味蓟崦渭诨ㄎ璧男睦镏挥兴R源宋荩簧皇谰环椿凇
这张纸她再熟悉不过,上面还有她印下的手印,而此刻他的手掌刚好贴合在了她的手印上,恍惚间,好似十指相贴、相扣、相缠。
她无声地流下泪来,想去握住他的手,却只握住一片虚无。她不死心,不停地去抓去握,可终究什么都抓不住。她痛苦万分,一次次尝试却又一次次失败,不由得泪流满面,却听他咳了又咳后,轻声低吟道:“你骗了我,可我不怪你,若有来生,就算你再骗我,我也绝不再放手。”他唇边含笑,伏趴在了纸面上,含笑闭上了眼睛。
他伏案而睡,她却心如刀割,痛哭失声。
她以同样的姿势,趴在他的对面,与他相对,贪婪地细细瞧着他,他脸上已布满沧桑的皱纹,可肩背依旧挺直。
原来他老了是这个样子,她幽幽地想,手指滑过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
不知他病了多久?还会不会好起来?
他一动不动,她亦一动不动。
夜色渐去,天方见白。
屋外,传来奴才的轻唤声,他却似没听见,依旧在熟睡。
奴才以为他尚未醒来便走了。过了好一会儿,奴才又回来了,敲门轻唤,他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暗香依依这才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只见他神色安详,唇边带笑伏趴在桌案上,手心还按在纸上那个她曾经留下的手印上,想到他一整晚都未曾动过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大声唤他,可只是徒劳,她急得团团转却没有任何办法,直到门外的奴才进来推唤他,他还是一动不动。奴才神色微变,大着胆子探了一下他的鼻息,顿时惊慌失措地跑出了门去。刚巧在门口遇到一个锦衣男子,奴才磕磕巴巴地与男子说:“贝勒爷,王爷,王爷昨晚已经……已经……去了。”
她怔怔地听着,看着与他容貌有几分相似的贝勒爷大步进了屋,探过他的脉息后,神情哀恸,随后跪在了地上,痛哭失声。
她怔怔地看着伏趴在桌案上的他,抬起手,附在他始终按住纸张的手背上,与他十指相扣。
瞬间,脑海里闪过一个人的影像。
顾不迷。
原来顾不迷就是蓝枫的转世。
刹那间,她的胸口撕裂般地痛了起来。
是谁在他耳边说:“我好像有点儿喜欢你,你喜不喜欢我?”
是谁将手放在他的掌心对他说:“说好了,我们相守,一辈子相守!”
是谁将脸紧贴在他的后背说:“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是谁撇着嘴满不在乎地对他说:“就黏你了,怎样!”
“哪怕被你黏一辈子……”他情不自禁地说道,睁开眼来,却原来又是梦一场。
时间缓缓流逝。
暗香依依确实不在了,无论是死了,还是消失了,她都再没出现过。
除了在他的梦中。
他原本不相信未默所说,可在慕容逸一遍一遍“她没有死”喃喃自语中,所有的固执都在一刹那变成了空。
那一天,他一步步沿着千林断崖走去,从清晨走到夜幕,心头好似被人挖空了一般,不知该去往何处,直到被一群人团团围住。
抬眼看到了红枫山庄。
瞬间,空落的心被一个字填满,杀!
他满身是血,起初是别人的,后来是自己的。虽然琴功已至第六重,可他依旧不是莫见笙的对手,何况他只身闯人高手如云的红枫山庄,无疑是在送死,可他根本不在乎。
他杀了很多人,明明觉得不够,可是已然精疲力竭。
倒下去的那一刻,他看到了满天的星光,仿佛她的笑颜,不敢惊扰,不敢触探,小心翼翼地将其烙印在心上,等待着死亡,等待着与她重逢。
随后发生的事,是醒来后郑长老讲与他听的。
就在他命在旦夕之时,莫七彩冲了出来,以自己的性命威胁红枫山庄的人不许他们靠近他。可莫七彩不过是不自量力螳臂当车,根本挡不住莫见笙和其他人决然的杀意,莫七彩轻易被制伏。可就在这时,莫七落站了出来。
莫七落说,暗香依依没有杀莫十七,杀莫十七的是……当他的目光看向莫见笙时,苏玉婉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苏玉婉挡在莫七落身前,对所有人说,谁要杀顾不迷,就先杀了她!所有人都认为他们的夫人已经疯了。
这时,闻讯赶来的九幽教张海等人杀进了红枫山庄,将他救了出去。
而苏玉婉也在当晚带着莫七彩和莫七落离开了红枫山庄。
当时他性命垂危,幸好在路上遇到了傅月出手相救。
傅月跟着他来到了九幽教总舵,醒来后的一个月内,他们只说过一次话。
他问傅月:“是谁杀了暗香依依?”
傅月就是慕容逸,顾不迷已将他认出。
慕容逸没有惊讶,也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只是推开了窗,让萧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