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只是一个背影,我却还是禁不住颤抖着,许韶誉,你已经侵蚀了我的心,我想要的高傲,我想要的自尊都已经被你瓦解,我什么都没有剩下,除了我低贱的、卑微的想念和脆弱而可笑的爱。
“你在哪里?我马上过来!”苏云一听到我的声音就很不平静地叫起来。
我挂上电话,坐在电话亭下等他。
坐着坐着,便有些困了,苏云总有些让我安心的力量。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苏云宽敞温暖的床上,身上盖了好几层被子,眼前有根透明的塑料管,连着它的是一个吊瓶。
“你醒了?!”我听到苏云焦躁又夹带着惊喜的声音。
“哎,咳咳咳……我怎么回来的?”出口的声音沙哑无力地令我吃惊。
“你还说呢你!——你知道吗,我真的很担心你。”他紧拽着我的手,仿佛心有余悸,暴怒的表情却是温柔的语调。
我的心一窒,赶紧转移话题:“为什么要给我吊水?”
不说还好,我一说,便看见他似乎要喷火的表情:“我还要问你呢!怎么回事啊到底!你究竟淋了多久的雨!39度3了都!”
“体温也不算太高啊。”我嗫嚅着。
“是腋窝量的!”他暴怒。
那也只是39度8而已,还没有40度呢。
“那你给我吊的什么?”
“5%GS。”
“……”
“不满意啊?”
“……只有这样啊,就补糖水?”
“是啊,有人说你只是体弱,不必要浪费抗生素,就做主给你挂了点糖水。”
“……谁啊?!怎么这么没有同情心?”
“是我,闻老师。”门口传来一个清亮的女声,“怎么,你不满意?”
程净?我赶紧摇头:“没没没,怎么会呢。”
女孩得意地笑笑,走过来到床边蹲下,用手背碰了碰我的额头,叹了口气:“如果某人没有好好照顾你,你就告诉我,我帮你揍他!”一脸恨恨地瞟了苏云一眼后转向我问:“你是不是不喜欢他照顾你啊?”
“没有啊,我喜欢他——”
“那就对了!”程净突然插话把我的“照顾我”三个字撇了开,然后一脸讪笑地拍了拍苏云的肩,“你也听到了,他喜欢啊,好了,我也走了。”
喂喂!不是这样的好不好!求救地看向苏云,却看到他整个脸涨得通红,目光闪亮地看着我,我赶紧转过头去。
想到他的眼光,突然发现自己心跳地厉害,肯定是发烧的缘故。
“喂!我要走了!”程净刻意放大了声音。
“……我送你。”苏云终于出声了。
门关上的时候,我轻轻闭上了眼睛,想安心地睡一觉。
高从简的“故事”不停地在我脑中盘旋,我浑身发着汗粘腻得难受,皱着眉轻声呻吟着。
隐隐约约中,感觉有只手轻柔地抚着我紧锁的眉头,然后什么温热湿润的东西印在了我干燥的唇上,很舒服,很舒服的样子……
我突然有个幻觉,也许,我并没有被上天遗弃……
“你觉得怎么样?头还晕不晕?刚才量体温是多少?吃的下么?不想吐吧?”吃早饭的时候,苏云一个劲地问,好象我多弱不禁风似的。
刚想提醒他我已经不是小孩了,突然间感觉一阵头晕目眩,拿着筷子的手不受控制地松了开,前些日子手臂上隐约可见的红斑已经扩散了开来,甚至有了瘙痒的感觉,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生活不可能一直这样平静下去,我到底在贪恋什么?这暂时的舒适和温馨对于我而言根本就一点都没有意义,要发生的始终还是会发生,要面对的始终还是得面对,我逃不了,也不能逃……
“你哪里不舒服?”苏云察觉出了什么,立刻过来扶我,却被我一手挥开。
我并不想这样的,可是有时候似乎觉得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苏云,对不起,我……”
抬头却看到他一脸的受伤,说话音调脆弱地让人心疼:“我知道自己真的不算什么,你可以不在乎我,但是不要讨厌我,不要赶我走,让我在身边照顾你好吗?我可以什么都不想,任何不切实际的事都不再去想、都不再提起,真的,我可以做到的!只请你不要讨厌我……”
“我没有讨厌你,刚刚我不是故意要推开你的,我只是,莫名其妙地变地很烦躁。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可是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我觉得,我觉得很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慌忙地解释着,眼泪不知不觉掉了下来,我在害怕,所有的一切都让我害怕,我不知道还能撑多久,药性已经开始发作了,我到底该怎么办?脑子里有个声音在唆使着我仇恨和报复,我拒绝去接受这个声音,却又渴望着自己接受。
“你怎么了?”他慌忙帮我擦去眼泪,“什么叫时间不多了,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生病了吗?还是有其他的事?你告诉我,我可以帮你啊!”
