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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烟雨,你这算是逃避吗?”
“不是逃避,只是……”
“当初在一起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爱我。”莫立仁强行打断她的话,“但当时你也说,你愿意试试。现在呢,你试了吗,你连试都没试就想把我打发了?你觉得我是这种光吃亏不占便宜的人吗?”
许烟雨一脸纠结:“那你想要怎么样?”
“至少得试试。你连努力都没努力过,就要打退堂鼓?”
“我怕我努力到最后,还是会令你失望。”
“那也好过从未努力最后后悔来得好。”莫立仁又把自己的面碗往她面前推进一些,“行了,多吃一碗,回头多点力气跟我努力。”
许烟雨被他的话逗得一乐,今天整日的阴霾也消散了不少。
但这毕竟只是暂时的,回到家中后她依旧满腹心事,特别是看到小哲时,那感觉真是五味杂陈说不出的难过。
今天在街上lerasa明明认出她了,可她却选择了拔腿就跑,显然是怕见她。她们在法国是同屋,算是不错的朋友,多年不见本该欢笑拥抱才是,可她的表情却大大出乎人意料。
其实是意料之外吗?许烟雨苦笑。当年她抛弃小哲一个人离开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做出决定了吧。孩子是她的绊脚石拖油瓶,会妨碍她追求美好的生活。所以她毫不犹豫抛下了。
现如今再见她,只怕她心里虚得很,所以才会那样反应。
许烟雨突然不知道还该不该再去找她,哪怕找到了她就会要孩子吗?可若是不找又是对孩子的不负责任。那是他的亲生母亲,总不能不明不白一辈子。就算要收养也得办理手续才行。小哲还是法国身份,在中国想要长期生存下去会有很多麻烦。他的出生证明上母亲那一栏不是她,她甚至没有合法的收养手续,必须找到lerasa当面说清楚才行。
若她真的放弃了,自己就要想办法托关系去办收养证明,哪怕无论让小哲入中国籍也要给他办个长期暂住证才行。以后还要上小学上中学甚至上大学,孩子的未来不得不考虑周到。
想到这里她又有些睡不着,翻身起床打开电脑查看收养的必要条件,越看越觉得沮丧。像她这样的未婚单身母亲,是不符合收养条件的。而且小哲又是外籍人士,这里面的规矩就更多了。
最后她把电脑一合,只能想到一个办法。
那就是——钱。
当所有的路子都走不通的时候,她就只能用钱来搞定一切了。这么说起来她真该谢谢莫立仁,谢谢他给了自己一个发财的机会。
可即便心里感激,她依旧无法产生爱意。和他在一起并不难受,有时候也很开心,可那只是朋友间的情谊。一旦谈到情啊爱啊之类的东西,她就打从心底里抵触。
他和霍子彥对她来说是两种极端。一个相处起来舒服却爱不起来,另一个哪怕在一起的时候心里再难受再别扭,却偏偏爱得无法割舍。
许烟雨突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
夜幕降临,钟潜从一家饭店出来,脚步有些虚浮。
今天老朋友聚会,他多喝了几杯,车子不能开了,只能打的走。饭店门口早已停了一排等待载客的出租车,一见他出来打头的那一辆立马启动,不偏不倚停在了他面前。
钟潜没有犹豫,拉开车门就坐了上去。前排年轻的司机问了句:“先生去哪里?”
钟潜就报了自家的地址,随即闭目养神。车子在路上微微颠簸十分舒服,不多久他便沉沉睡了过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当他醒来的时候车已经停了,司机坐在前排一言不发,既不叫他也不问他要车钱。
钟潜有点迷糊,手抖着去掏钱包,冷不防看了眼车外的景色,瞬间打了个激灵,酒也醒了大半。
这里看起来不像他的车,陌生黑暗的环境,像是某个小区,但一时又看不清楚。一股恐惧感从脚底油然而生,钟潜喃喃道:“师傅,这、这是哪里?”
“是我们少爷的家。”
“你们……少爷?”
正说话着,他那边的车门一开,门口站着个高大的身影,向他做了个请的手势。钟潜不敢下车,默默往另一边挪了挪屁股。
司机就开口道:“钟先生别怕,我们少爷没有恶意,只想找您谈谈。”
“可我不认识你们少爷。”
“您怎么会不认识呢,身为弘逸的员工,连董事局成员都不认得吗?”
钟潜的酒彻底醒了,脑子一转明白过来:“是、是霍少爷找我?”
“请下车吧。”司机扭头冲他一笑,伸手指了指外头漆黑的夜色,“少爷就在楼上,别让他等久了。”
钟潜没办法,只能慢吞吞挪下车。如果真如对方所说是霍子彥找他的话,倒不用担心安全问题。霍家是生意人不是黑/社会,自然不会对他动粗。
可深更半夜假冒的士司机把他骗来这里,显然要谈的话不可告人,钟潜又有点犹豫,生怕自己无意中做错了什么得罪这位大人物。一时间他情绪起伏,不免有点垂头丧气。
小区环境十分安静,他跟着开门的那个高个子男子走进大厅搭电梯,一直上到顶楼。顶楼只有一户,领路的男人走到门前摁响了门铃,片刻后就有人过来开门。
钟潜探头往里扫了一眼,空荡荡没什么人,心里略微安定一些。等走进去后一看,客厅里只坐了霍子彥一人,正在那里慢悠悠喝茶,连他进去也没抬头,似乎并不关心似的。
一直到钟潜走到他面前,恭敬地叫了声“霍少爷”后,霍子彥才抬头看他,冲他点点头,然后指了指对面的沙发:“请坐。”
听着虽客气但语气十分冷淡,钟潜心一凛,默默在对方的逼视下坐了下去,屁股只堪堪沾了一点边儿。
然后霍子彥就不说话了,屋子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他的身边各站了一个男人,一个是刚才领他上来的,另一个则是来开门的,显然都是心腹。虽不知霍子彥找他何事,但钟潜明白,对方肯定有私密的事情要问他,否则不会选在这么个地方。
可他能有什么向这位大人物吐露的呢?
无尽的沉默是一种折磨,钟潜开始还能平心静气地分析,可越分析越没有结果,心里也越是忐忑不安。最后他终于忍受不住,主动开口道:“霍、霍少爷,您今天找我过来……”
“有件事情想问问你。”
钟潜现在就怕他不开口,只要对方肯说话,他就安心不少。于是立马点头道:“行行,您问您问,只要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
霍子彥也没打算跟他绕圈子,开门见山道:“大约半年前,你的设计组里来了一个叫许烟雨的设计师。”
钟潜眼前一亮,隐隐觉得自己当年的猜测是正确的。许烟雨来的时候毫不起眼,走的时候却是大动干戈。当时他就想这女人来历肯定不简单。现在一听果真如此。
“是,是个这么个人,但她很快就走了。”
“怎么走的,辞职还是开除?”
钟潜心里明白,霍子彥既然找上了自己,肯定已经调查过一些外围情况。许烟雨是自己走的还是被开除的他必定清楚。现在这么问不过是想看看自己老不老实罢了。
于是他痛快道:“名久上说是辞职的,但那只是为了好听,实际上行业里很多大公司都知道,她是被逼辞职的,其实也就是开除的。”
霍子彥点点头,显然挺满意钟潜的识时务。
“为什么要开除她?”
“当时她的一张设计稿出了问题,涉嫌跟我们组的副组长向东的一张没用过的旧稿撞上了,换句让说就是有抄袭的嫌疑。弘逸在这方面看得挺严,出了这样的事情她肯定不能再待下去,所以只能走人。”
“你看过那两张稿子吗?从你的专业角度来看,有相似之处吗?”
钟潜有一说一:“确实挺像的,哪怕不是我们这种内行,换个稍微懂画画的人来看也能看出来。”
“那向东的旧稿是什么时候画的,有人能证明他的稿子先于许烟雨的稿子吗?”
“有,当时几乎全部门所有同事都声称见到过向东的这张旧稿,都说比许烟雨的那张来得早。”
霍子彥一挑眉,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几乎,声称?我注意到你用了这两个词,挺有意思。能跟我说说吗?几乎所有同事,那是不是意味着还有人没有从中附和,那个人是谁?”
“是我。”
“哦,居然是你?那声称又是什么意思,你是觉得他们真的见过向东的旧稿,还是只是为了挤走许烟雨?”
钟潜不由紧张起来。刚才的谈话都只是试探,到这会儿才是动真格了。少爷有心要调查出当时那件事情的真相,所以才会找自己过来。显然他是站在许烟雨那一边的,为了讨好对方或者说为了保护自己,他也应该向着许烟雨说话。
可他又在弘逸工作,那件事情显然是上头的人授意,一旦说了出来,他的职位恐怕不保。弘逸财大势大,自己哪怕离开去别的公司,也难保不会被对方下绊子。
该怎么抉择是件困难的事情,钟潜一时有些难以开口。
霍子彥一早就想到了他的顾虑,这会儿也不忙着逼他,而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状似无意地提到:“我听说你一直想寻求去国外发展?”
钟潜一愣,赶紧否认:“没有没有,我在弘逸做得挺好的。”
“我看过你的履历,名牌大学毕业,当年高考的时候英语考了148,我想你要是去国外发展,应该前途不错。”
钟潜本来以为少爷是在刺探自己,现在再一听倒好像在暗示什么,于是稍稍转了转口风:“我从小对英语还比较感兴趣,算是除了设计外的第二个爱好。”
“我有个朋友在美国开了间设计公司,目前是初创阶段正需要人才,待遇开得很不错,你有没有兴趣?和弘逸的规模当然没法儿比,但机会也比弘逸来得多。”
钟潜眼前一亮,知道对方是在跟自己谈条件。如果他说出当初的真相,这个机会就是他的了。有霍子彥的帮忙,他要出国是件非常容易的事情,那份工作也十拿九稳。即便一开始不怎么样,只要混上一段时间积攒了工作经验和人脉,再跳槽也不是难事儿。
弘逸虽然财大气粗,在国际上也很有名,但毕竟触手伸不到这么长。自己到了美国天高皇帝远,再没有人可以钳制他。
为了一直以来的梦想,也为了当年对许烟雨的那么一点点小遐思,钟潜终于决定跟霍子彥合作。
“说实话,当初向东的那张旧稿别人有没有看过我不清楚,但我肯定是没有看过的。所以从头到尾我没有发表意见。”
“向东这个人在办公室人缘如何?”
“一般。”钟潜选了个较为温和的词,“他这个人比较情绪化,跟同事并不是很合得来。他进公司时间比我长资历比我老,但当初升组长的时候他败给了我,我想他对我可能也不是太看得顺眼。”
“据我所知,你的那些同事确实和他很合不来,光办公室里的争吵就发生过好几回。”
“是,向东脾气一上来有点口没遮拦,又仗着自己是老员工,所以……”
“一个并不得同事喜欢的人,在发生疑似抄袭事件之后,所有人居然同一时间站到了他那一边,这似乎不大合常理。正常人应该持观望态度,两边都不得罪。甚至有些人跟向东吵过架,暗地里还希望看他的笑话才是。一个没什么人缘