“你帮不了我……”我抱住他,“你什么都不要问,你只要让我相信你在关心我就可以了,我怕我撑不住……”如果结果同样是灭亡,那我就该来个同归于尽、玉石俱焚,而不是坐以待毙。
“好好,”他收紧了手臂,“我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问……”
人是自私的动物,不知不觉间,我将苏云拖入了我的混沌,我可耻地让他承受着痛苦,却又什么都隐瞒他,我自己到底在想什么我已经没有精力再去探究,我只是希望在我穷途末路的时候还有人可以无条件的收留我,有些事既然要解决,我就不该逃避。我在他面前暴露了我的脆弱博得了他的同情,是的,我在利用他的善良和爱,我只是不想让自己遍体鳞伤的时候没有依靠,因为我已经决定去解决一切,包括那些我惧怕着也毫无把握的事。
第二天,当我衣着整齐地出现在办公室的时候,我看到了许韶誉和郁东江故做平静的表情下流露出来的震惊,让你们吃惊了么?对不起,我已经不是过去那个任人摆布却无力反抗的闻人晴了。
“这几天你去哪里了,假也不请人也找不到,你不觉得你该解释一下吗?”万柯发话了,一如既往慈爱而严肃的表情此刻看起来却虚伪地让人恶心。那个实验室是他的杰作,令人尊敬的教授其实也不过是个肮脏龌龊的黑道商人。读他的研究生,让我觉得可耻。
“对不起,万教授,等下我会向郁老师解释的。”我冷静地看向郁东江,他微微笑着,表情平和,但是我已经看到了他紧握的拳头,你也会紧张吗?从你身上得到的一切,迟早我会加倍的还给你!
自始至终我都没有看许韶誉一眼,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我选的路,已经同你无关,我的伤痛也再也同你无关了,或许我还有着一点私心,总希望有人可以明哲保身,全身而退吧,毕竟他,我那么深深爱着。
“真是没有想到你还会回来。”关上办公室的门,郁东江停在门口盯着我,警戒地可笑。
“哦?我不可以回来吗?”我靠在门背上悠然地看着他,手心里却冒着冷汗。
他微怔了一下却很快笑了起来,伸手挑起我的下巴,“怎么,不解释一下这几天闹失踪的原因吗?我可是要向上级汇报的。”
“我还以为你知道呢。”我不动声色地避开他摩挲着我脸颊的手指,抬眼看着他,“要实话实说吗?郁主任?”
“好啊,洗耳恭听。”他一脸戒备地看着我,以为我要找你算帐吗?我岂会愚蠢至此?放长线才能钓大鱼,我不傻。
叹了口气,我幽幽地说:“这几天家里人病了,忙着照顾,然后就忘了请假。这样的理由可以吧?”
郁东江哈哈笑了,“看来你很识时务。怎么,是什么让你想通的?”
我伸出手挽起袖口,前臂上的红斑触目惊心,“给我药。”
“什么药?”他明明看到了却又露出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可装得真像啊,也是,这么简单就暴露出来的话,他也不会混到今天了。
我放下袖子,冷冷地道:“没有就算了。”
转身想开门离去,手没碰到门把却被握住,身后的人压了上来,一只手伸入衣领轻抚我的项间,“你要的东西我现在真的没有,晚上到我家吧,我给你。不过——你知道,这东西可是很贵的,我没有理由随便送人……”
“那你想怎么样?我可没钱。”
“那就用你来换……”他翻过我的身体,紧紧地压住我,他的嘴凑过来的时候我本能地侧了一下头。
“怎么?很不甘心么?”他语气不悦。
“没有,怎么会呢?”我轻笑着揽住他的脖子主动凑了上去。他激烈的吻让我恶心。我闭上双眼关住眼泪。不要说我堕落,人要重生,则必先堕落。
他已经解开我的白大褂,此刻正撕扯着我的衬衫,我配合的贴着他的身体,发出让他兴奋的声音。不过如此而已不是吗,我出卖的东西早已经不知出卖过了几次,不知廉耻也许是对我的真实写照,可是即便如此又如何?我的沦落如果可以将他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做什么我都不在乎,我恨他,我要毁了他,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滴呤呤……”电话突然响了,被打扰了兴致的他不甘地放开我接起电话,“什么?吵起来了?那找行政值班不就好了?要主任解决?许韶誉呢?他出夜班应该还没走吧……算了算了,我去我去!这么点事情也搞不定,你们吃什么的!”
恼怒地摔了电话,他走过来印上一吻,“出了点事,我得去处理,晚上一起走吧。”
我点点头。
门关上的刹那,我虚软地滑坐在地上,我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但现在已经不可能回头了。
一件一件地穿好衣服,我打开门离开,抬头一看,却一时移动不了脚步,许韶誉倚在走廊对面的墙上,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他都听到了吧……一定的。我没有看他,低头就走,却被他拽住手臂,“你等等!”
我企图挥开他,他却越拉越牢,终于一用力,我跌进了他怀里,“我叫你等等你没听见吗!”他暴怒地喊着。
“你放开!”我在他怀里挣扎,多日的思念和委屈一下子便决了堤,想到自己连自尊都可以不要的爱着他,却被一次又一次地伤害,在我绝望到极点的时候却被指责为无理取闹被嘲笑着下贱,我控制不了的推开他,不期然却看到他受伤的表情,“闻人晴,我……”他欲言又止,看起来居然那么痛苦,真是可笑,痛苦的不该是我吗?许韶誉你还真会演戏,还想再继续那个将我刺得千疮百孔的游戏吗?可惜我已经醒过来了,带着这一身的伤彻底地醒了。
他伸过来的手被我狠狠挥开,“许韶誉,我们不是已经没有关系了吗?你现在又想说什么?你要说的要骂的我都已经领教过很多遍了,够了,许韶誉,真的够了,我已经累了,很累了,你想玩的话,不要再找我了,我玩不起,真的,我玩不起了……我所有所有的东西都已经输给你了,我输了,彻彻底底地输了,人格、自尊、爱情所有的都已经输给你了,你可以满足了吧?难道这样还不够吗?”
“那这又算什么!”他终于还是发怒了,“你和他是什么关系!我不是傻瓜,你这个样子从他办公室里出来,难道我不知道你和他刚刚做了什么吗?”
“你在指责我吗?”我看着他冷笑,“用什么立场?恩?”
他突然怔住了,他的无言让我没来由地愤怒:“你根本没有立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